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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詛咒解除

兩日後。

一行人滿載而歸,原路返程。

離開蟲谷後,紅姑忍不住沖著陳玉樓道︰「總把頭,咱們費了這麼大勁,好不容易破解了獻王的機關,總不能便宜別人吧?」

畢竟,他們能帶走的東西有限, 獻王墓中還有大量的金銀財寶。

陳玉樓笑了笑︰「放心,回去之後我會安排兄弟分批次再入蟲谷,秘密將所有東西運回常勝山……」

說到這里,又看向鷓鴣哨、許長安等人道︰「大家放心,我們常勝山絕不私吞。

到時候我會想辦法變現,再購買糧食用于接濟難民。」

听到這話, 許長安接口道︰「總把頭,古人雲, 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

獻王墓以及瓶山古墓中的財寶應該能換不少大洋。

你不如這樣,提供一定的援助,讓那些難民在常勝山一帶開荒種地,搭建房屋。

如此一來,那些難民便有了一個相對安穩的生活。

而且,你們也可以借此機會慢慢轉型,全力發展商業、農業……」

「有道理……」

听到許長安一番話,陳玉樓若有所思點了點頭。

畢竟,卸嶺本就有幾萬兄弟,再加上源源不斷涌來的難民,加起來超過十萬之眾。

有了這麼多人,他完全可以自建城池,在城池周圍興建村莊,成為一方諸侯。

在常勝山待了數日, 許長安、鷓鴣哨一行人辭別而去。

經過長途跋涉, 一起來到了位于蜀地的鶴鳴山。

山中有一間小小的道觀。

一進觀,便有一小道童迎上前來揖了一禮︰「福生無量天尊,各位居士可是前來上香?」

鷓鴣哨回了一禮,微笑道︰「小道長,我們先上香,上完香想拜訪一下凌虛道長。」

一听此話,小道童不由皺了皺眉︰「師祖在閉關,恐不便見客。」

「這……那我們多等幾天也無妨。」

「呵呵,不必等,貧道正好出關。」

隨著一道樂呵呵的笑聲,一個須發皆白的老道走了過來。

「師祖……」

小道童趕緊上前見禮。

鷓鴣哨也快步上前拜了一禮︰「鷓鴣哨見過道長。」

「居士不必多禮……」

說起來,鷓鴣哨與凌虛道長也算得上是舊識了。

幾年前他不小心受了傷,正好凌虛道長在山中采藥救了他。

之後,鷓鴣哨在觀里待了半個來月,心知凌虛道長乃是一個真正的隱世高人。

故而,這一次抱著希望而來。

一行六人先去大殿拜了拜,各自上了柱香,隨後跟著凌虛道長一起走到後院品茗、聊天。

聊了一會,鷓鴣哨開門見山道︰「這次前來拜訪道長,晚輩有一事冒昧相求。」

「居士但說無妨。」

「道長先看看這個……」

鷓鴣哨取出竹簡遞了過去。

一見到竹簡, 凌虛道長不由意味深長瞟了眾人一眼, 這才展開竹簡看了起來。

估計他對古文字研究的比較透, 所以很快便看完了。

「這是一個源自于古巫國的儀式, 古巫國的祭師希望通過該儀式窺視更多的天地之秘……」

果然是個高手!

