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不錯,真是精彩,沒想到惡少欺負弱勢少年反被欺,這傳出去一定又是鼓舞人心的佳話。」亦樂喘息之際,胡嘉卻突然從樹林中鑽出來,來到亦樂身邊。看到面前不成人樣兒的少年,和失去戰斗之力的隨從,沒心沒肺地打趣道。
亦樂站起身,不可思議地看著胡嘉,「胡嘉,你為什麼會知道我在這兒?來多久了?」
「還說呢,離開也不說一聲,要不是我去聖日城恰好踫到你,說不定我們再見面會是何年何月。剛剛黑岩感到了青玉的氣息,所以我才趕過來看看的。」胡嘉可不買亦樂的帳,對亦樂就是一通埋怨。
嘿嘿,我要是告訴你,我還走得了嘛,想想胡嘉纏著自己對練的那幾天,亦樂就陣陣心寒。
不理胡嘉埋怨,走到少年面前,在少年怨恨、驚恐的眼神中,淡淡地說道︰「我不想殺人,你們走吧,以後別再讓我踫到,不然下一次我不保證你們還有這麼好運。」
「喂,你太善良了吧,竟然就這樣放過他們,至少也得讓他們陪你點損失吧,什麼醫藥費呀、精神損失費等••••••」胡嘉見亦樂就這樣放過他們,很不滿,想教教亦樂怎樣做人。
亦樂不理會胡嘉的聒噪,簡單收拾了收拾,就準備向西方趕去。
少年眼中滿是不甘和怨恨,看著正準備離開的亦樂和胡嘉,大聲咆哮道︰「小子,不讓我好過,你今天也別想走出這片樹林。」
「昨天跟在我們身後的佣兵,我知道你就在附近,現在這小子已經受了傷,難道你就這麼看著他離去嗎?」少年深吸一口去,對著空中大聲喊道。
少年話語剛落,伴隨著陰森的話語,「嘿嘿,我還以為我做得很隱蔽呢,沒想到你這貴族公子竟然會知道。」一位身穿黑衣勁裝的男子從一棵大樹後面走出。
「小子,本事不小嘛,這和你前幾天的戰績可是有著天壤之別。」佣兵目光頗為玩味地看著正回過頭看著自己的亦樂。
亦樂此時一手拿著包裹,一手按著月復部,看著佣兵的眼神滿是驚駭,「你是那天那幾個佣兵所在團隊的人?」
「嘿嘿,說對了,不過那五個敗類居然因為懼怕金木學院退出了。」佣兵活動活動身體,慢慢朝亦樂靠近。
「胡嘉現在靠你了,我剛剛受了傷,暫時沒法動手。」亦樂一把把胡嘉推出,而自己卻一坐在地上,開始施針療治傷口。
胡嘉突然被亦樂推出,面對佣兵那寒光外露的雙眼很是不適,手腳發抖的同時對身後的亦樂不滿埋怨道︰「喂,你那點皮外傷有這麼嚴重嗎?再說我從沒跟源士動過手,害怕呀。」
「什麼皮外傷?那一劍都快穿透我的月復部了,你之前不是一直惦記我腰間的那根玉質蛇皮腰帶嗎?只要你幫我擋住他,我就送你一根。」亦樂見胡嘉滿臉的不情願,許下蛇皮腰帶的誘惑。
「咱倆誰跟誰呀,提禮物傷感情,這佣兵我先幫你抵擋一陣,那玉質蛇皮腰帶你稍後給我就行了。」一听有玉質蛇皮腰帶拿,胡嘉立馬連帶笑容,搓著雙手嘿嘿說道。
哈哈,蛇皮腰帶就快到手了,得不到青玉,得到它玉皮腰帶也好呀。
我呸,你就是一個只會拍馬屁的小人,對我這樣,對水芬姐也是這樣。
胡嘉回過頭來,很牛地對佣兵說道︰「大叔,你還是走吧,這小子現在我罩著了。」
「哼,不知死活。」佣兵眼中嘴角微微抽搐,眼中寒光一閃,便拔出腰間寶劍,直奔胡嘉而去。
「喂喂喂,我都說了我怕打架,你怎麼還來?」胡嘉一見佣兵寶劍劈來,邁開步子便跑,根本不管身後亦樂的死活。
胡嘉身形一閃便躥出老遠,一點也不沒有被亦樂追著打時景象。自胡嘉輸給亦樂後,他就費了番苦心修煉那套玄妙步伐,再加上胡克的精心指導,短短數日,進步可謂神速。
