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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散功與修正經脈

「胡伯,我真的可以開闢新的修煉道路嗎?」亦樂很懷疑地望著胡伯,自己體內的紅色氣體自從產生後,就沒帶給自己什麼特殊的感情,既不傷害也無益處。

胡伯白了亦樂一眼道︰「你對自己有點自信好不好?你可是幾百年都難得一見的先天之體。就算失敗了也不打緊,大不了從頭再來嗎?」

亦樂恨恨的瞪著眼前的混蛋,這種事是可以從頭再來的嗎?你耗得起,我還等不起呢?好不容易經過千辛萬苦才修煉到現在的等級,要是失敗後再從頭開始,自己有幾個人生可以等?而且修煉起步越晚,修煉路上走得越短。

「胡伯,我告訴你,如果我經脈修正失敗,散功後修煉速度上不來的話,你就老老實實地給我當師傅吧。要不然,我就全天下宣告,你是個拋妻棄子的混蛋,而我就是你狠心扔掉襁褓里的孩子。」

亦樂望著胡伯堅定地說道,讓人絲毫不懷疑其中的真實度。

胡伯听後,打了一個冷顫︰要是亦樂正這樣胡來,那他的一世英名豈不全毀了。那些老家伙應該很樂意吃飯品茶間,談論自己的花邊新聞。

胡伯咬牙切齒的說道︰「放心,我保證修正經脈能成功,而且散功後修煉速度也會上去的!即使不成功,我也會當你師傅的。」胡伯將保證兩個字咬得特別重。

「胡伯,你確定你那本古籍是從遺跡中找到的?而不是從那個垃圾堆里隨便撿到的。」亦樂好似和胡伯的那本古籍卯上了,從開頭到現在就沒放棄對他的懷疑。

胡伯感覺自己被氣炸了,他將那本古籍看得比命還重,豈可讓人如此詆毀它︰小子,你等著,等等我會讓你知道後果的。

「你好了沒有,要是好了的話,就開始吧。」胡伯說道。

亦樂點了點頭,心中滿是苦澀︰馬上,自己辛辛苦苦修煉來的斗氣,就要化為烏有了,這一步還好說,難得是下一步修正經脈。

經脈實實在在存在,卻只能用精神力感應到,也就是說,等下修正經脈,自己的精神力將一直關注著,那份折磨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

「你小子也不用整得仇深似海一樣,人類的經脈都很脆弱,而且都或多或少有些缺陷,正好借此機會修正一番,對你以後的修煉大有裨益,特別是等你修煉到高級修者的時候,可謂差之毫厘謬以千里呀。」

亦樂明白胡伯的意思︰經脈天注定,但誰都無法保證自己的一定完美無缺,能有此機會加以完善,也是一大幸事。

可是,經脈修正也不是想修正就能修正的。首先能不能得到修正的方法,就是一個難題,畢竟這種逆天改命之法,也算得上是秘寶了,福淺之人見一眼都難。

修正經脈除了這個外界難以實現的因素外,還有一個更苛刻的條件,那就是先天精神力必須極其強大,強大到比靈魂修者還高的地步。

所謂的先天精神力,就是一個人在還沒接觸修煉前,靠其自生自張能達到的最高精神力。

這樣不可能的條件,也導致經脈修正只能使一部分人嘆氣放棄。

至于為什麼亦樂能達到這兩個變態的要求,遇到胡伯這個貴人算他的運氣,而至于先天精神力的強大,亦樂心中多少有些猜測,心無雜念可能是增長先天精神力的最佳辦法。

「可惜了,好不容易修煉到的源士的實力,沒了。」亦樂聳聳肩,表示很無奈。

曾經的他,不能修煉,只有他自己知道付出了多少辛勞才換來這些東西,甚至是生命。

胡伯白了亦樂一眼,一副你很沒出息的模樣,說道︰「這些斗氣雜而不純,散掉也不是對你一點好處沒有,它可以溫養你的經脈,使它更加具有韌性。斗氣雖然散去,但你的根基卻因此而深厚了,基礎牢固,對你百利而無一害。將來你就能體會到了。」

