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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俞利開著車,戴上墨鏡。

今天的她化了一個妝,擦了口紅,她要去找朋友吃飯,那個朋友是一家書店的店長,權俞利的很多書都是從她那里買的。

那家書店的地方很偏僻,在一條不是特別繁華的街道的角落里,裝修也不是特別的好,有些地方也是略顯陳舊。

可是這個地方是之前權俞利來的最多的地方,因為這里很偏僻,沒有什麼人,權俞利就把這里當成了一個可以「駐足避風」的地方。

書店的店長比權俞利大一點,算是一個獨立的女人,要說權俞利是跟她怎麼認識的,說來也是巧合,偶然間發現了這家書店,因為安靜所以權俞利來了很多次,久而久之就跟這個店長成為了朋友,而權俞利也把這個店長當成是一個老師,每當有什麼困難疑惑搞不懂的時候,她總是回來找她,而這個店長也每次都會給她解答或者說是,解惑。

每次權俞利被她之後都會問她,你是怎麼知道,並給我解答的,而店長之後默默的說上一句,看的書多了,自然就懂了。

可是權俞利自認為自己讀的書已經夠多了啊,可是每次還是會遇到一些困惑。

權俞利也有的時候會把這個店長當成是一個姐姐,有什麼心里的話也都會悄悄的告訴她,想讓她知道自己的開心和憂愁。

店長名叫孫怡群,長得算是那種很普通的樣子,但是氣質這方面還是拿捏的挺好的,已經快要步入四十了,看著還跟三十多的樣……

權俞利推開書店的門,風鈴聲響了起來,店里一看就是上了年紀,書架的底部也都有些腐爛了,但是書架上的書很新,一看就是經常打掃,連浮灰都沒有。

正對著書店門的結賬處,搖椅上躺著一個人,手里的扇子撫在肚子上,戴著眼鏡正在看著書,听見了風鈴聲,抬眼看見了權俞利走了進來,從搖椅上坐直了身體。

「誒,好久不見了。」她朝著權俞利打著招呼。

權俞利笑了︰「是啊,最近一段時間太忙了,一直也沒有時間過來。」

「忙點好,總比什麼也不做強啊。」

權俞利沒有客氣的從旁邊找了一個椅子,坐在了她的旁邊︰「你最近還好嗎?」

孫怡群把書合上︰「有什麼好不好的,還是像以前一樣唄。」

權俞利把包打開,拿出了里面的一個小禮盒,遞給了孫怡群︰「送你的。」

孫怡群伸出手接過盒子打開,里面有一瓶香水。

「這是我之前逛街的時候給你買的,我覺得味道還挺適合你的。」

孫怡群拿出里面的香水,噴了一下,聞了聞然後收了起來︰「謝謝。把香水收好後,孫怡群看著權俞利。

「今天是為什麼來?單純的送一個香水?」

「對啊,我們好久沒吃飯了,所以趁著這個機會再跟你吃一頓飯。」

「就是這樣?沒了?」

「沒了啊?還有什麼?」

孫怡群點點頭︰「那好,想吃什麼?」

「泡面,想吃你做的泡面了。」

「大老遠跑過來,就想吃泡面?」

「對啊,好久沒吃到你做到泡面了,想吃了。」權俞利甜甜的一笑。

……

書店的二樓,是一個露天的平台,上面種著一些植物,還有一個秋千,此時權俞利正坐在秋千上,看著遠方的高樓大廈,上面燈火通明。

平台上的燈亮了起來,明亮柔和的燈光印在權俞利的臉上,別有一番風味。

每次來到這里看著遠方,都有一種心曠神怡的感覺,總會覺得在這里所有的煩惱都沒了。

孫怡群端著一鍋泡面走了上來,放到了平台中間的大桌子上,「行了,吃飯吧。」

權俞利听見她的聲音,從秋千上坐了起來,來到了桌子前,坐了下來。

「你說沒事非要吃這個泡面,吃點別的不好嗎?」孫怡群一邊說一邊給她盛著泡面。

「好久沒有吃了,特別想你做的泡面的味道。」權俞利拿起筷子吃了一口泡面後,露出了滿意的表情,「就是這個味道。」

孫怡群看著權俞利的樣子,笑了起來︰「你這個表情太夸張了吧,一碗泡面怎麼吃出了大餐的感覺呢。」

「沒有夸張啊,明明就是很好吃啊。」

孫怡群無奈的點頭︰「行吧,你說好吃就好吧,多吃點吧。」

權俞利夾了一塊泡菜,然後放到泡面上,連泡面加泡菜一同放進了嘴里,吃相比平時差了十萬八千里,如果明硯這個時候看見她這個吃相的話,他一定會嘲諷權俞利的,畢竟跟明硯平常見到的她出入太大了。

