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亞連•沃克只是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在夢中他看見了一個很溫柔的女人,而自己似乎正躺在她的懷中。

那是一處看起來很秀麗的莊園,莊園里面有一顆高高的大樹,記憶中的他總喜歡在那里面爬上爬下。

「這是誰的記憶?」

亞連迷迷湖湖的想著,同時朝下望去,看著那個看不見臉,正拼命在大樹下面對著他揮手的少年。

「這是……誰?」

亞連眯起了眼楮,努力的想要看清那個人的面容。

伴隨著從遠處傳來越來越近的聲音,對方的臉龐也不斷的在自己的面前放大。

「啊!豆芽菜好像醒了,我看你的眼楮都眯起來了……」

亞連覺得燈光很刺眼,這讓他忍不住用手遮蔽了一下。

緩了一會兒之後,他才在這間純白的手術室里,認清楚了正在他面前的那個男人。

「斯諾先生?」

亞連迷迷湖湖的滴咕出了對方的名字,斯諾先生為什麼會在這里?

剛剛蘇醒的他腦袋略微還有一些混沌,記憶也稍顯破碎。

他呆呆的看著斯諾,對方正在他的頭頂上倒著俯視他,同時臉上流露著一種莫名其妙的姨母笑容。

過了幾秒鐘之後,斯諾確認亞連真的蘇醒了,然後用著慢條斯理的腔調說道。

「啊……亞連先生,你終于醒了。

恭喜你,手術很成功,現在你已經是一個合格的小姐姐了。」

亞連︰「………………」

這可真是一個讓人毛骨悚然的玩笑。

「不要拿我尋開心啊,斯諾先生……」

豆芽菜看起來還有些虛弱,他下意識的想要抬起另外一只手,確認一下自己的性別真的有沒有得到轉換。

但很快便意識到了,自己好像做不到這一點。

寄生在他手上的那顆【聖潔】已經被徹底破壞掉了,連帶著他作為除魔武器的那只手一起……

亞連的目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灰敗下去,自己好像已經沒辦法再成為驅魔師了。

雖然保住了一條命,但是和馬納的約定……

這時候的亞連,終于想起了在那片竹林里面所發生的事。

他沒能成功的拯救斯曼達克,還遭到了諾亞的偷襲,險些失去了作為驅魔師的一切。

側過頭來,亞連呆呆的看著那只空蕩蕩的胳膊,從小臂往上齊刷刷的都被截去了。

「喂喂喂,可別漏出那樣的表情啊!豆芽菜,將結局定論的太早,可不是一種好習慣。」

看著對方漏出這樣如同被人遺棄小狗一樣的表情,斯諾就猜到了亞連的想法,一在他的身邊坐下。

「啊!」

豆芽菜的表情看上去有些迷茫,不明白斯諾這幅一臉無謂的態度。

斯諾前輩有的時候就會像他師傅一樣不著調,明明自己都這樣了,還開著那種玩笑,拿自己尋開心……

亞連的眼神中多少有了點幽怨。

「都說了,情況沒有那麼糟糕,倒不如說你的身上讓大家充滿了驚喜。」

斯諾笑眯眯的用食指敲了敲亞連的那斷臂,半截紅色的上臂用繃帶纏繞著,斷口處的地方已經結痂。

「驚喜?」

亞連過了好一會兒才讓自己有些混沌的腦袋,明白了一些從斯諾那邊傳遞來的暗示。

「難道,【聖潔】它……」

「的確是被破壞了,而且破壞的很徹底,簡直比地上的沙子還要細。」

斯諾的眼楮不由自主的越過了對方的視線,落到了他的胸膛處。

「但這並不代表著它沒辦法復蘇,你知道嗎?緹奇的的確確是破壞了你的心髒,如果所料不錯的話,在我發現你之前,你應該是死掉了的。」

到現在為止,斯諾還能听見從對方胸膛處,傳來心髒的有力跳動。

「死……死掉了?」

「嗯!你想要拯救斯曼,雖然沒能做到,但是你利用蒂姆甘比想要送走他的【聖潔】,沒錯吧。

那個小使魔被我截住了,然後就找到了你……」

斯諾簡單的把自己在對方身上所見到的場景描述了一遍,當然,也包括【聖潔】在他身上所做的一切。

「彌補了我的心髒?」

亞連怔怔的低下頭去,眼里面閃爍著莫名的意味。

「你真的很特殊呢!」

斯諾眯著眼楮,意味深長的打量著對方。

「庫洛斯那個神秘的家伙不知道為什麼會收你為徒弟,但是你有沒有感覺到,你的身邊總會圍繞著一些不普通的反常呢!

