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傳出來的,正是剛才唐平錄下的古大川的聲音。
那呂縣令一驚,看向劉縣尉,那劉縣尉也不知道為什麼古大川指認自己等人的聲音會出現在這里。
就在縣衙之中被點名的那些官員亂做一團的時候,剛才跟著李員外他們出去的一個衙役跑了進來。
「大人,那些商人拉著金子跑了!」
「……」
呂縣令覺得今天自己是不是喝了假酒,怎麼這一幕一幕如此的……無厘頭?
好吧,他不知道這個詞,但是意思是一樣的。
倒是那個劉縣尉反應過來了︰「那金子今天他們在縣衙上說了要用來買地,還想反悔不成?走,去給我拿下!」
幾百萬貫啊,直接讓劉縣尉紅了眼,他拼著殺頭的風險,都要做下這些事情,是為了什麼?
就是為了錢啊,現在古大川被自己抓了,從他那里要錢,不可能了。
而那些商人還有他們受賄的證據,那麼自然不能再讓這些商人跑了。
說完以後,他叫上一群衙役,就追了出去!
剛一出門,就听見「咻」的一聲,然後他的頭發就散了下來。
驚魂未定的他轉頭看去,就看見一支長箭把他的帽子釘在了縣衙的大門上。
「不錯啊,仁貴,射的準!」
唐平對身邊的薛仁貴說道。
那薛仁貴又搭上一支箭,對準了劉縣尉他們︰「嘿嘿,公子,是這個弓好,我從小到大就沒用過這麼好的弓!」
當然好了,這可是從玄甲騎那里給他要來的,全國就這麼三千人的精銳軍隊,什麼武器都是這個時代最精良的,當然也包括弓箭了。
那劉縣尉腳下一軟,看著唐平強自鎮定的喝問道︰「你等是何人?可知沖擊縣衙是何罪行?」
「呵呵,知道,我啊,就是前幾天說要買村民寶貝的那個人!」唐平冷笑著的說道。
「是你!」劉縣尉一急,踏前一步。
然後就是「咻」的一聲,他只覺得臉邊上一亮,然後就看見自己的一縷頭發掉了
下來。
「哎喲,仁貴啊,你下一箭還能這麼準嗎?」
「公子放心,仁貴覺得只說箭術,我未必在那轅門射戟的呂奉先之下!」
雖然兩人這麼說,但是劉縣尉不敢賭啊!
可是他還沒有向前,又是一聲,另外一邊臉一亮,又是一縷頭發飄了下去。
「我,我沒動啊!」劉縣尉都要哭了,然後看見薛仁貴手中沒有箭了,惡向膽邊生,大喊一聲︰「兄弟們給我上,我們人這麼多,怕什麼?只要那些金子拿回來,大家後半輩子都不愁了。」
對面除了薛仁貴,就只有七八個護衛的樣子,自己這邊可是有整整三十多個衙役。
那些衙役一听,猶豫了一下就打算沖出來。
就在這個時候,唐平大聲問道︰「你們人多對付我們人少,不太公平吧?」
「滾你的,別管他,給我上!」那劉縣尉披頭散發的破口大罵,剛才險些被嚇尿了,但是也讓他分泌了大量的腎上腺素,所以現在他覺得自己無所畏懼,帶著手下就要沖上去。
「你們沒听到聲音嗎?」唐平又問道。
那些衙役一愣,然後就感覺到大地都在震顫,而且這種震顫越來越強烈,接著就是雷鳴般的馬蹄聲響起。
久在邊境的他們,當然知道這是騎兵的聲音。
可是這縣城里面連折沖府都沒有,就算是附近的折沖府,也都是步兵居多,就沒有幾個騎兵,搞不出這麼大的陣仗來。
然後就在他們還在疑慮的時候,四面八方沖來的黑甲重騎就給整個縣衙圍了起來。
「來,你過來,你剛才不說要過來嗎?」唐平站在玄甲騎的前面,挑釁的看著劉縣尉,小樣,剛才就給你說了,不要人多打人少,你不听。
這會劉縣尉哪里還說的出話來?這是什麼?玄甲騎!
聞名天下的玄甲騎來了,還這麼多!
那麼眼前這人是誰?
很快,縣衙里面的人都被帶了出來,包括開始被他們抓來的古大川兄弟和那幾個東越的細作。
唐平要是一開始就亮
明了身份,這些人能抓到幾個?更何況要掌握他們那些證據又不知道要多久。
現在這樣多好,把所有人一網打盡。
「謝了啊,李員外,劉胖子,還有許掌櫃,多謝你們還專門從長安趕過來。」
「哈哈哈,能幫上平國公就好!」
這些人,是唐平叫人飛騎去長安請來的,這好幾天了,剛好今天給趕上了。
「平國公!」
「你是唐平!」
那幾個縣衙里面被抓出來的人往地上一攤。
那呂縣令叫到︰「你……你沒有權利抓我!」
「呵呵,我還真有!」唐平微微一笑︰「我在刑部輪值,按時間是該給我換個部門了,但是呢我沒有回長安,所以暫時來說,我還是刑部特使,所以抓你,也算是職責所在了!」
那呂縣令本來就是下意識的一句話,到了現在,不管怎麼樣,他都跑不了了。
看著一臉灰敗的平輿縣眾人,唐平說道︰「放心吧,你們基本不會死的,以後還能見你們的家人。」
那些人一喜,然後抬頭看著唐平,還以為他會開恩放過他們呢。
「最多啊,你們就是終身被關在長安外面的作坊里面,把縫紉機……不是,是把紡紗機給我踩冒煙。」
他是覺得這些人死了太便宜他們了,人死了一了百了,坑害了這里這麼多的百姓,那麼就去乖乖的勞動改造,賺的錢還是用來補貼百姓吧。
唐平拿紡紗機的效率算了算,這些人要是成為熟手了以後,要真能把紡紗機踩冒煙,那一年還真能賺不少錢。
反正後半輩子就都接受勞動改造,什麼減刑什麼的肯定是不存在的,只要他不說,大唐就沒有減刑的說法。
至于吃住什麼的,只要不死就好了!一段時間還能見一次家人,讓大家知道他們在里面的日子過的有多麼的辛苦!
當然,他也是說的基本,這里面幾個主要的犯人,比如那呂縣令,他作為主犯,還是朝廷命官,知法犯法本來就罪加一等。估計還是少不了要去斷頭台上走一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