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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七章 偷走了時間(上)

「由于第三紀元後期從王國上層到下層的全方位混亂,沒有一個種族能在魔族入侵的浪潮中置身事外。因此這段時間發生的很多事情經後來考證都存在著很多疑點,比如最著名的‘龍破’理論。」——《龍破考證》

听到它們兩個字的時候扎依曼德下意識的想匯聚魔法,原本他被關了幾百年已經漸漸失去了以往對敵的警惕不至于反應如此迅速,可誰讓被放出來之後馬上遭遇了節奏緊湊的襲擊。別看達內爾現在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幽魂記得清清楚楚,昨天晚上那群海爾辛祭祀沖上來之前這個布萊頓人也是這幅模樣。

連語調都見了聖光的一致。

本來以為是什麼小場面結果突然經歷了一場大戰,扎依曼德自此面對達內爾的時候都特意多留了份心,但很快蓄勢待發的幽魂就發現自己大概又一次被前者耍了。

龍裔口中的‘它們’從火海旁邊現出了身形,幾個身上本來都快融入夜色的黑色皮毛被火焰快燻烤成焦炭同款的蝠人。

「這些家伙怎麼在這里?」

對于這些在自己被囚禁的生涯里面擔當了相愛相殺角色的鄰居,扎依曼德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或許是旅行,或許是本來家在附近好好的睡覺結果天降橫禍,誰知道呢。走吧,扎依曼德先生,再看下去會引火燒身的。」

匆忙逃竄的蝠人看到了自己面前擋路的兩個生物,放著以往多少要做出點表現的他們現在卻是完全沒搭理前者的心情,象征性的威脅都懶得做匆匆忙忙逃亡前方。

倒是不知何時從火海前面走回來的達內爾看幽魂發呆的樣子好心提醒了一句,林間的溫度和空氣現在到了他也有些受不了的程度,該繼續趕路了。

「……」

來叫達內爾前進最後自己反倒變成了被提醒的那個,滿心疑惑郁悶無語的情緒憋在心里不吐不快,但扎依曼德最終還是全都咽了下去,無言的沉默的跟在後方。

他的自由之路從一開始就不順暢。

「走這邊。」

從陰影領域中月兌離出來的休伯特已經恢復了日常的平靜,無視了空中開始變小的雨勢走在最前面說道,說到底他受的刺激比達內爾要小很多,龍裔都恢復了過來卡吉特沒道理遲遲呆在里面不出現。

身後的火勢依舊平穩的向外蔓延,緩慢而堅定的摧毀任何敢于阻攔它們的植物,論起聲勢來說順著樹干燃燒上去足有十數米高的火牆對比起達內爾昨天放的那把火聲簡直浩大了不知道多少層,只是漆黑的天色和濃密的雨幕遮擋了遠方的一切。

「海爾辛冕下的後花園又要第二次重新裝修了,這次和我沒關系。」

盡管用上了敬稱在扎依曼德耳中听起來仍然大逆不道的嘀咕從達內爾那邊傳來,幽魂腳步悄然向左挪動,意圖離布萊頓人越遠越好。

等會再有一道雷劈下來,可千萬不要波及到他。

傾盆的大雨來的突然去的也突然,伴隨了幾人十多分鐘的從石頭大小變成金幣大小的雨點沒有任何征兆的在幾秒鐘內消失的一干二淨。空中遮蔽了所以光線的烏雲像是舞台上的幕布被人驟然拉開,露出後面金光燦燦的陽光,刺的剛剛還遁入黑暗的狩獵場中所有獵手眼楮都有些疼痛。

扎依曼德等了十幾分鐘的閃電直到最後也沒降臨到達內爾身邊,出于謹慎的幽魂反倒更加拉遠了兩者的距離快要趕上前方的卡吉特,迎來休伯特回頭一道蘊含了眾多復雜情緒的目光——主要以疑問和警惕為主,這死了幾百年的老鬼又想發什麼神經?

