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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起源(一)

二零零一年的夏天,也就是十六年前。

那時候的特別辦雖然已經成立了有一段時間了,但是礙于各種因素的制約,沒能夠得到很好地發展,現在這些人們還都是擠在位于內城邊上的四合院里面辦公。

這四合院還是租來的,所以這人們也不敢在這院牆上打眼弄空調,只能忍著熱辦公,實在受不了了就開一會大風扇吹吹風,再從那冰櫃里面掏出來兩根老冰棍,一根放在身上降著溫,另一根送進嘴里面,給干涸的喉嚨帶來滋潤。

沈萬山那會也年輕,五十多歲,干啥都覺得有勁,跟現在一點都不一樣。可是那年特別辦的活實在是太少,而且那年夏天熱的出奇,沈萬山剛在自己的小辦公室里面看了一會報紙,一股困意襲來。沒等他把報紙放下,這上下眼皮就合在了一起,沈萬山這手一垂,接著就打起了鼾。

他也不知道睡了有多久,就感覺這鼻子里癢癢,沈萬山聳了聳鼻子,翻個身子接著睡,可是那陣種感覺又來了,而且這一次更癢,沈萬山打了個噴嚏,迷迷糊糊睜開了雙眼。

這眼前模模糊糊的就看到有個人正趴在椅子後面低著頭沖著自己笑,沈萬山一下就知道是誰了︰「你這老家伙,閑的沒事干了是吧。」

把沈萬山弄醒的正是七爺,七爺那時候也還年輕,臉上一絲皺紋都沒有,更沒有什麼白頭發,面容也比現在慈祥了不少。

七爺笑了笑,把手中的狗尾巴草扔到了一邊︰「你才閑的沒事干呢,來活了。」

「恩?」沈萬山一听來活了,頓時精神百倍,身子也不懶了,眼也不迷糊了,在沙發上坐好,「什麼活,仔細說說。」

七爺也坐在沙發上,講起了這次事情的緣故。

這事發生的地點還不是中土,事情發生在南洲,地點在南洲邊陲的一座寺廟之中,一群人那天去寺廟之中燒香拜佛,結果一行人之中,三十五個倒了三十四個,還有一個不知去向,就在同一時間,那座寺廟還丟了一件東西,至于是什麼,寺廟還沒有給出明確的答復。

出事後,南洲當地的那些巫師,降頭師幾乎每個都去那座寺廟光顧了一遍,結果事情沒辦成,有幾個還搭進去了自己的命。

後來寺廟方面實在沒辦法了,開始到處求援,正好七爺在南洲有下線,這件事也就被七爺接下了。

「就這點資料?」沈萬山皺皺眉,顯然不滿意七爺這麼簡單就答應了這件事。

「那邊說讓我們過去,有些事情不能在電話里面說,他們說怕人偷听。」

「偷听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不會是丟的那個東西吧?」沈萬山也是無語了,辦過這麼多案子,像這樣的還真是第一次見。

「沒辦法,打電話的時候就是這麼說的,再說了,這事听起來也不錯,還能順便去玩玩,就當放松一下了。」七爺一只手搭在沈萬山肩膀上,湊近了沈萬山耳朵低聲說道,怕被外面那些小年輕們听到。

「好吧,該有的措施還是是要有的,以防萬一。」沈萬山只能默認了七爺的建議。

「這還不好說,交給我。」七爺拍拍沈萬山肩膀,起身離開,在開門之前,七爺回過頭,「別忘了啊,明天中午的飛機,要是錯過了,你再等兩個小時吧。」

離開的時候,七爺這後背也被汗水浸透了,他打開門口旁邊的冰櫃扒拉了一下,最後從里面拿出來了兩個冰塊塞進嘴里大踏步地離開了。

沈萬山笑著搖搖頭︰「要吃冰棍直說啊,我讓人給你買去啊,這冰塊可不好吃,小心拉肚子。」

「不慌不慌,拉肚子早就習慣了。」

第二天中午,沈萬山,七爺,和一個戴著墨鏡的西裝男,一起準時上了飛機。

沈萬山起初坐在座位上,系好安全帶,眯了一小會,可是總感覺哪里有些不舒服,沈萬山只能睜開眼,扭頭去看飛機外面的天空,有意無意間,看到那西裝男的右手上,好像紋著一只血紅的蠍子,沈萬山眼皮跳了幾跳,感覺那只蠍子怪怪的。

