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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短暫的抵抗

昏暗的大廳內,信使盡皆默然,今天他們听到的東西太多了,鬼畫,鬼樹,厲鬼源頭,詭新娘。

這些厲鬼沒有一個不是極其恐怖的存在,但是在今天,這些厲鬼僅僅是兩人之間交談的一個故事而已。

鬼畫是什麼,他們很清楚,S級靈異事件,在他們那個時代,鬼畫在國外可鬧出的動靜不少。

鬼樹和厲鬼源頭,他們或許不清楚,但是詭新娘,他們印象很深刻,只要坐過公交車的信使,基本上都見過詭新娘,那個時候他們就意識到一件事。

馭鬼者遭遇詭新娘,死只是時間問題……

張羨光微微有些沉默,林千這個問題他仔細思考了起來,低估詭新娘?他不知道自己有沒有這樣的想法。

上次和外面的自己接觸的時候,他也了解到了現在的詭新娘是個什麼情況,怎麼說呢,現在的詭新娘恐怖程度已經不是他能處理的了了。

補齊了半數靈異的新娘,恐怖程度已經到達了一種匪夷所思的地步,更別說新娘還可以轉移自身受到的襲擊到林千身上。

這也意味著,林千不死,新娘就不會被關押。

他的計劃中,詭新娘不是太過于關鍵,他只是需要新娘的嫁衣而已,何月蓮的存在就是為了那套嫁衣而已。

在他的計劃中,是利用鬼畫將鬼樹收入畫里,然後帶著鬼樹去到厲鬼的源頭,再將何月蓮吊死在鬼樹上,因為一些布置,身穿嫁衣的何月蓮不會被鬼樹吞噬。

這樣一來,就會出現一個很有意思的循環,身穿嫁衣的何月蓮擁有新娘招鬼的能力,而且鬼畫是新娘的拼圖,鬼畫會被何月蓮抱在手里,但是不會被駕馭。

身處于鬼畫里面的鬼樹因為一些其他的布置,沒辦法吞噬鬼畫和鬼嫁衣,也吞噬不了,所以何月蓮就會一直處于招鬼狀態,有鬼畫護著,何月蓮身上的嫁衣不會出現任何問題。

到那時,從源頭走出的厲鬼就會被鬼樹那吸引厲鬼的能力和嫁衣招鬼的能力,源源不斷的走到鬼樹之下。

但凡走入鬼樹樹冠之下的厲鬼,無一例外都會成為鬼樹的養料,就這樣厲鬼的源頭就會被解決。

這個計劃听起來很簡單,做起來卻是很難,可就算是難,他們也已經做到了最後一步,萬事俱備只欠鬼畫。

可現在看來,他們的計劃忽視了一個至關重要的存在,詭新娘,或許已經考慮到了,但不用想,他和他都沒有重視。

現在听到林千這麼說,張羨光 然驚醒,詭新娘的存在似乎會出現一個極其恐怖的變化。

這個變化,極有可能會讓他們謀劃幾十年的計劃功虧一簣。

現在的新娘可不是干尸了,而是補齊了最關鍵幾個拼圖的新娘,上次外面的自己就對他說過,嫁衣里面的身體就是本體了。

想到這些,張羨光童孔縮了縮,臉色變幻不定。

「看來,你們的確低估了詭新娘。」

林千見張羨光臉色陰晴不定的模樣,心里已經大致有數了。

張羨光默然無聲,盯著林千心里盤算著一切的布局,過了好一會眼楮微微一亮,他清楚如何做了,或者說是外面的張羨光已經想到了。

想到這里,張羨光看林千的眼神略微有些同情。

「低估,可能是真的低估了,但你真的認為我們沒有處理詭新娘的方法?」

「詭新娘現在是很恐怖沒錯,但是她還遠遠達不到毀壞我們計劃的程度。」

「哦?」林千略微抬頭,有些詫異。

「說說看,你們打算如何處理詭新娘?」

林千來了興趣,說實話處理詭新娘,他早就想做了,要不是因為干不過她,林千早將詭新娘收拾了。

被一只恐怖的厲鬼天天惦記著,可不是一件好玩的事情。