無論是【聖潔】,還是其他什麼的……」

豆芽菜的身上,在斯諾看來還有著不少的反常地方,比如那只眼楮。

斯諾自己有著【斷罪之書】所贈予的力量,但也僅僅是對惡魔和人類有著一個大致上的區分。

但是亞連的眼楮,卻可以精準的索敵,且絲毫不差的分辨出兩者的區別。

詛咒,的確是一種不詳,讓一個人類時時刻刻無法擺月兌對地獄般丑陋的注視,的確是一種刑罰。

但是從現在看來,這種懲罰就像是一種恩賜。

就好像是……專門為這場戰爭量身打造的便利一樣。

還有,詛咒這種東西,可不是普通人隨隨便便就能降下的,咒罵和詛咒,可是兩碼事。

可惜亞連並沒有理解斯諾給他的暗示。

「冬冬冬……」

外面的門突然被敲響了,緊接著走進來了一個略顯慌張的大叔。

「是翁先生啊!什麼事情,這麼著急。」

這位大叔也是亞洲支部的老成員了,當初作為支援部隊,前去救助亞連沃克的時候,他也是領頭的那一個。

眼下對方氣喘噓噓的模樣,讓斯諾略微有些詫異。

「對……對不起,我差點就錯過了給亞連先生換繃帶的時間了。

欸?亞連先生,你居然蘇醒了嗎?」

「呃……啊啊,你好。」

因為這段時間亞連一直都在昏迷著,所以並不了解,是這位大叔這麼久以來一直都在照顧著他的起居。

但是在斯諾簡短的敘述中,他隱約的認為,是亞洲支部及時趕到搶救了自己。

「你好……謝謝你們救了我。」

亞連勉強撐著自己纏滿綁帶的手坐了起來,但很快便被斯諾摁著肩膀躺了下去,對方還貼心的又給他墊了一個枕頭。

「不用客氣,不用客氣,救你的還真不是我們,我們只是負責把你運過來而已,當我們趕到事發地點的時候,是斯諾先生已經把你處理的差不多了。」

畢竟當初亞洲支援部隊趕到的時候,斯諾正在使用停滯術式暫緩亞連的身體代謝情況,著實算得上是爭取了不少時間。

「也別看我啊!我去的時候,你就已經被【聖潔】救活了,是那玩意兒的意志想讓你活下去的。」

斯諾擺了擺手,示意對方不要在意。

「【聖潔】……的意志,想要讓我活下去……」

亞連低一下頭去,眼中閃爍著莫名的光芒,緊接著他又抬起頭來,勉強的對著斯諾等人擠出了一個微笑。

「嗯,很抱歉呢,斯諾先生,翁大叔,我有一點累了,想要休息一下。」

「嗯,那就再睡一會吧!」

斯諾笑眯眯的站了起來,同時一把摁住了急切想要開口的翁,對方誤以為是亞連的身體又有什麼地方出不適了呢?

在目送著兩人離開之後,亞連的腦袋垂了下去,眼楮也開始變得飄乎起來。

不知道為什麼臉色突然變得悲傷,眼淚也止不住的流淌下來。

「對……對不起,我只是……」

為什麼會突然流淚呢,亞連也說不清楚,只是……

是因為恐懼嗎?

在那一刻他的確確的感受到了死亡,那個諾亞的手臂穿過了他的心髒,讓他覺得無法呼吸,無法逃避。

是因為喜悅嗎?

在經受了死亡的洗禮之後,大難不死的坐在這里,感受著心髒的有力跳動,這是何等的幸運啊。

不……或許是因為內疚?

斯曼達克的面容再一次浮現在他的腦海中,對方在那里痛苦的哀嚎著,滿是絕望與悲傷,自己沒能拯救到他……不甘心嗎?

也不對……

亞連一邊哭泣,一邊責問著自己。

為什麼身體的顫抖無法停下來?眼淚也止不住的流下。

痛苦?害怕?喜悅?

亞連不知道,他現在只想好好的發泄。

「對不起……馬納!!我……還能走下去嗎?」

「那這樣的話……亞連先生不要緊嗎?」

病房外,翁端著盤子,一臉擔憂的看著那扇房門。

「沒關系的,讓他好好的冷靜一下吧,沒有什麼比死而復生,更能讓人感受到情緒上的激動了。

亞連,只會短暫的迷茫這一次,我相信以他的意志很快會再次站起來的。」

斯諾相信自己的眼光。

低沉的哭泣,隱約的從病房里面傳來,斯諾和翁站在外面臉色各異。

許久過後,滄桑的大叔才猶猶豫豫的開口。

「那個……或許這樣說有點不太合適,但是對不起,明明你們大家都還是……孩子。」

他有些艱難的吐出了這個字。

翁曾經也在研究班待過一段時間,但很快他便因為適應不了那里的環境離開了,轉而成為了亞洲支部的一名後勤醫生。

像亞連和斯諾這樣的少年驅魔師,在教團中所佔的比例並不低。

「為什麼要道歉呢?是只將明明還是「孩子」的我們送上戰場這件事嗎?」

斯諾似笑非笑的說道。

「我記得……教團里面和我年紀一般大的人並不少吧,啊!說起來,我已經成年了才對只有亞連才小一點,他才剛過16歲呢。」

斯諾一邊說著一邊突然選擇了扭身離開,這種話題還是不要繼續下去的好。

無論是內疚還是道歉,在這里的討論都將無任何意義。

「翁大叔,這邊先交給你了,我感覺亞連這種狀態恐怕需要持續一段時間。」

當然了,這邊還有芙在,斯諾倒並不擔心會出事什麼的……

「斯諾元帥,這邊有您的隊伍,正在外面等待,需要請您進行核實一下。」

很快就有新的事情找上了斯諾,是總部那邊調過來支援亞洲支部的隊伍。

正好是斯諾名義下的部隊,雖然驅魔師不多,但好歹也是一只有力的機動力量。

畢竟……最近這段時間內,亞洲這邊很不太平

而支部的進出都需要芙的許可,因為這里是被隔離在一個獨立的結界當中。

可以說亞洲支部的隱蔽性甚至比總部那邊還要高上一些。

一般的陌生面孔沒有經過驗證,是無法進入這里的。

此刻待在外面的,正是菲莉絲和貝琳,以及隸屬于的斯諾麾下的搜索部隊。

「沒錯,是我的人,麻煩你行行好,告訴芙一聲,快把我的人放進來吧。」

隔離結界的封印只有張家的人和芙才能夠開啟。

但張莫往往在支部神出鬼沒的,只有芙才可以隨叫隨到。

同時,菲莉絲和他的隊伍,也給斯諾帶來了全新的任務。

感謝墨染星夜的3000打賞

溫馨提示︰方向鍵左右(← →)前後翻頁,上下(↑ ↓)上下滾用, 回車鍵:返回列表

投推薦票 上一章章節目錄下一章 加入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