在二人比斗的時候。
蘇厲終于循著暗號找了過來。
他蹲在遠處的一棵巨樹頂端,隱藏在繁密的枝葉後,仔細地觀察起來。
按理說,以他真氣境八重的實力,哪怕是踫到大羅宗巡查的執事,也絲毫不懼。
更別說肉身境的目標人物了。
只要沖出去,隨便一刀,就足以將其斬殺!
可是,他清晰地記得雇主雷松所提的要求︰
「記住!你只是恰巧在山中修煉,恰巧踫到那位少年,並殺了他。」
「這一切都只能是巧合,不能表現出以他為目標的意思。」
「一旦有任何暴露意圖的可能,立刻離開試煉區域,放棄任務!」
雇主雷松嚴肅的表情浮現在他腦海中。
蘇厲撇了撇嘴,暗道「麻煩」。
但還是老老實實地隱藏在樹上,觀察著姜恆,思考著完善的行動計劃。
……
「踫!」
「踫!」
姜恆和布寒衣兩人如同幻影一般,激烈地交戰。
布寒衣不愧是真正的天才,幾乎每一次的戰斗,都能有所感悟,在姜恆手下堅持的時間也越來越長。
漸漸開始你來我往,互有攻防。
而姜恆。
更是通過多次的比斗後發現,之前所獲得潛能點的減少,並不是因為連續戰斗,而是因為戰斗不夠激烈。
簡單的說,就是沒有真正地傷害對方。
即便如此,姜恆也不打算真的再下狠手了。
畢竟對方和自己並沒有矛盾,甚至算是自己的朋友,給自己源源不斷提供潛能點。
兩人打完了修煉,修煉完了又打,到了時間點就狩獵吃烤肉,似乎渾然忘記了身處試煉當中。
翌日。
也就是試煉的第三天。
正午時分,烈陽高照。
姜恆和布寒衣例行比斗完後,獨自前往山林中,狩獵燒烤用的凶獸。
河邊的樹林,相對沒有那麼茂密,光線也比較明亮。
姜恆躍上一樹枝,目光在樹林中搜尋起獵物。
突然,他目光一凝,視線落到某個方向。
那里,一名身穿藍色武道短打服的中年男子,正站在一具大羅宗弟子的尸體前。
進入試煉區域的大羅宗弟子,均是身穿青色宗門制服,那麼這名藍色短打服的中年男子……
是外人入侵!
就在這時。
本來側著臉的中年男子猛然轉過頭來,看向姜恆的方向。
那是一張看上去極其猙獰恐怖的臉龐。
額間和下巴處分別有著一道長長的刀疤,如同猙獰的蜈蚣盤踞著,看上去陰森恐怖。
中年男子身形一動,向著姜恆的方向徑直沖去。
目光中盡是冷厲。
「想要殺人滅口嗎?」
姜恆皺了皺眉,看著如疾電般襲來的身影,暗暗嘀咕。
兩人的距離並不算太遠,所以姜恆並沒有躲避的意思。
如果實力太強,自己躲不掉。
如果實力一般,也沒必要躲。
「正好,我還從來沒殺過人呢!」
「也不知道,殺人和打敗,獲得的潛能點是不是一致?」
姜恆嘴角咧開一個略顯張揚的弧度。
急速奔行的身影,正是觀察了一天的蘇厲。
為了讓一切顯得稍微合理,他特意抓了一名附近的弟子過來。
眼看著姜恆準備進樹林獵殺,他便立刻將這名弟子殺死,再故意暴露在姜恆面前。
其實這算不得多麼精密的計劃,但他要的,只是一個能夠說得過去的、合理的理由而已。
沒有先入為主的情況下,誰也不會過多的去思考其中有沒有什麼內情。
蘇厲看著姜恆臉上詭異的笑容,不由也獰笑起來。
「這些宗門弟子,果然是不知天高地厚!」
「如此自負,面對襲擊,竟然在原地等死!」
他的身形驟然一躍而起。
宛若劃破天際的流星一般,裹挾著驚人的氣勢,從下往上,重重地砸了過去。
手中長刀上,真氣流轉。
「真氣境?」
姜恆面色凝重了一些。
「果然,不是真氣境的話,他也不可能敢隨意攻擊大羅宗的外門弟子。」
「這樣一來,這才是真正的越級戰斗!」
想到這里,他的內心又涌現出濃厚的戰意。
目前為止,他經歷的所有戰斗,幾乎都是碾壓式的勝利,沒有任何挑戰性。
畢竟,他的武學功法,高出其他人太多太多了。
同境界之人,不可能是他的對手。
而現在,這樣一個抱有明顯敵意、高出他一個大境界之人,絕對能夠給他帶來前所未有的刺激戰斗!
姜恆渾身熱血都開始沸騰起來。
「不過,就算找刺激,也得在安全的前提下。」
「加點!升級【金像功】!」
「叮!消耗200000潛能點,【金像功】升級為三重!」
在這整整一天的時間里,姜恆與布寒衣進行了數十次的比斗,一共獲得了27萬潛能點。
再加上中途吞服氣血丹進行修煉,一共也獲得了6萬潛能點。
這讓他目前的潛能點,達到了前所未有的35萬!
升級【金像功】,綽綽有余!
而隨著潛能點的消耗,姜恆體內憑空出現大股的熱流,與每一寸血肉進行著深度的融合。
「哈!」
姜恆身形一震。
不顧還沒有融合完畢的熱流,直接激蕩起渾身的氣血,整個人被濃郁成近乎血色的氣焰籠罩。
腳下一蹬,立足的樹干瞬間折斷掉落。
他的身體也暴射而出,主動迎上。
兩人都如同天降流星,急速破空!
看似緩慢,實則只是一瞬之間,兩人便轟然撞擊在一起。
「轟!」
無形的沖擊波驟然擴散開,無數枝葉斷折,肆意狂飛。
沖擊波中心。
姜恆右手握拳,蘇厲雙手持刀。
刀刃與拳頭正面相觸。
「好痛啊!」
雖然這麼說著,但姜恆臉上掛起一絲獰笑。
蘇厲則是面色驟然大變。
「怎麼可能!」
「這是什麼樣的體魄!」
「區區肉身境武者,我竟然無法破防?!」
他的內心滿是驚駭,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所面對的這一切。
這一幕,完全超出了他多年的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