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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本性流露

郝荻當著丁松的面,再一次向劉慧發出新婚祝福,丁松知道大事不好了。

他掩飾不住內心的恐慌,也顧不得場合地點,對劉慧一頓咆哮。

劉慧以微笑應對丁松從未有過的暴躁,等丁松臉紅脖子粗的,發泄完內心的不滿。她說︰「發完火了,心里舒服了吧。」

劉慧溫柔似水,從車里拿出一瓶礦泉水,遞給丁松說︰「事情已經這樣了,你總不能為了這事,一口把我吃掉吧。」

丁松用力撥開劉慧遞過來的礦泉水,他轉身便走。

事到如今,丁松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了。他走進辦公樓,回頭見劉慧開車走了,不禁一聲長嘆。

還是劉慧說的對,事情已經發生了,抱怨解決不了問題,他必須盡快見到郝荻,無論如何也要跟郝荻把話說清楚才行。

這不僅關系到他與郝荻的未來走向,更重要的是,他無法面對與郝荻分手後,郝丁兩家幾十年的友誼。

丁松掏出電話,撥通帥帥的手機號碼,問道︰「你跟郝荻在一起嗎?」

「沒有。」帥帥實話實說。

丁松又把電話打給何大壯。

此時的何大壯正在睡夢中,電話響了好一會兒,始終無人接听。

啥都別說了,郝荻肯定和何大壯在一起。

丁松本不平靜的心情,再次掀起波瀾,他要趕奔何大壯家。只要郝荻真的和何大壯在一起,他就有充足的理由為自己辯解了。

丁松駕車一路急行,手機響了。

他把汽車停在路邊,意外發現,是父親打來的電話。

丁局長跟丁松沒有廢話,他言簡意賅說︰「我同意你和劉慧結婚了。」

「什麼!」沒等丁松問上一句為什麼,丁局長便掛斷了電話。

丁松頓時亂了陣腳。

他當初鬧著要跟郝荻分手,就帶有十足的賭氣成份,包括跟劉慧在一起,也是在酒精作用下的盲動。

當他清晰地意識到,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時,首先想到的,便是及時修復與郝荻的關系。

