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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五章 不好意思我拿錯鑰匙了

「諾德人的烈酒是個好東西,但前往天際的旅客要注意不是每個人都能忍受它極度辛辣的味道和高純度的酒精含量。」——《天際冒險指南》

「對此我很抱歉。」

達內爾周圍茂盛的草原成為了火海最好的燃料,也為炎爆術營造出了最合適的施展環境。自然之力的附加讓專家級的炎爆術足足降低了30%的法力消耗,意味著原本三發就要被抽干的龍裔,現在可以化身為一個臨時性的法術炮台,炮台里面所裝填的只有同一種彈藥。

「炎爆,炎爆,炎爆,給我在烈焰中,灰飛煙滅。」

第一發炎爆術剛拉著彗星般的火焰長尾劃向前方,在系統的排列之下其余三發幾乎不分先後的浮現在達內爾身邊,熾熱的火光讓先前為了幫龍裔拖延時間現在卻擋在法術必經之路上的扎依曼德匆忙拉開身形急速上升,暴風雪和寒冰之環遺留下來的白霜被瞬間變成縷縷白霧消散的不見蹤影。

巨大的威脅感讓眼中充滿嗜血紅芒的狂暴戰士前沖的步伐都緩了一緩,想要逃避的求生本能在腦中閃過一瞬,很快又被殺戮的沖動所吞沒,不過在他們遲疑的剎那,給了另一位施法者足夠的機會。

「別著急走啊,暗之禁錮。」

上升了足足近十米的高度,感受著身邊吹過的夜風,意氣風發的扎依曼德抬手五道湮滅能量匯聚的法術將想要逃離火海的敵人統統攔下。達內爾被毀滅系大師和燃燒等系統天賦加強過的炎爆術讓他都感到驚嘆,現在,輪到敵人以身作則來為他展示效果了。

五個狂暴戰士身前暗綠色的荊棘之盾再度浮現,卻沒能第二次護住他們周全。

四發在他們視角上看足以遮蔽夜空的巨大火球對著自己當面砸下,渾身肌肉鼓起雙臂交叉護在臉前,不約而同選擇了以沖鋒的態勢面對炎爆術的他們,身體隨著四聲炸響不約而同倒下,化作茫茫火海的養料。

除了跑在最後一個的渾身上下被燻黑了的紅衛人,他的四名同伴為他擋下了達內爾全力施為的四擊,用生命為他開闢出了通向敵人身前的道路。

醞釀已久的火焰吐息龍吼抽干了達內爾的精力,短時間內超速連發的炎爆耗盡了他的法力,除了生命值還算滿的,龍裔現在的狀態幾近毫無反抗之力。

腳下踏著火焰頭發上還燃燒著火苗的紅衛戰士一步踏下高高躍起,終是跨越了他們和達內爾之間明明只有十幾米卻代表著生與死的烈焰長路。

海爾辛的賜福給了自己的信徒們翻倍的生命總量和極強自愈效果,一旦月兌離火焰的持續灼燒,紅衛人身上被燒落的皮膚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重新生長,喘著粗氣舉起手中略顯小巧的武器,如同蠻牛一般沖向軟軟站在原地一身白衣在夜間無比顯眼的達內爾。

龍裔幾乎連動彈的力氣都沒有,扎依曼德還飄在空中,休伯特和魔狼更是被火海隔開,他們此次狩獵的最大成果似乎近在眼前,只要他跑起來,砍下去,一切都會變好的。

「你,將成為我們最成功的獵物。」

堪比尋常諾德人大腿粗細的左臂高高抬起,盯著達內爾的紅衛戰士給出了他們目前為止最高的評價,這個法師的鮮血和靈魂,必能取悅海爾辛大君。

「阿拉,承蒙夸獎,不過我還是親自去和海爾辛見面比較好一點,不勞您費心了。」

在扎依曼德和敵人眼中將周圍統統變為火海風光無限的達內爾實則體力已經接近虛月兌全憑借著毅力在苦苦支撐沒有倒下,面對襲來的寒光他沒想躲,也根本沒力氣躲。

早早拿出來握在手心里面的一個東西被達內爾用盡最後的力量丟出,啪的一聲在紅衛人的武器上撞得粉碎,不等扎依曼德臉上的驚覺和紅衛人臉上的不屑露出來,飄忽的黑霧從迷夢之上浮現,迅速包裹住達內爾全身,于眾目睽睽之下消失在了狩獵場之中。