從物理上徹底洗滌過狩獵場的世界,暴雨除了帶來了疼痛帶來了洪水帶來了火災之外,還帶來了一些不錯的東西。雨後的林間清新的空氣沁人心脾,挺過了暴風雨的樹木被洗禮的愈發粗壯,葉片上倒映著陽光的水滴閃爍著晶瑩的色彩。

一邊摧毀著環境一邊綠化著環境的雨水對狩獵場其他居民造成了什麼影響還未可知,辛丁現在卻是連罵都懶得罵了。

「呸。」

狠狠吐出溜進嘴里的雨水,甩了甩被浸濕的毛發,借著動作幸丁悄悄觀察著自己身邊幾個姑且能稱作同類的家伙。

在狼人和諾德人的戰斗因為外來獵手的加入變得越來越白熱化之後,辛丁盡管盡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去躲藏還是沒能幸免。

狼人出眾的嗅覺在滿是同類和血腥味道的戰場里面反倒用處不大,最先發現他的是外來者中間的一個盜賊。

回憶起差點插進自己腎髒的匕首,辛丁仍舊有些後怕,潛伏于陰影里面盜賊的襲擊悄無聲息,出手狠辣致命,顯然是把藏起來的狼人當成了對方的後備力量,淬了毒的短刃破空刺下。

關鍵時刻救下辛丁的不是他的直覺也不是盜賊的失手,是來自于樹下巨狼人的無意援助。

單手舉起一個獨臂的諾德人,口中還咀嚼著血淋淋的什麼東西,將後者用力砸向辛丁隱藏的樹木的巨狼人除了順理成章的解決了自己手中渾身骨裂的獵物,還順手挽救了一條生命。

盜賊十拿九穩的刺殺因為腳下樹木的扭動失去了平衡,毒刃僅僅劃破了辛丁的一條胳膊自己就在被狼人掏心掏肺之前重歸于暗影。被狂狼人嚇一次被盜賊嚇一次,沒能很好做出反應的辛丁則是從半空跌倒了地面上,掉落途中被枝條劃破的傷口現在大多痊愈的不見痕跡,唯有肩膀上一道有著燒灼痕跡的傷疤永遠留了下來。

其後的事情順理成章,狼人化的辛丁沒有選擇余地的加入到狼人一方,而戰斗中後者似乎也沒發現他們中突然多了戰力不俗的同伴,狼首骨戒賜予了辛丁強大的血脈,尤其是不能自控的血脈被圓月和血腥刺激到之後他竟然一時無法控制的沉迷于戰斗之中。

按照這樣的趨勢都不願意退卻的兩方接下來唯有廝殺到對手全部死絕才能終止,首先轉變局勢選擇撤退的是外來的獵手。

為了海爾辛恩賜而來的他們察覺到狼人的難纏不願意將寶貴的力量浪費在收益不大的戰斗中,突然拾起地上掉落的戰利品直接快速後退,留下了剛剛還是臨時聯盟的諾德人獨自赴死。

正殺的興起,以一敵二依舊佔據優勢的狼人家族不願意放走即將到手的獵物,兵分兩路前去追趕,領頭的是一批狂狼人和四肢奔跑的族群領袖,被本能控制了心神的辛丁也在其中。

外來者的撤退盡管突然卻有條不紊,斷後反擊的人員彼此交替掩護同時有意識的將狼群引向後方,等到沉醉于殺戮的狼人們發現有些不對勁的時候為時已晚,一聲巨大的轟鳴伴隨著強烈的魔法沖擊直接撕碎了沖在最前面的狂狼人,最後幾名斷後充當誘餌的獵手同樣沒能幸免和自己的敵人一同陪葬。

跑在中間的族群領袖第一時間做出了應對仍舊被魔法掀飛狠狠砸到地面上吐血不止,還要在其後面跑的沒有前兩者快的辛丁僥幸只是受了傷,爆炸的沖擊讓他從被血脈掌控思維的狀態里面清醒過來。裝作一副重傷的樣子,和殘余的狼人護送著族群領袖返回。

原本被留下的諾德人終究沒有逃過他們注定的宿命被屠戮的一干二淨,他們臨死的反擊也對分開半數有生力量的狼人造成了不小的傷亡。

一場開局完美的狩獵結束的虎頭蛇尾,加之領袖重傷的消息讓狼人們無心追逐其他獵物,一路小心謹慎的行進。

陰差陽錯被卷入的辛丁面對幾次逃跑的機會糾結片刻最終選擇了跟隨他的同類一起行動,和同情啊不舍啊之類的感情無關,對比起自己一個人的力量,辛丁覺得這些狼人或許能幫助自己找到一個擺月兌詛咒還能保留健康血脈的方法。

「前提是,打入他們。」

一路行來通過彼此的交流辛丁發現這群狼人原本來自于不同的家族,僅僅因為領袖的呼喚聚集到一起,現在族群領袖重傷之下狼群內部混亂不乏有零星離開的存在,靠著多年闖蕩荒野磨練出來的交流技巧,辛丁很快擺月兌了自己來頭未知的身份,取得了基本的信任和地位,但距離他的目標還很遙遠。

