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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攻擊之勢

「沒錯,瀑布屬于自然之力,豈是一般人為力量能夠比例的,它所具有的勢,也不是區區源導士能超越的。所以今天你的任務就是在這瀑布下感受勢,並想方設法在下邊堅持半盞茶時間。」

亦樂聞言雙腳一軟,就差點趴倒在地,「叮個啷叮咚,胡伯你確定你現在沒夢游?」

「混蛋,每次一跟這家伙說真經的,他就得損自己幾句。」胡伯嘴角狠狠地抽搐幾下,他也記不清這是第幾次亦樂拐彎抹角地罵自己了,反正自從亦樂變得玩世不恭後,自己一和他說尋找勢的問題,他都會找各種理由罵自己有問題。

所以,即使活了大把年紀的胡伯,也被亦樂罵出了幾分火氣。

只見胡伯一手托著下巴,一手抱胸,很認真嚴肅地望著亦樂,說道︰「嗯,我覺得這個瀑布太小,怕你一天之內找不到那種感覺,因此我們還是換個更大的。」

亦樂原本還抱怨不已的表情,瞬間比翻書還快,臉上盡是討好之色,抱著胡伯的胳膊,腆著臉說道︰「胡伯,你真是一個好人,為了我又是找人幫忙又是找瀑布的,我看我們別耽誤時間了,我這就下去開始練習。」

亦樂一邊月兌衣服,一邊向瀑布下面走去,心中狠狠的鄙視自己︰「真是沒骨氣,竟然為了怕更大的瀑布就向他屈服了。你應該等他說帶你去更大的瀑布時再屈服。」

走著走著,亦樂忽然發現自己可以騰空了,望著腳下的風輕雲涌,亦樂無邪地自言自語道︰「我真是人品爆發呀,本來只是去瀑布下尋找勢,卻沒想到意外地學會了騰雲駕霧,嘖嘖,這人品真是好得沒話說。」

一手提著亦樂飛行的胡伯,听到亦樂的話,險些一口氣不穩,和亦樂一起從虛空中栽倒下去。

他臉部肌肉狠狠地抽動幾下,抬手便給亦樂一個爆栗,「你小子給我老實點兒,不然我就一腳把你踢下去。」

「咦,胡伯你怎麼也在這兒,我想以你的實力不用我載著你吧,所以沒事別老是佔我便宜。」亦樂好似神經系統失靈,轉過頭來好像發現新大陸似的看著胡伯,還一個勁兒地撲稜胡伯抓住自己衣領的手。

「唉,胡伯,你昨天晚上干嘛去了,睡覺不好好睡,現在眼楮抽筋兒了吧。」亦樂盯著胡伯的眼楮猛瞧,最後蹦出這麼一句話來。

嬸嬸可以忍叔不可以忍,胡伯嘴角再次抽出幾下後,深吸口氣,從胸口掏出一條手巾塞住亦樂嘴巴,「呼,總算是安靜了。」現在胡伯很懷念當初那個剛下山的溫爾雅順的亦樂了。

???????

「轟轟……」

一個好似銀白色綾綢倒掛在凌霄的瀑布,湍急的水流從上俯沖沖下,彷佛萬馬奔騰,伴隨著悶雷般的震響,水流砸擊到下面的巨岩之上,更有著無數霧白色的水仙花綻放。可以想象這彷佛猛獸般沖下的水流有多大的力勁。

在天空朝霞第一抹金燦燦的陽光照射在銀白色水花上時,一道破口聲突然響起,隨後兩道人影出現在瀑布之下的岸邊,一位是風燭殘年的老人,一位是十三四歲的少年。

「胡伯,我真的要進去嗎?下去可是會死人的。」亦樂只看了一眼就不敢繼續看下去了,艱難地咽了口口水,望著胡伯的眼神滿是請求。

淡淡地掃了亦樂一眼,胡伯心中總算找回了點平衡,剛剛我用各種手段也沒能讓你服軟,還以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原來也有怕的時候。

胡伯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很是開心地道︰「你剛剛不是罵得很歡嗎?那現在就直接下去吧。」

