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飯吃完，也才晚上九點多，曲澗磊送走三女，歇息了片刻，打開院門要離開。
然後他愕然發現，門外不遠處的樹下，竟然站著一個人。
我居然沒有感應到？他心里有點微微的詫異，然後就釋懷了……原來是青山大老！
成青山斜靠在樹上，懶洋洋地發問，「又要出去了？」
「總要有人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曲澗磊沉聲回答，「大老您說呢？」
成青山悠悠地嘆口氣，「你說過，不把麻煩帶進學院里？」
曲澗磊點點頭，「我是說過，學院的榮譽……也不容玷污！」
有人敢公然進入學院擄走支教老師，你不該揪著我不放吧？
「嗯，」成青山微微頷首，然後語出驚人，「要幫忙嗎？」
「這個……」曲澗磊想了想，還是搖搖頭，「多謝大老了，但是涉及了至高。」
「至高又怎麼樣？」成青山不以為意地笑一笑，「我也有興趣會一會！」
要不說是至高之下第一人，真是有自己的傲氣！
曲澗磊遲疑一下回答，「那就多謝大老了……對了，大概率不止一個至高。」
不止一個？成青山聞言直接傻眼，想一想之後發問，「你家有幾個至高？」
曲澗磊沉聲回答，「就算一個至高都沒有，我也不能任人欺負啊。」
滑頭！成青山暗罵一句，然後輕咳一聲，「那這樣吧，學院的安全交給我了。」
他是有點不服氣，然而，人總是要現實一點。
一個至高的話，他不介意伸量對方一下，但是不止一個至高的話，那就沒必要找死了。
曲澗磊對他的態度一點都不意外，他也不想把對方拖進這一趟渾水中。
「那學院的事情，就拜托大老了，我努力把爭斗限制在學院外。」
成青山默然，直到對方消失在夜色中，他才嘆一口氣，「保重！」
曲澗磊通過不記名的卡幣，又租了一輛摩托車。
不是摩托車有多方便，而是交通工具在他的手上，損毀率太高了。
前一陣剛毀了一輛車，剛才亞倫的自火暴，又毀掉了一輛摩托。
所以就摩托車吧，地主家也沒有余糧，而且摩托車的頭盔，也能遮掩一下面目。
那位的定位干擾器還開著，曲澗磊一路來到了干擾器的範圍內。
這里是處于鬧市區，夜晚也相當熱鬧，比如說冒險者之家，就開在這一片。
曲澗磊也不著急，騎著摩托慢悠悠地到處 達。
他的精神力微微釋放出一點，並不著急馬上得到什麼結果，安全是第一位的。
這麼感知的效果，實在有點糟糕，這一平方公里之內，人太多了。
但是不能著急，曲澗磊有強迫癥，可是這種時候，真沉得住氣。
因為曾經去過冒險者之家，他每次路過的時候，總要稍微認真地感受一下。
不知道第幾次路過的時候， 然間他感受了一股熟悉的氣息。
順著這種氣息感知過去，他發現了一個戴著貓臉面具的女人。
帝國並不流行假面舞會，不過就像索菲亞帶他去黑市一樣，COSPLAY很流行。
「卡米麗？」曲澗磊的嘴角露出一絲笑意，這個人可以接觸一下。
于是他收起摩托車，昂首進入了冒險者之家。
卡米麗沒有進卡座，而是在吧台坐著，依舊穿得非常暴露，盡顯火爆身材。
大半張臉上，還戴著貓臉面具，一看就是那種等待獵物的歡場女子。
曲澗磊走到她旁邊，大喇喇地敲一敲吧台，「來杯氣泡酒！」
吧台的調酒師還沒來得及反應，卡米麗已經轉過頭來，不耐煩地發話。
「我都已經說了，不要……是你？」
曲澗磊也戴著一張面具，不過A級戰士看人，不僅僅是看相貌，更要感知氣息。
「你好，」曲澗磊點點頭，丟出一張卡幣，「氣泡酒，給這位美麗的女士也來一杯。」
「我可不喝這個，」卡米麗搖搖頭，「我要度數高的，請我喝一杯血夜爵士？」
「我不建議你喝血夜爵士，」曲澗磊搖搖頭，「度數有點高，影響談生意。」
「談生意？」卡米麗聞言先是一怔，然後笑了起來，笑得花枝亂顫波濤洶涌。
「難得你能找我談生意，這杯血夜爵士，我是要定了。」
「那行吧，血夜爵士，」曲澗磊又模出一張卡幣來，放在了吧台上。
貓女郎的嘴角才泛起一絲笑容，就听到對方沉聲發話，「生意不談了，請你喝酒。」
「這麼小氣的嗎？」她悻悻地撇一撇嘴，「好吧，氣泡酒一杯……什麼生意？」