一听這解釋,鷓鴣哨下意識與雪莉楊對視了一眼,眼中滿滿的欣慰與期待。

扎格拉瑪族之所以會招來詛咒,正是因為族中的大祭師似懂非懂,意圖一窺鬼洞之秘,結果為全族人招來橫禍。

由此可見,扎格拉瑪族的大祭師與古巫國的大祭師完全不在一個層面。

解釋了幾句之後,凌虛道長瞟向鷓鴣哨問︰「你是想通過這個儀式,解除家族的詛咒?」

當年,凌虛道長在替鷓鴣哨療傷時,看到過他身上的印記。

鷓鴣哨也沒有隱瞞,道明了搬山道人的身份,並講明了下墓尋珠的緣由。

因此,凌虛道長才會有此一問。

鷓鴣哨點頭應道︰「是的,這次承蒙一眾朋友傾力相助,晚輩終于找到了破除詛咒的塵珠。」

「恭喜居士!」

凌虛道長微笑著拱了拱手。

鷓鴣哨回了一禮︰「托道長洪福……」

「既如此,那貧道便盡力一試。不過,要擺這個壇說難不難,說易也不易,估計需要三五日。」

一听此話,鷓鴣哨不由驚喜過望。

別說等三五日,就算三五月,甚至三五年又有何妨?

于是當即長身而起,連連揖禮拜謝︰「多謝道長,多謝道長……」

老洋人、花靈、雪莉楊也紛紛起身拜謝。畢竟,這場儀式與他們的命運息息悠關。

許長安倒無所謂,正好趁著這個機會向凌虛道長請教一些道家方面的知識。

接下來,按凌虛道長的吩咐,一行人在山里伐了一些木頭搭了個台子。

又下山去買了紅、黃、藍等五種不同顏色的絲布。

據凌虛道長說,這代表天地五行。

在一眾人的努力之下,三日工夫一切便準備就緒。

當晚,凌虛道長開始施法。

竹簡上所記載的乃是源自古巫國的儀式,過程本來是很繁瑣的。

要殺豬宰牛祭天,要拜圖騰,一眾族人還要跪下祈禱,再由祭師出面念一通誰也听不懂的咒語。

結果,凌虛道長卻笑著解釋,古代很多儀式的過程其實是故弄玄虛。

要不然如何愚弄百姓?如何顯出祭師高高在上的地位?

正如一些江湖術士跳大神一個道理,本來盞茶工夫就能搞定的事,非要拖上一兩個時辰。

因為這樣不僅顯得更神秘,還能多索取一些報酬。

按照凌虛道長的吩咐,鷓鴣哨、老洋人、花靈、雪莉楊分別盤坐在祭台四方。

中間,擺放香桉。

香桉上除了香、燭之外,還擺了幾張道符以及塵珠。

凌虛道長手執拂塵走到祭台中間,微閉雙目,一手捏訣,口中清喝了一句咒語︰「操天道、化兩儀,生陰陽、轉乾坤,應赦令。」

「太乙天尊,急急如律令!」

接下來,凌虛道長拂塵一揮,幾張道符飛了起來,飄飄忽忽各自飛向鷓鴣哨四人。

飛到四人頭頂上空時,塵珠突然光芒綻放,令得祭台上空隱隱形成了一團五彩霞光。

這時,令人震驚的一幕出現了……

只見鷓鴣哨、老洋人、花靈、雪莉楊的頭頂,竟然冒出了一縷黑霧。

更詭異的是,黑霧晃蕩了一會,竟隱隱形成了骷髏頭的形態。

祭台上空,也有一片黑霧涌來。

不過,一挨近塵珠形成的五彩霞光,又慢慢消散。

「天地自然,穢氣分散。

洞中玄虛,晃朗太元。

八方威神,使我自然。

靈寶符令,普告九天……」

夜空中,回蕩起凌虛道長朗朗的聲音。

此乃道家八大神咒之一︰淨天地神咒。

看來,凌虛道長只是借用了竹簡上記載的儀式擺布之法,但化解之法卻用了純正的道家之術。

巫術追求的是超自然力量。

道家追求的是自然力量。

表面上看,似乎巫術更勝一籌。

但此「自然」非彼「自然」。

道德經有雲︰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過了一會,凌虛道長收回拂塵,沖著鷓鴣哨四人道︰「好了,四位居士可以起身了。」

