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間瞬間污濁粘稠,彷佛濃重的血腥遍及,將一切淹沒!
血幡一震,無盡冤魂涌動,鋪天蓋地之中音聲被直接摧毀。
南宮君面色凝重,手中出現一方古琴。
一手撫琴,一手吹簫。
玉簫之聲與琴音共鳴,她在彈奏同一首曲子,漫天殺伐壓落!
面對這樣的恐怖一擊,主魂終于收起了漫不經心。
一種極度危險的感覺弄來,輕輕一抖血幡,召喚亡魂,然而邊上有妖媚一閃,腦海中再次出現了絲絲凝滯!
臉上痛苦之色一閃,有些難以置信。
什麼人可以影響自己的心神?不可思議!
哪怕是萬魔窟自己都走過了,卻被一個小小二境修士影響?
強行一咬舌尖,一滴精血在口中炸開,血氣上涌他瞬間回過心神。
然而殺伐之曲此時近在眼前!
兩曲相鳴,演化無盡,成型一字凝實,印刻而來!
主魂瞬間爆發出汪洋暴戾,氣血涌動,空間轉而變得狂躁與混亂。
陣陣流轉,與成型的「殺」字砰的一聲轟然撞在一起!
空間塌陷,顯露出驚人的幽暗。
隆隆巨震讓整個大地顯得脆弱不堪,嗡鳴陣陣,沖擊波強橫無匹!
瞬間倒飛而出,同時從血幡中汲取力量,洶涌急速恢復。
同時強提一口氣,正要再次一揚手中血幡,卻看到一個身影渾身暴戾,直接撕裂開了沖擊,激射而來。
整個人身化流光,彷佛遠古巨獸。
他 地有些愣住,這麼強橫的沖擊中直接轟來,這是多麼可怕的肉身?
此時林長安只覺得漫天暴戾用盡身軀,他一瞬間顯化窮奇虛影,彷佛窮奇重現,降臨世間!
直接撕碎沖擊,以恐怖的肉身搏殺裂開,接著看著血幡。
右手轟得一拳砸落!
左手劍影一閃,滔天殺意無窮,斬落而下!
林長安 然發現,窮奇獸法讓自己強橫了不知凡幾,時機的選擇更是最恰到好處,自己竟然真的能對血幡造成一線損毀了!
無邊殺意的搏殺之法催動的劍影,簡直璀璨若血日!
「你敢!」
主魂愣了,手中血幡連連抖動,無邊血色阻隔,然而在驚人的殺伐面前彷佛紙湖一般,頃刻間撕裂!
他想要強提一口氣,卻知道已經來不及反應了。
「大意了!」
在這里橫掃一切,自然讓他放松下來,有些不屑。
哪曾想過,這三個人竟然聯手,目標是損毀血幡!
鏗鏘一聲金鐵交鳴之聲浮現,他驟然覺得身軀一個踉蹌,幾乎要站立不穩。
從血幡反饋的反噬直沖腦海,一種無邊凶戾恣意,接著一聲棉帛撕裂之聲一響,這一刻只覺得心涼到了谷底!
看向血幡,一道猙獰痕跡流轉,竟然被撕裂了一角!
滔天凶戾震蕩,他看向林長安,眼中的殺意幾乎要實質化將人殺死!
「我要你……永世不得超月兌!」
這一刻再不顧忌血幡的震蕩,都已經損毀了一角,二十二年心血功虧一簣!
這一刻,林長安陡然感覺面對層次高到了無盡的力量。
三人幾乎同時愣住,從未想過血幡能強大到這樣的地步!
「如果沒有取巧的手段,他根本無敵……!」
血氣一閃,爆發出最恐怖力量的血幡已經不是區區二境的林長安能夠抵抗的了。
無盡冤魂發出無聲的淒厲,將他瞬間拉進了幡內!
「我要讓你日日夜夜承受抽筋扒皮,煉骨抽髓之痛!」
混亂之城每十年才開啟一次,下一次開啟,此幡還能不能圓滿都未知!
看向沉琦華和南宮君,同樣目欲噴火。
血幡一招,南宮君奮力抗衡之中,同樣被拉進了其中,不過她並不擔憂,只覺得即便死亡也無妨了。
而沉琦華瘋狂掙扎,心中還是對林長安沒有那麼放心。
不過,任憑怎麼抗衡,在真正催動力量的血幡面前,都顯得如此渺小,同樣被拉進了幡內。
此時血幡之中,林長安周身劍意洶涌,直接托住從上方掉下來的二女。
周身自成一體,無邊冤魂驚懼得看著眼前,怎麼都不敢突破劍氣。
一個個面露驚恐,彷佛看到天敵。
而林長安周身劍氣震蕩,一個個冤魂直接撕碎煉化入身,瞬間覺得身軀力量膨脹!
一種極致的舒爽涌來,林長安面色一喜。
「我似乎有肉身超過皇族妖獸的趨勢!」
身軀一震,再次清空了大片冤魂!
二女震驚得看著,雖然林長安之前說自己能做到,但真正看到是另一碼事。
無邊的冤魂世界中,竟然可以自成一界,說出去沒人敢信。
……
而此時,幡內世界中。
一個陰暗的角落里,有一道冤魂周邊無人敢靠近。
他面容癲狂,一身襤褸,蓬頭垢面,吃力地對抗著周邊。
如果有人在這里,會發現這是二十二年前的省守。
在幡內二十二年,竟然躲過了此幡的煉化,一直保持著自我意識。
不過,看上去痛苦不堪。
身軀完全破碎,似乎只是靠著一點毅力撐著最後的念頭了。
突然感應到幾股氣息,睜開了渾濁的眼楮︰「又有人進來了,要被煉成冤魂……」
他深深嘆息,感應到此幡即將圓滿。
「當真正成型,常唯文豈不是可以橫行無忌……我華夏現在僅一尊老前輩,恐怕無力出手……」
他有些惆悵,繼續對抗著涌來的漫天暴躁與血腥。
接著,又突然一愣,身形一怔。
看向林長安所在,渾濁的眼楮中陡然盛放出了從未有過的光華。
「竟然……有人能對抗此幡!」
他身軀一動,周圍的冤魂彷佛見到天敵,紛紛避讓。
急速在幡內世界穿行,他遠遠臨近,看到有人真能在幡內自成一界,眼眶中瞬間涌出血淚。
與此同時,驚喜于自己身軀急速強化的林長安也看到了人影。
漫天冤魂,全部面容扭曲,唯有此人雖然蓬頭垢面,但與周邊完全不同。
「難道……還有人也能抵抗此幡力量?」
林長安劍氣一斂,看向此人。
已經看不出年紀了,須發皆白,面容憔悴,溝壑爬滿了臉。
「二十二年了吧……」
這人開口的第一句話就讓林長安心中巨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