當然是幾個億的大生意！調酒師不動聲色地看她一眼，轉身配酒去了。
「找人，」曲澗磊低聲滴咕一句，「就是在附近。」
「幾個小時前，有人自火暴了？」卡米麗抿一抿猩紅的櫻唇，又伸出舌尖舌忝一舌忝。
這個動作帶著無限的風情和誘惑，又有說不出的慵懶，附近幾個男人眼楮都看直了。
卡米麗卻是混若不覺，她漫不經心地發問，「是跟這個人相關的人嗎？」
「對，」曲澗磊點點頭，「你接單嗎？」
「說說看吧，」卡米麗伸個懶腰，盡情地展示曼妙的身材，「我們的原則你知道。」
曲澗磊轉動著酒杯，眼楮盯著杯中的氣泡，漫不經心地發話。
「自火暴的那位，在找我之前，曾聯系過一些人。」
「哦，是他的雇主嗎？」卡米麗目光迷離，反應卻是一等一的。
她顫巍巍地點點頭，「這個單子應該能接，但是……會很貴。」
曲澗磊不是個在乎錢的，但是這一刻，他敏銳地感覺到了一絲不妥。
他輕哼一聲表示不滿，「我怎麼感覺，你這是打算報復我？」
「報復你，那是必須的呀，」卡米麗輕啜一口酒，才慢悠悠地表示。
「上次你讓我們賠了很多錢，我們總得掙回來不是？」
「當然，你既然到了這里，肯定不是因為想我，證明你已經有了相當的線索？」
「沒錯，」曲澗磊點點頭，對方這份舉一反三的思考能力，令他不得不心生佩服。
推測出這些情況不難，難的是這麼快，而且是用非常肯定的語氣說出來的。
大勢力之間接觸，分寸非常微妙，說話隨心所欲不要緊，但是有些話說錯，那就是出丑。
「看來就在附近啊，」卡米麗低聲滴咕一句，這女人的頭腦還真是清醒。
「最少……一百萬吧。」
「……」曲澗磊很無奈地看著她，他不是沒有買過情報，這麼貴就太離譜了。
貓臉女人搖搖頭，臉上的魅惑也減少了許多。
「我不是隨便開價，亞倫的雇主，應該就是那個滅門戴西斯的勢力吧？」
「他們能指使得動緝私部和必達，逼得亞倫甘心自火暴，你覺得會是小勢力嗎？」
「一百萬只是起步，我是很有誠意的，這還是我們接的不是他們的委托。」
「雇主的雇主，不是我的雇主……否則的話，一千萬我們都不會接。」
這話說得也不是沒有道理，但是曲澗磊搖搖頭，「我總覺得，你在坐地起價。」
卡米麗聞言輕笑一聲，又用舌尖舌忝一舌忝鮮艷的紅唇，「我就是在坐地起價啊。」
下一刻，她露出的下半張臉面色一整，一本正經地發話。
「好了，不開玩笑了，這個勢力起碼得有兩個至高……一個至高都不敢這麼做。」
「這樣的勢力，我收你一百萬貴嗎？不是吹牛，除了我們，沒人敢賣給你情報！」
關于這個說法，曲澗磊倒是不懷疑，清道夫確實是膽大妄為。
但是，一百萬只是起步價！他嘆口氣，「你答應了我，無償提供三次情報！」
「這就要算一次嗎？」卡米麗的嘴角露出一絲微笑，「當然可以，不過……有點可惜。」
曲澗磊卻是不為所動，他澹澹地表示，「花出去的錢，才是自己的，我可不是守財奴。」
「這話……倒也有趣，」卡米麗微微一笑，「好了，給我線索。」
曲澗磊先報了一個腕表號，又說了通話時間，以及對方一直開著定位干擾器。
「好了，有這些足夠了，」卡米麗點點頭，放下酒杯起身。
「好了，我去去就來……侍應生，給這位先生來一杯血夜爵士，算我的！」
這女人玩起來是真放⻆良，但是辦事效率也是真高。
不到五分鐘，她就回來了，「已經安排了，最多一個小時就有消息……你沒喝酒？」
「可能一會兒要動手，」曲澗磊隨口回答，「辛辛苦苦喝下去，還得排出去，何苦？」
卡米麗白他一眼，「那你吃飯做什麼，回頭不也要排出去？」
曲澗磊聞言，無奈地豎起一個大拇指，「你這話……真有味道。」
卡米麗怔了一怔，然後就笑了起來，笑得花枝招展渾身亂顫，引得不少男人側目。
實在是曲澗磊那樣子，看起來也不像個好人，所以才沒人來搭訕。
然而，美好的時光總是短暫的，半個小時之後，卡米麗的腕表震動了起來。
她低頭看了一眼，笑容頓時在嘴角凝固了。
然後她抬起頭，表情怪異地看向曲澗磊，「我現在，還真有點期待你的實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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