死死地盯著胡伯看了好一會兒,胡伯臉上雖然掛滿了笑意,但亦樂卻從胡伯的眼中看到了不可動搖的嚴肅和認真,他相信自己不主動地話,胡伯很樂意將自己扒光了丟下去。

收回目光,亦樂又恢復了玩世不恭的樣子,「不就是一條瀑布嗎?小意思,看你張大爺如何將你征服。」

迅速地月兌掉全身的衣裳,跳進瀑布之中,游蕩在水中,看著前方轟擊而下的洶涌水流,听著那悶雷般巨大的聲響幾乎震耳欲聾,亦樂微微躊躇之後,便奮力鑽進瀑布之下的一塊被湍急水流沖擊的巨石之上。

亦樂還沒將腳步踏實,一傾而下的水流便作用在亦樂身上,洶涌澎湃的水流力量一下子便將亦樂打出了巨石之上,掉落到旁邊的大水潭中,濺起個幾米高的大水花。

「叮個啷叮咚,我就不信我還進不去了。」亦樂揉了揉有些發紅的胸部,繼續向巨石之上游去。

「轟??????」又是一個巨大水花產生,再次被萬馬奔騰的水流掀翻,亦樂破口大罵︰「他太陽的,你再不讓我進去,我就拆了你這破瀑布。」

「砰??????」

接二連三被千丈銀河掀飛,亦樂終于開始求女乃女乃告爺爺了︰「瀑布大仙女呀,你就行行好,讓我進去吧,外面那個可惡的老頭可是要我在里面待一盞茶時間呀。」

經過半個時辰的嘗試,亦樂終于發現各種話對瀑布都是沒用的,便開始閉嘴勤勞務干了。每次被掀飛後不管有多大的疼痛從不停留,繼續游過去進行下一輪嘗試。一輪輪不懈努力過後,可能他自己也沒發現,他開始能在瀑布下站穩了。

望著瀑布下咬牙堅持的剛毅少年,胡伯眼中透出一絲欣慰,「終于開始認真起來了嗎?如何進入其中不被沖刷出來可是一大難題呢?現在你要如何做呢?」

再一次被有著千斤之力的水流沖擊出來,亦樂急促地呼吸著新鮮空氣,臉色因為著急和缺氧而變得略顯蒼白,周身微微泛著紅色。

仔細回憶著不下數百次被沖刷出來的過程,亦樂嘴角掀起一抹笑容,較之之前的誠懇和喜悅,亦樂此時的笑容卻帶著幾分不恭,手握重拳拍飛身邊的水流,亦樂急速游了過去。

亦樂沒像之前那樣直接進入,而是腳蹬石面高高躍入瀑布之中,讓後順著水流落下,落下的過程中他還不停地做著各種動作,以保持和水勢的一致。轟隆一聲砸在巨石上,奇跡出現了,被掀出去數百次的亦樂這次沒被掀飛,而是猶如鋼釘一般穩穩地站在了上面。

「沒想到你能在短短時間內用這種方法化解水勢,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但接下來你要如何堅持一盞茶時間呢?希望你還能帶給我驚喜。」

亦樂輕抬腳步準備移動一小步時,巨力襲來卻再次被湍急的水流掀飛。還在亦樂反應也不慢,在空中一個急翻身避免了又一次被嗆到的悲劇。

亦樂反反復復進入瀑布之中,每次都很輕松進入,但想在里面移動站好卻難如登天,原因就在于水勢是變化的,每一刻擊在亦樂身上的水流方向和力道都不同,所以他不斷改變身體來適應,可往往還沒來得及調整就被沖刷了出去。

他也嘗試過重新跳起來學之前的方法,但瀑布里面的壓力何其大,豈是他說跳就能跳的,所有的結果都一樣,他剛剛準備就被重壓掃了出來。真的沒辦法了嗎?這和源導士的一擊差遠了,難道明天要輸了嗎?

這怎麼可以,光靠別人的力量算什麼男人,我可是發過誓一定會成為強者的,面前的破布算得了什麼?一定還有辦法的,一定還有。別看亦樂表面上滿不在乎的樣子,其實他心底比誰都要強,只是怕傷了水芬等人的好心,所以他才獨自承受著。

望著在西邊天的烈日,胡伯思量著時間差不多了,平靜的聲音傳入亦樂的耳中︰「看看你周圍的魚,它們是如何從懸崖上掉下而和激流保持一致的。」

亦樂看向水中的游魚,游魚隨波逐流,魚尾不停地拍打用過去的激流,雖然游魚仍然被帶到各個地方,但始終保持著平衡在水中歡快地嬉戲。

是要我和它們一樣,用身體部位感受水流的勢,然後化解利用這股勢嗎?如此就試試吧。

亦樂站到巨石上,一掌拍下擊打過來的浪花,水掌相抵,亦樂一個踉蹌沒站穩,接著便被再次送出了巨石。盡管如此,亦樂還是眉開眼笑,嘴角劃出一個魅笑的弧度。他相信自己下次一定可以成功。

