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樂看白靈獅子滿身是傷,氣若游絲,小白也開始氣喘吁吁,趕緊湊上去勸解︰「好了,小白,氣也該消了,直接結果它我們好上路。一路上你也看到了,無數的源獸在往外圍跑。」
小白再踹了白靈獅子一腳,才停下來語中帶氣傳音給白靈獅子︰「好了,小白靈,今天小姑女乃女乃我還有事,就不和你計較了,你思想有多遠滾多遠,以後別再讓我看到你,不然我看你一次揍你一次。」
可憐的白靈獅子,好歹也活了好幾十個歲月,卻被出生不久的小白說成小白靈,不過白靈獅子不但不敢反抗,還得裝出一副謝天謝地、感恩戴德的模樣對小白表示感激。
「謝謝您的不殺之恩,我這就滾,有多遠滾多遠,保證以後絕不出現在您面前。」白靈獅子從地上爬起來,對著小白一陣點頭哈腰,看得亦樂心里惡寒。然後夾著尾巴,灰溜溜地跑了,那離去的速度直讓亦樂嘆為觀止。
亦樂直到白靈獅子消失不見,才不解地向小白問道︰「你剛剛下手也太狠了,你沒看到白靈獅子全身已經開始滲血了嗎?這可不像你對待源獸的風格。先前你一直都把它們輕微教訓一頓就放它們離開,這次怎麼揍得這麼狠?」
「哼,之前我那是本性善良,沒想到它們都把我的好心當驢肝了,竟然一而再再而三地挑釁我,真以為我好欺負啊,所以這次我給它們一點顏色瞧瞧,讓它們也知道花兒為什麼這樣紅,馬也有發威的時候。」
小白擺了擺頭,很是不耐煩,亦樂從中听出小白這次是真的生氣了。
「那你為什麼不直接殺了它,那樣威懾效果豈不是更好?」亦樂問話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惹火燒身。
「哼,你以為本姑女乃女乃和你一樣殘忍啊,我對殺它們才沒一絲興趣呢。雖然我們源獸有時候比你們人類更加殘酷,但我們之間只是簡單的廝殺競爭,優勝劣汰。哪有你們人類那麼多的險惡用心,它們對我又沒有什麼威脅和用處,我為什麼要殺它們?狠狠揍一頓,出出氣就好了,威懾效果一樣可以達到。」
小白向亦樂投去一個鄙視的眼神,對人類那種**果的爾虞我詐表示極度不屑。
「呃,」亦樂被小白的話噎了一下,略顯尷尬,好一會兒才恢復過來︰「你說的那都是少數情況,我們人類還是有好人的,而且正是這種爾虞我詐才使人類發展得這麼快,這一點你不得不承認。」
「你這叫狡辯,我難得和你爭論。走了,我們得抓緊時間趕路,我心里那種不安越來越強烈了。」小白掉過頭,繼續向靈動山脈深處奔去。
亦樂無奈地搖了搖頭,模了模肩上的青玉,也快速地跟了上去。
三人一獸越往里走越吃驚,這一路上遇見了不計其數的厲害源獸。其中就有白靈獅子,不過這次不是單獨一只,而是幾十只,亦樂見到這些白靈獅子的時候,心髒撲通撲通跳個不停,緊張得要死,生怕對方發現小白之前揍過一頭沒有成年的白靈獅子,來找他們報仇。幸好白靈獅子只是拼命往外圍趕,根本就沒注意到他們,讓一人三獸躲過一劫。
「小白,怎麼回事?像那白靈獅子、輕靈虎等可是靈動山脈里的王者,它們怎麼也往外圍逃竄,這似乎太不正常了。」亦樂等到前面一群源獸過去之後,語氣凝重,對著小白問道。
「嗯,我也看到了,看來事情真的不想表面那麼簡單,可能比我想象的還要復雜嚴重。」
「不過你說白靈獅子、輕靈虎它們是這靈動山脈的王者,卻是不對,它們的王者身份充其量只是相對中外圍說的,在這靈動山脈內圍以及更深的地方,它們還不夠格,只能是算作普通居民。」
小白輕蔑地撇了撇嘴,也是馬臉嚴肅。
「啊,它們可是九級源獸,成年之後很有可能是御階甚至人階源獸,這樣的源獸還不算是王者,那什麼源獸才算是王者?」亦樂聲音提高了幾分,對此表示不可信。
「哼,你想想你們人類都有比黃階、人級更高的源修者,我們源獸能沒有嗎?要是那樣的話,我們源獸可能早就從這個大陸消失了。」
小白說完這句,加快速度超前一小段,在亦樂心中留下一段耐人尋味的話語。
亦樂仔細琢磨琢磨也是,這個大陸以實力為尊,沒有實力就沒有生存空間,人和源獸內部都是這樣,兩個種族之間更是這樣。