亦樂看著躥出老遠的胡嘉,頓時兩眼白翻一陣氣極,但佣兵的寶劍已經到了眼前,容不得亦樂多做他想,雙手猛然拍地,一個驢打滾滾出老遠,才堪堪躲開佣兵的一劍。
雖然亦樂躲開了,但大幅度運動卻牽動了傷口,淺淺血跡印在粗布麻衣上。
亦樂幾指點出暫時止住鮮血,對著還在遠處亂竄的胡嘉大聲咆哮道︰「胡嘉,這就是你的幫忙嗎?再有下次蛇皮腰帶就沒了。」
「嘿嘿,這純屬失誤。我保證決定沒下次了。」胡嘉身形再次一閃,回到亦樂的身前,正面應對佣兵。
「既然你如此不知死活,那就去死吧。」佣兵見胡嘉擋住自己的身形,暗生惱怒,手中寶劍在月光下閃過一絲寒光,直劈胡嘉的頭部而去。
「喂,我只是幫他當你一會兒,又沒說要和你生死相搏,不用如此拼命吧,大叔?」
胡嘉腰部極為靈活,只是輕輕一扭就是一百八十度後仰,輕松躲過寶劍,然後一個空翻,問問落在亦樂身邊。
佣兵不哼不吭,手中寶劍招式變換,改劈為刺,直擊地面療傷的胸口。
胡嘉見佣兵不追自己卻殺向亦樂,對著佣兵大呼小叫,「大叔,我們專注點好不好,你現在的對手是我,你攻擊他干什麼。」然後一掌拍出,把寶劍拍歪。
「大叔,你不要盡搞偷襲,正大光明地和我打行不行。」
「大叔,別光刺我的要害,這樣我很容易受傷,你刺刺我的大腿、手臂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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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嘉一邊躲避和幫亦樂防御,一邊對佣兵的攻擊評頭論足,好像這不是在打斗,而是在表演。
佣兵的寶劍在胡嘉和亦樂間來回刺出,各種招式不斷使出,短短時間竟出手了近千招。
但是胡嘉的步伐精妙,身體靈活,在亦樂周身游走,左躲右閃躲避著劍招的同時,不時把刺向亦樂的劍招打偏,讓對方的攻擊無功而返。
時間在二人的打斗中瞧瞧流逝,一轉眼已經過去半個時辰。
在這段時間內,亦樂全心全意治療著自己的傷勢。
身邊的一塊白綢上擺滿了近白根銀針,亦樂的一雙手只在空中留下無數殘影,不時在身體和銀針處游走,等到亦樂停下時,亦樂已經滿頭大汗,而那些銀針上卻布滿了血跡。
「少爺趁他們正打得火熱我們還是走吧,不然等一下我們就走不了了。」一名隨從對皮青臉腫的少年請求道。
經過這段時間的恢復,少年和兩名隨從已經緩過勁兒來,雖然戰力銳減,但和受傷的亦樂周旋一陣還是可以的。
「混賬,我要看這混蛋被殺的場面,現在他已經受了重傷,一定不是佣兵的對手,而這個胡嘉只會躲閃,根本就堅持不了多久。」
話雖如此,但少年看著佣兵就拿不下亦樂二人,眼中滿是著急和驚駭,恨不得自己現在沖上去,把亦樂大卸八塊。
「喂,大哥,你還有多久,我堅持不住了,得歇會兒。」瞥見亦樂上好藥收拾好銀針,胡嘉對來對的一劍,眼珠亂轉的說道。
亦樂身體一縱便站了起來,很是不滿地對胡嘉說道︰「哼,你就是個奸詐之輩,不用你了我自己來。」
「哎呀,我腰閃了,你頂上,我去歇會兒。」胡嘉不等亦樂接替自己,就手扶腰部身形一閃,退到離少年不遠的地方,背靠大樹休息起來。
看著亦樂臉上發青,胡嘉心中陰笑,嘿嘿,雖然你是我大哥,但想讓我給你做打手門兒都沒有,還是你自己搞定吧。