「小伙子,你那手上,是紋身嗎?」沈萬山試探地問道。

西裝男微微頷首︰「對,紋身。」

沈萬山也不知道為啥,就順嘴說了下邊的一句話︰「你怎麼有紋身,大小伙子的,有錢干點啥不好,非要紋身。」

「對不起,無可奉告。」西裝男帶著墨鏡,面無表情,像極了終結者。

「額」沈萬山被西裝男噎的說不出話來,只能裝作休息的樣子,扭頭向七爺說著唇語︰「這個家伙你是從哪里弄來的?」

「當然實在保鏢公司找的啊,他們說這是最厲害的保鏢,所以我一下就買了下來,怎麼樣,這小伙子不錯吧。」說到這里,七爺一臉的得意。

沈萬山皺了下眉頭,他湊到七爺身旁低聲問道︰「你先別得意,我問你,你知道買的時候知道這家伙的底細嗎?知道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嗎?他會不會對我們有威脅?」

沈萬山這一串問題搞得七爺這心里直犯嘀咕,他瞥了兩眼那西裝男後說道︰「底細還真不知道,不過保鏢公司介紹的,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沈萬山是徹底無語了,說好的要對每一個人知根知底呢,怎麼隨隨便便就弄了一個外人來呢。只是事已至此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四五個小時後,飛機在南洲機場降落,一行四人走下飛機,就看見一輛加長賓利車停在距離飛機不遠處,一個身穿僧袍的和尚站在車邊,手中舉著一個牌子,牌子上寫著兩個大字︰「龍雲。」

龍雲,自然就是七爺的大名,七爺看到牌子後,小跑到了那僧人近前,兩人用南洲語寒暄幾句後,七爺轉身朝幾人招招手,示意沈萬山他們快點來。

「薩瓦迪卡。」那兩人走到車子前,那僧人雙手合十,朝著沈萬山他們一鞠躬,沈萬山也趕緊回了禮。西裝男不知道是听不懂還是單純的不想,他就在那里站著,身子一動不動,臉上還是依舊沒有一絲表情。

「啊,和你們介紹一下,這是我在南洲的下線,這次事件他充當了介紹人,所以錢也要分他一部分作為辛苦費,一會他會帶我們先去酒店入住,明天再帶我們去那座出事的寺廟。」七爺一邊介紹,一邊打開車門,自己先鑽了進去。

「這老家伙。」沈萬山咂了咂嘴,也鑽進了車里。

車子開動,起初車子里面很安靜,似乎誰都不願意搭理誰,還是七爺先開了口︰「明覺,你先給我們大致介紹一下情況,到時候我們去了多少也不會兩眼一抹黑。」

「好,那我就講講吧。」明覺清了清嗓子,開始講述起來。

「那座寺廟不是什麼大廟,規模比較小,但是你們知道,麻雀雖小,五髒俱全,而且這座廟據說特別靈驗,很多人都去過,幾乎是求什麼來什麼,但是前一段時間出事了。那三十五個人進了寺廟,在大殿里面燒香禮佛,可是等了很長時間,還不見人們出來。導游沒急,那些僧人倒是先急了,把門撞開,然後那一幕真的有點害怕,三十四個人齊刷刷的躺在地板上。我們自然一下就趕緊報了官,官府的人到了,救護車也就到了,可是這些人死活就是出不了那寺廟,無奈之下,寺廟只好暫時關閉,在寺廟的空地上搭起涼棚,暫時把寺廟變成了醫院病房。」

明覺頓了頓,咽了口唾沫潤潤嗓子接著說道︰「後來寺廟這事在圈子里一說,人們接踵而至,希望能借著這事件出名。可惜了,來了幾個自稱高手的,最後人沒治好,自己還一命嗚呼了,還有幾個有點功底的,來看了幾眼就匆匆離去,最後這是一直擱到現在,沒有人去理會,現在你們接了這個茬,人們的眼光自然也就聚集到了你們身上,所以說你們這一趟任重道遠。」

