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來到那家咖啡館,同樣發生了不少的變化。
不過好在他們的咖啡還是那個熟悉的味道。
葉恆喝著咖啡,看了一眼時間。
雖然他很想在好好的回味一下當初的一切,在租一輛電動車,在去一次沼澤公園,在去看一場私人電影。
但他不想讓還在片場的約翰太擔心,所以最好掐著點時間回去。
「嗨,我是不是見過你。」
一個有些熟悉的聲音傳來,葉恆愣了一下,扭頭看了過去。
只見一個女人站在那里。
那女人看來已經五六十歲,帶著一副老花鏡,臉上帶著慈祥的笑容。
看到她時,葉恆愣住了。
因為他怎麼都沒有想到,自己會在這里,再次遇上這個當初為自己看手相的女人。
並且葉恆記得當初去見楚憶昔「最後一面」時,自己也和她見過面。
于是葉恆露出一抹微笑,「是的,我們見過面,準確的說,見過兩次。」
「哦,萬幸我還沒有老到記憶混亂的程度。」
「要給您來杯咖啡嗎?」
「不用了,我幾乎每天都會來這,這里的咖啡我光是味都聞得足夠多了。」
听到這話,葉恆露出一抹微笑。
這話他倒是信,因為之前兩次,他也是在這里遇到的對方。
「那,您要辦我看看手相嗎?」
葉恆看向女人再次問道。
但女人听後,卻是微笑著搖了搖頭。
「不,不用了。」
「為什麼?」
「因為我已經看過了。」
葉恆微微一笑,「那您還記得當時看到的是什麼嗎?」
女人愣了一下,「那可能不記得了,不過我只要模一下,就能想起來。」
說著,他看向葉恆,「我能模一下你的手相嗎?」
葉恆沒有拒絕,將手伸了出去。
女人模著葉恆的手相,但沒過多久,臉上的表情就變得嚴肅了起來。
「充滿坎坷的人生,但你大多都挺了過來。」
「而現在,你正在經歷著痛苦的磨難。」
「內心的痛苦,讓我無法掙扎。」
「雖然此時他們臣服了,但很快,很快他們就會再次席卷而來。」
「那時的你會徹底的倒下,毫無還手之力。」
說道這,女人忽然沉默了一會,但手指還在葉恆的手相上不斷的撫模。
「但……」她在一次開口,「當你尋找到答案時,你的內心會得到平靜。」
听著女人的話,葉恆不由得想到自己的經歷。
自己坎坷的人生,還有不斷痛苦的掙扎,已經消失的心魔,難道要卷土重來了?
並且自己還會被這些心魔徹底的擊倒?
此時的葉恆仿佛病急亂投醫的病人,竟真的覺得這女巫有什麼魔力。
「那,我需要給您費用嗎?」
葉恆問了一聲,他記得當初給了五十刀的費用。
但這一次,女巫卻是搖了搖頭。
「不,你已經付過錢了,我只是在幫你回憶而已,不過……」
說著,她取出了一個小小的人偶。
「不過我這有個好寶貝,能夠指引你尋找到光明。」
「這個售價100刀,要買一個嗎?」
听到這話,葉恆內心的疑惑徹底的被打消了,看來這女巫只是在推銷自己的小人偶而已。
而且剛剛說的那些話,其實對于大部分人都適用。
「人生充滿坎坷,不斷的掙扎。」
「痛苦會再次卷土重來,而你會找到內心的平靜。」
誰的人生又不是這樣的呢?誰的人生又會是一帆風順的呢?
不過葉恆還是掏出了一張百元大鈔遞給了她。
女巫的臉上露出喜悅的笑容,然後將人偶放在了葉恆的手上。
那是一個被綁在柱子上的小人偶,而看到那小人偶後,葉恆便忍不住想起了自己夢中的一幕。
那個巨人,被綁在巨柱上的巨人,還有不但燃燒著他的火焰,以及啄食他的鷲鷹。
「他是誰?」葉恆好奇的問道。
女巫收起那張百元大鈔,看向葉恆手中的人偶。
「他嗎,他是普羅米修斯,古希臘神話中的一員,他盜取火焰,給人類了光明。」
「而現在,他將引領你走下光明,緊隨他的腳步。」
葉恆听到這話,臉上露出一抹微笑,將普羅米修斯的小人偶收了起來。
這個故事他小時候也听說過,不過印象已經不深了。
而當他收好再次抬起頭時,卻發現女巫已經離開了。
葉恆無奈的笑了笑,也沒再停留,趕去火車站便準備回片場。
而也就是在這時,約翰坐在房間內,一臉頹然的模樣。
他的手里拿著電話,上面顯示正在和洛普斯醫生通話。
「約翰先生您還在嗎?約翰先生?」
洛普斯醫生的聲音響起,約翰緩緩的將電話放在了耳邊,但手卻是忍不住的抽搐。
「我,我在。」
「那剛剛的情況,您也听明白了吧。」
約翰沉默了一陣,「可,可這有沒有可能是意外?」
「可能是血液在運輸中出現了什麼問題。」
「又或者,血液在離開葉恆之後,就已經失效了。」
「甚至,可能是我在使用儀器時的誤操導致的。」
「這些都有可能對嗎?」
洛普斯那邊卻是傳來一陣嘆息。
「約翰先生,我知道這個消息對于您來說是很難接受的,可,可我們其實已經做過所有的排除了。」
「運送血液的儀器沒有問題,血液沒有變質的情況,我們甚至還特定進行了超過十次以上的分析,但結果都是一樣的。」
「葉恆先生的情況,已經沒有挽救的可能了。」
听到這話的約翰,忽然紅了眼眶,他仍舊不願相信這一切。
「可他明明已經開始好轉了!他都沒在做噩夢了!」
「他現在每天都很高興!每天都很自由!他甚至已經一個多月的時間沒出過任何問題了!」
「現在你卻和我說!他已經沒救了!你TMD在和我說什麼!」
約翰怒吼著,不願相信這一切。
而洛普斯醫生則是靜靜地等著約翰怒吼完,等他平靜下來之後,緩緩的開口。
「對于發生的一切,我們很抱歉。」
「但作為醫生,我有必要告訴您,葉恆先生剩下的時間看呢過不足一個星期了,如果有什麼想做的,最好快點吧。」
「抱歉,我們沒能幫助到他。」
之後的幾分鐘里,雙方都不在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