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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七十二章 奶油城堡

就這樣,名為艾薩克的人類男子,與一只傳說中的泰坦巨獸建立了聯系。

原本他只是嘗試著找自己過去在法師塔內的同學要人脈,買來了著卷寄存著精神交互的卷軸,希望能以最安全穩妥的方式度過可能到來的泰坦威脅。

雖然當時在拿到卷軸的時候,那位同學曾說過︰「如果對方的精神防線很高的話是無法建立,而泰坦的精神力和它們魔力混搭在一起,一般也不是常人可以觸踫的,我不覺得這會有效,你的腦子可能會先一步炸掉。」

但是,納西亞鎮正發展起來不久,艾薩克還是不希望事情發展到最壞的那一步。

于是他還是這麼做了。

然後,也奇跡一般地成功了。

「這運氣也太好了吧!」星琉璃不禁道。

精神交互之後雙方的思想可以說是互相間一覽無遺,但是互相的精神力也應該會產生交互,泰坦那龐大的精神力毫無疑問會沖爆凡人的腦子。

為什麼艾薩克居然沒事?

「大概是因為巴特加索的意識存在漏洞。」回答這個問題的是日靈夢,她看起來若有所思。

「對了一半。」阿隆接道,「莉莉絲蒙蔽它記憶造成的漏洞只是一環,真正的原因其實是,巴特加索的誕生緣由。」

因為納希德和尤西斯塔在,阿隆沒說全。

但是他提到了巴特加索的誕生之後,星琉璃和日靈夢就懂了。

巴特加索自己也懂了。

因為它是人類生下的泰坦啊!它的精神中有一部分是和人類相同的!再加上莉莉絲留下的漏洞,讓它和人類的精神對接有了可能。

它心中五味雜陳。

令它懷疑自我的誕生方法以及成長記憶被蒙蔽,居然成為了它和艾薩克成功建立交流的關鍵。

造化弄人!

弄泰坦!

阿隆一行里,只有月墓懵懵地撓撓頭。

你們都懂了?懂了啥?

阿隆抽手安撫月墓。

小泥人還是獨自美麗算了,不要想些不合它腦子的東西。

……

「你做了什麼?」九頭怪鳥的腦袋環繞著艾薩克,同時迅速熟悉了腦中建立的精神聯系。它感覺到了這東西沒有危害,甚至它稍微抗拒一些就能掙月兌。

但是它現在更好奇這個小東西想干什麼?

他為什麼沒有像其他和他一樣的小東西一樣逃跑,反而對它干這種事情。

「建立了一個我們能進行對話的通道,看來我運氣不錯,成功了。」艾薩克擦了擦額頭的汗,但是他因為之前的戰斗手上沾滿了灰,這一擦讓他的臉上頓時花了。

「所以你想干什麼?和我交流有什麼用?」九頭怪鳥不解地問道。

「你沒有和人交流過嗎?」似乎是因為九頭怪鳥的憨厚聲音,艾薩克一個當鎮長的,很快就把握了交流的要點並放松下來。

九頭怪鳥愣了下︰「沒有,你是第一個。」

之後,又頓了一下,補充道︰「之前見過和你一樣的小東西,零散的個別幾個只會大叫著逃跑,而多了聚集起來之後,就會對我發起挑釁。」

「你反擊了嗎?」艾薩克聞言感覺自己似乎知道了納蘭德城沖突的真相了。

「為何不反擊?他們用那渺小的力量挑釁我。」九頭怪鳥如此回答。

「他們只是太害怕了。」

「害怕?恐懼?它們覺得我會傷害他們?為什麼?你們不在我的食譜上,我也從未主動攻擊過他們?」九頭怪鳥相當不解。

「因為你太大了。」艾薩克澹定地回答。

聞言,九頭怪鳥沉默許久之後,回了一句︰「可笑。」

「人之常情。」艾薩克苦笑著道。

「人?」

「是,我們是人。」

「那我是啥?」

「你自己不知道嗎?」

「我為什麼就得知道?」

艾薩克被九頭怪鳥的問題給問愣住了。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法師塔里座談會上故意刁難人的杠精呢。

