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什麼名字？」
「龍炎。」
「唔~還挺霸氣。我問你，虛擬世界是誰弄的？」
「四大長老。」
「哪四大？」
「朱雀、玄武、青龍、白虎。據說取的是古代傳說中四方鎮守神獸的意思。」
「還挺文藝。」一旁的黑刃嘿嘿一笑。
林遠又問︰「世界升級計劃，什麼時候開始？」
「已經開始了，這是一個漸進的過程。據說到了等到最終完成的時候，世界會擴大十倍，我們的同類會變得更多，比現在多上至少十倍。對了, 為了保證能量供應，公司悄悄地搞了一顆大功率聚變能量核心。」
「槽！」寄墨低罵了一句。
聚變核心當然能提供巨額能量，但這玩意涉及的能級太高太高，等離子溫度高達一億度。如果正規大廠搞的當然沒事，可雙子星只是一家游戲公司。
如果因為過載而失控，那絕對是一場災難。
接下來，林遠又問了數十個問題，包括虛擬世界進出端口，服務器的布置位置, 雙子星總部大樓的詳細防御力量，等等。
大部分問題，龍炎能答的出來。但有些深層問題，龍炎一無所知。
大部分情況都還好，最有價值的情報有兩個。
第一，雙子星公司搞了一顆10萬當量的裂變核彈，就放在公司底部密室，情況一旦不對，他們就打算來個魚死網破。
這個情報讓寄墨的眉頭擰成了死結，忍不住大罵︰「真特麼操蛋！」
第二，虛擬世界里存在著一顆奇異的世界珠。據說，這顆世界珠是天神所賜。通過它，四大長老才能建立和管理虛擬世界。
但世界珠藏的非常好，除了四大長老外，誰都不知道這玩意藏在哪。
第二個情報涉及高深的星聯網技術, 寄墨和黑刃都是抓瞎, 並不知道這玩意到底意味著什麼, 只以為不過是一項起了個牛逼名字的普通虛擬技術。
林遠自然知道，他還知道，這是一項門檻極高的核心科技，就是那種知道原理也極難造出來的牛逼玩意。
以目前南離星域的技術，這恐怕是唯一一顆世界珠，說它是無價之寶也不過份。
他心中暗喜，但臉上不動聲色，繼續詢問。
問到最後，他忽然問︰「那你知道深淵嗎？」
龍炎一怔︰「听說過，但不大清楚。成為幽靈戰士前，我只是一個游戲愛好者，每天打游戲，打著打著，突然就暈過去，再醒來的時候，我就被關在了一間密室里，足足關了一年多。」
「密室關了一年多我明白了。」
無非就是天選者走廊那點破事。
觀察一年，不穩定的自然就崩潰了，而穩定的，就會得到晉升, 進入虛擬世界，成為血月教的核心成員。
林遠再問︰「和剛才一樣突然崩潰的幽靈，很多吧？」
龍炎眼中閃現一絲恐懼︰「很多很多。當初和我一起成為幽靈的那批人，基本都不在了。」
問到這，林遠轉頭對寄墨道︰「據我計算，以這種不成熟的技術將意識轉為寄魂者，一年崩潰率大概是90%。」
寄墨很是吃驚︰「10選1？這麼殘酷嗎！」
林遠聳了聳肩︰「想要進入天堂，必要有虔誠的信仰，信仰不堅者，必受血月詛咒而死。龍炎，他們是這麼對你說的吧？」
「對對對~就是這麼說的。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但天堂哦不，虛擬世界里的確非常美麗，比現實里的月港美麗一百倍，一千倍！如果可以，我寧願生活在那里，永遠不回到現實世界。」
听到這話，黑刃忍不住嘿嘿冷笑︰「這世上哪有真正的天堂。你生活的舒坦，不過是因為你有戰斗天賦，而血月教需要你為他們戰斗罷了。」
龍炎嘆口氣︰「你說的對，但我從來沒有選擇。除了服從外，就只剩下死了。」
他抬眼看向林遠︰「你很強大，也很智慧，你似乎非常了解幽靈。如果可以的話，我想請你幫我找回過去的身體。我不想當殺人機器，我也不想參加那些大人物的宏偉計劃，我只想找個地方，安安靜靜地玩游戲。」
林遠輕嘆口氣︰「抱歉，回不去了，一時幽靈，終生幽靈。而且，你殺了人，犯了罪，也不可能不受懲罰。當然了，我會履行承諾，盡力幫你穩定意識結構，保證50年內不崩潰。」
寄墨接著說道︰「鬧市區公然使用超限武器，攻擊SPD探長，足夠你監禁150年了。但考慮到你也是受害者，會減免懲罰。在監禁的時候，我會送你一台游戲機。」
龍炎黯然嘆口氣︰「也行吧。游戲機里的游戲，記得裝多一點。」
到了這個時候，能知道的基本都知道了。
林遠轉頭對寄墨道︰「必須趕緊阻止世界升級，否則一旦世界崩潰，哪怕核彈沒有爆炸，也絕對會引發一場巨大的人道災難。」
寄墨點頭︰「我現在就去SPD調派人手。」
