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長,我們護送您先撤到安全地點去吧」警衛連長苦口婆心地勸道。
「不去,我哪都不去,我廖鵬程的腦袋就在這里,小鬼子有本事就拿去」廖鵬程一拍桌子,桌上的茶碗騰空而起,落在桌上發出 啷一聲。
師部雖有一師警衛連,可因前方戰事吃緊,廖鵬程讓兩個排支援上去,身邊只留了一個排,村子外日軍突圍的殘部算上傷病員都有近四百人,近十倍于村內抗日軍。
「師長息怒,孫連長也是為了您的安全著想,外面的鬼子究竟是從哪來,兵力有多少都不清楚,萬一您出意外,我們進攻延吉可就功虧一簣」參謀長顧雪松勸道。
「老顧你說的我都懂,可我們不能這麼一撤了之,抗日軍中還沒有出現遇到日軍就主動撤退的抗日軍師長,我廖某人丟不起這人。」
「再說我們這里距離前線主力並不遠,前線主力听到動靜一定會支援過來,我們唯一要做的就是固守待援」廖鵬程說道。
不等周圍人說話。廖鵬程繼續說道︰「傳我命令師部只要能拿的動槍的,自我往下都頂上去。」
說完廖鵬程掏出手槍大步流星地出去,周圍人見狀皆目瞪口呆,「快追上去,保護好師長」顧雪松連忙催促道。
警衛連長忙帶人追了出去,顧雪松指揮師部參謀人員將重要文件銷毀,以免落入日軍手中。
當廖鵬程趕到村口時,警衛連的戰士們正頑強阻擊企圖沖進村子里的日軍,幸好村外是塊大平地,日軍從平地上向抗日軍進攻簡直就是活靶子,而日軍擲彈筒和迫擊炮炮彈在先前戰役中消耗的七七八八,又無法用炮彈壓制抗日軍。
「大隊長閣下,皇軍想攻進村子,需要經過前面那片毫無掩體的平地,這無疑是自殺」部下對大隊長上野功執著于進攻這個小村子感到費解。
「你注意到村子里升起的天線沒,那是抗日軍師一級才有的大功率電台,說明這個村子里有一個抗日軍師級指揮部,若是我們能將其摧毀,進攻延吉的抗日軍部隊就會陷入混亂,不戰而潰」上野功露出狡猾的笑容。
部下這才恍然大悟,佩服地說道︰「大隊長閣下高見,若是我們能將村內抗日軍師部摧毀,挽救延吉局勢,您將是帝國英雄。」
上野功略顯矜持地笑道︰「等我們的腳踏進對面村子再說。」
在上野功的指揮下,日軍分三波輪流沖擊抗日軍陣地,企圖攻入村子,村內抗日軍在廖鵬程指揮下頑強阻擊,師部的炊事員、馬夫都拿著槍頂上去了。
「砰」廖鵬程一槍放倒一名正貓著腰往村子邊沖的日軍,他剛將腦袋縮回來對面日軍一發子彈擦著他的頭皮飛過,若是他反應稍慢點,子彈就會擊中他的腦袋,這就是戰場,子彈可不會因你的軍職高就會繞過你。
饒是廖鵬程身經百戰也被驚出一身冷汗,他模了模頭上的鋼盔,鋼盔雖然能擋彈片卻很少能擋子彈。
「啊」邊上一名抗日軍戰士發出一聲悶哼,噗通一聲倒在地上,廖鵬程轉頭看過去,只見那名戰士額頭上有一個彈洞,而犧牲的這名戰士看上去只有二十歲,臉上還帶著稚氣。
「鬼子上來了,手榴彈招呼他們」警衛連長喊道。
廖鵬程從邊上模過一顆手榴彈,拉燃引線看也不看,拖著已經酸麻的手臂用盡全身力氣將手中的手榴彈扔出。
村外響起一陣爆炸聲夾雜著日軍的慘叫,「打」廖鵬程大喊道,現在正是日軍混亂的時候正要趁他病要他命。
抗日軍戰士紛紛探出頭去射擊,日軍被手榴彈炸的暈頭轉向,又突遭抗日軍打擊再也堅持不住,只好拖著傷員敗退下去。
不遠處日軍兩挺重機槍一直朝抗日軍開火,壓制抗日軍,掩護進攻部隊撤回來。
「連長」一旁傳來一陣驚呼聲,廖鵬程連忙趕過去,只見警衛連長正躺在地上,胸口已被鮮血染紅。
「孫連長,快去叫衛生員」廖鵬程忙催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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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長,不用了,您多保重」警衛連長邊說著嘴里吐出大股的鮮血,腦袋慢慢垂下,周圍戰士們見此情形無不落淚。
「弟兄們給孫連長報仇」廖鵬程一拳砸在地上咬牙吼道。
「報仇、報仇」戰士們爆發出驚人的氣勢。
「鬼子又攻上來了」有人喊道。
廖鵬程上前搶過唯一一挺重機槍對著攻上來的日軍開火,廖鵬程的點射打的很準,幾個點射就放倒了近十名日軍。
日軍也注意到廖鵬程這里的火力點,集中火力壓制他,幸好重機槍是在一墩土牆上掏了個洞,槍管從洞里伸出去開火,日軍很難命中廖鵬程。
廖鵬程剛將子彈打完正要喊彈藥手時,只見一人匆匆上來,略微笨拙地將子彈上好,廖鵬程轉頭看去,此人正是參謀長顧雪松。
「老顧你咋上來了」廖鵬程眼楮盯著對面日軍,嘴上問道。
「你這個師長都上來了,我這個參謀長能躲到後面去」顧雪松開玩笑道。
「好,老顧今天我們就殺個痛快」廖鵬程豪爽地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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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內抗日軍接連擋住日軍數次進攻,廖鵬程身邊的人也越來越少,只剩下不到二十人。
「老顧,你我兄弟看來今天是要交代在這里了」廖鵬程活動了下酸麻的手臂。
「軍人自古從來都是馬革裹尸,死在抗日戰場上,死的其所」顧雪松從兜里取出一盒煙,一旁的廖鵬程看到煙後兩眼放光。
顧雪松見廖鵬程的模樣也不由得發笑,取出一根遞給廖鵬程,自己又取了一支,將剩下的煙全部分給周圍的戰士們。
煙剛點燃,日軍就對他們發起進攻,「狗日的小鬼子,連煙都不讓老子抽」廖鵬程罵道,罵完起身又抄起重機槍。
這才上野功將所有人能動彈的人全部派上去,他預感到對面已經到了極限。
望著密密麻麻的日軍,廖鵬程見顧雪松正往身邊碼手榴彈,笑著說道︰「老顧,給我留一顆。」
正說話間後面傳來一陣動靜,只見一團長秦志學帶領一隊人,正從後面沖上來,廖鵬程、顧雪松兩人相視一眼,露出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