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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四章 祥符帝的野心,勤王奪權殺李青!

司馬眕退休後,由于要處理的政務太多,楊郢一個人忙不過來,于是李青也得時常協助處理政務。

畢竟是一國朝政,以往在天符帝和元符帝時期,都需要大臣協助處理,又何況現在擔子都落在了兩個人身上。

倒不是不想提拔新的官員來輔左處理政務,但這麼做又會引得朝局變動。

所以需要徐徐圖之。

要處理的事情不可謂不多,李青也得投入大量精力,因此也有些分身乏術。

對于祥符帝的管理未免就松了一些。

而沒了李青時刻跟著管教,祥符帝就像是出了籠的鳥一般,直接放飛自我。

今天更是直接沒有去上宮學,而是召了一批親近的太監近侍去斗蛐蛐兒。

斗蛐蛐兒是盛京的貴人圈子里近來流行的玩樂,一只品相好的蛐蛐兒甚至價值千金!就這還有價無市。

祥符帝也很喜歡這些東西,為此他還專門找人幫自己去尋找合適的蛐蛐兒。

「小霸王快上!快死咬它!」

乾元殿里面,祥符帝趴在龍桉旁邊,用手里的引草不斷驅趕兩只蛐蛐兒,讓它們相互搏斗。

旁邊還有一群太監在旁圍觀,不斷為祥符帝的那只蛐蛐兒吶喊助威。

然而最終祥符帝的那只蛐蛐兒還是敗下陣來,被另一只蛐蛐兒給咬死了。

看到這一結果,祥符帝頓時感到掃興非常,把手中引草一扔,不耐煩地朝其中一名太監說道︰「這就是你給朕找來的蛐蛐兒?真是一點都不中用!」

「我看你都把好的自己留著了,拿給朕的全都是些次等貨。」

被祥符帝罵的那名太監名為高侯。

是很早就陪侍在祥符帝身邊的太監。

按道理說,祥符帝登基,他這種親近太監應當是要升為殿中太監、隨侍皇帝左右的。

但由于祥符帝還年輕,而劉通做事也算勤勉,兢兢業業,所以李青便讓其繼續侍奉祥符帝,同時也是為了看管祥符帝。

所以高侯現在依然還是個普通的首領太監,沒法和劉通的地位相比。

更別說跟掌管東廠的魏搉相提並論。

不過好在由于相伴于祥符帝身邊很久,他與祥符帝的關系很是親近。

而與高侯同樣侍奉祥符帝的還有一人,叫做丁宏,為祥符帝的左右太監。

听到祥符帝的抱怨,高侯只能陪著笑道︰「陛下,奴婢的東西不就是您的東西嘛,陛下喜歡的話盡管拿去便是。」

說著將蛐蛐籠子奉到了祥符帝面前。

果不其然,祥符帝立馬便喜笑顏開,接過籠子後不斷逗弄立馬的蛐蛐兒,很是高興,但沒過多久他又忍不住嘆了口氣。

「陛下何故嘆氣?」

一旁的丁宏見此心生疑惑,于是詢問道。

祥符帝臉上露出幾分煩悶之色,說道︰「還能是什麼,就是無聊唄。」

「以前當太子的時候,父皇雖然管教朕,但也不限制朕出宮去游玩。」

「如今當上了皇帝,反倒沒有以前自在了,整日都只能呆在這皇宮里面,讀那些無趣的書,還有看不完的奏折。」

「而且還得挨打挨罵,朕這個皇帝當的真是憋屈。」

祥符帝越想越覺得心里難受。

都說皇帝是天下權力最大的人,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可他卻這麼憋屈。

無論什麼事情都得听李青的安排、看對方的臉色,到底誰才是皇帝?

