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是我聞。一時佛在忉利天,為母說法。
爾時十方無量世界,不可說不可說一切諸佛,及大菩薩摩訶薩,皆來集會。贊嘆釋迦牟尼佛,能于五濁惡世,現不可思議大智慧神通之力,調伏剛強眾生,知苦樂法,各遣侍者,問訊世尊」
還不待諸多僧眾暴怒而起,揭穿他趙海禪這個離經叛道的褻瀆佛祖之徒,突然卻听無盡的佛光之間,一陣宏大神聖的經文自趙海禪的口中吐出卻是化作無盡的蓮花,佛光揮灑,梵音陣陣。
此刻他一人開口講法之間,竟隱隱之中有著一尊宏大的法相在虛空之中顯現而出,無比的慈悲祥和。
福至心靈之間,無數的僧侶在這一刻禮贊稱道︰
「禮贊大威天龍如來,禮贊地藏王菩薩!」
隨著那尊宏大的法相虛影的顯露,無數的怨鬼第一次在臉上露出了幾分寧靜祥和之意,便是無數尊鬼王身上的氣息都在消退,在無盡佛光的普照之下,無邊的冰寒在一點一點的崩解。
陰氣在消融,似乎那佛法之中帶著一種無形的陽曦在消解這其中一點點的陰寒。
然則這僅僅只是外行人的看法,真正懂行,稍微有些眼力的修行者亦或是僧道在這一刻皆是看出了門道,听著這位的佛法此刻心中卻皆是一陣直呼好家伙。
方才這位口呼的尊名那里是什麼外道邪佛,離經叛道,分明就是一位佛門大能者的隱藏尊名,在佛門之中也少有人能曉得的隱秘尊號。
這其中意味的東西,有著極深的意義。
這往往意味著這一位手中握著一脈隱藏的傳承。
不在佛道大流之內的傳承,往往便代表著隱秘傳承的大法,更別說這竟然是哪一位的尊名。
有人望著趙海禪身後浮現的恐怖法相卻是久久無言。
這可是那一位的隱藏尊名呀!
有人望著那滔天的佛光法相默然。
哪怕這一位僅僅只是在佛門之中的菩薩果位,甚至連佛陀都不是,更別說是什麼如來了,但是真正的強大與否真的能以所謂的尊位比對高低嗎?
顯然不是,佛門四大菩薩有那一個是異于之輩?
而這位待在地獄之中的菩薩更是其中潛水之下最為恐怖的大鱷之一,這一位坐鎮地獄無數歲月,從未全力出手?
鬼知道他到底有多強?
不好意思,鬼也不知道,他們只負責被鎮壓超度而已。
這樣的一尊菩薩誰能知曉他的境界誰能知曉他的威力?
其余之人還能沖果位境界之中窺探一二,但是這一位呢?
這位可是號稱地獄不空,用不成佛的。
即便是他只是個菩薩,但是誰敢小看這位?
便是如今西天的哪一位佛祖見到這位也多少要給些面子,什麼叫牌面,這就叫牌面。
本來他們皆是以為這一回趙海禪要無了,但是看到趙海禪的這一手他們卻是說不出話來了。
趙海禪的身後不單單只有一尊金蟬子,還有那一位,那麼接下來的事情可就不好說了。
隨著趙海禪口中地藏王本願經吐出,天地之間的佛光越發的徇爛,無盡的陰魂被度化,甚至于還有著通往輪回的通道在此地開啟,直接送那些被超度的陰魂進入陰冥之中。
絲絲縷縷輪回的氣息環繞之間,無數的氣息蜂擁而至,恐怖的氣息如波似海卻是環繞在趙海禪的身邊浸潤著他的神魂,輪回乃是天地之中重大之事,而他趙海禪此刻所做的事情卻是大利于天地陰冥的變化自然便得到了天地氣息的青睞。
還不僅僅只是如此,隨著趙海禪超度的陰魂數量的增加,天地之間此刻卻是降下了無盡的金色的功德,天賜功德,超度陰魂之舉有功天地人三道,這一刻他得到的功德卻是海量。
不過了須臾之間,便是趙海禪身後一個澹澹的功德金輪浮現,這可不是什麼佛光的光環只要修行到了就有,而是功德金輪啊,便是很多弱一些的菩薩佛陀都不見得有這樣的氣象。
機遇機遇,危機之間也有著大機遇。
毫無疑問,這恐怖的陰魂海固然恐怖,但是若是趙海禪能成功地度化諸多的陰魂,那麼他能夠得到的將是海量。
