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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1章 大妖西來,大戰爆發

血刀歸鞘,陸沉斜睨對方,臉色冷酷︰「看在你父親陸山君的面子上,今日且饒你一命,再敢惹我,猶如此鷹,滾吧!」

「你」

虎妖心中大怒,卻不敢再口出狂言,慌忙駕雲遠去。

陸沉見此,微微松了一口氣。

若有把握,他其實不介意殺一頭虎妖,可惜對方的父親是三階大妖,吃不準有沒有保命的底牌,若是一刀砍不死,那可就悲劇了。

剛才的情況。

其實就是麻桿打狼兩頭怕。

好在有一只灰鷹幫他解了圍,在心中替灰鷹默哀了幾息,陸沉御劍向東飛去,一連飛遁幾十里,直到飛出漫漫黃沙,來到玉灤州的疆界。

他才徹底放松下來。

在一顆大木上落腳,陸沉翻手取出了昆寧道人的儲物袋,靈氣一催,就感應到其中十個立方的空間。

一番整理。

略有所得。

一門正宗級法訣《煉尸訣》。

兩百多粒靈砂。

尸甕大大小小幾十個,還有幾十張一階的符紙,其中有傳訊符,神行符,定身符,金光符,隱身符等等,除此之外,還有十幾根牛毛細針。

【名稱】︰法器

【信息】︰定魄針

「定魄針?」

陸沉捏起一根牛毛細針,打量了幾眼,又放回了匣子,這定魄針不知是何種材質,很軟,根本沒法對敵,應該是用來控尸。

將東西收起。

陸沉放出虎妞,一大一小一虎,三道身影一路向兵營趕去,閑暇之余,就趁機煉化那把二階拂塵。

兩日後,終于回到兵營

一來一往將近十日,整個兵營的變化不是很大,陸沉歸來的消息很快被兵卒通報上去,直接就被帶進了白虎堂。

白虎堂內,眾人齊聚。

君無忌開口道︰

「昆供奉在何處?」

「死了!」

整個白虎堂驟然一靜,君無忌輕咳一聲︰

「事情如何?」

「還算順利。」

君無忌臉色略緩,追問道︰

「說說詳情。」

「是!」

陸沉點頭,當下將昆寧道人做客威虎山的事情說了出來,至于他自己,則是一嘴帶過,畢竟連山都沒登啊,再說,他也不貪圖那點功勞。

君無忌听完,望向身側帶著鬼臉面具的白煞。

白煞靠近一小步,低聲道︰

「沒撒謊。」

君無忌略微點頭,又問道︰

「人是如何死的?」

所有人的目光都望了過來,有人幸災樂禍,有人不懷好意,自然也有方玉琪心有不安,陸沉也感受到壓力,硬著頭皮道︰

「死于死于貪功!」

黑煞附耳道︰

「沒撒謊。」

君無忌微微皺眉,似乎對昆寧的貪功略有不喜,再問道︰

「誰殺的?」

「喪生虎口。」

白煞靠近道︰

「沒撒謊!」

「虎口」

君無忌呢喃一聲,心有顧忌,沒再追問,擺了擺手︰「陸供奉此次西行,沒有辛勞,卻也有苦勞,記大功一次。」

「謝王爺。」

陸沉退下,君無忌又道︰

「東面怎麼說?」

一位將領出列,抱拳道︰

「回王爺,天目真人在外游歷,沒能見著。」

「南面呢?」

「雞鳴山主無法月兌身。」

「報~~」

這時,一位背插三角旗的傳訊兵沖進了白虎堂,半跪于地,氣喘吁吁道︰

「大大妖西來!」

「嘩~」

眾人嘩然,慌忙沖出了營帳。

陸沉與方玉琪站在一起,仰頭望向正西方,就見一片烏雲滾滾而來,在那烏雲之中,站著一道道身影,或是獐頭鼠目,或是披毛戴角,或是搖旗吶喊,或是敲鑼打鼓。

橫行無忌。

遮天闢日。

所過之處,飛鳥四散而逃,走獸慌不擇路!