高侯聞言也露出憤憤不平之色,附和道︰「陛下確實太難了,鎮妖王對陛下管理如此嚴格,連奴婢都看不過去。」

而丁宏則是勸慰道︰「不過陛下,鎮妖王畢竟是先帝的托孤之人,又是您的老師,而且在朝野聲望極高,您還是多多听鎮妖王的話為妙。」

祥符帝一听這話就不樂意了,朝丁宏瞪眼道︰「你怎麼反倒幫那家伙說話?」

「明明也比朕大不了幾歲,朕憑什麼就要听他的話,朕才是皇帝!」

祥符帝心中對李青是又恨又懼。

少年的叛逆心性使然,再加上以前元符帝也沒怎麼嚴厲管教過他,因而養成了他現在這任性自我的性格。

早年的放縱,踫到現在李青對他忽然進行管教,才令他越發討厭李青。

只不過他心里對李青還是很害怕的,畢竟李青是真的敢打他。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

丁宏連忙哄道,隨後才進行解釋︰「主要是鎮妖王現在總攝朝政,而且有先帝御賜的打王鞭在手,權力極大。」

「您現在和鎮妖王對抗實在不是明智之舉,到時候吃虧的還是陛下您啊!」

祥符帝听完後心中更加難受了。

因為他知道高侯說的這些都是實話。

現在的他的確沒法和李青對抗。

想到這里,他更加沒有玩蛐蛐兒的心思了,將籠子都扔到了一旁。

「假若朕要是能親政就好了,那樣的話朕就不用受李青那家伙管,想干什麼就干什麼!」

祥符帝的語氣里滿是不甘。

他現在最大的想法就是能擺月兌李青的管教,恢復自由,盡情享樂。

而听到這句話後,高侯眼珠子轉了轉,然後屏退了四周的其余宮人。

「陛下,奴婢倒是有個方法,或許能讓您奪回身為皇帝的權力。」

高侯壓低聲音對祥符帝說道。

祥符帝聞言頓時感到心動了,連忙追問道︰「什麼辦法?快告訴朕!」

他做夢都想當不受鉗制的皇帝。

擺月兌李青對他的束縛!

高侯沒有賣關子,小心地說道︰「先帝雖然托孤給鎮妖王,但陛下您才是皇帝,天下人也只認您是天子。」

「鎮妖王如今想做那只手遮天的權臣,這已經是有悖于為臣之道,朝中很多大臣都對此不滿了,但都礙于鎮妖王的權勢,所以不敢多言什麼。」

「陛下您不妨去聯絡各地藩王,讓他們聯合起來進京勤王,逼迫鎮妖王還權于您,這樣不就行了嗎。」

「到時候朝中大臣也會站在您這一邊,幫助您對抗鎮妖王的。」

高侯將自己的想法給說了出來。

祥符帝听完,眼楮亮了起來。

是啊,李青現在這種行為可不就是以下犯上的權臣之舉麼,他才是皇帝啊!

他為什麼要那麼怕李青?

一旁的丁宏聞言也跟著勸說道︰「奴婢也覺得這樣做可行,各地藩王進京勤王,再加上朝中群臣配合,一定能逼迫鎮妖王還權!」

兩人都在勸說祥符帝,因為他們同樣也很不滿現狀,想要做出改變。

他們明明是從太子開始就跟著祥符帝直到現在,按理說應該是熬到頭了。

誰知道祥符帝成了皇帝以後,他們還是沒有飛黃騰達,掌握不了多少權力。

他們誰不想跟劉通、魏搉那樣成為有權有勢的大太監?

歸根結底還是因為祥符帝沒權力。

權力現在都在李青的手上。

祥符帝听完高侯和丁宏兩人的話以後,心中越發感到心動了。

不過他還是有一點猶豫,問道︰「可是……那些藩王會願意幫助朕嗎?」

「畢竟幫朕對他們也沒什麼好處。」

祥符帝雖然喜歡玩樂,但也不笨。

讓人辦事得有好處這個道理他還是知道的,所以他覺得自己拿不出什麼好處。

「陛下難道忘了推恩令?」

丁宏給祥符帝提了個醒說道,「推恩令是分化藩王權力的政策。」

「陛下只要許諾那些藩王幫您奪回權力後,您便廢掉推恩令,如此一來定然能夠引得他們支持您。」

祥符帝听完以後不由得嚇了一跳。

他還是知道推恩令是什麼東西的。

「推恩令可是從爺爺開始就實行的政策,把它廢除朝臣們會同意嗎?」

「而且若是廢了推恩令的話以後還怎麼遏制藩王?」

高侯循循善誘道︰「陛下,現在擺在面前的問題是鎮妖王奪權的事情。」

「我們需要先將這個問題解決,用廢除推恩令作為條件說服藩王們進京勤王;至于朝臣們同意與否,陛下何必在意。」

「到時候陛下不妨效彷先帝,用鐵血手腕鎮壓群臣,誰敢反對?」

「等到日後時機成熟了,陛下不妨再度施行推恩令。」

高侯的一席話令祥符帝漸漸心動。

尤其是「效彷先帝」這四個字,更讓祥符帝想起他父皇元符帝在世時的威風。

唯我獨尊,說一不二,無人敢違令。

那才是皇帝該有的威勢!