甚至于他若是願意,以他此時的功德,他甚至可以直接一步登天,獲得佛門之中的一道不差的果位,天庭之中謀取一份不弱的神職。
這年頭功德還是硬通貨幣的。
卻是看得在場的諸多修士一陣眼紅,恨不得取而代之。
「我怎麼就沒有想到,這可不是當年,雖然重演當年故事,這些原生的生靈不知曉那一段歷史,但是他們這些人能不知曉嗎?」
「所謂的大乘佛法,諸多佛陀道主的經文度人典籍,他們可沒有少學呀,哪怕是沒有能搶到這水陸法會的主持,但是此刻若是在此誦經超度,想來也能分潤一二。「
有人喃喃自語的開口,下一刻卻再不猶豫,直接盤膝坐下,竟是學起了高台之上的趙海禪的模樣,展現自己的性靈清光,開始講法超度。
這樣的人不在少數,然則不一會兒,這做的人皆是七竅流血,身軀凍僵之間,道基崩塌,性靈之光被徹底的污染隕落,再無後來可言。
如此的場景,驚醒了一部分試圖想要分一杯羹的存在,卻也令得一些一直冷眼盤管的家伙冷笑不已。
「當真是愚蠢,若是著好處這般容易拿,如何還會輪得到爾等這些愚蠢庸碌之輩?」
說著卻見他們凝重的盯著高台之上佛光籠罩之中穩如泰山的身影,在轉頭望向那些死了一路的跟風之人,卻是搖頭不語。
有些機緣不是你想要拿就能拿的,那都是要命來拼的。
他們這些上不得那法壇便談不上分潤什麼功德機緣的話,真以為在這什麼防護之下在影影綽綽的鬼潮之內講經會是什麼簡單的事情?
那就是在找死,便是他的魂魄再強,還能強的過那十余尊鬼王。
那人端坐在法壇之上,一有科儀護持,二有諸多的鬼王充當護衛,自覺的為他護法。
便是這般跟隨他上壇的和尚之中也是不乏佛門的大德高僧,這是真正的高僧而不是那些樣子貨,便是如此他們那一眾的也不是被那無盡陰寒的氣息凍住了。
此刻單純就淪為背景,看這位發揮的下場?
說白了,超度有風險,如行需謹慎。
這些事情對于修行之人乃是極為淺顯的道理,他們絕對沒有道理不懂才對,能在此地的最差也是門中有著祖師的仙神門人弟子。
那種種的傳承絕對不會缺少這樣的內容。
然則卻依然有著如此多的人犯下這樣致命的小錯誤,這是為何?
說到底了,還不過是一個財帛動人心。
不是他們不知道而是自己沒有什麼志氣,看著這大好的機緣在自己的面前就飛過去了。
你能忍住不捉住?
那指定是不能的吧?
那就賭一把吧。
然後這樣的場面便出現了,無數的人賭輸了,為這無盡的亡靈海中,再添上幾尊冤魂,這一會可卻是連他們的師長祖師都無法救的了他們了。
等待他們的只有,真靈蒙昧,跌落輪回的下場。
有人搖頭嘆息,望向高台之上卻是在心中暗暗的開口詢問道︰
「那麼你又能夠堅持多久呢?「
他們這些人之中多有些理智明白之人,這一刻望見趙海禪身上的氣象卻是絲毫不帶半點的心動,反倒是無比凝重的開始思考這一位能堅持多久。
別看趙海禪顯然看似輝煌,好處拿的手軟,但是只要是他一個失敗,在這諸多的鬼潮之下卻難有半點生還之理。
便是他真的僥幸得以存活,那麼此刻他能得到多大的功德便會有數倍的孽力緊隨而至。
這天地的功德不是好拿的。
天花亂墜,地涌金蓮,這是大能講法只是方才能有的特效,然則這一塊,趙海禪已經享受上了。
望著趙海禪口吐蓮花,佛光普照的模樣,有人直接色變,當他們看到了趙海禪身後那閃爍的功德金輪只是卻是洞悉了什麼,童孔在這一刻縮得極小。
「他是怎麼敢的?」
「他倒也是真的舍得。」
這一刻,趙海禪的操作卻是看得一眾的仙神弟子直呼內行,自道不如。
卻是有人看出了門道,知曉了趙海禪這一刻做了些什麼
他竟然將別人求之不得功德就這般的燃燒了,只為了增幅他超度的速度,搞出來這等地涌金蓮,口吐蓮花等大能講道方才有的異象出來。
們心自問,若是讓他們拿出自己的功德,來做這般的普度眾生之事他們真的願意,真的下的去手嗎?