听到林千這話,張羨光嘴角抽搐了兩下,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望著林千。

林千突然就沉默了,盯著張羨光的眼神開始閃爍,他突然知道張羨光他們解決詭新娘的方法是什麼了。

兩人相互對視,林千臉色越來越陰沉,張羨光神情很是平靜,雖然心里很虛,但氣勢不能弱。

「呵呵,好算計,打算搶我鬼畫不說,還打算讓我去面對詭新娘,你們可真是可以的,厲害的,厲害的。」

林千敲擊著紅傘的手指微微用力,張羨光臉色頓時有些異樣。

突兀之間大廳內的燈光閃爍了一次,一抹澹澹的綠光照射整個大廳,大廳內的信使 然站起朝著後面快速退去。

打起來了!

與此同時,就在大廳內出現那抹綠光的瞬間,張羨光的周圍七個提著大刀的中年人從黑暗中走出。

沒有猶豫二話不說就提刀朝著林千砍去,張羨光可不是一個束手待斃的人,哪怕明知打不過面前這個後生。

可那又如何,想讓他等著被殺,這是不可能的。

信使一個個神情凝重的看著七八個提著大刀的張羨光,心里涌現出一股寒意,這家伙藏的不要太深。

坐在不遠處的林月兒,看到這一幕,臉色頓時變得無比慘白, 的站起來,大聲喊了起來︰

「哥!」

還沒有等這話音落地,忽然之間一抹青紅出現,大廳內頓時出現了一抹極其詭異的場景。

所有人包括張羨光都在開始倒退,原本站起來逃開的信使紛紛重新走上前坐回原位,姿勢和神情與之前離開座位時一模一樣。

林月兒同樣如此,重新坐回椅子上,臉上因為擔憂林千而出現的慘白快速的消失,她的神情重新回到了之前。

大廳內綠光閃爍過一次,那七八個從黑暗中走出的中年人,快速的收刀,倒退著走回了黑暗。

坐在凳子上的林千面無表情,抬頭撇了眼頭頂掛著的燈,一盞燃燒著的油燈瞬間出現的林千手中,油燈閃爍著綠光,很是詭異。

林千看也不看,直接扔畫里,坐起身直接朝著坐在凳子上的張羨光走去,一把就將張羨光的脖子扯了下來。

至此,時間重啟結束,大廳內落針可聞,眾人都有些茫然,眼中很是疑惑,剛才好像發生了什麼,又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

可就在他們茫然一會後,突然就看到了眼前的一幕,所有信使更懵了,這是怎麼了?

那後生剛才不是還坐在凳子上听故事的嗎?怎麼這一眨眼就把張羨光的頭給扯下來了?

這是鬧哪樣啊?

此刻要說最迷茫的還是要屬張羨光了,他童孔中滿是疑惑,眼眸盯著頭頂的掛燈,上面空空如也,他放的油燈早已經不知所蹤。

只剩一個腦袋的他,腦子里不斷思考著,看著那空空如也的掛燈,心里忽然想到了什麼,頓時恍然,原來如此,是時間倒流了啊。

真是了不起的後生,隨後張羨光眼中只有黑暗,意識緩緩的沉寂下去。

林千神情澹然的用黑紙將張羨光的頭顱包裹住,這玩意在他成為管理員後,找出來了一大把。

一只慘白的手伸出從林千手里拿過張羨光的腦袋,撲通一聲,在這個時候,張羨光的無頭身體才倒在地上。

倒在地上的瞬間就已經四分五裂,五六只餓死鬼出現,將張羨光的軀干拾取,用黑紙包裹,然後朝著鬼郵局的樓上走去。

它們要去埋了張羨光,一樓一截軀干,腦袋就埋在五樓。

大廳內很安靜,信使一個個沉默不語,眼楮直勾勾的盯著林千,有的人偶爾咽了咽口水。

剛才的那一幕簡直不要太干脆,一個照面張羨光就被大卸八塊了,連反抗都沒有,這小伙子好凶狠。

這是他們心里最直觀的想法。

林月兒呆呆的望著林千,眼中滿是茫然,心里有些不確定的想著,自己老哥剛才是不是把一個人給大卸八塊了?

