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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父親的密語

雜志一共有七本,除去剛剛翻譯出來的那一句,還有六句。

「臥龍戲珠,耳月圖窟。」

「我欲求索,夕陽之末。」

「鷹犬將至,折其羽翅。」

「雕欄不在,朱顏未改。」

「資料寄回,父親勿念。」

「我懂了。」

除了第一句話說的比較明白,剩下的幾句全都說的十分的隱晦,楚天逸完全看不懂其中的含義,但他知道爺爺一定能看得懂。從字里行間,楚天逸猜測父親似乎是在調查什麼事情,至于具體是什麼,就完全不得而知了。

這幾本雜志是每隔幾個月到一年多就會寄來一次,想來應該是父親在向爺爺告知自己的情況和收獲。但是,在差不多十多年前,這種情況就中斷了,父親沒再寄雜志回來,而他在最後一本雜志上留下的信息也異常簡單,只有三個字「我懂了」。

楚天逸不知道父親到底明白了什麼?以及在這之後他究竟又去了哪里?楚天逸眉頭緊鎖,心中波濤翻涌。

楚天逸忽然想起,在父親留下的信息中,還提到了寄回來了資料,但是那些資料都去哪了呢?他立刻開始尋找,可是折騰了兩個多小時也沒有什麼發現,但楚天逸並不想放棄,畢竟如果找到了資料,也許就能明確的知道父親去了哪里。

他開始屋里屋外繼續尋找,直到他走到了院子中那個火盆的旁邊,楚天逸突然就愣住了,他想起了之前發現的那張沒有燒完的照片,他覺得自己大概已經猜到那些資料去了哪里。可讓他不明白的是,爺爺為什麼要燒掉它?

楚天逸就這樣呆呆的看著被燒的一片焦黑的火盆,心里不免悵然若失。

在之前的日子里,雖然偶爾會有一瞬間,楚天逸會去想,父親會不會沒有死?會不會就生活在這個世界的某個角落?但是更多的時間里,在楚天逸的意識中,早已經默認了父親不在了的這個事實。

從懂事開始,楚天逸對于父親的感情是復雜的,既有強烈的思念,又有著一些責怪。隨著年齡的增長,他也開始刻意不去想父親的事情,因為那樣總會讓他陷入一種情感的糾結中。

而如今,這些雜志上的信息,那一組組數字,猶如一點點火苗瞬間點燃了楚天逸心中那片埋葬著父親的荒原禁地。那片火焰越燒越旺,炙熱煎熬讓楚天逸開始迫切的想要找到父親失蹤的真相。

楚天逸突然深吸一口氣,抖擻精神重新坐在了桌旁。他一邊思索著,一邊翻看著木匣里的所有雜志和信件,希望能夠從中找到一些線索。

可是到底應該從哪個方向查起呢?楚天逸注意到,這幾本雜志的最早的兩本是同一個月份的期刊。這說明第一本寄出之後,第二本沒過多久就再次寄出了。上面的兩句話分別是,「我安全,情況有變,待查。」以及「臥龍戲珠,耳月圖窟。」

楚天逸覺得這兩句話至少說明了一個情況,那就是自己的父親安全月兌險之後,立刻繼續調查某件事情,並且有所收獲。

他明白,要想知道父親當初到底經歷了什麼,最簡單有效的方法,那就是去他當年出事的地方去看一看,也許就有意想不到的收獲。楚天逸決定明天就動身前往父親曾經的工作單位——臨滄地質大學,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相關的信息。

第二天一早,楚天逸把店里整理了一番,又收拾好東西,然後走到了前面的店里,他站在店中央環視著四周。楚天逸知道自己恐怕有一段時間回不來了,這一趟出去也不知道是吉是凶。

轉頭間,他看到了桌上的那張紙,上面是自己昨天根據那些雜志翻譯出來的信息。他把它拿到院子的火盆前點燃,「爺爺,我知道您老的良苦用心,但是有些事情我必須要做。您老在天有靈,保佑我一切順利吧!」

楚天逸把虛愚齋的鑰匙仍舊交給了陶大爺,「大爺,我有事要辦,需要出門一段時間。店里的鑰匙還放您這,有事您受累幫我照料一下。」

陶大爺點點頭,「沒問題,你就放心吧。孩子,你要去哪啊?」

楚天逸想了一下說道︰「我發現之前有些事情還沒有處理。」

「哦哦,」陶大爺也沒有深問,「出門小心啊,有什麼事就給我打電話。」

告別了陶大爺,楚天逸趕往火車站再次坐上了開往臨滄的車。

臨滄地質大學,歷史悠久,它創建于清朝洋務運動,最早叫做直隸礦業學堂。建國之後,正式更名為臨滄地質大學。這所學校人才濟濟,曾經出了不少著名的專家和學者。

如今楚天逸站在校門前,抬頭看著上面蒼勁有力的校名,似乎都能感受隱約的感受到其深厚的文化底蘊。

楚天逸走進校門,看著周圍的不少的師生來來往往,也不由得想起自己當年的校園生活,不免心生向往。

校園很大,楚天逸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去哪里。想來想去,他還是覺得檔案室應該和自己此行的目的比較吻合。