「又一顆黑色靈魂石,干脆記在海爾辛的賬上好了。我真的討厭法力用光的感覺。」

滿臉寫著頹廢的達內爾保持著被迷夢卷入的姿態虛空趴著,他走之前沒空余的法力和時間去釋放縛魂陷阱,而且那顆黑色靈魂石是被紅衛人的武器劈的粉碎,想想它高昂的售價,龍裔忍不住一陣肉痛。

「體內空虛,通常是在過度勞累之後。」

陣陣疲乏感從身體各處用來,讓達內爾有種閉上眼楮干脆好好睡一覺的想法,他的實力目前對于海爾辛的狩獵游行還是有些略顯不足,可他從一開始就沒打算參加。所以短時間內依靠反應和判斷,達內爾算進自己全部底牌的情況下,險之又險的配合扎依曼德一舉殲滅對方最精銳的戰士已經算他能做的最好。關于這些事情無論是扎依曼德還是休伯特達內爾都沒有透露半點,從安排戰術開始維持著高手形象的龍裔始終一副盡在掌握的樣子,對于因為各種原因都相信他的兩者倒愣是沒有察覺出半點不對。

「有些人啊,表面上穩如老狗,其實心里慌得不行。」

懶洋洋的自嘲著達內爾繼續雙目無神的看著身周一片漆黑的環境,沒辦法意識都被包裹的情況周圍再精彩的風景他也半點都看不見。被迷夢裹挾進入夢境行走的過程中他的身體動彈不得,精神感應里面空無一物,除了發揮自己天馬行空的想象力之外他目前唯一能做的就是在系統里面將法力和體力藥劑都準備好,等著出去的時候一口干掉。

「夢境行走里面的時間和外界時間並不統一,迅速喝完迅速出去的話扎依曼德和休伯特應該能撐得住。能不坑隊友還是不坑的好,話說回來,這次夢境行走怎麼這麼遠,現在還沒到出口,總不能松加瓦草原上沒有一個人做夢吧?」

…………

恩?

噩夢沼澤里面日常宅在自己家中的瓦爾迷娜正透過房間的窗戶看著外面光怪陸離的景物,那是湮滅能量和她的夢境之力結合下的產物,似真似幻。有些以為是幻象的東西下一刻會變為真實;有些剛剛還觸手可及的物品也可能下一秒變得虛幻,消散;有些平常的存在諸如無害的隻果還可能瞬間化作神話里的滅世巨龍,給予沉迷其中不得逃離的靈魂最精彩,最可怕,最古怪的體驗。

往常這是她最喜歡欣賞的節目,如果興之所至的話瓦爾迷娜還會親自去游覽一圈自己領域內被困住的凡人靈魂,主要來自于向她祈求力量結果被反噬的野心者,還有以為自己可以和魔神平輩論交結果一頭栽進噩夢沼澤到死都不自知的大法師……

雙手托腮的夢境主宰欣賞美景的心情被一股突然朝著她奔來的力量所吸引,對此瓦爾迷娜倒是熟悉的很,她不久前剛剛將自己的神器賜給都瓦克因,期間後者曾多次借用並付出了讓她滿意的代價,現在她倒是沒想到對方能這麼快蹦到她的領域里面來。

真是有趣的小家伙,他莫非以為有了我的神器,就可以隨意往來魔神的領域了。還是說,指望著阿卡托什的力量?