黑刃插言道︰「等等等，探長，你打算怎麼干？強攻雙子星公司大樓？你不怕他們和你們同歸于盡？這個龍炎可說了，大樓里面是有核彈的，當量可有十萬噸呢！」
「這的確有很大風險，但我們已經模清了大樓里面的布置。我的人會在第一時間解除核彈，同時在大樓外安裝等離子阻滯器，並疏散周圍人員，哪怕真的爆炸了，最多最多只毀滅一個鸚鵡洲。」
黑刃又問︰「鸚鵡洲可住著二十多萬人呢！你想好這麼多人的後續安置了嗎？」
寄墨臉色暗沉如水，緩緩地嘆口氣︰「很難，我也只能盡力而為。但你知道的，我們根本沒有選擇。」
旁觀不管的話，聚變核心大概率會因為功率過載而崩潰，那也是災難。插手的話，一個沒弄好，核彈也會爆。
總之，無論怎麼搞，風險都非常大。
黑刃問︰「那你有多大把握？」
寄墨搖頭︰「一兩成吧，誰知道會出現什麼意外呢？」
黑刃張了張嘴，卻發現無話可說，最後只能大罵一句︰「月港真特麼操蛋！」
林遠神色始終平靜，他又提出了一個新問題︰「探長，如果一切順利，你想好怎麼安置虛擬世界里的居民了嗎？他們有很多人都是無辜者呢。」
寄墨臉色更差了︰「我知道你說的沒錯，可誰都沒有管理寄魂者的經驗，更沒有相關的管理技術你說怎麼辦吧？」
黑刃插言道︰「想那麼多干嘛？直接把服務器炸了，一了百了！」
寄墨瞪了他一眼︰「10萬個人，是幽靈，但基本也是無辜受害者。你下得了手嗎？」
黑刃卡住，因為寄墨說的沒錯。
他也只能看向林遠，等他給主意。
林遠自然有辦法︰「我會攻進虛擬世界，誅殺首惡，勸降無辜者。但有拼死反抗的，那就只能殺了。」
寄墨一怔︰「你打算在虛擬世界對付他們？龍炎可說了，四大長老非常強大，虛擬世界又是他們的主場。」
林遠微微一笑︰「這你放心，我自然有辦法。現在的問題只有一個，如何安置這些投降的寄魂者。」
寄墨對此抓瞎︰「你肯定有辦法，對吧？」
林遠都想好了︰「有兩種辦法。一個貴的，一個便宜的。探長你來決定用哪個。」
寄墨點頭:「先听貴的。」
「打造仿生人的軀體，在軀體里安裝光量子芯片，並設置電磁牢籠，將每一個寄魂者囚禁在軀體里，讓他們至少在表面上看起來成為正常人，讓他們正常生活。但要監控他們的一舉一動。」
寄墨立即搖頭︰「不行，這太貴了！」
林遠繼續道︰「那就秘密架設一個與外界隔離的超級服務器組，打造一個新的虛擬世界，將投降的幽靈全安置在里面，甚至可以安排一些工作給他們，讓他們自己養活自己。」
寄墨想了下，問道︰「技術上能辦到嗎？」
林遠搖頭:「我剛才仔細研究了下虛擬世界技術，復制一個，問題不大。」
他心里暗暗補了一句，就是需要一顆世界珠。
但這屬于技術細節問題，他也沒多解釋。
寄墨松口氣:「那就按第二個辦法辦吧。技術你來負責。資金和場地，我會幫你協調。然後，千萬要保密，絕對不能讓公眾知道這件事，否則會引起大恐慌。」
「我明白。」
討論完了。
改裝雨燕載著三人離開鸚鵡洲。
出了鸚鵡洲後，林遠問黑刃︰「接下來打算去哪？我送你過去。」
黑刃一臉茫然︰「去哪？我也不知道啊。我我好像迷路了。」
這個世界太操蛋，他過去引以為豪的力量被證明是一無是處，也找不到繼續提升力量的辦法。一時間，還真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走了。
寄墨道︰「你是個人才，不如跟我回SPD當警探？」
黑刃連連搖頭︰「不去不去，政府部門太不自由了，一舉一動都被人管著，找個妞瀉火都會被舉報。我最討厭去那種地方。」
林遠道︰「不如我雇你吧，裝備全由我來提供，你負責幫我們搜集信息。」
黑刃臉上再次露出抵觸︰「成為大公司的獵犬嗎？」
一旁的寄墨忍不住嗤笑︰「黑刃，別挑剔啦！月港這麼操蛋，你難道不想改變它嗎？還是說，你就喜歡當個混子，到處浪蕩，然後發一些毫無意義的申吟？」
這回黑刃沒反駁，他仔細想了下︰「行吧，我就跟林老板干了。」
這次的事他是看明白了，林遠是真的牛逼，這家伙以後絕對有大前途，跟著他干，肯定沒錯。
收服了一個強力戰士，林遠也很高興。
他又對寄墨道︰「我先偷襲，以最快速度擊垮虛擬世界，癱瘓雙子星公司的網絡和指揮系統。你的人趁亂突擊，第一時間解除核彈。雙管齊下的話，應該能將成功率提升到最高。」
寄墨點頭︰「行，就這麼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