不知是不是因為對海爾辛的崇拜,自從辛丁加入之後一眾狼人都沒有變回他們是人類或者其他種族時候的形象,辛丁只能舍命陪君子的持續維持著自己重傷狼人的模樣,還要根據時間來調整傷勢的恢復進度。

放到他在天際的時候如此高強度的變身和對力量的應用無疑會讓他不完美的血脈產生眾多問題甚至不得不變回人形,現在他手上緊緊束縛著的狼首骨戒卻給了他能一直維持狼人形態的資本。

「這種感覺爽到了極點,要是沒有了詛咒,我可以選擇留在他們中間。」

感受著此刻體內強勁有力的心髒和奔騰的血液,辛丁難得有了些別的想法,這種力量不正是他始終追求的東西,他或許沒必要一直想著怎麼徹底擺月兌。經過一段時間的觀察他敢肯定,自己如今的血脈甚至比一些狂狼人還來的強大。

既然如此,為什麼不能有點其他的選擇,力量,就是一切。

「我要留下,也嘗嘗老大的滋味。」

舌忝了舌忝露出嘴角的獠牙,原本的雨水似乎因為心境的改變變得有些別樣的滋潤,輕輕模了模自己手上被隱藏在灰色毛發中的戒指,有些踉蹌著走向眾狼的辛丁隱晦看向重傷族群領袖的眼神劃過諸多情緒。

…………

「相機相機,我為什麼沒有相機,系統在嘛?我要的錄像功能開發出來了沒有?」

呼吸著清爽的空氣,觀賞著青翠的美景,指尖摩挲過古樹粗糙的表面,仍舊殘留的雨水還有些冰涼。

此情此景讓早就感嘆過自己沒有相機的達內爾再度失望長嘆,完成了按部就班的升級計劃,暫時沒有新的補丁包更新預告,沉寂于靈魂中的系統沒有給自己的宿主任何回應,早已經猜到只是習慣性叫一下後者,達內爾失落搖頭。

投影法術沒那麼好學,投影水晶也沒那麼好找,原本冷們的法術加上稀少昂貴用處不大的水晶,讓他直接斷了詢問扎依曼德的念頭,就算生前是高階法師的幽魂掌握著法術要訣,沒有特定的水晶還是毫無用處。

行走在普遍數十上百米高的森林里面,渾身衣衫基本上都被打濕的達內爾略顯遺憾的嘆了口氣。

畢竟身邊的一切大概都是他這一生不會再來第二次的景色,稀少且珍貴理應被影響所保留下來。

「這樣子等以後老了我才能和自己的後輩夸一夸,你們的祖先當初都干過些什麼驚天動地的事情啊,不然沒有證據,那些調皮的孩子不信怎麼辦。」

盡管目前還沒有結婚,孩子的影子都沒見到,思緒迅速發展的達內爾還是一躍跳到了幾百年之後的時光,有著魔法的世界里面他對于合理延長自己的壽命還是有點信心,你見過那個龍裔或者大法師沒活個幾百上千歲,不那樣都不好意思說自己是個修煉者。

達內爾嘀咕的聲音不算大,加上林木的消音走在前面的兩人沒听到具體的話,只有隱約什麼孩子,你們的祖先,沒有之類的詞匯傳了過來。

沒有在意沒有回頭的休伯特毫無多余的想法,同樣沒回頭的扎依曼德倒是在心里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布萊頓人明顯是通過秘術隱藏了自己的年齡,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能跳成這樣那活了幾百年還不如的他不如早點一頭撞在聖光上然後把自己的腦袋扭下來當球踢。

將眾多猜測之一劃去,扎依曼德有種莫名的舒心,連同周圍的樹木長得都有些賞心悅目了起來,他那個時代的家伙,看來還有不少都在世界外面蹦的正歡嘛。

不知道法師公會怎麼樣了,我的實驗室早已被他人佔去了吧?黑蠕蟲教的戰爭呢?他們的卷軸大概這輩子都找不到了。幾百年過去自己的家人或許都以自己死了,這樣想還有點寂寞……

時間啊。

扎依曼德飄著飄著突然有些惆悵,幾百年的時間比他作為人類活著的日子要多的多,等他出去了外面的世界不知會變成什麼樣子。

不過不等他感嘆些時光飛逝光陰似箭萬事萬物如白駒過隙的話,前面帶路的休伯特突然停下了腳步,順著卡吉特不太平靜的聲音傳來兩個字。

「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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