「看來我還是見識太短呀,以前看的游記雖然對大陸常識很有幫助,但是一些大陸秘辛還是介紹的太少,以後有必要借機多了解了解這方面的事情了,不然以後怎麼歷練。」
幾天之後的傍晚,三獸一人終于趕到內圍,視線所及,低矮山巒起伏,蒼林遍布,大地之上綠意綿延,空氣清新怡人,天地之間源氣濃郁,一呼一吸之間沁人心脾,這完全是一處人間仙境。
剛進入內圍亦樂就發現這里的源獸少了很多,但是也強悍了不少,甚至有化形的源獸出現,根本不是先前那些白靈獅子等離去的源獸可以比擬的,這使亦樂深深明白了小白那句話,什麼叫做王者。
亦樂還沒能從驚駭中醒悟過來,靈動山脈深處就傳來了一陣虎嘯龍吟。
虎嘯龍吟攜帶無上威壓,和空氣摩擦產生刺耳聲音的同時,也使空間爆裂聲不斷,整個空間好似都有崩潰一般,向著四周激射而出。
龍吟聲中充滿震怒和不甘,透露著上當受騙後的怒不可遏,而虎嘯中卻有著解月兌之意,好似一切都將隨之結束。
虎嘯龍吟傳入亦樂耳中,亦樂立馬感到腦袋好似要炸裂開來一般,撕心裂肺的痛楚一陣接著一陣從腦海深處傳來,亦樂腳步不穩一頭栽在地上,雙手抱住頭使勁兒打滾兒,想借此來消減痛苦,卻是絲毫不起作用。
不但亦樂如此,基本上所有的源獸都是如此,它們听到這虎嘯龍吟都趴在地上匍匐著,用前爪捂住自己頭頂做出臣服模樣,眼楮通紅,不時閃過一絲痛苦,嘴巴張得老大喘著粗氣,彰顯著它們此時承受的壓力。
而那些已經化形的源獸這時也已顯露出原形,和那些一般源獸大同小異沒有什麼區別,在地上做同樣出臣服動作。
亦樂此時如果清醒的話,一定會為小白的表現大吃一驚,此時的小白不但沒有露出害怕、痛苦神情,甚至臉上出現了一絲興奮激動的喜悅,眼里淚光閃現,就像一個在外飄蕩許久的浪子,回家快進家門時那種熱淚盈眶的場景。
還有著兩個例外,就是在亦樂身旁的刺王和青玉,雖然二獸躺在地上渾身痙攣,眼露痛苦,身體甚至滲出絲絲血跡,卻眼楮瞪圓,不曾申吟一聲,盡自己最大努力對抗著虎嘯龍吟,不向這股氣勢威壓屈服。
就在亦樂快要承受不住暈過去之時,三年前的情形再現,橙色暝先氣融入經脈,然後順勢直上,向百會穴聚集而去,直到亦樂身體內暝先氣消耗一空,沒有再續之力才停下。隨著暝先氣不斷灌注到百會穴,亦樂頭痛劇烈之感逐漸消失,感知漸漸恢復,當暝先氣不再向百會穴匯集,亦樂也已經恢復正常,不但從痛苦之中解月兌出來,精神力也有了不小進步。
和上次不同的是,亦樂這次剛剛雖然險些疼死,但頭腦卻始終清醒,體內情況更感覺得清清楚楚,巨大痛苦帶來巨大收獲,亦樂對暝先氣的了解又進了一步。
亦樂站起,向小白、刺王和青玉看去,發現二獸雖疼得死去活來,但從那雙有神的眼楮知道並無大事,放心不少。不過亦樂馬上就發現了不對,只有小白自己站著,其他的源獸全都趴在地上匍匐著,顯得鶴立雞群。
「刺王和青玉因為是從野獸進化來的,沒有血脈覺悟,不臣服還說得過去。但小白可是土生土長的源獸,她怎麼也不受這虎嘯龍吟的影響?難道她的血脈之力比打斗的源獸還有高?」亦樂被自己生出的想法嚇了一大跳。
亦樂認真觀察小白,又為小白的激動和興奮感到錯愕︰「難道打斗的源獸當中有小白的同類,如果是這樣的話,小白不受威壓倒是說得過去。」
亦樂還沒來得及詢問小白,空中的虎嘯龍吟忽然消失,那股威壓也消弭于無形。緊接著所有的源獸都以今生最快速度站向外圍躥去,能飛的直接一飛沖天,不能飛的速度全開一個閃身就消失在原地,只是一眨眼的工夫,亦樂視線中的源獸全部消失。
亦樂看著源獸消失的地方,心里也在尋思是不是也該離開這里。
「這些厲害的源獸都已經離開,我們幾個不入流的家伙還在這里干嘛?趁著那兩個**oss打得正酣,我看我們還是趕快走的好,不然等他們打完,我們幾個連塞他們牙縫的都不夠。」
「唉,可惜了,這麼好的一場絕世大戰卻不能親眼目睹。不過和性命比起來,大戰還是算了吧,以後有的是機會。」亦樂正想得出神,根本就沒有注意到身邊小白的反應,不然亦樂一定會及時勸住小白的一時沖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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