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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五章 不急不急

「估計已經在動了,對方提供了要除去的名單,陛下親自過問,保證不會有漏網之魚,也不會走漏半點風聲。不消半月,我們至少可以肅清大周境內一半的南齊間諜。」洪哲道。

「這次水堂可是立了大功,我會向父皇請功的,小六那里有新的消息嗎?」

「沒有,看看二公主怎麼說吧。」

「嗯。韓軒,去問問,樓里有沒有新來的姑娘?醉千金最近是越來越無味了。」太子笑道。

「是,殿下。」

許暮越听越驚,從屋頂上緩緩退向自己的包間,雖然心中很急,但移動得卻慢如蝸牛,下面都是高手,不能發出半點聲響!離得稍遠後,才敢慢慢加速,自窗口翻入後,拍去灰塵,急忙敲響門口的銅鈴,然後開門大叫道︰「人呢!」

「在,在,輕點,輕點,客官您有何吩咐,與再下說就是了。」樓道不遠處一個小廝急急跑了過來,因為知道太子在樓中,臉色已經是嚇得煞白。

發出聲響是許暮與賀齊舟約定好的撤退計劃,本想借樓中小廝來得遲了為借口,沒想到小廝轉眼就到,許暮微微臉紅,取出一錠十兩的銀子遞了過去,道︰「好酒好菜上起來吧,我那客人快到了。」

「是,是,我這就去拿酒水菜單。客官,還請您大人大量,別再大聲叫喚了,那里有,有大人物!」小廝指了指太子包間的方向。

「不好意思,知道了,不用看菜單了,酒上最好的,魚、肉、果、蔬各上兩道好的就行了。」

「明白,這就吩咐下去,請大爺再稍息一會。」小廝迅速走向樓道口,那里等著傳菜的酒樓侍女。

太子的包廂內,與賀齊舟一起喝酒的有六人,都是太子侍從,正輪番向新晉都尉敬酒。隔了一個包間,許暮的喝問聲清晰地傳了進來。賀齊舟又是半杯酒下肚,臉色一緊,干嘔了一下後,忽然吐了一口至自己杯中,低頭一看,滿杯盡是殷紅,急忙道︰「在下傷情發作,不能再飲了,得向太子殿下請辭了。」

「是不能再喝了,去吧。」侍從中一名年紀稍長者關切地說道。

賀齊舟月復誹了一句,剛才就數你敬得最凶!然後起身走向里屋,咳嗽了一下,隔著門說道︰「殿下,小人傷情有些發作,想先行告退了。」

「嗯,去吧。」屋里傳來太子的聲音,比之一開始問話時至少冷淡了數倍。

「洪哲,那家伙你還是自己留著吧。」太子失望地搖了搖頭,以廉文現在這種狀態,送人都沒人要。

「嗯,只能先給他掛個虛職了。」洪哲回道。

賀齊舟迅速離開,在走至許暮包間門口時也未停留,但已經清楚地听到門縫里傳來的聲音︰「赫連長盈馬上就到,小心!」

賀齊舟聞言,一路戰戰兢兢地走下酒樓,坐上迎送的馬車,仍從南門出去,半道上听見有數輛馬車進入,唯恐被赫連長盈看到,不敢探出半個腦袋。出了酒樓,迅速來到不遠處的一家客棧,賀齊舟與許暮下午剛訂過一間上房。賀齊舟換了身衣裳,除去易容,半個時辰後,再次大搖大擺地出現在醉千金酒樓的門口︰「有位姓張的訂了包間,勞煩帶一下路吧。」

「客官您請。」隨著侍女柔美的嗓音響起,賀齊舟再次坐上了那輛馬車。

進樓、上樓的過程更像是在賭場中的豪賭,提心吊膽地走到三樓,直至進入許暮訂的包間,賀齊舟這才放下心來。

「他們在談很重要的事,你留在這里,我去偷听,記住,還有兩個菜沒上,如果有人問,就說我在里間休息,菜很貴,你快吃吧。」許暮說完也不等賀齊舟回應,又自里間窗戶翻上屋頂。