丁局長是丁松從小到大的仰仗,他凡事還沒到無能為力時,父親就已經為他安排好了一切。

這次,丁局長的決定,完全出乎丁松的預料。

丁松必須要弄清楚,父親為啥要做出這樣的決定。

丁松改變行程,一路疾馳,來到洪北公安分局。

他下了汽車,急匆匆往樓里走,不想被門衛老鄧攔住了去路。

「不好意思,局長有話,讓你有事回家說。」老鄧轉達了丁局長的指示。

「我不是來找他的。」丁松頭腦反應還算比較快,他說要見郝荻。

「那我更不能讓你進去了。」老鄧沒說郝荻不在局里,卻伏在丁松耳邊低聲說︰「有個叫劉慧的女同志,來找過郝隊長,看樣子她們談得很不愉快。」

老鄧嬉笑著完成了自己的圓滑,就等于把丁松那油滋滋的心,在油鍋里翻了一個面,讓他繼續飽受煎熬。

「劉慧在哪呢?」丁松四下搜尋著。

「走了。」老鄧說︰「臨走時留下一句話,說是……」

老鄧嬉笑著,不再往下說了。

劉慧的原話是︰咱們走著瞧,總有一天,你們丁家人要來求我的。

「她說什麼了?」丁松對這句話很敏感。

「我建議你還是跟郝隊長好好談談。」老鄧避而不提劉慧說了什麼,倒給丁松出了一個餿主意說︰「見了郝隊長,什麼話肉麻,你就跟她說啥,把她哄高興了,其它事就都解決了。」

「憑啥呀!」丁松心里那尚存的一絲尊然,經老鄧的一番調侃,瞬間爆燃。

老鄧好心反遭冷遇,他不尷不尬笑了起來。

下班時間到了,丁局長走下樓,準備下班回家。

他連續幾天吃住在單位,為的就是回避與劉慧見面。

今天,他已經表明態度,也無所顧忌的要回家了。

他在老鄧的注視下,走出辦公樓,走向停車場。

「爸。」丁松從車里出來,攔住丁局長的去路。

「你怎麼在這里。」丁局長很是不解。

「我一直在等您。」丁松告訴丁局長,他已經在這里等了一下午。他說︰「您為什麼不讓我進去找郝荻。」

丁局長回頭向樓里看去,老鄧跟沒事人似的轉過身去。

丁局長明白了,老鄧在假傳聖旨,目的就是把丁松攔在外面,也許這是郝荻的意思吧。

「你還不嫌丟人呀。」丁局長陰沉著臉,就要走開。

「你為啥又同意我和劉慧結婚了。」這才是丁松等在這里,想到得到的答案。

「人家都打上門來了,我不同意又能怎樣。」丁局長說了一句違心的話,他先把責任推在劉慧身上。

這是他跟郝荻簡短交談後做出的決定,換句話說,他必須無條件站在郝荻一邊。

郝荻從小到大,就是一個 種,不管什麼事,只要她認準的道,誰也別指望能更改。

丁局長夫婦當然希望丁松和郝荻能天長地久了。

可丁松不爭氣,把個禍害精劉慧招惹上了,不管從哪方面,丁局長必須做出明智的選擇。

郝荻能原諒丁松,那是最好不過的,如果郝荻真的一言九鼎,說分手就分手,沒有商量的余地了,丁局長只能聯合夫人,堅定地站在郝荻一方。

現在就看丁松的最終選擇了。

丁松站在那,眼楮忽閃著,愣是沒听出父親的弦外之音。

夜幕降臨了。

何大壯和郝荻對坐在那里,中間隔了一張書桌。

郝荻把最後的一點白酒,倒在何大壯杯子里,然後端起面前滿滿的一杯白酒說︰「大壯,咱再干一個。」

何大壯坐在床邊,看郝荻手里的杯子成雙影了。他還是硬挺著端起酒杯說︰「真沒想到,今天這酒喝的這麼痛快,來,干。」

何大壯喝了一大口白酒,見郝荻真的一口喝干了一整杯酒,何大壯不高興了。

「小狄,不帶這麼喝的,你這是成心要把自己灌醉呀。」何大壯要搶下郝荻手里的酒杯,郝荻放下杯子,傻呵呵一笑說︰「就你這點酒量,還敢跟我喝,真是膽大的都忘了害怕了。」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打起酒官司。

他倆明知道今天這頓酒是為啥喝的,兩個人已經喝下一整瓶白酒了,還是能夠控制住各自的嘴,就是不往那個話題上聊。

郝荻就想把自己灌醉,她要忘記今天所經歷的一切,然後踏踏實實睡上一覺。

何大壯想的還是蠻多的。

郝荻帶酒菜來見他,給了他一個清晰信號,郝荻要在他面前徹底放松一下。

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他真想通過這個機會,好好了解一下,他在郝荻心中,究竟處于怎樣一個位置。

當然,能夠讓郝荻在何大壯面前,徹底放松的人,不是別人,正是丁松,那個十年前,在他背後插上一刀的好兄弟。

每每想起這事,何大壯真想對郝荻做點什麼,可惜郝荻的為人,讓他有賊心沒賊膽,只能望洋興嘆。

盡管這樣,何大壯還是想借這個機會,跟郝荻聊點什麼。

「咱倆能在一起單獨喝酒,可真是不容易呀。」何大壯開了一個話頭說︰「還記得當年我去你家,你打我一個大嘴巴嗎?」

「你就這點出息,屁大點事,十多年過去了,還念念不忘。」郝荻笑在臉上,操起另一瓶白酒,就要打開瓶蓋說︰「我再自罰一杯,就當跟你說聲對不起了。」

沒等何大壯做出反應,郝荻真的打開酒瓶,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可能誰都听說過這樣一句話︰女人不喝醉,男人沒機會。

