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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九章 求證

「對,快去!只能和他一個人說!」赫連長吉看著那人飛奔而去後,急忙繞行至邊巷,再從邊牆躍入客棧前院,自茅房後窗進入,再從容地走出茅房,走向後院。自己的命運當然要掌握在自己手上。

比他更先回到後院的是許暮,這里不是草原,她與賀齊舟當然不可能放任赫連長吉亂跑。許暮直接從後院二樓,沿邊牆跳至前院屋頂,看見赫連長吉躍出邊牆後就從前院屋頂躍下,然後快速奔至客棧門口,恰好時听到赫連長吉拉住護衛問話,便急忙閃身躲在大門照壁之後,听門外三人的對話。

「‘我是六,有難,今晚酉時,四海大客棧茅房踫面。’我只听到護衛的復述,赫連長吉的聲音壓得很低,沒听清。」許暮有些遺憾地說道。

「不知道他會搬什麼救兵過來,如果是烏石就糟了。」賀齊舟道。

「我想不太會吧,那兩個應該是土堂的人,不太可能直接見到烏石,另外如果是烏石來的話,何必去茅房呢?我們的合劍就算再厲害,也只能對付半個赤焰,不可能是烏石的對手。」許暮道。

「我也是這麼想的,可能這里有赫連長吉埋下的人,他想讓對方在後面的路上早作準備。等等,他來了……」賀齊舟听見上樓的腳步聲,不再討論。

「我回來了,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做嗎?」赫連長吉小心走入房中。

「有!」賀齊舟也不客氣,見赫連長吉走近,「啪啪啪」又將對方點成一根木頭。

「怎麼這麼早就點上了?」赫連長吉明明看清對方出手,仍是不敢閃避。

賀齊舟一腳將其踢倒在地,氣道︰「學乖了兩天又開始犯賤了?老子怎麼做還要經過你同意?」

「不敢。」赫連長吉悶哼一聲。

「走,我們去喝茶。」賀齊舟請許暮進入里間,繼續兩人剛才的話題。

「現在怎麼辦?肯定會被人發現我們制住了赫連長吉。」許暮道。

賀齊舟道︰「僅憑那一句話,來人未必認為赫連長吉此時正被人控制著,先看看來的是誰吧。我估計那人也不敢弄出太大的動靜,如果引來赫連長盈的注意,只會對赫連長吉更加不利。我們可以見機行事。」

「好。我們到時可以冒充赫連長吉的手下,替他傳話。」許暮道。

「好辦法!不過我還想去確認一下赫連長吉到底有沒有撒謊。」賀齊舟道。

「關于哪件事?」許暮問道。

「他與赫連長盈是不是真的勢不兩立!」賀齊舟道。

「你去哪里證實?」許暮問道。

「別忘了翟彪,希望他還在鹽幫里,現在離酉時尚有兩個時辰,足夠我去跑一次了。」賀齊舟道。

「那你得換副樣貌。」許暮道。

「那是自然,對了,借點銀子,到那里總得賭幾把。」賀齊舟伸手要錢。

「你也有沒錢的時候啊!叫聲好听點的……」許暮拍拍腰間的錢袋得意笑道。

「雪妹娘子。」

「去去去,要多少自己拿,記得小心點!」許暮嗔道。

賀齊舟只取了約二十兩碎銀,下午去賭的基本都是窮鬼,帶多了反而惹人懷疑,然後再次戴上那張已經有些習以為常的面皮,直奔鹽幫總舵而去。

穿過萬馬樓,走入大院,鹽幫那棟兩層小樓的入口照例有人看守。見有陌生人走近,兩人攔住賀齊舟了去路。賀齊舟報上了去年用過的口令,嘴里還罵罵咧咧地嘮叨了一句︰「他娘的,這麼久不來,都沒人認識了。」

口令並沒有變化,看門的兩人對視一眼後放賀齊舟進屋。一人遠遠地跟了幾步,見賀齊舟熟門熟路地找到擂台,也就放心地走回門口。

擂台邊的看台上坐著三十來個賭徒,大多手握賭籌,沖著擂台上拳打腳踢的壯漢大呼小叫。下午的比試應該開始沒多久,最底下那層石階上還坐著十來個大漢準備上台,賀齊舟找了個稍高點的位置坐下,抬頭望向二樓原本司空朗所在的房間,只見那扇面向擂台的窗子關得嚴嚴實實。如果翟彪真的代替了司空朗的位置,此時會不會就在里面呢?

雖然現在在樓內走動的人並不多,但賀齊舟不敢冒險,只想等個合適的時機去試探一下。

擂台上的打斗很快就結束了,換了兩個新人上台,賀齊舟下注了五兩,又看了一場乏味的打斗,贏下這一把後,心中有了計策。

剛才輕松打贏的壯漢接受第二人的挑戰,賠率已經變成了十賠六,也就是賭十兩才能贏六兩。挑戰者雖然身材稍顯瘦小,但賀齊舟听得出那人的三脈頗為扎實,肯定可以勝出,可仍是將所有的銀子買守擂者勝,除了手心里暗暗握住的一粒碎銀……

三十余招後,守擂的壯漢果然漸漸不支,眼見獲勝無望,忽見那名內家好手一個趔趄,向前撲倒,剛好迎上守擂者的拳頭,被一拳打下擂台!

