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一下子就變得比較明確了。
藥方里所有的藥材都是從老大夫診所里面抓來的,這些藥材都沒有問題。
唯獨出毛病的就是西洋參。
而且這參片不止是被兩個吃藥的人給喝了,小娟得了哥哥嫂子送來的禮物之後,也覺得這是好東西,挺珍惜的。
她留下的兩根相對比較大,比較完整的西洋參,說不定以後還能有什麼大用處。
把剩下的那一根品相不太好,個頭又小的給切了,平時用點參須,自己泡點水喝。
她泡的水一般都是一家人一起喝的,只不過金元寶和孩子們都喝不慣西洋參泡水的那股味兒。
只有小娟心疼不舍得浪費,既然已經切了泡的水都自己喝了下去。
于家人現在的心情如遭雷擊一般。
他們起初只覺得楊金桃可能就是小氣,貪錢,胳膊肘愛往外拐,但現在看來,這是想要他們一家人的命啊。
幸好,所喝的中藥時間不長,數量也不多。
即便是小娟用參片泡水,也總共沒喝幾次,受到的影響相對比較小。
不過既然陰氣是從口里進去的,想要驅趕出來一樣還是要灌藥。
金三萬忙說,于家人要在他們家里住上一些日子,這段時間正好好好調理調理,再加上在山中有知問觀庇護,讓他們放心,一定能治好。
「我這里還缺幾味藥,明天清晨才能上山去采呢。要是你們難受的厲害,就讓小九師父先給想想辦法,暫時緩解一下。」
老周說要給他們泡制的一種藥,專門治這個毛病,用的藥材也都是山上很尋常的,但就是采藥的時機非常特殊,這些藥是要帶著清晨的露水采下來。
當天就炮制,日落之前就要煎熟,晚上睡前要一氣喝下去,連續七天才能見效。
如果在此期間配合上玄門法術驅邪健體,一定可以事半功倍。
玄素九听了老周的話不由得又嘆了口氣,這家人哪里只是吃錯了藥?
他們這純粹是引狼入室。
按玄素九所看到的面相,于超那根本就不是娶妻而是結仇,于超命里面就有這麼一個劫數,一旦搞不好還真會被這個妻子弄得家破人亡。
「你們下去準備準備,今天晚上就搬到我們道觀來住吧。今天晚上先給你們接風洗塵,剩下的事情慢慢來。」玄素九想了想說。
金三萬很高興,玄素九能這麼說,那就說明兒媳這家人還有救。
他心下一松快,想起自己手上還拎著只雞呢。
給玄青松送進廚房里,正瞧見他在里面鋪著面案做面食。
「青松,今兒又做啥好吃的?」金三萬饞了。
「包個山野菜包子,村長,中午在這里吃了下去啊。」玄青松笑著說。
這個季節山里的野菜格外豐富,金三萬上前一看,一旁泡著的野菜里,足有七八種品種,都是村里人最愛吃的那幾類。
雖說是野菜容易得,但清洗處理起來,都特別不易,泥土特別多,要洗好幾回,還要拌進去不少的香料,才能中和野菜的味道。
包子餡里自然還得加大肥肉,足夠的油水,更濃烈的味道,會讓野菜餡兒變得更香。
「這還有只雞,中午咱們加個菜。你們這里糧食夠不夠?野菜包子配雜糧粥,這一口可絕了。」
金三萬趕緊把自己手上的那只老母雞放下。
「老二在後院里面熬粥呢。直接加的柴火炒那粥是最香的。」
玄青松看了一眼那只老母雞,緊著過來處理了,然後再一口灶上加上鍋開始炖。
他現在也挺舍得吃,道觀後院里面,之前有玄素就出去別人送給他的那些雞,現在已經下了蛋,還孵出了小雞來。
這個季節小雞都不用怎麼喂,自己就知道漫山遍野的找食吃,後院的小蟲子原本就多,那些小雞個個吃得飽飽的。
他倒不是很饞這種老母雞,要吃自己殺就是了。
「青松,老周這里有沒有什麼補的藥材?你往這雞湯里加點。」
「那東西能亂加嗎?沒听老周叔說是藥三分毒,沒事可別瞎補。」玄青松笑了下,繼續忙活。
金三萬看見,他把山上的一種甜菜根用熱水泡了,然後拿那個水來和面,很快面粉就泛出了淡淡的粉紅色。
「這是干啥呢?好好的面團怎麼還弄成這個顏色?」金三萬不理解。
「你懂啥?我閨女說了,把這面弄上點顏色,到時候包包子的時候再包出個花樣來,等蒸開了看著又好看,里頭的餡還好吃。這叫新做法。」
金三萬撇了撇嘴。
村子里面也有溺愛孩子的,但是都沒有玄青松溺愛的這麼厲害,這還是撿來的閨女呢,要是他親生的,那還不得整天背在背上,讓她腳別落地才好。
他想了想,也不知道玄青松這個創新的包子會包成個什麼樣子,為了中午能順利的吃上飯,他決定在廚房里幫忙。
而此時,鎮派出所里的楊金桃已經完全熬不住了。
她昨天被帶回來的時候,兩手銬在背後。
一開始有公安來審訊她的時候,她還一副無辜的樣子,在那里又哭又鬧,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後來就發現那些公安不理她了,直接把她銬在小黑屋里關了一夜。
到了第二天天亮的時候,楊金桃又餓又累,整個人已經沒什麼精神了。
更要命的是,這些公安根本就沒給她吃的,她只能餓著。
早晨的時候倒又有幾個公安過來,每個人手上都拿著早飯吃得很香。
這種時候看著別人吃飯,楊金桃簡直都要餓暈了。
趕緊放軟了口氣,向公安們求情,並且提出要讓自家男人于超來把她保出去。
這個時候過來的幾個公安都已經在王啟明那里領了任務,肯定是要好好教訓這楊金桃一番的。
根本就是理都不理她,還讓她腦子里面想清楚自己都做過什麼錯事,趕緊老實交代。
楊金桃心慌意亂,腦子里面突然過了好多場景,要說虧心事啊,她做的可太多了。
就跟于超結婚這十來年,她哪一天都在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