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兒。」柳清婉選擇不由自己的口中直接說出,而是先問旁人︰「內務府連這樣的差事都辦不好,犯了這樣的錯,按照宮規,該如何論處?」
「回稟娘娘的話。」嫣兒自然而然的把話接過去,一字一句的,說的清清楚楚。
「內務府總管統領內務府所有事務和人員,在此事上,既沒有管理好手底下的人,也沒有及時發現內務府做事的紕漏,更沒有履行其監管的責任。」
「其人已經沒有身為內務府總管的能力,在其位,卻不能謀其職,理應退位讓賢,即刻削去其總管的職位。」
「就算念在其過往才干,暫且留他在這個位置上,也應當至少罰俸一年,打五十大板,以正視听。」
「這兩個小太監,私自挪用宮里采買的費用,又購入了次品來濫竽充數,就算是說他們貪贓枉法、以公謀私,也絲毫不為過。」
「按照宮規論處,理應即刻拖出去杖斃,以儆效尤。」
如果說,前半段關于錢總管的,他還能夠有底氣的听著,想著背後有人會保自己,不會那麼輕易的就從這個位置上下去,可以表現得波瀾不驚的話,那麼另外兩個人,很明顯就不可能像他這樣了。
在听到要被拖出去杖斃之後,兩個既不會說話也不會反抗的木頭人,突然就有了生氣。
一下子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驚慌失措了起來。
這下子,是真心實意的在給柳清婉磕頭,想要為自己求饒了。
求饒了沒兩聲,眼看著柳清婉沒有什麼反應,急忙又去拽自己身邊的那根救命稻草。
「錢總管,你可要救救我們啊!」
「我可不想死啊。」
「我們之前說好的可不是這樣的!」
「你不是說,我們最多挨點苦頭嗎?怎麼現在……」
陷在惶恐之中的兩個人,只顧著忙著求饒,想要和把自己帶過來的那個人理論,講清楚眼前的情況說明和他們說好的不一樣的事實,可是在其他人看來,這就是再顯眼不過的口不擇言了。
或者說是,慌亂之中無意的吐出了真話。
錢總管的臉色,瞬間就比剛才听到自己要受罰的時候,還要更加難看了。
剛才想要怎麼打罵都行,因為那是之前就說好的,要演給柳清婉看的戲碼。
可是現在演變成這個樣子,該說的不該說的,都已經一時口快全說了出來,他再想要去攔,可來不及了。
「我看你們兩個是真的想死,快把嘴給我閉上!」
低吼了他們兩聲,暫且摁住了他們倆,錢總管急忙重新整理好自己諂媚的表情,往柳清婉的面前湊得再近一些。
「容貴嬪娘娘……這兩個不中用的東西,的確是該死。只不過,他們也是剛入宮不久,還不太懂宮里的規矩。」
「娘娘看他們現在這個屁滾尿流的樣子,只是听到嫣兒姑娘這樣的話,這已經開始胡說八道,說起這些不值得听的胡話來了。」
「娘娘如此仁厚,就念在他們還是初犯的份上,給他們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留他們一條賤命,讓他們以後給娘娘當牛做馬的報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