「有人用暗器偷襲!」被打下擂台之人狂叫道,然後又跳上擂台,仔細找了一圈後,果然在擂台上找到那粒不足一錢的銀子,大叫道︰「我被人出手暗算了!」

那些原本賭他贏的賭客頓時喧鬧起來,吵著要重打,雖然沒瞧見誰出手,但攻擂者佔優卻是不爭的事實。

那名守擂者自然不願意接受重戰,而台下鹽幫只派了兩人負責稱重、報賠率,下午場的打斗本就少人問津,鹽幫從來不會派高手坐鎮,所以也沒人看清是怎麼回事,兩人只想草草了事,勸攻擂者快快下台。

這下攻擂者連同那些輸錢的賭客就不干了,一定要鹽幫之人解釋銀子是怎麼回事。眼見鹽幫兩人猶豫不決,像是要作出重賽的決定,那些贏錢的人又喧嘩起來,更有不少人握著賭籌要求馬上兌付賭資,賀齊舟就是嚷得最凶、沖在最前之人。

眼見場面失控,那名負責計重的鹽幫之人讓眾人稍等,匆忙跑向二樓,說是要去請示大哥。賀齊舟並不消停,他可是賭了二十幾兩,這在下午場也不算是個小數目了,不停地帶動眾人,吵著要鹽幫給錢。

二樓的那扇窗總算是打開了,一張熟悉的面孔探了出來,賀齊舟一喜,正是翟彪!板著面孔的翟彪看上去干練了不知多少倍,向下掃視一圈,眼神中竟然還帶有幾分威嚴。但看到喬裝過的賀齊舟時,眼神中卻一下子閃過一絲震驚,然後又有點呆滯。

「快給錢,有你們這麼開賭場的嗎?」賀齊舟瞄了一眼翟彪後繼續叫道。

翟彪在鎮北關城頭是見過一眼這張面孔的,那時已經抱了必死之心,現在听到賀齊舟的叫喚,更加確信無疑。翟彪並不笨,馬上猜出了對方心中所想,對進屋來匯報的人說道︰「將那幾個吵得最凶、贏得最多的人帶過來!然後讓兩名拳手重賽!」

「是!」

賀齊舟與另外四名賭客被帶入二樓那間大屋,翟彪讓五人站成一排,然後開始指著對方鼻子一個個問話︰「贏了多少?」

「九兩。」

「是不是你出手暗算?」

「我哪敢啊?」

「重打接不接受?」

「接受、接受。」

「那滾下去吧!」翟彪面無表情地問話,類似的吵鬧顯然發生過不少。

那人出門後,翟彪開始用同樣的問題問第二個人,當然,得到的答復也是相同的,沒人會傻到讓鹽幫懷疑自己暗中出手。賀齊舟是最後的一個,當然問的問題就完全不一樣了。

「是你嗎?德山兄弟?」

「嗯,我是賀齊舟,你沒事就太好了。」賀齊舟笑道。

「我听說過你的大名了,你沒事我也很開心。」翟彪露出燦爛笑容。

「有些事想要問問你,不知道方不方便。」賀齊舟問道。

「這里不太方便,這樣吧,萬馬樓對面有個小酒館,你現在過去,我一會就過來找你。」翟彪道。

「好,只是帶的銀子輸光了,先借點。」賀齊舟道。

「給!」翟彪取出一袋足有數百兩的錢袋。

「我現在不缺錢,只是怕帶多了露出破綻。」賀齊舟只從袋子里取了五兩。

「滾吧!」翟彪的話音稍稍提高,賀齊舟一臉不甘地退至屋外,樓下的拳賽也結束了,毫無疑問,賭下去的銀子顆粒無收。賀齊舟也不多言,略帶氣憤地拂袖而去,出了大院,看到翟彪所說的酒館,此時天色尚早,酒館里只有零星幾名客人,賀齊舟找了個角落的位子,開始喝起「悶」酒。

換了身衣裳的翟彪很快就找了過來,興奮地坐到賀齊舟身邊,低聲問道︰「賀兄弟,你怎麼又過來了。」

「我要去中京辦點事情,正好路過這里,想向你打听點事。」賀齊舟道。

「請講。」

「你知不知道赫連長盈與赫連長吉之間的關系?」

「知道一點,互相防著,勢同水火。」翟彪道。

賀齊舟點了點頭,又問道︰「赫連長盈與太子是不是同盟?」

「沒錯。」

「她對你怎麼樣?」賀齊舟又問了一句。

「還算不錯吧。你想對付她?放心吧,那個女人過于歹毒,如果不是我本領低微,我還想親自動手呢。」翟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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