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氣息未定,更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
後方整個聯軍,都開始騷動。
幾位元嬰老怪臉上露出詭異笑容,「厲族長,你以為我們想清理什麼邪修?
滅掉李家,還不是成全了你神凰族,讓你一家獨大!」
說罷,眾多元嬰修士悍然施展攻擊!
「放肆!」
「早知道你們心性不正!若是不服,連你們一起打!」
厲族長神色澹漠,提起金色長槍橫掃,無敵領域施展,千百里被籠罩在恐怖之中。
瞬間,他掀起了大混戰。
「謀權篡位,你連南玄都斗不過,還指望接任族長?」
金,水兩位護法也冷笑連連,繼續出手攻擊,他感受到了無與倫比的壓力。
不對!
厲族長眉頭大皺,這一切太過突然,毫無征兆,無法理解!
就算他們有小心思,也不該在這里清算,如今可要共對外敵,都傻了嗎?
忽然,他意識到些事情,急忙收手,閉上眼楮。
「殺!」
外邊殺伐與危機凜冽,但他強行遏制戰意,雙手合十,誦念心經平靜自身。
不知過了多久。
他緩緩睜開眼楮,看到遍地狼藉,到處都是傷病殘將。
「厲族長,您您醒了?」
有金烏族長老謹慎靠前,神色驚懼,走到數十丈外邊不敢接近。
厲族長目光掃向四周,看到了金,水兩位護法。
一個重傷,月復部被他的金色長槍貫穿,另一個在為其施救。
我還是動手了嗎?
他想起一些事情。
曾經南玄以身祭道,施展「詛咒」,若他們擊殺邪修,將遭遇惡咒,承受神魂之亂。
而這種詛咒他也有了解,有一些斬殺過邪修的族人染上過。
他明白了,歸山老祖根本不是被他們殺死,而是祭掉自己,將詛咒傳開!
「是我傷了你們?」他說。
「是」
「為何不提醒我。」
那長老接近,臉上忽然出現詭異笑容,「你被南玄打過,以為南玄的咒,是這麼容易解的嗎?」
厲族長緩緩閉眼,深吸一口氣,再睜開眼楮。
看到的是一臉擔憂驚懼的金烏族長老,「我們也是剛剛意識到啊」
厲族長沉默,孰真孰假,他一時竟然分不清。
再看歸山老祖曾站在的位置,只剩下一些碎布片。
「很厲害的手段,我沒想到你們動手如此之狠。」
他起身,走上前,看向遠方鎮守的幾位李家老祖。
他理解了這種沉默。
是祭奠,是哀悼。
「但,依靠欺詐,依然為不入流之打法。」厲族長冷漠說。
作為神凰族人,尊崇力量,一切妖鬼皆虛妄,吾以力破之。
「何來欺詐。」
雲鶴道︰「南玄施展的咒,為內心惡念,欲念,貪念之映照。
你若心底干淨,便不會受其干擾,對同僚出手。
你所產生幻覺,皆有來源,那是你自己的心魔。」
厲族長回頭,看向重傷的金護法,陷入了遲疑。
須臾,雲鶴開口,「還要戰嗎?」
厲族長沉默不語,他失去了先前的氣勢,一番亂戰受傷不輕。
但更重要的是他心神不寧,怕如今所見也是假的,他真的分不清了,不斷產生幻覺,看自己人,頭上也時常籠罩黑霧。
這就是邪道的手段嗎?
他回頭看去,己方眾人神態惶恐,「厲族長,咱先回去調整一下吧?」
厲族長心嘆一聲,「撤!」
……
幾位老祖回到李家。
李家上下氣氛異常緊張,他們听聞神凰族派兵而來,而且直接就是頂級高手集群,皆是緊閉門窗,一切由長老執事安排。
這些日子,他們已經听到很多次警告,中州可能要前來攻擊,所以相對來說很有秩序。
如今看到順利歸來,後無追兵,皆是松一口氣。
「老祖!」
「他們人呢?」
有長老,弟子紛紛趕來。
雲鶴道,「退了。」
退了?
眾弟子,執事和長老詫異,「是來的人不夠強嗎?」
他李家比較本分,一般打贏都是認為對面太弱,而不是自己有無敵之姿。
然後有人注意到,有一位老祖未曾歸來,便問,「歸山老祖在哪里?」
雲鶴沉默了會,說,「歸山老祖隕落了,局勢危急,隨時做好御敵準備,不可進行祭奠。」
什麼?
歸山老祖隕落?
眾長老,弟子如遭雷擊,通體發寒,方才的慶幸蕩然無存。
這才多久,就有一位太上長老隕落了?
那可是我李家世代的守護神!
「散了吧!」
雲鶴揮手,其他幾位老祖也各自回去鎮守。
他定下心神,此番一戰,以命震懾,對面必不敢輕舉妄動,但他還有很多後續事務要處理。
但就在要離開時,有人站在面前。
「老祖,這是你們早就定下的作戰計劃?」白冰盯著他,說。
雲鶴露出笑容,「你都看到了?」
白冰點頭。
「歸山老祖與神機老祖是至交,而且已經有坐化之趨勢,如今正好借助南玄留下的手段,也算是有個不錯歸宿。
說不定,已經得道成仙了,哈哈哈。」
白冰道︰「老祖何必欺騙自己呢?」
雲鶴便笑不出來,沉默了會,看著天邊,「這等詛咒與污染極其厲害,至少十年之內,他幾人別想恢復正常,只能在閉死關中度過。
死關還不一定能閉的完整,搞不好會走火入魔,你知道,這年頭他們最怕的不是死,而是走火入魔。
我們雖然代價慘重,但三個圓滿境高手,對整個中州來說也是重創。
從局勢上看,這一戰,我們算是贏了。」
「那十年後呢?」白冰說,「再獻祭一個嗎?」
雲鶴皺眉,「你怎麼這麼多事?喜歡多管閑事的話,我李家讓你來管?」
白冰搖頭,「我就是問問,現在知道了。」
雲鶴看了一眼,「怎麼了,你想做什麼?
我听說你那邊有無極宗的朋友被殺,這不是你的錯,我們邪修勢弱,本就要忍辱負重,但也不是不能打。
既然做了邪修,就要有赴死的覺悟,別到頭來又接受不了。」
白冰想了想,「有理。」
……
先去幫安映秋處理一下事情,他回到鎮安府。
「怎麼樣?」
李清思表現的很焦慮,「我說這些天幾位老祖怎麼表現不太正常,他們竟用這種同歸于盡手段」
要是南玄先祖在就好了,先祖若還在,他們哪敢這般猖獗?
先祖祭道之後,一個個都有南玄之勇。
「我听說那個安映秋也被打傷了?」她又問。
白冰說,「還好,她準備破境去了。」
沉思了會,他做下決定,「我想出去一趟。」
「去哪?」
「去青丘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