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曉曦開著的這一台凱迪拉克的後視鏡里，那些接機的粉絲們紛紛的上了停車場的車。
一輛寶馬最先開了出來，車頭上還掛了一個字。
一個「方」字。
接下來，又開出了一輛寶馬，車頭上掛了一個「浩」字。
一輛又一輛的寶馬載著那些接機的粉絲從停車場開了出來。
車頭上掛的字組成了一句句的口號︰
「方浩最強！」
「方浩最棒！」
「方浩我愛你！」
「方浩我們永遠支持你！」
「方浩我們永遠在一起！」
「……」
這個時候，曉曦才想起來停車場的時候看到了那麼多的寶馬車停在一個地方，當時就覺得有一些奇怪。
現在看起來，這分明就是那些接機粉絲們的手筆。
她只看到了前面的幾個字，沒看到後面那些字，也沒有辦法看得到。
但是根據前面那幾個字，完全可以猜測出後面，也有著差不多的內容。
想象著這麼一支長長的由寶馬組成的車隊，帶著那些標語招搖過市，不由得一陣毛骨悚然。
現在的那些小孩子玩得也太大了一點。
看了一眼方浩，感覺都有一些不認識這個人了。
第一次見到方浩的時候，他還只是一個小網紅，沒有什麼名氣，還是贊助商加塞過來的。
上了這個網絡真人秀節目，也才播放幾期，竟然達到了這樣的地步。
想想都有點恐怖。
她當然知道，這肯定是刻意運營的效果，但是能夠運營出這樣的效果，那就是一種實力。
長長的一組寶馬車隊，她也數不清到底有多少輛，開著車也不敢去數。
可是就從她後視鏡面看到的那個數量，已經很不少了。
她還沒有听說過哪個明星的粉絲弄出這麼長一支寶馬車隊來應援的。
可以想見，當這樣的視頻投放到網絡平台上的時候，會造成多大的沖擊。
「怎麼做到這麼夸張的？」她忍不住問方浩。
方浩苦笑一聲︰「我哪里知道現在這些小孩子是怎麼想的？我都不知道這件事情，我也給嚇到了。」
實際上當然沒有被嚇到，因為唐小蝶跟他說過自己的預案。
沒有這麼一個寶馬車隊，也不至于接個機就要眾籌五十萬。
真的那樣敗起家來，沒有哪個粉絲群體承受得住。
弄出這麼一個寶馬車隊，當然不是說那些過來給方浩接機的粉絲們擁有著那麼多的寶馬車。
這個是不可能的。
這些寶馬車大多數都是租借的，也就是最前面的那兩三輛和最後面的兩輛不是租借的，是參加接機的粉絲自己家里的車。
租車，再加上租司機。
那就花掉了五十萬眾籌款里面的大部分。
當然不會每一次接機都這樣奢侈，甚至也不會每一次都接機。
這是她們第一次運營這樣的活動，就要做得與眾不同，要一下子引爆輿論場。
不管是夸也好，還是罵也好，只要有話題，她們就贏了。
曉曦被深深的震撼到了，看著那車隊一直跟著，有一些擔心的問方浩︰
「她們會不會一直跟到我們的錄制地點？這樣可能會給我們的拍攝帶來很大的麻煩。」
方浩道︰「不至于吧？現在她們跟著應該就是意思一下，表達一下相送的意思，怎麼可能一直跟那麼遠？應該不會那麼不懂事吧？」
他倒是想這一支應援車隊一直跟到節目錄制點，那一路的威風不用說了。
可是，距離那麼遠，那得加錢。
增加的震撼效果也沒有那麼多，那就不怎麼適合了。
所以，唐小蝶作出的預案里，這一支車隊也只是送出這一座城市。
到時候就返回。
曉曦並不知道底細，頗有一些擔心。
如果她現在接的是別的明星，她就不會擔心了——人家既然說了不會跟過去，那肯定不會跟過去。
說什麼不知道內情，騙鬼呢？
這運營的痕跡內行人一看就知道，作為一個當事人又怎麼可能不知道？
可是接的是方浩，她自己也是一個方浩的迷妹，她覺得方浩不會騙人。
那麼，方浩說不知情，就肯定是不知情。
——就是這麼無條件的信任對方！
既然不知情，他做出的判斷就不一定正確。
有可能不跟著，但是也有可能跟著。
要不是開著車不能打電話，她都想給制片人打一個電話，請教一下這樣的局面應該怎樣做。
好在擔心的事情並沒有發生，出了城之後，開著開著就發現已經看不到那一支車隊了。
終于松了一口氣，微笑著對方浩說道︰
「方先生，你判斷得真準確，她們真的沒有一直跟下去。」
方浩也微笑著說道︰「我就是覺得，我的粉絲應該不會那麼的瘋狂，應該會有一個底線在那里。」
曉曦點頭︰「是的，方先生你是作家、詩人，和那些流量明星不一樣。喜歡你的那些人素質都會比較高一些。」
這一句話看著是夸方浩，實際上是不著痕跡地夸了一下自己——她自己也是方浩的粉絲。
車還沒有開到節目的錄制地點，方浩的粉絲在機場接機，以及弄出一支寶馬車隊來送他的視頻，就已經在網上傳播了。
那些粉絲們瘋狂的投給各種營銷號，在各個群里面發這個視頻。
還有就是收了錢的營銷號在網上放出這樣的視頻︰
——現在的粉絲們太瘋狂了吧？竟然弄出一只寶馬車隊來送自己的偶像！
——這個方浩是誰？從來沒有听說過的人，怎麼那麼大的排場？
——現在的流量太可怕了！現在的粉絲也太瘋狂了！
有的對這樣的現象表達震驚，有的對這樣的現象表示批判。
事情本身就顯得有一些驚悚，再加上節奏一帶，很快熱度就起來了。
有罵的，有羨慕的，也有身為方浩粉絲而自豪的。
後援會那邊又適時的買了一個位置在前三的熱搜——寶馬車隊應援方浩。
效果非常的不錯。
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微博上面有關方浩的熱搜，前十里面就佔了三條。
其中，花錢買的只有一條。
這可就是實實在在的熱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