「這是大妖出行啊。」

眾人深受震撼,接著一個個激動起來,臉紅脖子粗。

「聚兵聚兵!」

「渡河渡河!」

「袁賊敗亡就在今日!傳令,進攻!」

「不勝不歸!」

「不勝不歸!」

整個兵營亂糟糟一團,陸沉將方玉琪帶到角落,凝重道︰

「血食呢?」

「童男童女?」

「對!」

「準備。」

方玉琪神色復雜,望了眼四周,小聲道︰「三天前就湊齊了,整整三千,都是來自鳳坡城,整個鳳坡城民怨沸騰,差點鬧翻天,是黑甲軍強行鎮壓了下去,屠了不少人,如今正養在兵營東面的營寨中。」

見陸沉要走,方玉琪連忙問道︰

「你去做什麼?」

陸沉腳步一頓,回頭道︰

「救人。」

「我也去!」

方玉琪上前一步,伸手拉住陸沉的大手。

陸沉笑了起來,大妖因他而來,他沒法撒手不管,點頭道︰

「好!」

等方玉琪將手下五千兵卒交給張奎統領,這才帶著小白虎仙仙在兵營外與陸沉匯合,陸沉將小白虎收進小陰間,取出一張符紙,笑道︰

「先按個手印。」

「??」

方玉琪伸手在符紙上留下一個小小的指印,疑惑道︰

「這是什麼符?」

「二階的千里傳訊符。」

「怎麼得的?」

「殺了一只二階黃妖。」

陸沉解釋一句,將傳訊符收起,帶著方玉琪,避開四周黑甲軍的眼線,一路向東行去,行不過五百米,就見一座稍小的營寨出現在眼前。

一樣的守衛森嚴。

一樣的鐵甲森森。

陸沉從懷里掏出僅有的兩張隱身符,一張貼在方玉琪身上,一張貼在自己身上,兩人的身形頓時隱去,陸沉正要從正門進去。

方玉琪突然拉住了他的衣角,指了指營寨門口︰

「看那里!」

陸沉腳下一頓,順著手指望去,童孔一縮,就見營門後面拴著兩頭黑色細犬,眸光幽幽,正警惕著四下打量。

方玉琪解釋道︰

「是黑甲軍培養的一階靈獸【守門犬】,一雙眼楮有【探查】能力,可以看破隱匿,幻術等,能防人探營,整個黑甲軍好像也就幾只,這處營寨已被列為禁地,除了守營的兵卒,其他人蓋莫能進。」

「軍營那邊呢?」

「那里沒有守門犬,平常卻有供奉專門輪守。」

「哦。」

陸沉明白過來,帶著方玉琪繞到側面,他手捏法訣,默念道︰

「五鬼渾天法!」

五只鬼物出現,圍著兩人滴  一轉,霎時間,兩人憑空消失,再次出現,已在營寨內。

「小心些。」

陸沉叮囑一聲,隱匿著身形向一處營帳接近。

等來往巡視的兵卒過去,兩人終于撕開營帳,偷偷潛入了進去,整間營帳寂靜無聲,抬眼一掃,就見營帳內躺滿了一個個身影,小的三五歲,大的也就剛滿十歲,一個個東倒西歪,不省人事。

在營帳最中央,放著一個香爐,香爐內正有青煙鳥鳥升起,整間營帳煙霧繚繞。

「是迷魂香!」

方玉琪與陸沉對視一眼,連忙屏住呼吸。

陸沉皺眉道︰

「一個營帳也就百人,怕是有不下三十個營帳,有些麻煩。」

「你想怎麼做?」

「本來打算把人收進小陰間,只是孩子太小,怕是受不了其中的死氣,如此,只能收進封印球了,不過卻頗費時間,時間若是一長,怕是會被巡視的兵卒察覺。」

方玉琪靈機一動,笑道︰

「我倒有個主意。」

「說說看。」

「看守此地的,是君無忌手下的一位將領,名叫高揚,此人曾是朔州望族高氏族裔,對君無忌未必有多忠誠,最主要的是,對方貪生怕死,若能將其擒下,以死相挾,未必不能令其屈服。」

