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爾特曼不介意給熊貓一些結晶，錢能解決的問題，真的不是什麼問題。
至于陣法資料……以他的權限，也接觸不到多少。
他本身的權限不低，但是相應的專業權限欠缺，他能拿走資料，但是要交代「為什麼」。
所以侍衛長做出了決定——面談！
曲澗磊想了想，回答了一句，「面談可以，但是希望方便的話，侍衛長能低調一點。」
赫爾特曼瞬間就反應了過來，心里也有點好笑︰合著你也怕至高的遷怒？
不過這也正常吧，誰能不怕至高呢？
次日下午，侍衛長來到工程學院，到了圖書館旁邊的空地，用腕表將熊貓呼叫了出來。
有意思的是，他也是騎了一輛大功率摩托車，單人趕過來的。
區別只在于，他是戴了頭盔過來的，沒有庫什尼爾那麼廢土風。
曲澗磊步行過來，見到摘了頭盔的侍衛長，打了一個招呼，「抱歉，讓你久等了。」
「客套話我就不多說了，」赫爾特曼非常耿直地表示，「我今天的時間不多。」
一邊說，他一邊取出一個防水袋遞了過來，「這里是五十萬，你點一點？」
「不用點了，」曲澗磊接過來，直接揣進了口袋。
面對侍衛長夫人，他要點一下數目，侍衛長的話……還真沒那個必要。
赫爾特曼盯著他，沉聲發話，「你背後應該有個情報組織，我沒說錯吧？」
「情報組織……」曲澗磊低聲滴咕一句，緩緩點頭，「差不多，其實不止是情報。」
「能培養出你這種人來，肯定不止是情報，」侍衛長接受這個說法。
「現在我急需一些情報，可以給你們發布任務嗎？」
看到熊貓沒有反應，他補充了一句。
「我不是沒有獲得情報的途徑，關鍵現在我的一舉一動，都被人盯著，你們是生面孔。」
曲澗磊想一想之後，還是搖搖頭，「抱歉，我們幾乎沒有這種業務，我也沒有相關權力。」
侍衛長沒有想到對方拒絕得這麼干脆，沉吟一下發問，「如果我出高價呢？」
曲澗磊搖搖頭，「不止是價格方面的問題。」
「有原則！」赫爾特曼豎起一個大拇指來，然後又問一句，「你們能對付至高嗎？」
「至高……」曲澗磊心里泛起了一絲波瀾，難道是想讓我對付庫什尼爾？
前天晚上他是沒敢出手對付那位，但是如果有四號星二把手配合的話……
不過下一刻，他還是把這個念頭拋到了腦後，跟官府中人合作，還是算了吧。
他搖搖頭，「這個實在不方便告知。」
懂了！赫爾特曼哪里不清楚這個？如果對付不了的話，你肯定就直接告訴我了。
至高不是隨便能殺的，對方若是真的拍胸脯說，能對付了至高，他還未必會全信。
侍衛長點點頭，「我可以想辦法幫你弄點陣法資料，可我需要一個理由，你明白嗎？」
曲澗磊眨巴一下眼楮，並不回答——你繼續！
赫爾特曼繼續表示，「我代表侍衛隊，現在正式向你發出邀請……可以加入我們嗎？」
「加入你們？」曲澗磊聞言，還真是有點出乎意料。
他想過對方會提什麼條件，但是加入霍尹爾的侍衛隊——這條件就有點離譜。
有多久沒人拉我入過伙了？
星球二把手的侍衛隊，听起來還是不錯的，起碼他再也不用擔心身份問題了。
不過，那是伺候人的活兒，而且他很排斥身不由己的感覺，更別說他還有自己的秘密。
所以他還是搖搖頭，「抱歉了……你的意思是，如果不加入，就得不到陣法資料？」
然而，赫爾特曼似乎看出了他的顧慮，「如非必要，你可以不執行侍衛任務。」
頓了一頓，他又強調一句，「我看重的，是你的情報能力……侍衛任務並不重要。」
這才是他一開始就問情報能力的原因，對方不接任務，那就只能拉進自己的隊伍里。
你們的組織有原則，但是你身為侍衛，總得對得起自己的職位吧？
而且對方的組織有對付至高的能力，這也是意外之喜。
曲澗磊卻是沉聲發問，「萬一出了緊急情況，我也能置身事外？」
赫爾特曼無法回答這個問題︰我可以盡量減少你的任務，但是你好意思領干餉嗎？
曲澗磊見他不回答，于是笑一笑，「我挺喜歡學院的生活，寧靜、和平。」
赫爾特曼盯著他，沉默了三四秒鐘，才若有所思地發問。
「跟你一組的四個支援教師，都是來自二號星的？」
曲澗磊聞言，心里頓時一揪，對方這個敏感性，還不是一般的強。
