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荷~」
眼看就要出了山洞,陸沉快步追了上去,伸手將小丫頭攔腰抱起,青荷還想掙扎,在陸沉懷里根本沒法反抗。
他向外一望。
就見山洞外黑霧朦朧,整個蛤蟆島都籠罩在濃濃黑霧中。
「出了什麼變故?」
陸沉眉頭緊皺,轉頭又見青草也走了出來,像剛才的青荷一樣閉著眼向外走,將兩個小丫頭降服,陸沉走進內間,出聲喚道︰
「紅娥,玉琪,你們醒醒!」
「怎麼了?」
「有事??」
一旁點著燈盞,兩女如常醒轉,在臨時放出的秀榻上坐起,人比花嬌,艷壓海棠,一個比一個香艷。
「啊~~」
陸沉剛要向兩女解釋,一聲慘叫突然從洞府外傳來。
三人對視一眼。
神色凝重起來。
姜紅娥照看兩個小丫頭,陸沉與方玉琪走出了洞府,拐角走向一旁的山洞,就見山洞內只剩屠山鼾聲如雷,剩余的九位鎮兵全都不見了蹤影。
「醒醒!」
陸沉一腳踢在屠山腿上,鼾聲稍停,又再次響起。
「吃飯了!」
「嗯嗯?吃飯了??」
屠山揉著眼楮坐起,嘴角還流著口水,見到陸沉,慌忙坐直了身體,結結巴巴道︰
「主主人。」
「跟我出去!」
陸沉也不廢話,轉身走出山洞,屠山弓著腰,連忙跟了出來。
三人相距不遠,神情戒備,一同在蛤蟆島上搜尋鎮兵,方玉琪輕輕嗅了嗅瓊鼻,柳眉微皺,出聲道︰
「陸沉,這霧氣有問題。」
「嗯。」
陸沉打量著四周,輕輕點頭︰「我也發現了,有一種致幻作用,不過,對我們影響倒是不大,對修為低的人怕是」
這時。
身後的屠山突然伸手指向遠處︰
「那那里!」
兩人望去,就見朦朧的霧氣中,九位鎮兵並排站在河邊,全都一動不動,顯得格外詭異。桃木劍懸在頭頂,三人一步步小心上前。
「噗通~」
尚未靠近,就听一聲跳水聲響起,河面泛起一朵小小的水花。
「疾!」
手捏劍指。
心到劍至。
桃木劍瞬間刺進水下,一通亂絞。
「跑了?」
「嗯。」
陸沉點頭,伸手一招,桃木劍破水而出,收劍歸竅,扭頭望向方玉琪,問道︰
「看清是什麼東西了?」
「沒有。」
方玉琪搖頭,思索道︰「多半是一只小型靈獸,很警覺。」
「是的。」
陸沉額首,來到鎮兵身前,就見九人雖然一動不動,卻也沒有受傷,就是不知剛才那一聲慘叫。
究竟是誰發出的。
黑霧逐漸消散,一場風波暫時消弭,屠山伸手提起九位鎮兵,就像抓小雞仔一樣,搬回了山洞。
陸沉也松了口氣,與方玉琪一同回轉洞府。
「怎麼回事?」
「蛤蟆島附近生存著一只靈獸,應該是蛙類。」
「危險?」
「不算危險」
方玉琪與姜紅娥說著剛才的事情,陸沉一雙眼楮在兩女身上瞄來瞄去,又一陣氣喪,轉身出了內間。
「眩光咒!」
陸沉手捏法訣,輕輕攤開左手,一面圓鏡出現在掌心,光線交錯,兩女交談的畫面呈現在鏡面上。
「可惜是黑白的」
陸沉有些不滿意,輕輕一晃,換成了另一幅畫面。
那是一副亂葬崗。
殘肢斷體堆積在一起,其中一個身體尚算完整,腦袋卻差點斷掉,如同尸體,細看的話才會發現,傷口處有肉芽正在生長。
「命還真硬。」
陸沉滴咕一聲,正要取消眩光咒。
「嗷嗚~~」
「嗷嗚~~」
這時,一聲聲狼嚎突然從鏡面傳出,陸沉手上一頓,就見一群灰狼跑進了畫面,撕扯著一具具尸體,狼吞虎咽。
「完了」
陸沉張了張嘴,一陣無語。
