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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張明杰

更新時間︰2011-11-03

正是。」那隊正冷哼一聲。

「怎麼,不服氣?」李大壯冷笑道。

「不敢,我現在可是你們的坐下之囚。」隊正不屑的回道。

「你——」劉杞四人頓時大怒。

「呵呵,」李天倚卻是擺擺手,笑道,「好了,這位對正是官軍出身,還是最精銳的新軍,只是被我們這些泥腿子俘虜,心有不岔而已。」

「哼。」隊正偏開頭顱,不在去看李天倚幾人。

「大壯同志,你去新兵那里看看。」李天倚也沒管那對正,而是對李大壯說道。

「是。」李大壯接受命令就離開了。

「劉杞、趙寧、王志、王力,你們四人各領幾個人到各個鄉鎮去宣傳一下,順便將我房間里的傳單在各個鄉鎮、農村貼一下,爭取在一個月內拉起一支一千人的隊伍。」接著李天倚又對四個青年發布了命令。

「是。」四人也領命,轉身離開。

「呵呵,他們都走了,我們兩人好好聊聊。」李天倚又對隊正說道。

「你覺得我們有什麼好聊的嗎?」對正冷笑道。

「就是隨便聊聊,嘮嘮家常。」李天倚笑道,又指了指旁邊的石頭說道,「來,我們就坐在哪里聊天。」

「反正無聊,就跟你這個亂臣賊子聊聊吧,」隊正癟癟嘴說道,「不過,你可別跟我談什麼你們那一套造反的荒謬之言,否則,我立馬就走。哪怕你就算是當場槍斃我,我也不會跟你聊造反之言的。」

「我們就是嘮嘮家常而已,不會讓你為難的。」坐了下來,李天倚微微笑道。

「對了,到現在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你可不想讓我喊你喂吧。」

「我叫張明杰,湖北武漢人氏。」張明杰回道。

「張明杰,好名字啊,」李天倚笑道,「張兄弟——」

「別跟我談兄弟,」張明杰打斷了李天倚的話,「我現在可是你的俘虜,而且你們是亂臣賊子,而我是朝廷的官軍,官賊不兩立,這兄弟之語還是不要再說。」

「好好好,我就不喊你兄弟,」李天倚無奈的說道,「張明杰,你家中可還有親人?看你也像是讀書人,怎麼會想去從軍?」

「自小家父早逝,有母親拉扯長大,又讀了幾年心血,三年前母親患病去世,書也就讀不下去了,正好,香帥招兵,我便去了。」說著說著,張明杰的聲音漸漸小了下去。

「不好意思,我說道你的傷心事了。」李天倚連忙安慰道。

「沒什麼,只是想起了母親將我拉扯大的不易,」張明杰擦了擦眼角的一絲眼淚,甩了甩頭,繼續說道,「三年前,香帥招兵,我由于家中貧寒,想要讀書也難以為繼,我便一眼牙,前去從軍。由于我讀了幾年心血,而且香帥想要招的兵最好能夠識字,所以我便加入了香帥編練的新軍。開始的時候,我加入的是炮隊,去年,升職為排長。可惜正因為升職為排長,擋了別人的升官之路,在接下來的新軍整合其余的軍隊編為湖北常備軍之後,便又升職為隊正。可惜這隊正卻是輜重隊的隊正,我就這麼被踢出了炮營。」

說完,張明杰又冷笑幾聲。

李天倚從張明杰的話語中听出了一絲無奈,又在那後面的冷笑中听出了一絲不屑。

「看樣子,你很喜歡炮嘛。」李天倚站了起來,走到那三門格魯森五生七架退炮聲旁,輕輕撫模著其中的一門炮,緩緩的說道。

「那是當然,」張明杰也站了起來,大聲說道,「自我從軍起,我就一直跟火炮為伍,在我做炮兵之時,我清晰的感覺到,火炮就是我的第二條生命,我跟火炮無法分割。」

「哎,我也喜歡火炮,」李天倚嘆道,「可惜我不知道如何使用這炮。」

「不談這個了,」張明杰卻是搖搖手,又坐了下去,說道,「我跟火炮估計是再也沒有交集了。」

「好好好,我們談別的。」李天倚也坐了下去。

接著,李天倚又問道︰「剛才你說你母親逝世後,無法繼續讀書,難道你家的情況很貧困嗎?」

「很是貧困,」張明杰不由的沉思了下去,半響,才說道,「小時候,家里還是有幾畝地的,可是父親患了重病,家里積蓄不多,為了給父親治病,母親不顧父親的反對,就將那幾畝地給賣了。可惜,由于庸醫,父親的病越治越重,沒兩個月就過世了。」

「後來,由于給父親治病,家徒四壁,又沒有田可以耕種。母親無奈,只好帶著來到武漢城。到了武漢城之後,母親就靠一些幫別人做一些洗洗補補賺點微薄銀子補貼家用。那是我也不懂事,竟然沒有體貼母親,盡讓母親積勞成疾,于三年前逝世。那時我還在學堂里,盡然沒有見母親最後一面,真是不肖。」