「何況,你都有了第一次修煉的經驗,恢復起來還不是水到渠成,到達現在的境界要不了多久。」

「胡伯,不管怎麼樣,要是這次你出錯的話,我絕對不來第二次,那種劇痛我也堅持不了,必死無疑。」亦樂看著胡伯,眼神無比嚴肅,和剛剛死皮賴臉玩世不恭的亦樂宛如兩人。

胡伯自然明白這其中的痛楚,他點了點頭道︰「你放心吧,我研究了這套方法好幾十年,每個細節都反復在小白鼠身上驗證過,應該不會出什麼問題?」

亦樂听到‘小白鼠’、‘應該’等詞,差點沒再次暴走。原來自己是第一個人體試驗,命運比那些小白鼠好不了多少,甚至更悲慘,他們至少還活了下來,而自己可能會因此喪命。

亦樂深吸了一口氣,褪上衣衫,主動的走到瀑布下一個藥桶里面,半個月來已經熟悉的刺鼻味道,亦樂知道胡伯從帶自己來的第一天,就做好了準備,就等自己點頭答應了。

這藥物,已經在瀑布下熬了半個月了。亦樂有時甚至懷疑,這藥是不是都沒效果了。

胡伯眼中閃過了一絲欣賞,這小子現在雖然不尊老愛幼玩世不恭又卑鄙無恥,但是卻能承受痛楚。從這半個月來,每次給他泡藥,刺激他的五髒內腑,他都不吭一聲就可以看得不來。

胡伯見亦樂閉上眼楮,他原本有些游戲的眼神也變得凝重起來,手掌快速結印,配合著精神力一起印向亦樂的後背。

浩渺如海的磅礡精神力一入亦樂體內,瞬間把亦樂全身的無色斗氣包裹住,不給其逃竄的絲毫機會。也因為如此,此舉並沒有引起亦樂精神力的強烈反抗,他只是微微地皺了皺眉頭,就被胡伯奪去了斗氣的控制權。

胡伯仿佛在小白鼠身上試驗了很多次,操作起來熟練無比,貼著亦樂後背的手疊影重重,更多渾厚的精神力勢如破竹涌入亦樂體內,加入包裹的行列中。

「散……」

胡伯輕輕地低喝一聲,磅礡的精神力化為巍峨大山,向著亦樂被包裹的斗氣狠狠的碾了過去,一道道斗氣在巍峨大山的碾磨下,化為另一種力量被經脈和**吸收。

精神力時刻關注著經脈中,那好不容易修煉而來的斗氣,就這樣被這一點點地泯滅,亦樂心頭肉疼得直罵娘,可理智告訴他必須這麼做。

他很明白,等一下經脈修正,斗氣失去了約束,泄露四射時幾乎能將他活生生地絞碎。

所以的一切,都在亦樂的經脈中靜靜地發生,唯一的觀賞者就是亦樂這個同時也是被實施者了,他無法想象散功如此輕松。

當然這全依賴于胡伯渾厚的精神力,和精妙的控制力。望著胡伯的輕松姿態,亦樂再次對胡伯的等級產生了極大的好奇。

失去經脈被填得慢慢的感覺,亦樂很不適應顯得有些虛,他有聲無氣地問道︰「胡伯,實力到底到了什麼幾位了?地級頂峰?還是天階?」

「你有資格問嗎?不過泄露點兒給你也無妨,一般的皇宮,進去逛逛後宮還是可以的。」胡伯翻了翻白眼,很是無恥地回答道。

亦樂聞言,心底也有了個大概︰「胡伯實力可能真的到了天階。呵呵,天階啊,震撼人心髒的存在啊。難怪胡伯一句話就能讓十幾個地級高手顧忌萬分。嘿嘿,以後可有免費打手了。」