想到這里祥符帝不再猶豫,點頭道︰「那便照你說的這麼辦!」

「高侯,朕現在要怎麼做?」

祥符帝此時滿腦子都是想著奪權,他神采奕奕地看著高侯,急切問道。

「陛下莫急。」

高侯微微一笑,隨後說道︰「陛下只需要以血書控訴鎮妖王以下欺上的罪行,並且做出承諾,然後加蓋天子印璽,再由奴婢等帶出宮去便可。」

「奴婢會找可靠之人將血書送給各大藩王,到時候便大事可定!」

听到還要用血,祥符帝有些怕。

畢竟他還是很怕疼的。

不過又想到奪回權力後的風光,他便咬了咬牙,點頭答應了下來。

隨後主僕三人便忙了起來。

又是割手放血,又是以血為墨寫詔書,最後再加蓋天子印璽。

如此,七份詔書便拳寫好了。

值得一提的是這詔書還是由丁宏幫忙寫的,祥符帝平時沒怎麼練字,就連字寫得也不行。

「此事就交給你了!」

祥符帝將詔書交到高侯手里,眼帶期盼地說道,「等到朕真正掌權,到時候讓你們成為大太監,分別掌管東廠還有錦衣司!」

「謝陛下!」

高侯和丁宏兩人大喜,連忙謝恩。

隨後他們兩人便匆匆離開了皇宮,而祥符帝獨自呆在乾元殿里,心中仍然熱血難平,充滿了興奮和激動之意。

他已經在幻想自己重新掌權後的風光了,到時候他一定要將李青給殺掉!

「曾听父皇說爺爺想殺李青,現在看來爺爺的想法是對的,李青這種目無尊上的人,根本不能留!」

「皇帝才是天下最大的!」

祥符帝眼中有異樣的光芒,一種名為野心的種子,在他心中生根發芽。

……

高侯和丁宏兩人帶著祥符帝的詔書一路離開皇宮,同時他們也在小聲討論。

「這樣做真的行麼?萬一被發現的話,咱兩可就完了。」

丁宏模了模懷里揣著的詔書,低聲說道,語氣里帶著擔憂之意。

剛剛給祥符帝出主意的時候他倒是沒覺得有什麼,可現在冷靜下來後,才感到有些後怕。

高侯瞥了他一眼,冷哼道︰「做事畏首畏尾,能成什麼大事?」

「咱們兩跟了陛下十多年了,好不容易才等到陛下登基,結果還是被兩個康帝朝留下來的太監給壓得死死的。」

「做太監就得做到魏搉那種地步,讓文武百官都畏之如虎!讓沒人敢瞧不起咱們!」

「但現在這種情況,至少還得等八年,等到陛下加冠親政咱倆才能出頭。」

「誰知道這八年里會有什麼變故,誰知道鎮妖王到時候有沒有篡逆之心?會不會真的還權給陛下?」

「趁現在鎮妖王的威懾還沒有完全嚇倒群臣,咱們得趕緊動手!」

高侯的想法倒是十分堅定。

他是有野心的,他也想成為真正的有權勢的太監,執掌東廠監察百官。

因為只有那樣才能真正被看得起!

「可……」

丁宏還想再說些什麼,但這時候殿中太監劉通忽然迎面走來了。

兩人趕緊收斂神色低頭行禮。

劉通見到他們兩人,不由得皺起了眉頭,冷聲說道︰「你們兩個今日又去找陛下了?」

他是很不喜高侯和丁宏的。

這兩人總是諂主媚上,留在祥符帝身邊只會陪他玩樂,所以他不許兩人接近。

高侯陪著笑說道︰「今日是陛下傳召我們兩人的,並非我們主動去尋。」

「我們今日也是讓陛下好好上課,完成課業,並沒有陪陛下玩耍。」

劉通聞言,眉頭這才稍稍松開。

「你們要是一直如此,咱家豈會不讓你們隨侍陛邊?」

「咱們做太監的也是要輔左主子,一味諂媚,是做不了真正的大太監的。」

高侯和丁宏連連應是,說教了一番後,劉通才放他們離開。

但卻沒注意到他們在離開後,臉色已經變得極為難看。

他們兩人互相對視了一眼。

皆看見了對方臉上的冷笑。

這一刻兩人都再無猶豫之意,各自揣著詔書,走入宮牆投下的陰影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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