說著,張明杰盡然留下了痛苦、悔恨的眼淚。

「都過去了,」李天倚安慰道,「一切都已經過去了,現在的你應該為美好的明天奮斗。」

「還美好的明天?」張明杰淒慘的笑了笑,「自從昨日被你們俘虜,我就知道我已經沒有好日過了,一千多條槍,三門火炮,這是多大的罪過。就算你們能將我放回去,我也不敢在回湖北,被抓住,最少也是一個斬立決。」

「不談這個,」李天倚果斷的轉移了話題,「張明杰,你父親被庸醫治死之後,有沒有去告他?」

「怎麼告?」張明杰悲憤的說道,「那庸醫是村老的兒子,父親過世後,他家就給了兩兩銀子。」

接著張明杰又咬牙切齒的說道︰「我到現在還清楚的記得,那村老警告我母親時的猙獰面孔。當時母親無奈,又念我年齡小,便不得已立了字據,拿了兩兩銀子,搬到了武漢城里。」

「是啊,鄉里的除了一些地主豪強之外,也就是一些村老肆意的欺壓鄉親們了。」李天倚嘆了口氣。

「我真恨不得將他們全部殺掉。」張明杰惡狠狠的吼道。

「你知道我為什麼要造反嗎?」李天倚突然問道。

「我怎麼知道你們為什麼要造反,」張明杰回道,又猛的站起來,說道,「剛開始就說了,不要跟我們談你們造反的事,我先回去了。」

「等等,」李天倚一把拉住張明杰,說道,「你好歹也要听我把話說完。」

「有什麼好談的,不就是你們那一套亂臣賊子的胡亂之言嗎?」張明杰怒道。

「錯了,我們起兵造反不是只為了推翻朝廷,」李天倚嚴肅的說道,「我起兵是為了改變中國的制度,改變這個人吃人的制度。」

「改變制度?這還不是你們那一套無君無父的亂黨之語?」張明杰冷笑著回道。

「笑話,」李天倚站起來盯著張明杰,說道,「你自小便離開了農村,住進了城里,可你還知道農民們的日子是怎麼過的嗎?每日天不亮就去田里,天黑了才回到家里,如此辛勞,只為了能吃一口飽飯。可是就算是這樣,他們也根本就不能吃那麼哪怕一頓的飽飯,這是為什麼,你知道嗎?」

張明杰羞愧的低下了頭。

李天倚看了張明杰一眼,繼續說道︰「那是因為,他們種的地不是他們的,是地主的,他們每年除了要繳納各種苛捐雜稅之外,還要向地主繳納大量的租子。豐收年份還好,這些雜七雜八的都繳納之後,飯里加點野菜什麼的煮煮好歹還能混個大半飽。可是遇上災年,鄉親們能吃些什麼?各種苛捐雜稅要照交不誤,租子也是要照交不誤,鄉親們交完這些雜七雜八的費用之後,家里還能有些什麼?野菜、樹皮、草根,這些就是他們的口糧。陝西三年大旱,朝廷不思開倉放糧救濟百姓,反而慈禧、光緒、文武百官都跑到了陝西大刮地皮。你知道嗎,慈禧離開陝西時,帶了多少車財物走嗎?三千多輛啊,這還只是慈禧一個人。別的那些王爺、貝勒,文武百官什麼的加起來有多少?陝西經過三年大旱,那些貧苦的小民手上又還能有多少財富?」

「你不知道,」李天倚聲音大了起來,「前一陣子,我們襲擊了附近一個叫周老財的地主家,他們家的土地並不算多,也就數百頃。可是這周老財心夠黑,居然要收佃戶六成租子。六成是什麼概念?佃戶交了六成租子,再交雜七雜八的各種苛捐雜稅之後,剩余的糧食就是混合野菜、樹皮、草根也都吃不飽,這還是豐收的年份。我們消滅的周老財之後,在他家里搜出了兩萬多兩銀子,五千多兩黃金,各種首飾的價格都還沒有算。另外,周老財家的糧食堆積如山,整整一萬石。」

「這周老財真該死。」張明杰不由自主的怒道。

「是啊,這周老財的確該死,」李天倚接道,「周老財家就數百頃田地,一千多戶佃戶,可是,他居然能積累如此大的財富。可這周老財不過是安塞縣這一代的較小的地主,周老財都如此富裕,那麼,安塞縣最大的地主趙剝皮呢,他能積累多少財富?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趙剝皮為惡多年,打死打殘無辜百姓近百人,強搶民女十六人。」

張明杰緊握拳頭,低頭不語。

「國家到了不改不行的地步,」李天倚繼續說道,「地主豪強佔據著絕大部分的土地,而佔全國絕大分人口的農民中只有少量的人有自己的自留地,而絕大部分人只能用高昂的租子去租種地主的地。這很不正常,必須要進行革命,土地革命。將土地收歸國有,然後在由國家將土地分配給農民去種,只收取少量的農稅。等將來國家工業發展了,國家就可以僅憑工業稅和商稅就能滿足國家的所有開支,那麼完全就可以不用去征收農稅,讓農民完完全全的減負。」

「這只是你們的一廂情願而已。」

張明杰突然爆發了,他大聲吼道,聲音之大引得在訓練場上進行訓練的戰士們都不由得停下了動作,紛紛疑惑的望了過來。

「你們看什麼,還不趕緊繼續訓練,朝廷的大軍隨時都有可能殺過來。」李大壯連忙大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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