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飯桌,這老頭也真不客氣,自己就坐了主位,然後也不等其他人坐下,拿起筷子夾了塊鹿肉,大嚼起來。
然後又端起唐平給他倒的酒,抿了一口說道︰「你這酒,確實不錯!」
裴旻坐在他的旁邊,看著他拿杯子的手問道︰「練過?」
那老頭也看了裴老頭一眼,然後淡淡的說道︰「打不過你。」
唐平一愣,小聲問裴旻︰「這是高手?」
「高個屁,沒听他說打不過嗎?」裴旻不屑的說道。
唐平無語,這天下能打過你的才能叫高手,那還能有高手嗎?
老頭像是餓了許久一樣,風卷殘雲一般把晚飯吃完,醉醺醺的丟下????????????????一句別把房間弄亂了,就偏偏倒到的回自己的房間去睡覺了。
等老頭走了,唐平看向山背大兄王問道︰「這老頭是藥師惠日嗎?」
卷機山下面,一個談吐不凡,還能被裴旻看上一眼的功夫,總歸不可能是無名之輩吧?
而一個小小的卷機山,難道除了藥師惠日,還有另外一個隱居的名士不成?
山背大兄王支吾著說道︰「好像……不太像……」
「你不是說他是你老師嗎?你怎麼自己老師認不出來?」唐平有些郁悶地問道。
「那不是十多年前了嗎?而且……而且……」山背大兄王嘀咕著。
「而且什麼?」
「而且當年我壓根就不敢抬頭看他,這十多年過去了,他長什麼樣,我怎麼能記得住?」
「你!」唐平指了他一下,終于放棄了︰「算了,先睡吧。」
昨天晚上他又是控制無人機在城主府地牢找人,然後又是回現代找人偽造城主的委任狀,這還跑了一天,早就累了。
頭挨著枕頭就睡著了。
第二天唐平也起了個大早。
出了門,小蘿把早就準備好的洗漱用品給唐平送上。
「你這小子,還真是會享受。」旁邊傳來那老頭嘲諷的話語。
唐平也絲毫不在意,自顧自地洗漱完畢以後才問道︰「在老先生家借住了一宿,還不知
道該如何稱呼老先生呢?」
「呵呵呵,你是不是覺得我就是藥師惠日?」老頭沒有正面回答唐平的問題,反而是反問道。
「這……老先生難道不是嗎?」
「我不是說過了嗎?我不認識藥師惠日,有人會不認識自己的嗎?」
「有啊!」唐平直接耍無賴︰「我有時候就不認識我自己。」
老頭白了他一眼︰「我確實不是藥師惠日,不過你也沒有猜錯,我是認識他。」
唐平一喜︰「那能不能請老先生告訴我他在哪里?」
這卷機山這麼大,要在山上找個人,若是沒有熟識的人指路,怕是夠得找了。
「不能!」沒????????????????想到那老頭直接就拒絕了,還沒等唐平問原因,他就自己說出來了︰「因為他和你一樣是個無賴,騙子,我生平最討厭這樣的人。」
「老先生,你不知道人家都叫我誠實守信小郎君嗎?」唐平指著自己的臉問道。
老頭一臉你猜我信不信的表情看著唐平。
「好吧,老先生既然承認了認識藥師惠日,那麼要什麼條件才能給我指路呢?」
這老頭昨天還矢口否認認識藥師惠日,現在卻又承認認識他,卻又不告訴自己具體的地點,明顯就是要談條件嘛。
「你這小子,比那個憨貨機靈多了。」老頭子看向外面被老崔老杜追著打的山背大兄王。
並不是兩人要欺負他,而是他自己找上門希望兩人可以指點他武藝的。
和唐平在院子前面的石桌面對面坐下,小蘿給兩人都斟上茶水,退到一邊。
「說吧,你的真實身份,還有找藥師惠日干什麼?」老頭伸出手指輕輕撓了撓臉︰「我這老頭別的本事沒有,但是分辨一個人是不是在說謊還是有一套的。若是你說謊騙我,那你也別怪我用謊話誆你了。」
唐平和老頭四目相對,然後才微笑說道︰「真的?」
老頭也微笑道︰「我年輕的時候,人家也都叫我誠實守信小郎君。」
唐平一愣,然後哈哈大笑起來︰「老先生,你……你贏了。」
說完
他一本正經的說道︰「我是大唐平國公唐平,來扶桑呢是因為你們扶桑有一座大的金礦和銀礦,我們願意和你們共同開發。不過現在奈良的扶桑政壇太復雜了,不利于我們的合作,所以我們打算扶持他……」
唐平指著遠處已經被按在地上的山背大兄王說道︰「山背皇子登上天皇之位。」
唐平的話都是真話,自己先開采五十年,然後還給扶桑,也是共同開發不是?
而他們來追查無面背後的勢力這事兒,他沒說,也不算是說謊。
老頭看了唐平半晌,點頭說道︰「沒想到大唐已經強大到這樣的地步了。」
唐平看著他臉上緬懷的神情,疑惑地問道︰「你????????????????去過大唐?」
「去過,那個時候你們陛下還是一個和你現在差不多大的年輕人,剛剛跟隨他的父親從太原起兵。」老頭陷入了回憶之中︰「沒想到這才多久?大唐已經一統中原,把手已經伸到扶桑來了。」
唐平微微一愣,這老頭明顯就是去過大唐,那麼多半也是遣唐使之一,又在這卷機山下,真的不是藥師惠日嗎?
「敢問老先生大名?」唐平問道︰「老先生真的不是藥師惠日大人?」
「哼,我都說了,藥師惠日就是個偽君子、無賴、騙子!」老頭有些惱怒的說道。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一個聲音︰「放你XXX的屁!」
唐平看去,從山上方向又下來一個老頭,罵罵咧咧地就走了過來。
聯系到剛才兩人的反應,唐平了然,這怕是正主來了。
「犬上三田耜,你這個和你名字一樣的狗皮膏藥一樣的東西,不服輸的混球。」
「你就贏了那一次,你能算是贏?你自己敢認嗎?」
「怎麼不算?老子運籌帷幄,棋高一著,贏了就是贏了,我有什麼不敢認的?」
唐平沒想到這藥師惠日從山上下來,就和這個叫犬上三田耜的老頭宛如彗星撞地球一般吵的不可開交。
不是說是德高望重的大儒,隱居的名士嗎?
怎麼和文創街跳廣場舞爭舞伴的老頭子沒什麼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