「呵呵。」孫怡群笑了一聲︰「你最近過得怎麼樣啊?」

「我啊,還好啊,前一段時間剛拍完一個戲。」

「拍戲了啊,難得啊,看來你的公司重視起來你了。」

權俞利搖頭︰「沒有啊,只是當時簽合同的時候說的,會給幾部戲罷了。」

「那你現在還想著爭嗎?」

「不想了,沒有必要了,我現在過得挺好的了。」

「挺好的?這句話我還是第一次從你嘴里听到呢。」

權俞利也笑了笑︰「以前只是沒想通,現在想通了,話說還要感謝你呢,謝謝你以前的教導或者說是開導,才有了今天的我。」

「我嗎?」孫怡群吃了一口泡面,然後擦了擦嘴巴︰「你知道嗎,根本就沒有一句話能讓人大徹大悟,有的只是你經歷了什麼或者遇見了什麼人讓你成長了而已。」

「遇見了什麼人?」權俞利腦海里第一個想到的竟然是明硯,自從遇到明硯之後,原本平靜的生活變得熱鬧起來了,每天陽台上的談話,不著調的語氣,還有燒烤,中餐,這一些都歷歷在目,她從很早以前就說過,明硯是一個奇怪的人,而自己也是,所以倆人能聊到一塊去,自己是一個人不喜歡欠人情的人,而正好,明硯也是,模了模手腕上的手表,權俞利安靜了下來。