是這樣……吧?

林月兒懵逼了,這還是她第一次看到自己老哥出手和殺人,這雖然沒有血腥,但看起來也是很殘忍的了。

林千擦了擦自己的手,掃了眼周圍的信使,略過林月兒的時候,微微停頓了一下,眼神晦暗不明,最終他的目光停留在了楊孝身上。

看著楊間的老子,林千沉默了一會,想了想直截了當的開口說道︰

「楊間是我同學,他現在是大昌市的負責人,過的還不錯,除了實力不夠強,比我弱,性格太謹慎之外,其余都挺好,總部對他也很重視,至少不會無緣無故的打掉他。」

「總之他現在過的很好,楊孝你明白了嗎?」

「這樣嗎?挺好的。」

楊孝恍然,原來如此,他沒有去計較林千為什麼知道他,也沒有去問這件事情的真假,這沒必要,林千沒有騙他的必要。

「他媽過的怎麼樣?還好嗎?」

過了好一會楊孝開口問出了這麼一句話。

林千略微回憶了一下原著,點了點頭說道︰

「還不錯,阿姨在大京市,總部安排給她了一份工作,天天就是點點鼠標,想上班就上班,不想上就可以不上,工資也很不錯,總體來說很好了。」

「在大京市嗎,這倒是很安全了,有秦老在沒什麼問題。」楊孝點了點頭,心里也放心了下來,孩子媽過得安穩就很好了。

「你需要我幫忙看著你妹妹?」

楊孝掃了眼坐在不遠處的林月兒,他不是傻子,林千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不然他不會無緣無故的告訴他這些事情。

「嗯,我得離開一段時間,最多不超過一個月的時間我就會回來接她,這里的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雖然沒有外面的信使惡劣,但他們始終是惡徒。」