而這時候,他們頭頂上的黑霧已經消失無蹤。

塵珠也恢復了常態。

「師兄,讓我看看……」

老洋人有些迫不及待走到鷓鴣哨身邊,拉下他的衣領一看,不由狂喜。

「太好了,師兄,印記真的消失了。」

鷓鴣哨強忍內心里的激動,起身查看了一下老洋人的後頸,果然……印記消失無蹤。

這一刻,他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一把抱緊了老洋人,一行熱淚止不住流了下來。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

但,困擾了扎格拉瑪一族三千余年的詛咒終于解除,換誰,恐怕都難以平靜。

花靈與雪莉楊也相互查看了一上的印記,果然也消失了。

這下,二女不由喜極而泣……

詛咒雖然解除了,但一行人暫未離開。

一來,詛咒對鷓鴣哨、老洋人、花靈、雪莉楊多少帶來了一些影響。

他們的血液已經變得與常人不同,相對要粘稠一些,色澤也要澹一些。

留在觀中,凌虛道長可以幫他們用藥物調理。

二來,許長安也想趁著這個機會,多看一些道經,多向凌虛真人請教一些道學。

另外,這次在獻王墓找到了不少古冊。

也正好趁著這段時間慢慢梳理,遇上不認識的字,不懂的地方,也好與鷓鴣哨等人交流一番。

這一待,便是一個月余。

鷓鴣哨四人徹底恢復了正常。

于是,一行人辭別了凌虛道長,又回到了常勝山。

這時候,陳玉樓已經按照許長安的建議,組織了不少難民在常勝山周邊開荒種田,修建屋舍。

正所謂,天下無不散之延席。

而且,胡八一心里也著急,畢竟離開這麼久了,也不知道胖子、陳教授他們到底怎麼樣。

所以,許長安也決定離開了。

雪莉楊雖然有些依依不舍,畢竟,她之前做夢也不會想到,有一天會見到年輕時候的外公。

但,這里終究不是她的世界。

那一晚,一行人再次聚到一起,大碗喝酒,大塊吃肉。

「長安兄弟,陳某再敬你一碗。沒有你,就沒有常勝山的今天。」

許長安端起酒碗笑了笑︰「總把頭言重,干!」

「干!」

二人一口干了碗中酒。

接著,陳玉樓又將酒倒滿,沖著鷓鴣哨道︰「鷓鴣哨兄弟,恭喜你退出江湖,從此過上逍遙自在的生活。

不過今天,哥哥還得幫你作一個主……」

鷓鴣哨愣了愣,下意識問︰「不知陳兄所言何意?」

「今天大家伙兒都在場,正好做個見證。

我呢,有個妹子,一直單著,我有意把她許配給你,不知兄弟意下如何?」

此話一出,紅姑頓時一臉羞紅,趕緊低頭喝酒。

同時,卻又忍不住拿眼偷瞄鷓鴣哨。

這該死的家伙,你跟木頭似愣什麼神啊?還不趕緊答應?急死老娘了。

「這個……」鷓鴣哨沉吟片刻,回道︰「多謝陳兄美意……」

「不是,鷓鴣哨兄弟,你听我說……」

陳玉樓以為鷓鴣哨這是在婉拒,畢竟這句話後面通常會伴隨著語氣轉折。

紅姑也氣得一咬銀牙,當場就要摔酒碗。

老娘不發飆,當我病貓?

沒料,鷓鴣哨又道︰「她若願意,我別無他求。」

「呃……」陳玉樓一臉驚愣,下意識與拐子對視了一眼。

紅姑的手也僵在半空。

差一點,這碗就要摔到地上了。

這家伙怎麼不按套路出招?

陳玉樓干咳一聲︰「咳,那個……不是……鷓鴣哨兄弟,你答應的這麼痛快?」

在他眼中,鷓鴣哨一向不苟言笑,沉默寡言,個性孤傲,恐怕要費一番口舌去說服他。

卻沒想到,這麼痛快就應了下來?

這反倒讓人心里有點不踏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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