不過，應該是嚇唬人的吧？否則不該使用這種玩味的表情。
這跟「新聞越短，事情越大」是一個道理，對方真有實證，應該輕描澹寫地表示才對。
他心里在翻江倒海，臉上卻沒有任何表情，只是緩緩地點頭，「對。」
見他沒有什麼異常，赫爾特曼心里有點微微的失望。
這個猜測，是老板的智囊提出來的。
用那人的話說就是，「無非是試一試，有所得固然好，沒有也損失不了什麼。」
赫爾特曼的心里，其實有點排斥這樣的試探——會惹人的！
但是他也沒辦法拒絕，身為侍衛長，替老板趟雷是再常見不過的行為了。
所以他不為所動，繼續試探，「我听說軍方那位至高，也是從二號星上來的？」
「好像是，」曲澗磊點點頭，心里越發地平靜了。
對方真掌握了相關情報的話，絕對不會使用這麼直接的手法試探。
他真不缺跟官府打交道的經驗，在藍星上的時候，就見識過那些人的心機深沉。
相較而言，帝國因為有異能戰士這種超凡力量的存在，官府的影響力要差一點。
然而，就算差一點，大致也都是那個路數。
侍衛長見這家伙沒啥反應，只能按著智囊的吩咐表示，「听說那位去二號星是有事？」
「你這話什麼意思？」曲澗磊終于臉色一變。
其實他心里是大定，連這種招數都使出來了，算是黔驢技窮了吧？
不過他的臉色是真不好看，「我是念在以往認識的份兒上，找你賺一筆小錢……」
他的聲音也逐漸變得冰冷，「如果你要想借刀殺人的話，侍衛長，我勸你慎重！」
赫爾特曼很清楚，對方只是個改造戰士，不過是身手有點夸張而已。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听到這話，他身上的寒毛直豎，隱約感覺有大恐怖可能降臨。
他對自己的直覺還是有幾分自信的，這直覺也救過他不止一次。
于是他果斷地改變了說辭，「熊貓，這不關我的事，有人建議這麼試探你。」
曲澗磊聞言微微一笑，露出了雪白的牙齒，「是什麼人……居然這麼有趣？」
「玩心眼的人，」赫爾特曼隨口回答一句，一臉的鄙夷之色。
「連改造戰士都不是，就靠小聰明混日子，沒必要計較。」
「為什麼不計較？」曲澗磊面無表情地發話，「改造戰士都不是……誰給他的膽子？」
侍衛長無奈，只能和稀泥，「行了，老板那里，我幫你說了不少好話呢。」
「你知道，人如果沒有實力，就愛動些歪腦筋……老板挺器重他的。」
曲澗磊搖搖頭，「那只是你的老板，跟我有什麼相干？我都不是四號星的人！」
惹得火了，勞資殺人之後直接跑路，有本事去二號星找我！
侍衛長嘆口氣，「熊貓，我幫你爭取了看陣法材料的權限，很不容易的……」
「老板也專門打了招呼，真沒必要為這點小事生氣。」
曲澗磊搖搖頭，「我沒生氣，可是因為這個歪點子，我看不成陣法資料，這就……」
「可以看，我做主了，」侍衛長很干脆地表示。
遲疑一下，他又期期艾艾地發話，「但是這個……你在侍衛隊做個特聘顧問，這總行吧？」
「特聘顧問……」曲澗磊的嘴角抽動一下，狗作者黔驢技窮！
「不用出任務，」侍衛長索性亮出了底牌，「主要是看中了你身後組織的情報能力。」
「也不強迫你，反正方便的時候，你就提供點情報，不方便就拉倒。」
「這個嘛……」曲澗磊這次還真的心動了。
但他還是選擇了穩重，「我的組織其實不以情報見長，這次也是誤打誤撞。」
「主要是別人跟四號星的大人物也沒什麼瓜葛，所以我就拿來賺點小錢。」
「明白，」侍衛長點點頭，他無意分析對方說的是不是真的，「你對薪水有什麼要求？」
「沒有要求，」曲澗磊很干脆地搖頭，「能看陣法資料就不錯……你還給了五十萬。」
「沒有要求？」侍衛長訝異地看他一眼，心里有點意外，這家伙莫非在二號星真的有事？
曲澗磊卻是澹澹地回答，「有些錢拿著燙手，我是那種拿了錢就要辦事的人。」
「所以不如不拿錢，也省得雙方難做。」
侍衛長怔了足足五秒鐘，然後豎起一個大拇指來。
「我一向很少佩服人，不過我不得不說，你真的是活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