「不吃白不吃,剛才酒都沒喝盡興。」賀齊舟看著滿桌的山珍海味,揮筷如劍,那幾道殘留在體內的劍氣早在走出太子的包間時就逼出了。

得知赫連長盈要來的消息後,許暮這次靠近太子包間時更加小心,最後半丈簡直就是一寸寸挪過去的,好在醉千金的瓦筒足夠厚實,鋪得又密,幾乎沒有發出一絲聲響。

「大哥,消息大概什麼時候可以傳來?一定要確保該死的人必須死!」

「二妹,你放心吧,應該很快就有消息了,聞公子,名單不會錯吧?喝啊,別緊張,以後可要多辛苦你了。」太子道。

「謝謝兩位殿下,名單是我們武察司最上層發來的,肯定錯不了,只要那幾人消失了,青城的所有諜子都在我掌控之中。」

「殿下——」

「進來。」

「事情都辦妥了,名單上的七人,一個未留,干淨利落!」

「知道了,你出去吧。」太子揮退進來匯報的侍衛,繼續道︰「聞公子,這下你放心了吧。」

「謝謝太子殿下,大將軍提出的要求還請您盡快催一催大周皇帝陛下。」

「不用催,他比我還急,你就讓大將軍等好消息吧。」

「是,那在下這就告退了,還有很多事需要我去處理。」

「真有那麼急嗎?我替你包下了沉香苑,是整晚哦。」太子道。

「不急,不急,還真沒這麼著急,謝謝太子殿下恩賜。」

「去吧,人不風流枉少年。」

聞姓之人興匆匆離去後,赫連長盈道︰「大哥,虧得你立了一功,否則我真要被老家伙給打死了!」

「真是小六想弄你?那家伙的行蹤一點都沒方向嗎?」

「沒有,從南齊傳來的消息分析,我估計他是被賀齊舟和許暮控制住了,就是想挑起我們和小六的血拼,他們押著小六從烏孫經西域返回齊國的可能性最大,只是那里的兄弟一直沒什麼發現;還有一種可能是從陝北那里去南齊,有人看到過三騎穿越陰山。」赫連長盈道。

「會不會進京啊?小六這麼隱忍、奸滑的一個人,說不定逃月兌後已經潛了回來。」太子道。

「還真說不準,以前是我們小瞧他了,老家伙把赤焰撥給他還是有點道理的。他死了最好,如果活下來,老家伙打我的這一巴掌早晚記到他頭上!」

「先把眼前的事辦好吧,老東西又在搞平衡了,老三這些天跳了出來,眼里盯著小六的那塊地盤,還想插手水堂的事,我們也要防著點。」

「嗯,大哥,那你今晚住這里嗎?」

「不了,有些膩了,請你喝完這頓,準備坐酒樓的車回宮。」

「好,那我明日直接回西京,就不向你道別了。」

許暮決定不再听下去,悄悄地向後退去,有比刺殺太子更重要的事情,必須現在就辦。

太子與赫連長盈的對話仍在繼續。「本想送你個人的,此人在今早的秋選中打敗了宇文睿,只是那家伙筋脈不行,估計通不了八脈。」太子道。

「赫連覺和司空朗死後,我還真缺人,木堂還有能打敗宇文睿的人?說說經過吧。」

赫連長捷與洪哲、韓軒便復盤了廉文戰勝宇文睿的過程,對于最後一式的勝負手,均認為是廉文情急之下的拼命,正好抓住了宇文睿的弱點。

但赫連長盈卻一下子想到了用胸膛硬接完顏鋼一拳的德仁,反問道︰「安州何時出過這麼厲害的高手?六脈初境就能用腰月復接下宇文睿的凌雲掌劍?你們沒有存疑嗎?說說廉文的長相。」

太子命見過廉文次數最多的洪哲細細描述了對方的長相,赫連長盈連連搖頭,並不是德仁,只是覺得那副容貌自己應該見過,但光憑口述又無法記起,便道︰「我要見一見此人,洪哲,明早你叫他到我府上來一下。」

「明日恐怕不行,他要後天才來水堂報道。」

「知道他在城中住址嗎?」

「不知道,木堂登記時或許留著城中住址。」

「好,明日一早你陪我先去一次木堂!」赫連長盈道。

……

「沉香姑娘,你好香。」

「公子姓聞吧?果然好嗅覺。」

「姑娘說笑了,你看,春宵苦短……」

「聞公子,你的味道可不輕啊,看你那身汗,總得洗洗吧?」

「要不一起?」

「奴家可是剛剛洗過,我在帳中等你。」

「好,好,我馬上就好。」醉千金里過一夜,還真值千金,聞姓公子用最快的速度寬衣解帶,在巨大的木桶中只是浸了浸後便「貴妃出浴」,當然,除了身上肉多一點外,其他地方與貴妃毫不沾邊;草草擦干身子,不著片縷地沖向珠簾後的錦帳,帳後是一具若隱若現的曼妙嬌軀。

「不能等了,還要去堵赫連長捷呢!」賀齊舟雙腳勾著屋檐,倒掛著身子,透過薄薄的窗紙,隱約能看見屋內的人影晃動。

「可,可我沒听見穿衣服的聲音。你,你去。」

「哪里還會再穿,估計只會月兌了吧?我進去後萬一女的也沒穿怎麼辦?」賀齊舟問道。

「那,那等他們熄燈了再動手。」許暮剛說完,屋內又傳出沉香的聲音︰「簡公子,怎麼不熄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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