笑到最後,亦樂竟然發出了幾聲讓人發寒的陰笑,徹底暴露了亦樂的目的。

「呵呵,小子想我幫你做事不是不可以,但你得有讓我動心的本錢。」胡伯一眼便看穿了亦樂的小算盤,一副親父子明算賬的表情。

亦樂陰笑僵硬地掛在嘴邊,一臉討好問道︰「叮個啷叮咚,我們這麼好的交情也提錢,那多傷感情呀。」

「親父子還明算賬呢?再說我和你這個無恥卑鄙,不知道尊老愛幼的家伙能有什麼交情。」胡伯可不吃亦樂這套,不帶任何含糊地拒絕了亦樂的討好。

「小子,凝神靜氣,一定要忍住,我可動手了。」胡伯邪笑道,仿佛就這半個月一直在等這個機會。

亦樂狠狠的瞪了一眼胡伯,可是卻拿對方好不辦法,他只得用虛弱的手遙指香囊,從中招呼出青玉,向胡伯問道︰「我讓青玉將我麻痹,能不能減輕痛苦?」

胡伯眼楮一亮,一把捏著青玉的七寸將青玉提了起來,看著亦樂驚奇地問道︰「你從來弄來的這種極品玉蛇,它的毒劇烈無比卻又溫爾易于控制?」

「靠,本大好少年如此正太,隨便往哪里一站,源獸和人還不蜂擁而至。」亦樂望著胡伯,風騷地手拂雙耳,很臭屁地說道。

胡伯眼露恍然,輕點其頭︰「太陽個神呀,原來你源獸和人通吃,厲害,厲害。」

「噗咚……」

亦樂一頭扎進了桶中,眼楮瞪圓盯著胡伯,從牙縫里幾處幾個字來︰「老家伙,算你狠。」

亦樂雖小,但看的書卻不少,自然明白胡伯說的通吃是什麼意思。

胡伯很鄙夷地著亦樂,松手放開青玉進入木桶中,歪著頭晃著腦,說道︰「以後你再臭氣外露,引來無數源獸時,記得幫我多抓幾只玉蛇。嘖嘖,玉蛇的肉可是烤肉中的一絕呀,細女敕光鮮,汁多爽口,圓潤滋嗓。」

叮個啷叮咚,胡伯,你怎麼不去死啊,臭氣外露能引來源獸嗎?而且像玉蛇這種靈性十足的玉蛇,能好運當頭踫上一只就很不錯了,更不要說將它烤來吃了。

不過,當亦樂看到胡伯強制青玉,將海量毒素輸入自己特定部位時,亦樂亡靈外冒,被嚇得魂不守舍,他趕緊阻止道︰「胡伯,你想毒死我嗎?」

天啊,這可是能毒死二階源獸的劇毒,胡伯竟然讓它在身上咬了十幾口。會出人命的。

胡伯沒有理會近乎尖叫的亦樂,繼續控制青玉向亦樂體內輸送毒液,直到察覺到青玉的萎靡不振,然後才對亦樂淡淡地說道︰「你要是能忍受修正經脈帶來的劇痛,我無所謂,都在你就給我老老實實地閉嘴。」

亦樂听到這句話,他趕緊閉嘴,毒液雖難控制但還能依靠青玉解除,但是那非人的痛楚更是他不想承受的。

胡伯見狀,這才滿意地點點頭,手掌再次包裹著精神力貼在亦樂的後背之上︰混小子,玉蛇的毒液雖毒,還能控制,但修正經脈卻是個精細活兒,稍有差距可影響的是你的一生,我可遭罪了。

磅礡的精神力順著亦樂後背包裹住他的全身經脈,精神力在胡伯的控制下,乖巧听話,絲毫沒有外泄的可能,亦樂甚至感到了一種水乳+交融的感覺。

可是,亦樂知道,這是開胃菜,開胃菜過後,就是無窮無盡的的地獄。

「混小子,既然你如此了解,就不用我再提醒了吧,一定要挺住。」胡伯提醒道。

亦樂輕微點了點頭,他堅毅地看了胡伯一眼閉上雙目,等待著胡伯的動手。

胡伯見亦樂做好準備,他的眼神也變得凝重無比,手背相接處空氣一陣扭曲,大喝道︰「削……」

話音剛落下,亦樂體內和經脈水乳+交融的精神力遽然狂暴起來,化為無數尖刀從亦樂經脈削過,將扭曲的經脈削得平整光滑。

這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在一瞬間完成。胡伯磅礡的精神力猶如打磨機,把亦樂的經脈修正得通暢光滑。原本扭扭曲曲好似蚯蚓的經脈,現在如同油柏大道。

