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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六章 討教

賀齊舟連忙轉身,有些尷尬地向李濟塵行禮,喚了聲李先生。

李濟塵緩步走了過來,道︰「暮兒都與我說了,說起來還真要好好謝謝你。」

「李先生才是高風亮節的真君子,我不過是投機取巧罷了。」賀齊舟拍了個出自真心的馬屁。

「听到沒有?」李濟塵轉向許暮道︰「就你總是把我當個糟老頭,還輕易將為師的性命交到別人手里。」

「師父,你怎麼又來了,我不是說過那家伙的把握更大嗎?」許暮抱怨道,然後狠狠瞪了賀齊舟一眼。

「賀齊舟,一別數月,你真的一下子到了四脈?敢不敢接我一掌試試?」李濟塵在賀齊舟一步外停了下來。

賀齊舟知道對方是要試試自己的武功,便點頭到︰「請李先生指教!」

「嗯,那你就全力出掌吧!」

「好,請您接招!」賀齊舟話音一落,雙掌齊出,他能夠在極短的時間內調集大量真氣,並不需要長時間運氣,這也是華真功的不凡之處,掌力全數凝聚在雙掌邊緣,悄無聲息地直奔李濟塵胸堂而去。

李濟塵輕推右掌,擋在自己胸前,與賀齊舟的雙掌相隔寸余,三掌相峙之時,許暮覺得一股龐大但溫和的力量涌來,讓其不自覺地退後了半步。

賀齊舟一掌出去,本來還有些得意自己的掌力好像更加精純、渾厚了,只是馬上發現,所有力量好像都陷入了泥潭,既無法前進,也無法拔出,很像是上次遇到徐鉉時的感受,只不過現在沒有威壓感而已,而且以現在的實力,自己有把握能掙月兌徐鉉的掌控,但踫上李濟塵好象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更加吃驚的反而是李濟塵,他比陸寶根更早地達到了御風境巔峰,這些年為了沖擊金光境,極為重視身體的保養,但為了掌控賀齊舟的這一擊,自己居然用上了四五成功力!模清賀齊舟底細的李濟塵緩緩釋去功力,賀齊舟如釋重負地退了一步,也算是真正領教了成宗高手的實力。

「的確不輸暮兒了!」李濟塵感慨道︰「這就是楊征所創的功法吧?想不到有生之年還能看到一回!」

「我答應師父不說出去的,您能不能替我保密啊?」賀齊舟問道。

「當然。既然你救了我,我可以傳你一套功夫,你想學什麼?」李濟塵問道。

「廣陵七劍行嗎?」賀齊舟問道。

「行,不過功法應該不太配,你要自己動足腦筋才能使出。而且……」如果是別人,李濟塵是萬萬不會教的,但楊征對于金陵派的重生是有大功的,再加上認可賀齊舟的人品,所以李濟塵並不吝嗇。

「開玩笑的,我學點金指!」賀齊舟想起師父的話,也不和李濟塵客氣。

「正確的選擇,金陵指對功法的要求並不高,況且你家的劍法遠在廣陵劍之上。我還會在這里住上些日子,你隨時都可以來找我。現在就不打攪你們了。」李濟塵說完就轉身回屋了,留下忙不迭道謝卻又來不及解釋的賀齊舟與許暮站在

門外。

「走吧,去我屋里。」許暮氣鼓鼓地說道。

「走走走,許師兄請!」賀齊舟邊說邊跟著許暮進屋,只是踏進房門時,上冷不丁又挨了一腳。

「說吧,找我什麼事?」

「我在想你臉上到底是胎記呢還是刀疤?喂,能不能讓我見一下真面目啊?」賀齊舟問道。

「什麼鬼啊?」許暮有些錯愕,但一下子明白過來,掩嘴道︰「滾!」

「我說認真的,胎記沒辦法,但教我醫術的老頭真能治疤痕,只是如果從小就有的話,可能效果會差一些。」賀齊舟道。

「就這事嗎?不勞你操心!」許暮道。

賀齊舟只當是許暮已經死了心,也不再堅持,說道︰「說起來還真有一件事,我想來想去還是覺得問問你比較合適。」

「什麼事?」

「昨天劉駿之請我去他家吃飯……」

「是劉穎之吧?」

「還真讓你猜對了,是小公主讓劉穎之叫我去的,小公主說她在皇帝面前美言過幾句,向我邀功來了……別打岔,說正事呢。我呢,吃完晚飯早早就請辭了,然後去不遠處的小雪家逛了一圈,你猜我見到誰了?」