老張與他多少也算半個朋友,沒想到,沒進狗肚子,竟然要被狼吃掉,變成變成一大坨。
「唉,好慘一男。」
陸沉嘆息,奈何兩地相隔二十余里,等他御劍趕到,多半只剩骨頭茬子了。
「咦~」
陸沉正要去替對方收尸,就見張奎突然詐尸,右臂抬起,一把捏住了灰狼的脖子,「磕巴」一聲脆響。
直接扭斷了脖頸。
「嗚嗚嗚~~」
其他灰狼受驚,嗚咽著四散而逃,張奎緩緩坐起,茫然道︰
「這這是哪里?」
「好家伙,果真命硬!」
陸沉揮手散去眩光咒,也不再急著去尋對方,左右無事,他將昨晚得到的兩件法器從封存空間取了出來。
一把梅花細劍。
一張人臉面具。
梅花細劍有六條道紋,比法器還要稍好。
不過。
他用桃木劍更趁手,並不打算換掉,這桃木劍平日在靈竅中受靈氣滋養,已是五條道紋的法器,並不比梅花劍差多少。
沒有換的必要。
「以後處理了。」
有了決定,陸沉將人臉面具拿起,開始煉化。
天色漸漸放亮。
陸沉睜開雙眼,張口一吸,人臉面具化小,飛入口中,一路沉入靈竅,他也得知了人臉面具的具體信息。
青紋面!
九條道紋的一階法器,是以十位修士的臉皮為材料,再融合一階青紋石的石粉,特殊煉制而成。
戴上此面具能夠改頭換面,以假亂真。
「還不錯。」
陸沉滿意點頭,起身走出了洞府,開始修煉不老長春功,一連施展三遍,陸沉輕吐一口濁氣,口中又多了一口純陽之息。
至此。
純陽之息已積攢七口,僅差兩口,就能煉成純陽之軀。
這一天,眾人新至蛤蟆島,醒來的鎮兵忙碌著在島上安營扎寨,陸沉則與眾女一起,布置洞府。
石床。
石椅。
石碗,石盆,還要拓寬山洞,廚房,臥室,客廳等等,都要一應俱全。
忙碌之余。
陸沉也在通過眩光咒關注著張奎的動向,早晨張奎混進了奉仙鎮,偷偷模模宰了一個鳳甲軍,被人領兵追了一上午。
差點被亂刀砍死。
下午,張奎開始聯絡以前的鎮兵部下,威逼利誘,結果被手下舉報,險死還生才逃了一命,隨後他又潛入了鎮兵府,差點被人活捉。
快天黑的時候。
張奎進了紅樓苑,找到自己的老相好,開始做游戲。
「德行,干什麼呢?」
「咳咳~~」
陸沉慌忙散去眩光咒,小跑到姜紅娥身邊,幫著將石床擺正,幽怨道︰「昨天還叫人家陸郎,今天就開始呼來喝去」
「咯咯咯~~」
姜紅娥笑的花枝招展,顫顫巍巍。
陸沉的小心髒砰砰直跳,俯身上前,低聲道︰
「晚上咱們睡一張床。」
「出息~」
姜紅娥輕啐一聲,羞紅了臉,一雙媚眼卻泛起了春水,波光蕩漾,瞥了一眼不遠處的方玉琪,翻了個好看的白眼︰
「晚上我和姓方的睡一起,有能耐你就自己爬進來。」
「」
天色漸漸黑了。
眾人吃了一頓烤蛙肉,各自散去,陸沉對著鎮兵與屠山叮囑一陣,返回了洞府,石床上,陸沉盤膝而坐,默默練氣。
突然。
一陣香風吹來,懷里多了一人。
陸沉睜開眼眸,就見前凸後翹的姜紅娥身披紅紗衣,趴在他懷里,仰頭望著,媚眼如絲。
「哼,小妖精,休要亂我道心!」
「公子~~~」
縴弱的小手緊緊環在陸沉腰上,香風輕吐,媚聲道︰
「媽媽讓依依過來陪公子的。」
「睡吧」
夜色深沉,陸沉直挺挺躺在石床上,懷里摟著化作姜紅娥模樣的紅狐狸楚依依,睜著雙眼,心如直水。
「呱~~」
一聲蛙鳴驟然響起。
「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