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趁張郃大軍還沒有攻上來時,要抓緊時間…」
李盛神色嚴峻。
他看了一眼系統,自己還剩下不到五萬氣運值,能動用的底牌除了道具卡外,就只剩下系統給予的技能卡。
被動技能基本成了擺設。
主動技能里。
閃現最為實用,但在人數眾多的戰場上,卻發揮不出太大優勢。
最悲催的,是閃現是跟實力掛鉤的。
以李盛現在的實力,撐死可以閃現十米的距離,等于這技能成了擺設。
詛咒的話…
雖然不需要消耗氣運值,但是消耗的卻是體力,簡單地說,這兩個技能基本都成了雞肋。
至于神兵?
倒是可以繼續使用,可升到地仙境的如意金箍棒,足足有五萬多斤,李盛別說拿起來,恐怕剛召喚出神兵,自己就得第一個被砸死。
說來說去。
現在的形勢雖說不上山窮水盡,但也大差不離。
李盛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禱。「天靈靈地靈靈,希望這青銅級寶箱,能開出點有用的東西。」
「將軍!將軍!大事不好!」
就在這時,二狗子焦急的聲音忽然傳來。
听到這憨貨的聲音,李盛的臉色微變。
這麼快魏軍就發動總攻了?
「將軍!」二狗子一路小跑過來,連粗氣都不喘一下,一見李盛,他大大咧咧邀功道︰「將軍,俺們抓到了一個奸細。」
李盛暗松一口氣,然後皺眉道︰「一個奸細,你至于大呼小叫的?」
二狗子連忙道︰「將軍,那個奸細是在營寨後門抓到的!將軍啊,是不是魏軍已經繞到我們身後了?」
「後門?帶上來我瞧瞧。」
「諾!」
李盛細一琢磨,此事確實有些蹊蹺,兩邊懸崖陡峭,根本爬不上去,除非魏軍會飛。
不到片刻。
二狗子就壓著一個披頭散發,滿臉泥污,看不清長相的男子上前。
這年頭,往往只有邊境的羌人才會散發,但是這男子一身粗布破衣,看樣子更像是尋常的普通的山民。
狗子一臉自豪道︰「將軍,俺老遠就瞧著這廝不懷好意,鬼鬼祟祟的躲在遠處眺望,這大戰一開,附近的山民早就跑了,他一定是魏軍的探子!」
李盛沒有回話。
眼前的‘奸細’自打見到自己以後,就一直低著頭,沒有開口說話,也不敢抬頭自己。
「抬起頭來。」李盛低聲命令道,他突然覺得眼前的人有些眼熟。
「將軍,小人只是山中野人,不敢冒犯將軍天威…」男子全身輕顫,將頭壓得更低,聲音沙啞,始終都沒有抬頭。
李盛雙眼一沉︰「狗子,把他拽起來,頭發掀開!」
「諾!」
捏著鼻子,二狗子快步走到奸細跟前,也不管對方身上傳來刺鼻的臭味,狗子一把掀開他的頭發。
「果然是你啊…我說你怎麼會這麼眼熟。」李盛嘴角微翹。
「不是我,不是我,大人你認錯人了。」那人忙是雙手捂面,全身如篩子般顫抖起來。
李盛的笑容消失了︰「馬參軍,不,幼常兄,怎麼才一夜不見,你就不認識在下了?」
因為眼前這個細作不是別人,正是在昨夜街亭大敗中,下落不明的蜀軍主帥——馬謖馬幼常!
一听到馬謖的名字。
周圍的士卒們,眼中都露出刻骨銘心的仇恨,如果不是因為這個蠢貨,三萬蜀軍豈會全軍覆沒!
他們之所以會留下來,將要與魏軍主力決一死戰,不正是因為眼前的無能廢物嗎?
就連二狗子,都攥緊了砂鍋般大的拳頭。
「不,我不是馬謖…你,你認錯人了…」
馬謖抖如篩糠,他趴在地上,瘋狂的搖頭。
昨日傍晚,馬謖帶領率軍突圍,在親兵的拼死保護下,他孤身一人逃出生天。
為了躲避魏軍的追捕,他藏在附近的山中,從民家偷了一身衣服換在身上。
為了以防被人認出,他又故意將自己弄得披頭散發滿臉泥污。
馬謖原本是想等魏軍過去後,在從小路逃回隴右祁山大營。
但眼見左等右等魏軍不曾路過,黎明時分更是被手雷的爆炸聲驚著。
他實在按耐不住心中好奇,也怪他倒霉,還沒到營門口,就被二狗子逮著個正著。
馬謖之所以不敢承認自己的身份。
是因為他知道,自己罪無可赦,尤其是看到士卒們恨不得吃了自己的目光,他更加不敢承認自己的身份。
而身為諸葛亮的得意門生,心比天高的馬謖,素來瞧不上依靠裙帶關系上位的李盛,平日里兩人也只是表面兄弟,要不然他也不會在昨晚逃跑時,拉下李盛獨自逃跑。
但轉念想到,眼前比自己小了快二十歲的年輕人,是自己的屬下。
為了面子,馬謖連連使眼色,示意李盛將周圍的士卒驅散,他想跟李盛單獨談談。
「馬將軍,你是得痔瘡了,還是犯眼疾了?」
李盛眼含冷意,若不是眼前這個庸才,三萬大軍豈會敗得如此之慘。
正所謂一將無能,累死三軍。
要知道。
這些死去的將士們,並不是一個個冰冷的數字,他們也有親人,也有朋友,都有在期盼他們回家的親人。
現在。
他們卻因為馬謖的無能,曝尸荒野,再也回不去自己的家了。
馬謖不傻,相反,他很聰明,就比如現在,他已經感覺到李盛的殺意了。
可還沒等他開口表明身份。
李盛揮揮手︰「既然你不是馬將軍,那你定是魏軍的細作,二狗子,給我狠狠教訓下他!」
「得令!」
早就憋了一口氣的二狗子二話不說,一套天馬流星拳,揍的馬謖是哀嚎連連。
「別打了…別打了,我承認我是馬謖,我承認我是馬謖…」
想馬謖一向以儒將自居,又是丞相的得意門生,在軍中人人都敬他三分,何曾挨過毒打?
