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蝶兒一起被轟退的亦樂,眼楮凸出睚眥欲裂,哪里還顧得上自己的傷勢,對著虛空大喊︰「小白,你太陽的,從今往後,我們決裂,你給我滾回靈動山脈。」亦樂語氣決然,滿腔怒氣和怨氣溢于言表。
亦樂的話剛剛喊完,虛空便一陣動蕩,只見從黑暗中射出一道白光,直奔悲憤的亦樂而去。
好似忽然被施了定身魔法,白光化為一匹白色小馬,定定地站在亦樂身前,和刀針鋒相對,不斷幫亦樂和蝶兒阻擋著刀碾壓而來的寒氣和氣勢。
蝶兒幫亦樂擋這一刀,實在是來的太突然,突然到遠處虛空中的三位老人都沒反應過來,等反應過來時,蝶兒已經身中一刀,半只腳踏入鬼門關了。
見躺在亦樂懷中的蝶兒奄奄一息,三位老人臉上猛地一變,渾身氣勢爆體而出,狂猛的氣勢猶如潮水蔓向整個虛空,將眾人除了亦樂和蝶兒,壓得一動也不敢動。氣勢海浪不斷拍打擠壓空氣,帶起陣陣飛沙走石的颶風。
猥瑣老頭再也按捺不住,當先一步踏出,來到亦樂身邊,瞧見氣若游絲的蝶兒,面沉似水,從左手戒指中取出一枚丹藥,喂給蝶兒。但蝶兒的並沒有好轉多少,除了痛意減少了些許,嘴角仍然冒著鮮血,臉色蒼白如紙。
望著懷中的絕代佳人,亦樂目光呆滯,眼中的流水好似斷了線的珍珠,嘩嘩地往外掉,緊緊地抱著他心目中猶如女神般的蝶兒姐。直到蝶兒輕咳一聲,才將他喚回現實。
臉色雪白,嘴角不斷溢出鮮血的蝶兒,勉強抬起白女敕玉手,擦干亦樂臉色的淚珠︰「咳咳,亦樂不要傷心,蝶兒姐走後,好好照顧自己,千萬不要再將自己置于這樣的危險當中了。」
听著虛弱憔悴的聲音,亦樂心如刀絞,這一幕何曾相似,剛剛自己還捧著蝶兒姐的淚珠,安慰她,可現在呢,美如雪蓮花,恬淡、月兌塵的她,就要在自己懷中香銷玉焚了。
想著自己和蝶兒姐在山上生活的點點滴滴,想著蝶兒姐對自己無微不至的照顧和呵護,想著上次蝶兒姐為了救自己願意獻出最寶貴的東西,再想到這次蝶兒姐為了自己更是不顧生命,亦樂覺得自己欠對方太多了。
亦樂緊緊地抱著懷中的蝶兒,下顎不斷摩挲著對方的青絲,眼中的滿是痛苦,特別是瞥見蝶兒胸口的利刀,亦樂的心便猶如萬蟲噬身,牙齒將嘴唇咬破,殷虹的鮮血流出而不自知。
「不會的,不會的,蝶兒姐,我一定不會要你死的。一定不會要你死的??????」亦樂抵著蝶兒的頭頂,不斷搖著頭想著有何辦法可以治愈蝶兒。
蝶兒再次勉強露出一絲笑容,開導亦樂說道︰「咳咳,亦樂,蝶兒姐什麼情況,蝶兒姐自己知道,你不用安慰我了,倒是你,不要沉迷于痛苦之中,好好地活下去。」
「不,我不要蝶兒姐死,我還沒實現保護你的諾言呢,蝶兒姐怎麼可以死呢。」亦樂只覺得自己全身的力氣在不斷消失,好像隨時都可能一蹶不起。
亦樂眼中的決然一閃而逝,猛地站起身來,也不管身邊的猥瑣老頭不認識,目光灼灼地對三位老人請求道︰「我不管你們今天來這兒的目的,我現在需要你們的幫助。」
這話要說是請求,更不如說是不容置疑的命令。但三位也知道現在救人要緊,也沒太注意亦樂的語氣,就連和亦樂不對付的三長老,也閉口不說話,一臉的凝重和擔憂。
本打算對刀和劍出手的猥瑣老頭,听到蝶兒還有救,立馬回頭,眼中閃過一絲希望,暫時壓下殺人的沖動,道︰「你要我們如何幫助你?」
亦樂也不廢話,直接說道︰「等下我會用秘法提升我的精神力,但那還遠遠不夠,我要你們將精神力注入到我的百會穴中,使我的醫術暫時達到一個空前的高度。」
三位老人聞言,心中一凜,亦樂如此做,得承受多大的痛苦和危險,一個弄不好,亦樂就可能留下精神創傷,甚至是終身成為白痴,一生成為廢人。
蝶兒听到亦樂的話,臉色更是難看,亦樂說的這種秘法她知道,叫靈魂涌潮。顧名思義,就是精神力在瞬間如海水漲潮一般暴漲,但危險也如同漲潮一樣,承受不住,就將大堤決斷,從此精神猶如亂流的海水,陷入混亂。這是是上古流傳下來的,也是亦樂在那間小石閣中里的藥師古籍里發現的,但沒想到亦樂會為了她,要用這種秘法。
「不行,亦樂,以你現在的狀況根本承擔不起如此滂湃的精神力,你會變白痴的。」蝶兒堅決地拒絕亦樂。
蝶兒臉上露出一抹淒美的笑容︰「而且,以你現在的醫術,就算你提升到空前的高度,你也救不了我的。」
亦樂眼中的堅定並沒有因為蝶兒的話動搖,對著三位老人鞠躬說道︰「拜托了!」
猥瑣老頭瞥了眼蝶兒,一臉為難,向亦樂說道︰「剛剛對方的一刀,可是在她體內爆發,你真的能??????」
猥瑣老頭沒說完,可是亦樂的心卻沉到了谷底。那樣的話,沒有高級醫師的水平根本沒有一絲機會。
亦樂眼神緊緊地盯著蝶兒,語氣鏗鏘有力︰「就算沒有一絲希望,我也要試試。」他怎麼可能試都不試,就讓蝶兒姐這唯一的親人,從身邊溜走呢?
亦樂不再理會三人和蝶兒,將蝶兒平放在一件衣服上後,心情沉重地來到蝶兒後方。
居高臨下,亦樂才真正體會到蝶兒的憔悴和重傷。臉色雪白,整個人身上被鮮紅的血跡染紅,觸目驚心,亦樂感覺整個人的心被分裂開來,揪心的疼。
望著地上猶如雪蓮花的蝶兒姐,散發著極其不穩的氣息,嘴角有著一股股血液涌出,蝶兒望著亦樂,眼中滿是焦急,張張嘴想說什麼,可是每次張嘴都只是涌出股股血液,臉色如同雪一樣慘白,亦樂身上的青筋如同水蛇一般爆凸出來。
站在一旁的猥瑣老頭見亦樂這樣,剛想開口說什麼,耳邊卻傳來亦樂平靜的話語︰「三位前輩,我們開始吧。」
「好!」猥瑣老頭心頭升起了一些希望,雖然他明白,如此重的傷勢回天無力,可是依舊相信這個從進入他視線,就帶來無限不可思議的少年帶著一份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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