孫怡群看著權俞利沉默了,也沒去打擾她,看來她是在回憶什麼東西。

「其實,還真有一個人。」

「男的?」

權俞利點頭︰「是的,我的一個鄰居。」

「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呢?」

「他啊……是一個人奇怪的人,不吃香菜,喜歡吃大蒜,做菜挺好的。」

「廚師?」

「不是,一個歌手,很有才華,只是性格有些不著調,經常會亂開玩笑,對了,他的酒量很差,差到一杯就倒,每次都會抱怨自己以後談不了生意,因為酒量太差了。」

「看樣子你很了解他。」

「了解嗎?其實我一點也不了解他,你以前說過,一個吊兒郎當的人的背後,藏著一些不為人知的心酸。」

「那看樣子,你還是了解。」

「也許吧,他挺可憐的。」

「為什麼這樣說?」

「因為,我看過他醉酒和生氣時候的狀態。」

「這兩個有什麼特別含義嗎?」

「他說過,真正了解一個人只需要看見兩個狀態就行了,醉酒和生氣。」

「你很在乎他?」

「從何說起呢?」

「因為你記得住他說的話,他做的事。」

「我也能記住你說的話,做的事啊?」

「那麼你在乎我嗎?」

權俞利語塞,然後又搖了搖頭︰「不是的,他已經有女朋友了。」

「我又沒問你喜不喜歡他。」

權俞利看著孫怡群,「我朋友很少,這個你是知道的,所以我珍惜我身邊的每一個朋友。」

「你把他當朋友了?」

「當然了。」

「可是你說過,你交朋友只會交那些興趣相同的,可是從你剛才的描述上來看,你跟他完全就不是一路人啊。」孫怡群看著她說道。

「所以說我現在變了呢,交朋友的標準也變了啊。」權俞利笑了一下。

孫怡群搖搖頭︰「你騙不了我,我很了解你,你剛才說的那些話,已經算是真情流露了。」

「真情流露?」權俞利否認了︰「我只是不喜歡他的女朋友,不想輸而已。」

「輸?賭的是什麼啊?」

「什麼也沒賭,只是單純的不想輸給她。」

「嫉妒?」

權俞利一臉否認的樣子︰「嫉妒?我嫉妒她什麼啊。」

「嫉妒什麼你自己知道。」

權俞利沉默了,像是秘密被揭穿,又像是故意讓人揭穿的一樣。

「有些人只能用來懷念,而有些事只適合收藏,人的一生會經歷大大小小的很多事,有些事可以與人訴說,而有些事只能用來收藏。」

權俞利听著孫怡群說的話,慢慢的思考了起來,「他說讓我少看點喪喪的書,因為世間其實挺美好的。」

「他說?所以你是為了他改變的?」

「也不全是吧,只是他在合適的時間,跟我說了合適的話而已。」

「那你的意思是,我以前跟你說的話都是沒在合適的地點和時間了?」孫怡群笑著說道。

權俞利像是撒嬌的晃了一下她的胳膊︰「歐尼。」

「哈哈哈,挺好的,我說了這麼長時間的雞湯,都沒把你說改變,他竟然可以,突然有點想見見他了。」

「見他干嘛,只會壞了你的好心情。」

……

這頓飯吃了很久,權俞利幫著孫怡群收拾了桌子後,與他坐在了秋千上。

「俞利啊,有些東西一定要抓住了,不然,錯過了就是一輩子。」

權俞利不知道孫怡群突然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說是這樣說,可是有幾個人能真正抓住呢。」

孫怡群搖了搖頭︰「如果,果斷一點的話,也許就能抓住吧。」

「但是抓住之後呢?不屬于你的你怎麼抓都抓不住的。」

「有些時候,做一些事的時候,不要想的太多,管它是不是你的,先抓住再說。」

「歐尼,竟然也會說這樣的話啊。」

「哈哈哈。」孫怡群笑了笑︰「我也是人啊,人總會有自私的一面的。」

權俞利想了想︰「可是,抓不住的東西,你連伸手都好像是多余的。」

孫怡群揉了一下權俞利的腦袋︰「巷子里的貓很自由,但卻沒有歸宿,屋檐下的狗有歸宿,卻始終低著頭,人生這道選擇題怎麼選都有遺憾,所以還是得靠你自己的內心,跟著你的心走,即使錯了,但是你不後悔。」

……

權俞利回到家,拖去外套,躺在了沙發上,她好像很疲憊的樣子,她已經好久沒有這樣了,腦子里想著之前孫怡群說過的話。

她說那些話是讓我抓住什麼呢?明硯?她好像誤會了什麼,她跟明硯只能說是朋友,關系挺好的朋友。

「老權,老權。」明硯又在陽台喊了起來,權俞利嘆了一口氣,站了起來,朝著陽台走去。

「干嘛啊?」

權俞利氣沖沖的出來了。

明硯臉上帶著笑︰「那個,你回來了?」

「你要再說這樣的廢話,我就回去了。」

「誒,別別別。」明硯急忙制止︰「我就是心里有些疑惑,想不通,所以想找你,听听你的意見。」

「什麼事啊?」

明硯臉上的表情嚴肅了起來︰「我跟李知恩在一起三個多月了,可是,我總覺得我們在一起有些不對。」

「哪里不對了,我上次看你們感覺感情挺好啊。」

「對,就是太好了,一切都太順了,所以就覺得有些問題。」

「我看你這種人就是沒事找事,都在一起了,還有什麼問題?身在福中不知福。」權俞利沒好氣的說道。

「唉,反正我就說覺得是不是有些太快了。」

「快?你到處被她拒絕的時候,是什麼死樣子?現在在一起了你又說快了?你這個人是不是腦子有病啊?」

「唉,算了,不想了,也許我腦子就是有病吧,對了,你晚上去哪吃飯了?」

權俞利白了他一眼︰「你管我去哪吃飯呢?李知恩都回來了,你還能管我的事呢?」

明硯听著權俞利這句話怎麼感覺有點不對頭呢,他好像聞到了一股醋的味道。

「你這是吃醋了?」

權俞利瞬間炸毛︰「你是神經病嗎?我吃你的醋?你是誰啊。」說完又小聲的說了一句神經病後,轉身走了進去,留下明硯一人在陽台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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