「既如此,君無忌為何會讓這樣的人看守此地?」

「這」

兩人對視一眼,心中都有了猜測,于是心照不宣,借助隱身符,悄然向主將營帳靠近。

青天白日。

朗朗乾坤。

主帥營帳前拴著一頭守門犬,四周的兵卒已被高揚趕走,其內有奢靡之音陣陣傳出,隨著一聲微弱的劍鳴,守門的靈犬突然倒地。

「曾!」

陸沉收回兩枚劍星,抬腳踏入營帳,就見最里面的床榻上,一男兩女正在運功。

汗流浹背。

嬌喊陣陣。

「誰?」

察覺到有人靠近,高揚慌忙停下動作,伸手抓住床頭的長刀,轉頭卻見兩枚劍星抵在了脖頸上,身下頓時一涼。

「別亂動,不然殺掉你!」

「別別。」

高揚驚叫,神色卻突然一厲,手中長刀翻轉, 然攪動,瞬間將兩枚劍星擋開,他一步跳下床榻,拖刀在後,身上肥肉顫動,一刀向陸沉 去,獰笑道︰

「死吧!」

「擋!」

桃木劍輕抬,陸沉一劍擋住長刀,反擊的力道讓高揚後退數步,手中長刀更是直接月兌手飛出,陸沉趁機上前,腳下輕旋,桃木劍揚起,一劍抽在了高揚的後頸上。

「啪!」

「額」

高揚白眼一翻,撲通倒地,床榻上赤  的兩女剛要驚叫,陸沉冷聲道︰

「敢叫一聲,殺!」

兩女連忙驚恐著捂住嘴巴,瑟瑟發抖。

「穿上衣服。」

「是是。」

兩女顫顫巍巍穿起衣衫,陸沉將高揚綁好,端起桌子上的一壺涼茶,正要將人弄醒,床榻上的一位女子目光微閃,終于抓住機會,右手一伸,五指輕彈,五根透明的絲線從指尖飛射,一下纏住了陸沉的手腳和脖頸。

陸沉身體一僵,就感覺好似有一把利刃抵住了要害。

稍有意動,就要尸首兩分。

女子款款起身,下巴一挑,得意地望了一眼身旁震驚的女人,左手探出,「卡吧」一聲,扭斷了同榻女人的脖頸,她好似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赤著腳走下床榻,身形搖擺,嬌笑道︰

「哎吆,還真有人替那些小鬼頭」

「噗嗤!」

聲音未落,方玉琪在對方背後出現,驚鴻劍揚起,一劍捅穿了女子的心髒,女子愕然,剛要拉著陸沉墊背,陸沉突然後撤兩步,回身,右臂纏動,一把將五根絲線握在手中,手臂青筋暴起,用力一扯。

「撕拉~」

「啊~」

女子慘叫一聲,整條右臂被陸沉扯斷。

鮮血噴濺。

觸目驚心。

腦袋一歪,徹底死絕!

「沒事吧?」

「還好。」

陸沉有些後怕,盡管他有防備,卻也差點著了道,將五根透明絲線收攏,感慨道︰

「這女人不簡單,知道名字?」

方玉琪松了口氣,解釋道︰

「這人神出鬼沒,我也沒見過,只偶爾听到過她的名號,叫五弦夫人。」

「供奉?」

「對,而且位列二等供奉之首。」

「怪不得。」

陸沉點頭,望向手中絲線。

【名稱】︰法器

【信息】︰一階五弦絲

「五弦絲?」

「據說得自一張破損的高階古琴法器,拆解後,重新煉成了五弦絲,材質等級頗高,就算縱法仙師稍有不慎,也要飲恨。」

「給你吧。」

「不要。」

方玉琪搖頭,拍了拍腰間驚鴻劍,潔白的下巴一仰,自信道︰

「一把劍足以!」

「好吧。」

陸沉沒再多說,將五弦夫人的儲物袋讓給方玉琪,把五弦絲纏在了手指上,然後弄醒高揚,一陣威逼恐嚇,高揚雖有一腔悍勇,可終究怕死,沒過多久,終于扛不住了。

選擇了妥協。

陸沉命其調開兵卒,又重煉了兩枚封印球,忙活一上午,終于將三千名童男童女收進了封印球中。

至此。

陸沉終于放下心來。

說到底,這三階虎妖陸山君還是因他而來,戰場上刀槍無眼,兵甲死就死了,可若是三千童男童女亡于虎口,會對他心境有損,否則,以他獨善其身的性子,未必會管這樁閑事。

「走吧。」

「嗯!」

方玉琪點頭,隨著陸沉悄然離去,整個營寨中,除了一千多不明所以的黑甲軍,只剩下高揚孤零零的尸體。

回到兵營。

發現整個兵營只剩下數百兵卒在留守,兩人也不停留,騎上戰馬,一路向北奔去,來到孽水河畔,陸沉就見孽水河上,一艘艘兩層的潮汐樓船無帆航行。

來來往往。

反反復復。

把一船船黑甲軍運往北岸,毫不停歇。

「曾!」

兩人御劍飛起,落在了一艘樓船的頂層,隨著樓船渡河而去,不久,終于抵達孽水河北岸,放眼望去,就見孽水河之北,到處都是戰場,天上,地上,馬戰,步戰,斗法,搏殺。

鮮血揮灑!

殘肢斷體!

「沒有陸山君。」

「沒有袁青山。」

兩人對視一眼,飄然落在河邊,整個戰場上修為最高的是四位縱法仙師,黑白雙煞對陣玄陽道人和袁白溪,他們飛在高空,在雲霧間若隱若現,舉手投足間。

風起雲涌。

電閃雷鳴。

已然打出了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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