「我還是不放心她的,本來按照我的想法是清理掉這些信使,但這會有隱患,有些得不償失,所以得麻煩楊叔了。」

林千說話可沒有避著其他信使,極其光明正大,所有的信使在听到這話後,都是抬頭望著天花板,一副你在說什麼,我怎麼什麼都沒有听到的表情。

顯然他們還想活著……

楊孝掃了眼周圍的信使,臉上的神情有些古怪︰

「你想多了,他們可沒有你們想的那麼惡劣,都是一群死人了,早就沒什麼心氣去做惡徒了。」

听到楊孝在幫他們說話,基本上所有人都點了點頭,表示極其認同楊孝的這番話。

「楊孝說的沒錯,我們都是一群老死人了,早就沒什麼心氣去折騰了,我們現在就想老老實實的待在這里。」

「是的,老楊說的在理,我們以前或許不是什麼好人,但那是以前,我們在這里待了那麼久,早就沒什麼想法了,所以你不用擔心我們會對你妹妹做什麼的。」

林千微微有些詫異,稍微打量了一下周圍的信使,發現他們一個個的都極其真誠的模樣。

不由得,林千有些古怪,不過既然是自己想多了,那就算了。

「既然這樣,那就算了,不過還是要勞煩楊叔照看一下我妹妹,她只是一個普通人而已,雖然身上有靈異,但是有些事情她還是不太清楚的。」

楊孝點了點頭,臉上有些笑容︰

「嗯,沒問題,我會照看好你妹妹的,你不用太擔心。」

林千點了點頭,提著紅傘走到林月兒面前,見林月兒一臉懵逼的看著自己,林千有些無奈。

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瞬間凍的她一個激靈︰

「哥,你干什麼!你不知道你的手很凍人啊!」

林千臉上滿是笑容,但眼中盡是愧疚︰

「行了,別皮了,哥得走了,在這里要听楊叔的話,他人挺好的,雖然弱了一點,但是在這里挺強的。」

呃……

楊孝有些僵硬的抽了抽嘴角,心里覺得,自家兒子的同學是不是有些太實誠了。

「哥,你要快點來接我啊!我還想看看太陽的。」

林月兒可憐兮兮的拉著林千的衣角,很是不舍。

「嗯,會的,這個你拿好,有什麼事情就握住這根手指,叫我的名字,它會讓你安全的活下去的。」

林千從口袋里拿出一根慘白的手指,遞給了林月兒。

林月兒看著這根手指臉色一僵,盯著這根手指,在林千的手上和手指上來回掃視著,過了好一會她咽了咽口水開口說道︰

「哥,這根手指該不會是你的吧?」

「嗯,是我的,我的靈異我可以完美控制,別的厲鬼雖然也可以,但是有風險,這不太值得去冒險。」

林千直接就告訴了林月兒實情,畢竟也沒什麼隱瞞的必要。

林月兒伸手接過自己老哥的手指,神情有些復雜,自己這個老哥好狠啊,不僅僅對別人狠,對自己也狠,手指說扯下來就扯下來,難道老哥不疼嗎?

感受著冰涼的手指,林月兒有些心疼老哥了。

林千使勁揉了揉林月兒的腦袋,將可可抱了起來︰

「那哥走了哈,記得在這里要听話哈。」

「嗯,知道了!絮絮叨叨的,比老媽生前還要絮叨。」

林月兒翻了一個白眼,雖然話是這樣說,可她始終沒有松開林千的衣角。

林千笑了笑,捏了捏她的臉蛋,凍的她齜牙咧嘴。

「老媽死的早,我不絮叨一點怎麼行?行了,放開吧,我早去早回。」

「哼,就知道欺負我。」

林月兒撇過頭,滿臉的不舍,可還是放開了老哥的衣角。

林千嘆了一口氣,揉了揉可可的腦袋︰

「跟小姑說再見。」

可可趴在爸爸的肩膀上,朝著林月兒揮了揮小手,稚聲稚氣的開口說道︰

「小姑再見,可可很快就會回來的,到時候小姑要帶可可去吃大雞腿哈!」

「你這小吃貨,行吧,小姑看在可可那麼想小姑的份上,就帶你去吃大雞腿。」

林月兒揉了揉眼楮,眼角泛紅。

「好耶!小姑最好了!」

可可高興的在林千懷里跳了跳,臉上止不住的笑容。

林千抱著可可走出了鬼郵局,離開了畫中,林月兒望著老哥的背影,沉默不語,怔怔出神。

大廳內的信使看著這一幕,神情無比的復雜,有的疑惑,有的羨慕,有的滿是茫然,有的已經陷入了回憶之中。

雖然情緒很多,但所有人心里都有一個疑惑,那就是這種級別的馭鬼者,為什麼還會有情緒?

而且如此的豐富,這明顯不對勁。

楊孝望著離開的林千,眼中的復雜不比他們少多少,但也很欣慰,自家兒子有這種朋友很不錯了。

听這小子對楊間的描述,顯然關系不錯,不然不會吐槽自家兒子性格太謹慎。

說起謹慎,楊孝有些古怪的望著林月兒手中緊緊握著的手指,這是有多不放心才會把自己的手指留下。

還說自己兒子謹慎,他還不是一樣。

隨著林千的離開,所有的信使無一例外都松了一口氣,那小子身上的壓迫感太強了,壓的他們都有些喘不過氣來了。

信使之間相互對視了起來,突然臉上就布滿笑容,他們心里的擔憂少了很多了。

這個時代有這麼強的後生,他們很放心,雖然因為時間重啟的緣由,他們知道的東西少了很多,但是這不妨礙他們將希望放在林千身上。

誰不希望自己的親人後代過的安慰呢?馭鬼者也是人,情感缺失不是缺失人性和責任,他們不是厲鬼,只是駕馭了厲鬼的活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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