「噗嗤……」

一口鮮血噴了出來,掉落桶中,其中漆黑的液體瞬間被染成紅色,但周圍的藥液馬上又將補上將血液給吞噬。

亦樂的臉色慘白如雪,滿頭的青筋好似蚯蚓蠕動,一顆顆豆大的汗珠猶如雨下,紫紅的嘴唇幾乎被利牙咬穿。可見其承受著多大的痛苦。

亦樂緊緊地咬緊牙關,鮮血不斷從嘴角涌出,掉落,染紅藥液,而後又被黑色藥液吞噬,反反復復。

胡伯見亦樂雖這般卻愣是沒有哼出一句,他滿意地點了點頭。這才只是第一道工序,接下來還有更難受的,堅持不住的話,修正經脈基本正式失敗了。

亦樂心中卻苦笑不已︰經脈原本是薄而脆弱的,但自己不斷練體,又經過近兩年斗氣的蘊養,早已初具規模,韌性和強度也隨著增強了不少,可現在卻在胡伯的一招之下恢復原樣,這種劇痛可是非人折磨。

胡伯削平亦樂經脈之後,並沒有閑著,亦樂全身的神經都被他用精神力包裹著,不斷刺激亦樂的痛神經,讓亦樂隨時不會因為受不了痛意而昏迷過去,他需要一個絕對清醒的環境,這樣才能保證下一步的成功。

亦樂體內的鮮血仿佛接到了召喚,拼了命從他嘴里往外涌,漆黑的藥液吞噬血紅的能力終于達到了飽和,很快,以掉落血液的地方為圓心,黑色被染成紅色。

假如有外人在場,一定會懷疑亦樂最後會不會因為吐血而亡。

胡伯掃一眼木桶,深吸了一口氣,心神全部沉入亦樂身體之中,已被削得很光滑平整的經脈,竟然在胡伯的控制下,慢慢蠕動起來,不斷填補有缺陷的地方,在經過壓縮,增加著經脈的厚度和韌性。

當然,經脈的這般拉伸壓縮,那非人的疼痛,將亦樂全身的青筋都灌滿了氣,深深地凸現出來,整個肌肉繃緊,仿若鋼板。他的臉色蒼白如紙,毫無血色,宛如從墓地挖出的死尸。

亦樂疼得想吼幾句,可是喉嚨被不斷升起的血液頂住,整個人難受得猶如在地獄般。

胡伯顯然也知道亦樂的情況,臉色中掛著焦急,可是他卻不敢急,一次由一次的實驗高手他︰這是個精細活,毫厘的差錯可能導致失敗。

「亦樂小子啊,你可一定要堅持住呀,你不是想讓我給你當免費打手嗎?只要你能挺過來,我免費給你當保鏢一年。」胡伯心中說道。

胡伯的精神力再一漲,在體內形成銅牆鐵壁將經脈團團包裹,然後按照一定的規律,繼續對它進行填補和壓縮,桶中一道道藥力也以可見的速度融入這些經脈之中,仿佛是調和劑似的,去多補少,將經脈潤滑得晶瑩剔透。

而此時,亦樂使勁地咬著舌尖,不斷提醒自己,千萬別暈了過去,要不再也醒不來。體內仿若受到了極大的壓力,滴滴血珠不斷從全身毛孔鑽出,他的身體也好似白紙扭曲得厲害。

「醒來……」

胡伯猛喝一聲,把精神差點渙散的亦樂強行喝醒。

「亦樂小子,再堅持半盞茶時間,就差最後一點點了。」

亦樂小幅度點了點頭,舌尖被其咬得鮮血溢出,差點兒就斷了。

時間,在極度安靜的狀態下,以蝸牛爬樹的速度消失。

終于,亦樂松開咬著的舌尖,精神虛虛渺緲,全身仿佛已經不屬于自己,躺在藥桶中狀若死狗。

胡伯呼了一口氣,輕拍了亦樂額頭一下,他的整個人也軟到在旁邊,全身上下猶如一只落湯雞,臉色蒼白,眼神顯得憔悴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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