沈萬山皺了下眉頭,幸虧之前準備的充分一些,否則的話要是權當是來玩的話,那就真的兩眼一抹黑了。「恩,看來這一趟有些小棘手,對了听說他們還丟東西了,是什麼東西,方便說一下嗎?」

明覺看了眼前面的駕駛室,而後湊到兩位近前,低聲說道︰「這事不能明說,因為這件事牽扯到不少的事情,其中貌似還有之前一些人物的恩怨。」

「好,我們保證只有在座的這幾位知道,其余人一概不知。」兩位點點頭,向明覺做出了保證。

明覺點點頭,接著說道︰「听說,丟的東西是幾張地圖,是裝在一個玉匣之中的地圖,我有幸看過一回,很古樸的那種,听寺廟老方丈提過一句,那個地圖的名字貌似叫做山海圖。」

「山海圖」沈萬山听到這三個字之後,皺著眉進入了沉思,「這名字,似乎在哪里听過或者是看到過,只是忘了是哪里了,在哪里呢?」

「小點聲,前面那個司機就是方丈的人,那個帶墨鏡,穿一套西服的那個小子應該是你們雇的保鏢吧,他怎麼也是外人,不讓他知道還是好的。」明覺食指貼在嘴唇上,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恩,知道了。」七爺點點頭,他心里多少有了些計較,但是明覺後面說的東西嘛,他只知道山海經,那個山海圖是什麼東西,他還真不知道。

「一會回去我有事找你,晚飯之後,記得要來。」沈萬山停止了思考,好像想到了一些什麼東西。

七爺微微頷首︰「恩,好。」

幾人說話間,車子也到了酒店,沈萬山下車抬頭一看,不由得點了點頭,這個明覺還是不錯的,下了些功夫,特意找了這種挨著事發地點比較近的酒店。

「小伙子,不錯,有些前途。」沈萬山拍拍明覺肩膀,邁步朝酒店大門走去。

明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多謝您夸獎,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

「行了,別在這里謙虛了,帶我們上樓吧,沒有你我們可上不了樓。」七爺下車後拍了下明覺的肩膀開玩笑道。

「您看我這記性,馬上帶您幾位去房間。」明覺趕緊掏出三張門卡,跟了上去。

西裝男慢悠悠地跟在了三人的身後,沈萬山幾人都沒發現他的嘴角勾起了一絲弧度。

上到九樓,明覺指了指面前這三個緊挨著的門對兩人說道︰「這就是您三位住的屋子了,里面的裝修基本都是一樣的,您三位可以任意選擇,誒,跟你們一起來的那西裝男呢?不會沒上來吧。」

說到這明覺才發現少了一個人,他走到樓梯前看了一眼,這才看到西裝男慢悠悠地從下面走上來。

西裝男一抬頭看到明覺正盯著自己,皺了下眉頭問道︰「這麼大的酒店,怎麼連個電梯都沒有?」

明覺不好意思地說道︰「抱歉施主,這酒店是我們這邊檔次最高的酒店了,因為一些故障原因現在還沒有修好,不過明天估計就能修好了。」

「最好是,否則我拆了這破酒店。」說著西裝男已經來到了明覺身旁,他從明覺手中搶過了一張房卡,打開房門走了進去,而後反鎖上了房門。

兩人面面相覷,沈萬山問了七爺一句︰「我說老七啊,這是你請的他還是他請的你啊,我怎麼感覺現在有點迷糊啊。」

七爺咂了咂嘴說道︰「別說你了,我也迷糊。」

說罷七爺從明覺手中拿了一張房卡就進了屋子里面,沈萬山搖了搖頭,拿到房卡與明覺道謝後便進屋了。

轉眼間這便到了晚上,沈萬山這邊正看著電影呢,門外就響起了敲門聲,沈萬山暫停了電影後起身去開了門。

門一開,沈萬山發現七爺鬼鬼祟祟的站在外邊,等他開了門之後立刻鑽進了屋子里關上了門。

「你這麼鬼鬼祟祟的干什麼,和賊一樣。」沈萬山看著坐在床上的七爺,嘴角抽了抽。

「隔牆有耳,謹慎點總是好的。行了不說這個了,你讓我過來到底要說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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