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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3、六字大明咒(1/2)

踏踏踏踏……

康智領著一眾經綸僧,分開人群,走到了場中。

他路過蘇午身側,深深地看了蘇午一眼,

而後,

站在了康雄旁邊。

方才蘇午展現《鵬王摩日大法》第五重次第,頭頂燃燒大日的情景,即便康智隔得尚遠,都看得清清楚楚。

經綸長老內心的危機感,因此達到了頂點!

佛子氣勢太過盛烈,

鋒芒畢露,

才修成第五重次第,就登門質問戒律長老,一副要拿對方問罪的勢頭,

這次他逼問的是康雄,

安知他下一次會不會逼問自己,讓自身在經綸院顏面掃地?

康智覺得,自己的位子不穩了!

經綸院諸僧聚集在康雄左右,頓時讓康雄不再顯得那麼形單影只。

康雄與康智對視剎那,

未從其眼中看見任何情緒,

接著轉移目光,看向了康智身後,混在諸紅袍僧侶當中的廣言。

廣言乃是康雄座下僧侶,

他被康雄指使,專門負責抓捕佛子下僕,進行審問的事宜,

先前其見佛子來勢洶洶,

連廣喻都被對方‘言語蠱惑’,直接去觸康雄的霉頭,廣言自覺不能制止佛子,便找機會悄悄 出了戒律院,

去尋經綸長老送風報信去了。

時下康智帶人過來,

倒確實也解了康雄的燃眉之急。

康雄目光向廣言看來,廣言面露諂媚笑意,微微頜首。

看到他的表情,康雄心中一松,

更是氣定神閑。

「佛子,緣何如此氣勢洶洶?

以密咒真言之力,施加于諸弟子僧眾之身,挾裹著他們,前來逼問戒律長老?」

經綸長老康智開口說話。

話一出口,

便滿帶著對蘇午的詰問、責備之意。

康雄在旁勾著嘴角淺笑,倒成了當下置身于事外的那個人。

「經綸長老可曾了解過情況?」蘇午神色不變,抬眼注視著經綸長老,徐徐開聲問道。

康智皺了皺眉,

還是點頭道︰「有戒律院的紅袍僧侶過來,與我說明了情況。無非是一個下僕走失而已,

何苦這般與戒律長老針鋒相對?

佛子……」

他話未說完,

蘇午擺了擺手,打斷康智所言。

在康智滿眼不悅目光的注視下,開口道︰「看來長老還未了解真實情況。

實情則是,

康雄長老令人綁縛了我的下僕,

將他抓到了不知何處去。

卻不是什麼‘走丟了’的說法。」

「哎,佛子,何必這般著急就下定論呢?

你口口聲聲,非要說我令手底下人捉拿了你的下僕,莫非你是親眼看到了?

還是從誰哪里听說的?」康雄一臉無辜,對于佛子非要給自己‘潑髒水’這件事,很是無可奈何。

康智也在一旁給他幫腔︰「正是如此。

佛子,你莫非親眼見到,是康雄長老令手下人捉拿了你的下僕?」

「今日晨間,

我的兩個僕人結伴去資糧院擔負薪柴,

在回來的路上,

僕人丹加被抓走了,

沛旺則逃了回來,向我報告此事。

不然,我也不至于如此興師動眾,來到戒律院向康雄長老問明此事。」蘇午澹澹開口,示意身旁的沛旺站到前面去,「這便是親眼目睹丹加,被戒律院僧人抓走的另一個下僕,沛旺。」

沛旺蜷縮著肩膀,

在眾多大僧侶目光審視下,內心砰砰直跳。

但他听著身後主人無有情緒的聲音,

內心便有了一種支撐,

讓他不至于嚇得心靈崩塌,不敢面對。

「下賤奴僕,最是說謊成性。

佛子竟听信這般下賤的一個奴僕所言,

而不信我所說?」康雄滿臉都是不可置信之色,似乎覺得蘇午的想法很匪夷所思,「這下僕所說就一定是真的?

可有什麼辦法,

證明他說的就是真的?」

「我倒听說過一個辦法。」紅衣僧眾里的廣言,見局勢對佛子越發不利,越發偏向自己這方,

內心有些得意,忍不住在人群里出聲道,「可以將其雙眼、心肝取下,

乃以‘遮?陀帝見誓咒’來驗證。

若其所言是真,

則雙眼自現當時情景。

心肝俱作赤紅之色,

若所言為假,

必定雙眼腐爛為膿水,

心肝作漆黑色澤!」

廣言所說不可謂不陰毒,

非但是不想歸還丹加這個下僕,更要讓蘇午剩下的這個僕人,也一齊把命交代在這里!

「我覺得此法可行!」康雄料定了蘇午不敢如此做,盯著那瑟瑟發抖的小僕沛旺,笑著道,「佛子,我手下有僧眾最善剖心剜眼,

可要讓他出手,

取下你這下僕的心肝、雙眼?

放心,我手下僧眾定不會叫他生出太多痛苦的。」

沛旺聞言,嚇得臉色慘白,

慌忙扭頭去看蘇午,

卻見蘇午那張一直沒有表情的面孔上,此時露出了一抹笑容。

他听蘇午說道︰「好!」

小僕人心中 地一沉,

差點就被嚇尿了褲子,

這時,

又听蘇午接著道︰「不過,只剖我這個小僕一人的心肝、剜他一人的眼楮,未免不公。

不妨把康雄長老的心肝、雙眼也一並取下。

俱以遮?陀帝見誓咒驗證,

看看你倆哪個的心是紅的,

哪個的心是黑的?!」

此言一出,康雄臉色鐵青!