這一會的功夫。
馬謖就被揍得嗷嗷直叫。
現在才承認,不覺得晚了點嗎?李盛淡淡道︰「不,你就是奸細。」
等到鼻青眼腫的馬謖,已經奄奄一息後。
李盛這才做了一個停止的手勢,攔住其他躍躍欲試的士卒。
「呵…忒」
狗子戀戀不舍的收起了拳頭,一口濃痰吐在了馬謖臉上。
「士可殺不可辱,李盛,我已表明身份,你還敢命你手下折辱于我!!」馬謖何曾受過如此奇恥大辱,剛一緩過勁,他就頂著一張豬頭臉,對李盛怒喝道。
「哦?」
李盛嘴角微翹。
這個蠢貨也不看看現在都是什麼時候,竟然還想著擺出長官的架子,給自己耍官威?
「呵…忒」
「呵…忒」
所以回應馬謖的,是二狗子的一口濃痰,和更多的濃痰。
「李盛,你…你簡直不可理喻!」
馬謖氣的全身發抖,就如癲癇一般,忍住身上的劇痛,他氣急敗壞道︰
「等回到祁山大營,我定會稟告丞相,讓他來狠狠治你的罪,到時候,連你的叔父李嚴也保不住你!」
「呵呵…」
看著丑態百出的馬謖,李盛終于明白,為什麼這個蠢貨會輸的那麼慘了。
剛愎自用,狂妄自大,自以為是,自私懦弱,還是一個連形勢都看不清楚的十足蠢貨!
死到臨頭,竟然還想著像一個孩子一樣告狀。
丞相用他守街亭,焉能不敗?
「算了,反正你回去也是死…」
李盛懶得跟一個死人廢話,他揮揮手︰「將這個蠢貨給我攆出營寨,不要耽誤將士們守營!」
沒有在意李盛對自己的羞辱。
馬謖全部的注意力都被‘守營’吸引住了。「李盛,你在胡說些什麼?守營?就憑你們這些匹夫?」
可是沒人理他。
看不到前營堆滿的魏軍尸體。
馬謖只感受到周圍充滿鄙夷的眼神。
像是一只被踩了尾巴的野狗,惱羞成怒的馬謖臉紅脖子粗,他尖聲笑道︰
「哈哈哈,李盛,你是瘋了嗎,還是在自尋死路?一百多人,如何能守住街亭,痴人做夢,異想天開!即便是丞相親自來了,也絕對做不到!」
周圍的鄙夷眼神愈發猛烈了。
每一位士卒。
都用看死人的目光,看向了馬謖。
像是受到了什麼刺激,馬謖雙眼一滯,然後喃喃道︰
「你們不可能是魏軍的對手……魏軍太強大了……」
「你們贏不了,絕對贏不了……」
「你們這些人,全部都要死在這!」
「等等,不對勁,我看你們分明是想投靠魏軍!!」
這時候,馬謖已經癲狂了。
「馬謖!」
李盛冷不丁暴喝一聲,他知道,馬謖是想到了昨夜的慘敗,導致心態崩潰了。
感受到令人窒息的殺意,馬謖頓時懵在當場。
他忽然想到,這周圍都是李盛的兵卒,但他還是壯著膽子道︰「李…李盛,你莫非是想殺我滅口?!」
「給老子滾!」
李盛忽然有些理解王平的無奈與憤怒了,踫到這樣的白痴上司,誰都忍受不了。
二狗子拎住馬謖,如拖死狗般將他拖走。
不甘心的馬謖還在大喊大叫。但二狗子可不慣著他,一拳就讓他乖乖閉上嘴巴,然後像扔垃圾一樣給扔出了營外。
「李盛,你最好是死在這里,不然我定報此仇!」
狠狠的看了一眼身後的營寨,馬謖心里暗暗發誓。
不過他從頭到尾都未想過,曾立過軍令狀的他,能不能活著再見李盛都要打一個問號。
煩人的蒼蠅終于走了,二狗子撓撓頭道︰「將軍,馬謖畢竟是上官,我們會不會太得罪他了。萬一他回去給丞相告刁狀,俺看他還未走遠,要不俺……」一邊說著,二狗子一邊做出個抹脖子的手勢。
「連你都看出來了…我還能不知道嗎?」李盛雙眼一寒,剛才不動手,是因為人多眼雜,萬一走漏風聲可就糟糕了。「記住,手腳麻利點…」
雖然馬謖回去後必死無疑,可萬一臨死前,瘋狂給自己潑髒水呢?
所以為了以防萬一。
這種後患,決不能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