普度眾生說起來容易,做的起來難,功德這樣的東西,無論是對于修者的修行亦或是煉寶等等方方面面都有著極大的作用,
簡直就是萬金油一樣的寶物,尋常的修士想要一點那可沒有這麼容易,因而修行之人多是重視,哪里可能會像趙海禪這般隨意的揮霍呀。
竟然舍得將自己的功德用來超度陰魂,這般的操作。
真的是你不成佛誰成佛?
不對,恐怕佛門之中那些個佛祖也不見得有這樣的大手筆。
這一刻,他們被趙海禪的大氣魄給震住了。
無數的修者在嘩然,此刻的趙海禪卻是無比的平靜,對于自己身後功德金輪的消耗絲毫不放在身上,一方面這東西對他來說作用有限。
另外一方面卻便是燃燒功德,這獲得功德的速度卻依然在消耗之上。
但是對于這些他已經不在意了,這一刻他整個身心都投入到了誦經之中,只為在觀音到來之前,將這漫天的鬼影全部超度完畢。
將這諸多的鬼王送走。
整個水陸法會之中,寂靜無聲,則這一刻唯有趙海禪宏大的講經超度之聲在響起,屬于地藏王一脈的經文,這一刻趙海禪的手中綻放出莫大的威力。
無論是在場的眾人亦或是趙海禪自己本尊都逐漸的沉入到了高妙的經文道蘊之內,那連綿不斷的誦經之聲越發的浩大,幾欲震天。
卻是令得天地都平添了幾分祥和平靜之氣。
這一刻眾生的心靈都得到了淨化。
然而誰也沒有注意到在無盡的佛光之中,趙海禪身著這白色僧衣的身上,竟是有一道袈裟的虛影再次若隱若現。
這是趙海禪原本穿在自己身上的龍袍,只是來到此界之中他便已經化作了和尚的模樣,自然是自然是穿著僧衣。
但是這一刻,那一道龍袍在顯化,甚至于在返本歸元,天道所造化之物,在這一刻,竟然在逆轉。
無比額恐怖,無比的駭人,只是這一刻卻少有人注意到這一幕。
這龍袍曾經乃是金山寺傳承的袈裟,後來被那普渡慈航贈予趙海禪,卻是炸他手中留了許久,一直未曾有什麼特異的表現。
只是作為極品之物,在天道之下化作了趙海禪額龍袍,但是這一刻潛藏許久的袈裟,竟然在無人主持之下自然復蘇。
甚至于隱隱之中在于趙海禪口中誦念的經文在應和,無量的佛光梵文在其中流轉,闡述著無盡的奧妙。
但是這趙海禪尚且在講經,眾生沉浸在道蘊之中,無人察覺。
唯有皇宮大內之中,唐皇陛下的御架方才下朝,走出大殿卻是感受到熟悉無比的氣息詫異的望來,
待他看到趙海禪身上流轉的經義袈裟之後,卻是童孔都變了變。
天外之地,未知空間之中,無數的大能在劫氣的影響之下對于界內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
唯有在一道偏僻空間之內下棋的某位大天尊,手中落子的動作忽然一頓,卻是無比凝重的望向身前那尊白衣勝雪,無比神聖俊美的和尚開口道︰
「你這個家伙到底還有多少的盟友,亦或是你們佛門之中又要有著什麼樣額變故?」
聞言卻听金蟬子先是一陣茫然,接著卻是望向身前的梁武帝張梁道︰
「大天尊在說些什麼?貧僧怎麼听不太懂呢?」
他的面色一黑,卻是開口道︰
「你猜我方才見到了誰的氣息?」
「哦,是誰人,竟能令大天尊如此驚異?」這和尚露出了好奇之色卻是接著話頭開口問道。
望著眼前難分真假的和尚,他最終卻是無奈一笑,知曉試探不出什麼,接著落下一子道︰
「無事,接著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