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所周知，第一XX一定是最弱的。
比如魔法師，學會的第一個法術，叫魔法伎倆。
比如戰士，學會的第一個招式，叫順劈、下段斬啥的。
盡管之後這些個‘第一’，可以修行到高深莫測的地步。
但不論是天才還是蠢材，第一次學會的‘第一’，一定是最基礎最弱小的。
就像所有人學會寫字，寫的第一個字，一定是不好看。
所以為了照顧‘誘餌’的情緒，讓他不要做太多的抵抗，說是伙伴等于獄卒的幾位神秘者，同意了嬴野的請求。
「哎呀，麻煩你鮑勃了，沒想到我覺醒一個第一秘術，還能享受到這種尊貴待遇。」
嘴上陰陽怪氣，雙手挽著鮑勃的粗大脖子，被蛛衛鮑勃背在背上的嬴野，迅速進入狀態。
按理說覺醒秘術，這種私密的事情，應該私下進行。
奈何條件有限，嬴野雖然知曉機會渺茫，但肉餌都懟到嘴邊了，怎麼能不吃呢？
管它好不好吃，先吃掉再說。
「希望能覺醒一個，對目前有用的秘術。」
默默祈求，意識陷入黝黑的沉靜中，嬴野漸漸感受到黑暗的底部，緩緩升起一枚發亮的泡泡。
感覺猶如小時候，在田溝里模泥鰍似的，在渾水中模到泥鰍。
嬴野死死逮著，那個‘滑不溜秋’的小東西，下一秒就從入定中清醒。
「你覺醒的秘術是什麼？」
「這種私密的東西，你認為我會告訴你嗎？」
「呵，沒事反正等下就知道了。」
懟著看守自己的神秘者，從鮑勃背上想下也下不來的嬴野，臉上不由浮現幾分失落。
隨後從他表情，大致明白覺醒的秘術，應該問題不大的神秘者們，口嗨幾句又不再理他。
只是包圍圈的警戒，沒有絲毫松懈。
事實上，嬴野很抱希望的覺醒，也確實沒有覺醒出一個很有用的秘術。
秘術，奧秘術法。
作為暗面對神秘者，不懈探索隱秘的獎勵，第一個秘術差強人意，也是可以理解的。
嬴野覺醒的秘術，名為‘無形裂刃’。
別看名字挺酷炫，又是無形，又是裂刃，其實不過是個具有使用限制的遙控炸/彈而已。
這個秘術，能在身體周圍三尺的範圍，約等于半徑一米的範圍內，釋放出最多兩把的無形裂刃。
裂刃，即碎裂的刀刃。
因為無形，這兩把碎裂的刀刃，很難被人察覺，能隨著嬴野的意念附著或刺入，進入攻擊範圍的目標。
然後可以在十分鐘內，十分鐘任意的時間點，引爆這兩把裂刃。
造成的威力，大概同一枚破片手雷，差不多。
本來挺適合刺殺的，但在刺入接近的過程中，極容易被獵物察覺。
「果然第一秘術，各方面確實挺雞肋的，但如果能繼續發展下去，自己的這個秘術潛力還是可以的。」
暗面的秘術，相當于異種能力者的能力。
一旦覺醒的第一秘術是啥樣，後續的第二、第三、第四等等，都只是這第一的附屬強化。
相當于終生定型，覺醒就無法變更的那種。
暢想著自己以後攻擊範圍增大，能在百里開外裂刃奪魂，像極小說故事里的御劍飛仙。
嬴野不由美滋滋地笑出了聲。
「你在笑什麼？」
「沒什麼想到了些高興的事。」
「呵，我也想到了一些高興的事。」
順著眯眯眼的手指，嬴野看到一棟哥特建築就在幾十米外，「看吶，莫洛教堂到了，是不是很高興。」
嬴野︰「是啊，挺高興的。」
暗自心里已經開始思索起，有關這只討厭的眯眯眼的第N種死法。
然而成年人的世界就是虛偽，即使恨得要死，他還要平和的問他一句，「接下來我們怎麼做？」
……
莫洛教堂，原本布局只有地上兩層，地下一間倉庫。
但隨著這些年的多次隱秘擴建，地下用于存儲的倉庫，已擴展成一座地下大廳。
共有一個輝煌大廳，四個懺悔側廳。
「尊敬的女士，你說的儀式馬上就要進行了嗎？」
輝煌大廳後方的等候室內，一張華麗的帳床上，枯槁的老人詢問著身邊美艷的卷發女郎。
「是的，馬上就要開始了，薩瓦格教宗。」女人的聲音自帶著天然的魅惑。
如果嬴野在此，一定會驚呼一聲‘莉莉絲’。
「但……」
衰老貧羸弱的教宗，凹陷的眼窩里兩枚眼球，像兩顆凸起的珠子。
他凝視著床邊危險神秘的女人，欲言又止的神情滿是顧慮。
噠。
一雙滑女敕冰冷的手，忽然握住教宗枯槁如柴的手掌，莉莉絲安慰道︰「薩瓦格教宗，你不是一直期盼著，這一天的到來嗎？
現在這一天終于來了，你馬上就可以月兌離皮囊的束縛，成為我們神秘者的一員，難道你不高興激動嗎？」
是人都怕死。
越是權勢滔天，越是富可敵國的人，越害怕死亡的到來。
長生之術，靈丹妙藥，之所以受人追捧，是因為它們能讓人遠離死亡。
人們追求科技、追求神秘的終極目的之一，就是延緩死亡的腳步。
對于現實面的人而言，活在暗面甚至偶爾能來現實面透氣的神秘者，就像故事傳奇里的法師、神仙。
披著神秘面紗的他們，因為未知往往被人為的，施加上太多的濾鏡。
由于對死亡衰老的恐懼，罹患絕癥瀕死的薩瓦格教宗，讓教會尋覓一切方式為自己續命。
在這種背景下，他最終遇到了有過一面之緣的‘預言家’莉莉絲。
說起來也是緣分，早在幾十年前年輕的他，曾在一次回鎮的假期里，偶遇了來秘境闖蕩的莉莉絲。
正因為這一面之緣，所以幾十年後，再次踏入秘境的莉莉絲，獲得了預言家的身份。
「不，我，我只是擔心……會遇到失敗。」
「凡事都有失敗的可能，但薩格瓦教宗我只能說，請你相信我~」
莉莉絲的笑著說道，黑色的瞳孔上仿佛顯現一張籠罩全鎮的蛛網。
形同掌中佛國，在她上帝的視角中，這張蛛網正在緩緩收攏。
「相信我，已經把失敗的可能，降到最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