「你知道泰坦嗎?」艾薩克問道。

「泰坦是什麼東西?嗯,不過听起來比人好听。」九頭怪鳥愣愣的。

艾薩克覺得這只鳥或許是個天然黑。

圍觀的眾人中,尤西斯塔也是開玩笑地說道︰「我也覺得泰坦比人好听。」

「哼,我可覺得人比泰坦好听多了。」納希德這個就不是天然黑了,他是真正的杠精。

在和艾薩克的溝通中,九頭怪鳥對人類、泰坦以及世界上的其余事物有了一個基本的認識,即使這些認識更多的是基于人類的世界觀。

不過對于當時懵懵懂懂的九頭怪鳥而言,這點認識已經彌足珍貴。

雖然它還是理解不了為何體型過大就會被人類視為威脅並發起攻擊,但它知道了這個世界上大部分人類是怕自己的。

如果不想被找麻煩,或許它該去往一些人跡罕至的地方。

「你似乎有些失落?」艾薩克感受到了九頭怪鳥的情緒,驚訝地道。

「有嗎?」九頭怪鳥發問,但是很快又道︰「大概是有的吧。我有記憶開始就開始獨自游蕩在這個世界上,我不知道我是為什麼而生為什麼而活的。我也沒有遇到過你說的泰坦同類,而你也說泰坦之間關系不會特別好。我現在,大概是不知道該做什麼了吧。」

艾薩克听完後,沉默了晌久,神色變換之間似乎在內心做著某種決策,最後道︰「那,你要不要試著在我的小鎮上停留一段時間?」

「你的小鎮,小鎮,是人類的聚居地的一種吧,按你的說法,還是比較小的那種,能容得下我嗎?」九頭怪鳥並不抱什麼希望。

「小鎮不大,但是鎮周圍山巒樹叢都可以是你的居所,這些都是屬于我小鎮的範圍。」艾薩克道。

「空間或許是足夠了,那人呢?你在這個小鎮的地位或許很高,但你能讓其他人類接納我嗎?在所有我見過的人類中,你是少數不會因為恐懼而逃離我的,我覺得你無法讓整個小鎮的人都像你一樣。」

雖然此時九頭怪鳥涉世未深,但它純淨的思維似乎在短暫的歷程中便已經看透了不少。

「你說得沒錯,單憑我確實做不到,但是,你可以做到。」

「嗯?」九頭怪鳥愣住。

「別人對你的恐懼,我無法靠只言片語為你化解,但是,可以靠你自己的行動來化解。」艾薩克溫和地笑道。

九頭怪鳥猶豫了,九個腦袋抬起,面面相覷。

這沒有什麼意義,它的九個腦袋只有一個意識,但這是它獨自一身習慣了之後養成的一個習慣。

最後,它答應了,選擇暫留在眼前人類男子所說的小鎮上。

即使它依舊不是很相信,但是,反正也不會吃虧。

泰坦面對一般的人類是不會吃虧的,反正也不會耗費多少心力,時間什麼的對泰坦而言更是無稽之談。

那便跟著這個信誓旦旦的人類去看看吧。

「對了,你有稱呼嗎?」艾薩克正要帶路,但突然想起了什麼,問道。

「稱呼?」

「就是名字,每個存在獨一無二的稱呼。」艾薩克道。

「沒有那種東西,反正也沒人會稱呼我,人類最長對我說的話,我想想,那個發音應該是‘怪物’。」

「哈哈,也是。那麼我給你取個名字吧,嗯,‘巴特加索’如何?」

「這個稱呼有什麼意義嗎?」

「是我小時候給自己幻想的透明朋友的名字。」

「意義不明。」

但是,九頭怪鳥並沒有拒絕。

它以後,就叫巴特加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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