「誰?」許暮配合地問道。

「打死你都猜不到!是我師佷張沐風!正雇了一輛馬車去小雪家,然後接了小雪和她家的丫頭小隻,一起離開了,你說氣不氣人,那丫頭對張沐風可要比對上我好了一百倍!」

「是嗎?那你可完了,他們有沒有看到你?」

「喂,配合一下露出個震驚的表情行不行?」

「行行行,啊?!那你被發現了嗎?」許暮言听計從。

「被小雪看到了,然後又在車里和張沐風說了,小隻那丫頭沒忍住又來沖我,她居然還知道我是新科狀元。我就說是路過的,還好小雪知情答禮,和我說她們是去赴宴。」

「那你找我又有何用啊?」

「許師兄,你不是我軍師嗎?我看小雪家挺寒酸的,配我正合式呀,我現在好歹也是個狀元,你說是不是?」

「是是是,配公主都夠了。」

「說不定倒真有可能,不過我已心有所屬……」

「喂,你是真不要臉還是假不要臉?」

「真不要臉。」

「臭不要臉的!」

「停停停,我來主要是想問問你,知不知道張沐風有沒有訂親?是不是和小雪訂的親?」

「為什麼不去問張沐風啊?」

「我一個長輩,哪好意思啊。幫幫忙了,你不是什麼都知道嗎?」

「你不是真不要臉嗎?」

「還來?我可要生氣了!不要臉不代表不要面子!」賀齊舟佯怒道。

許暮月復誹臉和面子有什麼區別,不過還是大度說道︰「據我所知張沐風未曾訂親,可能和小雪是親戚吧,不過如果他們真訂了親,你怎麼辦?」

「等于沒說!

如果他們真要訂了親,郎貌女貌的,我還能怎麼辦?」

「什麼叫郎貌女貌啊?」

「論相貌那小子還勉強及得上我,論才干,誰知道他有沒有。」

許暮忍不住又笑了出來,只是聲音沒控制好,有點變調。

賀齊舟問道︰「喂,你累不累啊,就我們兩人就別變聲了!」

「習慣了,要你管!」許暮挺括的小鼻子一皺,嗔了一句,即便是男子的妝扮,模樣居然仍是十分嬌俏,不禁讓賀齊舟看得有點痴了。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要是小雪真訂親了,你怎麼辦?」

「當長輩的封個大紅包唄,還想怎麼辦?」

「那如果小雪更喜歡你呢?」

「對啊,不問問怎麼知道啊?可以退婚的呀!軍師,你太高明了!」賀齊舟恍然大悟的樣子,剛想去搭住許暮的雙肩,一想對方是個女的,只能尷尬地從半空中收回雙手,繼續問道︰「對了,軍師大人,您給出個計策唄,如何方便探听一下小雪姑娘的心意啊?」

「這總要你自己問了吧?大哥?」許暮都有點替賀齊舟害羞了。

「嗯,不過總得找個借口再見面吧?」賀齊舟陷入沉思之中。

「每年正月,京城九州池畔的梅林就會萬花齊放,九州池是皇家園林,為宮牆所圍,最南端的一片湖水,湖岸上就是一大片梅林,現在應是梅花盛開的時節,正月里,皇家體恤百官,只要是七品以上的京官及其家屬,都能去那里賞梅,特別是一些女眷,很少會錯過一年中唯一一次能進皇家花苑的機會。休沐之日,更是人潮涌動,我想,運氣好的話,或許還真能踫到小雪姑娘。」

賀齊舟大喜,抱拳相謝。然後便把陸寶根要親自教他武功的事說了一下,又稱自己最多會去藏書樓打發時間,武備館的課可能會听幾次後挑挑揀揀地上。許暮說她基本也不會去听課,最近會隨李濟塵學廣陵七劍和隱脈術。讓賀齊舟有事就到這里來找她。

賀齊舟見時間也不早了,再晚說不定就要被老油條罵了,便起身告辭。走之前又去對面廂房和正在看書的李濟塵道別,約好每日上午來向他請教。

李濟塵笑著答應下來,並對賀齊舟說,不是金陵派的功法可能練起來會吃力一些,不過以賀齊舟的資質,加上他在旁邊親自指教,包賀齊舟能夠事半功倍地學會。

賀齊舟再次由衷地拍了李宗師的馬屁,雙方愉快道別,只留黑著臉的許暮看著一老一少的互相吹捧。

從武備館正門出去,路過天樞院,往東南行去,穿過成片的民宅區,總算在東南角的廓牆下看到一座陳舊地近乎破敗的道觀,牌匾「清風觀」三字上的金漆幾乎已剝落殆盡。

這還是賀齊舟第一次來到廓城東南角,發現越是離城角近的地方,屋宇越是簡陋擁擠,百姓的衣著也更寒酸,心想,原來京城還是有很多窮人的,只是那老道士,國師那里不去,武備館不去,怎麼偏偏選了這麼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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