再一次進入到巨石中,亦樂不光手腳並用阻擊拍過來的浪花,漸漸地身體也開始輕幅度移動,適應著水流帶給他的勢。

知道亦樂掌握了其中的要領,胡伯渾濁的雙眼中精光一閃而逝,他果然沒看錯,亦樂的領悟性過人,別人要半年甚至一年才能悟出的東西,亦樂只用了三天就逐漸入門了,雖然這里面他的指導起了不可磨滅的作用,但亦樂的領悟能力毋庸置疑。

亦樂適應了里面的壓力後,並不滿足現狀,做出了一個令人呆滯的舉動,盤坐在瀑布水流之下,任有著強大沖擊力的水流轟擊著。

這次,亦樂沒讓水流沖刷出來,而是堅持著盤坐在上面。

「呵呵,對自己夠狠,不甘放棄體修力量嗎?如果你真的能將這副**練到一定強度,對你的斗氣修煉的好處也是不言而喻的。」胡伯腦海中短暫的錯愕幾秒鐘,接著就露出釋然,亦樂這時不服自己的安排呢。

沒過半盞茶時間,亦樂艱難地從瀑布之下竄了出來,浮在水中,露出頭,急促地呼吸著新鮮口氣,臉龐蒼白得可怕,全身表皮下微微滲透著血絲。可見連續的巨大沖擊力對他變態的身體造成了不小的創傷。

休息片刻之後,亦樂深吸了口氣,眼中閃過一抹堅定之色,再次竄到巨石之上,任湍急的流水轟擊著。

「堅持,亦樂你要堅持,不要忘記自己曾發現的強者誓言,不可輕易放棄這來之不易的**力量!!」亦樂的低吼聲在心中響起,融入了悶雷般的砸擊聲之中,只有他自己知道這身力量曾經載著他多少希望和努力。

半盞茶多時間過去,比剛剛多堅持了十幾個呼吸的時間,亦樂再次竄出,此時,亦樂的背部已經滲出了血絲,臉色蒼白如紙。

亦樂休息了片刻之後,再次鑽入瀑布之下……

遠處的胡伯見到,陷入了沉默,他也不知道要亦樂放棄練體對不對,但他此時確實動搖了。

直到胡伯再三催促,亦樂才爬到了岸邊,全身乏力的躺在地上,貪婪的吸著新鮮的空氣。等到他恢復體力後,亦樂才緩緩坐了起來,拿起衣服擦干全身,迅速地穿上衣服,沿著小道蹣跚來到胡伯跟前。

「胡伯,別這樣看著我,要不然我會害羞的。」亦樂見胡伯出神的望著自己,心中惡寒,胡伯不會是喜歡男人吧,以胡伯的實力得有多少大好青年被摧殘。

胡伯深吸口氣保持好不容易獲得的好心情,不用想,看到亦樂的嘴角邪笑,他就知道亦樂準沒想好事。「亦樂,你就真的如此在乎**力量嗎?不要忘記你不是真正的體修,到最後你只能是陷入瓶頸。」

「呵呵,胡伯難道沒發現我露出八塊月復肌,一拳轟斷一根大樹的樣子很拉風嗎?」亦樂做出一個大力士的動作,極力展現自己的肱二頭肌。

胡伯使勁兒拍了拍額頭,亦樂現在怎麼就沒個正型呢?就在他頭疼想方設法讓亦樂認真說話時,亦樂卻開了口︰「胡伯,既然我改變了,那就得徹底改變,玩世不恭將是我今生的最大特點。」

「還有,**力量承載著我太多的過去,我是不可能放棄的,哪怕是以減慢修煉速度為代價。」亦樂這句話說得斬釘截鐵,不容改變,哪怕是胡伯廢了他的力量,他也會在修煉回來的。

如此堅定的眼神胡伯還是第一次看到,即使亦樂在生不如死,發下成為強者的重誓也沒出現過,「嗯,明白了,倒不是非得放棄,我只是怕你沒這麼多的精力,如果你利用得好,它將給你的修煉帶來意想不到的收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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