氣得渾身發抖,盯著蘇午的目光里充滿恨意,

恨不能生啖蘇午之肉!

康智亦是怒聲斥責︰「狂悖,狂悖!

胡言亂語!

佛子受諸部正經教導,怎能說出如此離經叛道之語?!

下僕卑賤,等若豬羊,

更有甚者,連豬羊皆不如,等若一根草繩!

佛子怎能——」

「怎麼?

我這下僕肚子里只一副心肝,

一雙眼楮,

康雄長老的肚子里莫非有好幾副心肝,身上長了好幾雙眼楮不成?!」蘇午直接打斷康智的話,

冷聲道︰「二位長老分明知道,我這下僕如被剖心剜目,必然慘死當場,

卻搖唇鼓舌,

意圖扇動我做下這等錯事,

可有半分作為本寺二院長老護道正脈之心?!」

康雄聞言默默不語,臉色陰沉。

康智則滿臉臊紅,尤強自嘴硬道︰「佛子何必如此說?我本也未發聲,並不同意康雄長老方才之提議……」

「如不同意,

緣何不發聲?

不發聲,

豈不就是默認?!」蘇午冷笑連連,「莫非等我的下僕被剖心剜眼而死了,康智長老才要出來說,此法如何如何殘忍,褻瀆佛門聖地?

康智長老,

可曾听過一句話,專是用來形容你這般舉動的?

貓哭耗子——假慈悲!」

蘇午一字一語,皆如刀劍長槍一般,狠狠扎進康雄、康智二僧的心窩里!

二僧乃是一州大寺的長老,

亦見慣風浪,

曾經只靠‘辯經’,就辯得諸多僧侶自願割頭吊頸,羞愧而死!

然而,如今他們面對蘇午的言辭攻勢,

卻是完全落于下風!

蘇午每一言,都說中了康智心中所想,

他更反駁不得!

最後臉色一黑,當場怒哼道︰「佛子既不願驗證下僕所言真假,又如何能信誓旦旦,非要說戒律院鎖拿了你的僕人?

你難道有方法自證?!」

康智強行轉移了話題。

「我那下僕,雖是康雄主使綁縛了他,

但康雄貴為一院長老,

想來也不必親自做這綁縛之事。

其下必定有僧侶經辦此事,或許那些經手過此事的僧侶,便潛藏在在場諸僧當中。

他內心有鬼,

焉能經手得住我佛門無上真言——六字大明咒之威壓?

必然在六字大明咒棒喝之下,

當場交代!

我只需誦念六字大明咒,便有可能叫此人顯出原形來,屆時,提著他去找我的下僕就是!」蘇午深思熟慮,就等著康智拋出話頭,對方話音落地,

他就直接拿出了他的辦法!

而他一將這番話說出口,

廣喻、廣言乃至一些知悉內情的戒律院紅衣僧侶、黃衣僧侶,都慌張了起來!

康雄亦知蘇午手段莫測,

能直接通過聲音、眼神來影響周圍僧眾神智,

再兼當下的群僧當中,確實有幾個知悉佛子下僕被綁架內情的戒律院僧人,那就更不能讓蘇午運用此法。

于是,他張口就要說話,

孰知方才那個剎那,

蘇午目光掃過群僧,

已然看到廣喻、廣言等人臉上的慌張之色。

他心中頓時篤定,

此地必定有人知悉丹加被綁縛去了哪里,

而且人數不少!

「俺嘛呢叭咪吽!」蘇午直接將六字大明咒誦念了出來,二院長老根本來不及阻止!

六字大明咒並非密咒,

雖然此咒確為無上真言,但甚少有人能發揮出六字大明咒的威能,無法以之勾動密藏域本身的神秘力量。

不過,蘇午當下並不需要以密咒來勾動密藏域本身的力量,

他將自身‘意’中蘊藏的能量,

瞬間灌注入六字大明咒中,

使得這一道無上真言,真正具備了莫大威能,

如當頭棒喝,

能拷問人心!

「俺!嘛!呢!叭!咪!吽!」

六字真言一出,

便如泰山壓頂般,鎮壓向在場幾個心中有鬼的僧侶神智,讓他們心神顫栗,直覺當下好似天崩地裂!

噗通,噗通,噗通!

立在人群里的幾個僧侶紛紛跪倒,

不斷朝向蘇午叩首!

「起來!」康雄眼中掠過一絲慌張之色,連忙向身後跪倒的廣喻、廣言二人呼喝出聲。

康智亦是手掌盤繞珠串,撫向了距離自己最近的一個跪倒的僧侶!

「俺嘛呢叭咪吽!」

二僧此時出手,亦相當于與蘇午的‘意’進行了一次間接較量!

蘇午的意縈繞于無形之中,

隨著六字大明咒不斷誦出,籠罩此間,

兩大長老以法器、真言之力與他的意交鋒,卻俱落了下風!

彭!

康智手中盤繞的念珠崩斷了繩索,一顆顆珠子散落滿地;

康雄連聲大喝,甚至不斷抽打地上的廣喻,一記記耳光打在對方臉上,卻都難以將之喚醒!

直到此時,二僧才意識到,

佛子的意究竟多麼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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