何大壯不知道郝荻的酒量如何,他已經處于半醉狀態,見郝荻又開了一瓶白酒,他驚訝地看著郝荻說︰「你這是想把自己灌醉呀。」

郝荻不屑地一笑。

當年,郝荻放學回家,感覺饑渴難耐,見桌子上放了一杯白水,她端起水杯一飲而盡,驚嚇到從廚房端菜進來的父親。

是滿滿一杯,足有四兩的白酒,被郝荻當白開水喝下了。

喝酒跟血型有關,與遺傳因素更有關。

所以有龍生龍,鳳生鳳,賴蛤蟆生來會盜洞一說。

郝荻輕易不喝酒,真想喝酒了,也從來沒喝醉過。

郝荻舉杯在手說︰「大壯,為了那個嘴巴,我再對你說聲對不起。」

「用不著。」何大壯示意郝荻放下杯子,他說︰「其實我知道,當時你為啥打我。現在我只想听你說一句真話,小松究竟跟你說了啥,讓你那麼生氣。」

別看何大壯已經半醉,他的壞心眼兒,一點也沒影響發揮。

丁松早就主動向坦白過了,他非要借郝荻醉酒了,听郝荻親口說出來。

郝荻笑了,她再次仙氣上身,問何大壯說︰「我說了,你能怎樣?」

何大壯未曾說話,先穿好鞋子,做好隨時撲過去,親吻郝荻的思想準備。

「你呀,省省吧。」郝荻端起酒杯,喝上一口酒。她明知道何大壯沒憋什麼好屁,還是滿足了何大壯的要求說︰「你跟丁松吹牛,說親了我。」

郝荻笑在臉上,注視著何大壯的下一步反應。

如果何大壯真像自己設想的那樣,借這個話題,撲過來親吻郝荻,結果會怎樣?

郝荻不會躲閃,也不能對何大壯橫眉立目,她會接受這個吻。

這是何大壯應該得到的一個回報。

如果何大壯得寸進尺,有別的要求怎麼辦?

郝荻暫時還沒想好,只能到時候再說。

這是郝荻的真實想法,這個想法絕非出自一個正在執行任務的警察心里。

郝荻今晚要給自己放假,她不再是警察,更不是什麼狗屁的刑警隊長,她此時就是一個女人,一個為情所傷的女人,需要找一個知心朋友,喝酒聊天,傾述內心的苦悶。

可惜,郝荻喝下大半瓶白酒,理智還是那麼清晰,對何大壯的所思所想,還是那麼的了如指掌。

她很痛苦,試圖想讓自己裝醉,給何大壯一次機會,不為別的,就為了能讓自己徹底放松下來。

郝荻這個想法很大膽,也很真實。

她再次舉起酒杯說︰「對不起了。」

郝荻「咕咚」又喝下半杯白酒,何大壯咽了一下口水,仔細端詳郝荻一番說︰「對不起,我不接受你的道歉。」

「你TM給臉不要臉了是吧。」郝荻嬉笑著,揮手要打何大壯。

何大壯一見,頓時心血來潮說︰「你喝多了,上床躺一會兒吧。」

郝荻果然听話,她放下酒杯,抻了一個懶腰,真的走到床邊,側身躺下說︰「眯一會兒。」

郝荻閉上了眼楮。

何大壯陷入痛苦的思想斗爭中。

此時,就是一個傻子,也能讀懂郝荻的心思。

她在給何大壯提供機會,只要何大壯敢湊過去,挑撥一下,或者干脆來個霸王硬上弓,郝荻很可能滿足他的要求。

何大壯就是何大壯,他對郝荻的恐懼,好像是與生俱來的,正如他對郝荻的眷戀一樣。

他為了讓郝荻閉嘴,敢冒天下之大不韙,要強行侵佔郝荻,結果挨了一頓暴揍,還被銬在餐桌上,備受凌辱,他一點都不後悔。

現如今,一個即將實現的渴望,只需要他付諸實際行動時,他猶豫了,甚至還增添了幾分自責。

趁人之危,非君子所為。

如果郝荻沒喝那麼多酒,整個一清醒人躺在那兒,他可能有耍流氓的心思,說不定還要付諸行動。

如果郝荻和丁松沒有感情危機,他為了報復丁松的一箭之仇,也可能躍躍欲試。

正因為有了那麼幾個如果,那麼,何大壯給自己一個命題,並逼迫自己在十幾秒內做出回答︰是當正人君子,還是愛TM誰誰,先滿足自己的渴望再說。

就在何大壯作繭自縛,在為正人君子與小人之舉的選擇上,舉棋不定時,屋外來了一位不速之客,正透過窗簾的縫隙,密切關注著他的一舉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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