混蛋,真是個不肯吃虧的主兒,多幫一會兒忙都不願意。亦樂對邊上神奇異常的胡嘉恨得牙直癢癢,卻不得不打起精神來應付刺向自己的劍招。
亦樂後腿蹬地,身體如利箭一般沖向佣兵,同時右拳伸出直擊劍背。
寶劍和拳頭相撞,壓出一個不小的弧度,而佣兵卻感到巨力傳入手掌,手臂一陣發麻,連忙後退,挽出n個劍花才算把力道卸去。
甩甩手臂,佣兵眼神凝重地看著亦樂,道︰「哼,力氣不小,嘗嘗我這套群狼劍法如何?」說完佣兵一改剛剛的劍法,朝亦樂攻去。
佣兵此時的劍招不但大開大合,而且連接嫻熟,就好狼群進攻一樣,氣勢震天卻又井然有序,比剛剛的招式更加刁鑽陰毒。
亦樂見狀,腦海中不但回憶品位水芬的教導,小心翼翼躲閃著。亦樂身形算不上靈活,只能憑著大幅度移動來躲避,雖然躲過去了,但卻消耗了大量的體力和斗氣。
佣兵劍招不時刺出,朝亦樂的各處要害攻去,隨被亦樂躲過去了大半,但還是有少數在亦樂身上留下了痕跡,可亦樂深深記著水芬的教誨,用最小代價換取最大利益,身上是受了不少傷,但卻都是皮外傷,要害全被他對了過去。
又是半個時辰過去,佣兵和亦樂都快到了體力不支的地步,佣兵的斗氣也所剩無幾,但亦樂卻好似斗氣仍有余留地樣子。
隨著打斗,亦樂的躲閃幅度越來越小,現在基本上能完全躲開對方的劍招,甚至有時候還能抓住機會反擊幾圈,給對方造成不小的麻煩。
「好了,你這低級上品源技我也見識了,不過如此。我沒想到你們會真為了我這樣一個小人物,不顧臉面追殺我,但為何又只派你一個高階源士過來?」亦樂周旋的同時,好奇地對佣兵問道。
關于這一點亦樂心中十分納悶,既然不顧臉面,為何不派厲害角色出來一口氣解決自己,豈不是更好?
「嘿嘿,小子別高興得太早,我只不過是接到通知正好踫到你而已,我們的大部隊還沒過來呢。」佣兵陰陰一笑,說道。
「還有什麼要問的嗎?沒有了的話就去死吧。」佣兵說完體內的僅剩的斗氣兀然涌出,聚于劍尖,在月色下發出耀眼的銀光。
銀光刺眼,亦樂眼前一閃完全陷入白蒙蒙的一片,什麼也看不清,但是亦樂還是憑著身體本來反應,左手臂高抬擋住頭部,右手握成拳頭往前面使勁兒擊出。
「啊」兩聲慘叫同時發出,亦樂手中一劍,鮮血狂飆,而佣兵月復部受一記重拳,蹲在地上半天站不起來。
亦樂忍著疼痛,右手在胸口和左肩急點,在傷口處撒上藥末後,那汩汩流出的鮮血才算基本止住。
「叮個啷叮咚,他太陽的,沒想到這死佣兵在最後還有這麼一手,大意害死人呀。」亦樂心中可謂是把對方祖宗十八代罵了個遍。
胡嘉一陣小跑,扶住亦樂,滿臉殺氣地看著佣兵,關心地問道︰「你不要緊吧,要不要我替你解決對方,放心,這次我只要你陪我練招一天。」
「滾,我不需要你的幫忙。你還是看好那少爺和隨從吧,我今天非得拔了他們的皮不可。」亦樂聞言,心中那個氣呀,恨不得咬胡嘉幾口,這都什麼時候了還想著陪練之事。
亦樂打開香囊放出青玉後,對著空中吹出一聲響亮的口哨,不多時一只黑鷹滑翔著降落在亦樂身旁。
「刺王,青玉,上,剩下半條命就好。」亦樂眼冒寒光,對著二獸下命令。
刺王和青玉見亦樂身受重傷,看著佣兵的眼楮早已凶光外露,在亦樂話音剛落便分空陸兩路,朝佣兵殺去。
刺王和青玉不愧是從野獸進化而來的源獸,對方佣兵的辦法比一般源獸野獸多了,不多時佣兵身上已經皮開肉裂,留下了無數爪印和牙印。
最後佣兵臉色發黑嘴唇發紫,口吐白沫不省人事地一頭栽倒在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