楚天逸拐彎抹角終于在辦公樓的深處找到了檔案室,推開門進去,一個戴著眼鏡的年輕男老師正在掃地。一見楚天逸進來,就放下了手里的笤帚,「你有什麼事嗎?」

「你好,」楚天逸笑了笑,「我叫楚天逸,我的父親二十年前曾經是這里的老師,我想問下,我能不能查一下他的當年的工作記錄?」

年輕老師愣了一下,「你是想查二十年前的工作檔案啊?」

「對啊,」楚天逸解釋道,「我父親當年是在外工作時出了意外,那個時候我還小。現如今,我想多多的了解我父親當年的經歷,算是一種紀念吧。」

年輕老師點了點頭,「我明白,我能理解!之前也有過類似的情況,不過想查檔案很困難,因為其中涉及一些不能公開的重要資料。除非周主任親口同意,不過可能性不大。」

「周主任?」楚天逸倒是也想到了,這件是不會那麼容易,「我在哪能找到他?」

年輕老師推了推眼鏡,「今天吉林地質大學過來有一個科研成果交流,周主任去參加會議了。」

「這樣啊,」楚天逸想了想,又繼續問道︰「周主任大概什麼時候能回來?」

年輕老師搖了搖頭,「這我就不知道了,也許要明天了,也有可能一會兒就回來了。這個不好說,畢竟離的很近?」

「很近?什麼意思?」楚天逸覺得有些奇怪。

「哦,是這樣,」年輕老師對楚天逸說道︰「因為學校的會議室和禮堂都翻新裝修了,所以這次會議學校就租用了對面酒店的大會議室。酒店離學校很近,就馬路對面往北走200米。」

楚天逸沉吟了一下,笑了笑,「那我能不能過去找他?」

年輕老師聳了聳肩,「你可以去踫踫運氣。」

「好,謝謝!」離開了學校,楚天逸穿過馬路朝著酒店走去。走到一半他忽然想起一件事來,自己根本不認識周主任啊,早知道就應該提前問問那個老師這個周主任的樣子了。

不過找到人應該不是什麼難題,不知道就問嘛。困難的是讓他同意自己去查詢檔案。楚天逸一邊想著, 一邊就走進了酒店的大堂。

在樓梯的側面立著一個牌子,上面寫著︰吉林地質大學、臨滄地質大學研究成果交流會,三樓東會議室。

楚天逸來到三樓會議室的門口,透過縫隙朝里面看過去。里面的光線有些昏暗,台上一個白發蒼蒼的老者正在講解著什麼,大屏幕演示著很多礦石的樣本。

這個時候,楚天逸根本沒辦法進去找人,他想了一下還是退了出來。

為了不引人注意,楚天逸走到了走廊的拐角處。

無意見,他听到了安全出口外面的樓梯間,有人在低聲的打著電話。

雖然听不清說的什麼,但是楚天逸意外的發現,講電話的這個聲音自己听起來十分的耳熟。

可他還沒來得听清楚,安全出口外面說話的生意就停止了,為了避免別人誤會自己在偷听,楚天逸轉身朝走廊走去。可他剛一轉身,安全出口的門就被打開了。楚天逸沒有回頭,繼續朝走廊走去。

突然在他身後一個聲音說道︰「天逸?」

楚天逸詫異的一回頭,發現叫住自己的人竟然是慕風。

「風哥?你怎麼在這?」楚天逸也覺得十分的意外。

「我?」慕風聳了聳肩,「我來參加交流會啊。」

楚天逸揚了揚眉毛,「風哥,你在地質方面還有學術研究啊?」

慕風嘿嘿一笑,沖楚天逸歪了歪頭,「你跟我來。」

慕風帶著楚天逸回到會議室的門口,指著座位最前排靠中間的一個位置說道,「你看那個人是誰?」

楚天逸微微皺眉,仔細的看過去,借著講台上發出的光亮和那人微微一側頭的功夫,他赫然的發現坐在那里的人竟然就是齊泰。

見楚天逸神色有變,慕風拍拍他的肩膀,「走吧,別讓別人注意到咱們。」兩個人再次回到了樓梯間,慕風問道︰「怎麼樣?看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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