而等到想看場好戲的夢境魔神把注意力隔著湮滅領域投入到自己迷夢之中的時候,外表威嚴神秘又莊重的魔神行宮里面突然傳來一陣清脆悅耳的笑聲,和噩夢沼澤里面無論如何說不上可愛的畫風完全背道而馳。

「唔,快到了,這次這麼長的旅途都讓我有點好奇這次夢境的主人了,可惜,要不是那邊打的激烈我倒是真想好好看看。」

被夢境力量環繞著虛空咸魚趴的達內爾感受到了迷夢上傳來的熟悉波動強行讓自己昏昏欲睡的精神清醒起來,試圖溝通自己的身體以便第一時間掌控情況。

噗通,黑霧盡職盡責的拉開一道傳送門將達內爾安全丟出之後迅速回歸到迷夢之中,留下被摔得有些肉痛的龍裔滿臉茫然。

這是什麼情況?我附在誰的夢境里面?我到了哪里?夢境行走為什麼我自己的身體會這麼疼?

「這次夢境行走的旅程真是有夠奇怪的?不知道等戰斗結束之後還有沒有機會再來一次。」

揉了揉自己被摔得生疼的身子,還保持咸魚趴的達內爾抬起頭想看看周圍的環境,入眼卻是一雙穿著清涼長靴指甲上涂抹著紫色油彩的白女敕雙足。???

搞什麼?

滿心問號的達內爾下意識的抬起頭順著向上,看到了在紫色宮廷長裙籠罩下縴細的雙腿,和兩團遮擋住他視線的存在。???

瞬時間龍裔心中的問號幾乎要突破天際,他到底來到了什麼奇怪畫風的世界里面,夢境的主人當時在干什麼啊,你們玩奇怪的play不要把我拉上啊,你早點說等你們完事了我再來啊?

「呵呵,這麼喜歡我的領域的話你能活下去有很多機會過來,不過,是不是要先解釋一下你的樣子呢,都瓦克因。」

強烈的視覺沖擊讓達內爾第一時間打算動手掐自己一下看看他的夢境行走是不是哪里出了問題,一道听上去很是悅耳卻被他牢牢記在腦海里面劃為不可招惹一類存在里面的聲音讓他當即撐地坐起連退幾步。

「嘶。」

腿部傳來的清晰痛感讓達內爾隱約察覺到不妙,自己潛意識想逃避的答案似乎無可避免。

抱著僥幸的心里飛速打開系統找到魔法狀態一欄,幾項被裝備附加的buff清清楚楚的記錄在案,除此之外卻沒有他想要看到的夢境行走四個大字。

「咳,瓦爾迷娜冕下,這一切都是誤會,我有很充足的解釋。」

精神體來回模擬深呼吸幾次的達內爾沒忘記外面還有一個很大可能是魔神真身的存在等著他,同時也怕耽擱下去會被發現系統的異樣,當即登出意識的龍裔恭敬鞠躬。瓦爾迷娜貌似溫和的話語里面有幾個字他記得特別清楚,你能活下去的話。

「我只是拿錯開門的鑰匙了。」

未經魔神允許就貿然闖進她的領域還差點近距離接觸看光魔神真身的情況下,我還能活下去麼,在線等,挺急的,我怕一會我人沒了。

「我感覺的到你的身上似乎沒有其他能打開湮滅大門的鑰匙,貿然欺騙一位神明,可不是明智的決定哦,都瓦克因。」

面對瓦爾迷娜意義不明的回答達內爾不太清楚自己的冷笑話是否起到了作用,總之夢境魔神沒有盛怒之下把他的靈魂抽出來就還有的談。

「無意冒犯,一個小小的玩笑。」

再次歉意行禮的達內爾才有空抬起頭借著道歉的動作看清了自己面前的夢境魔神,海爾辛出場的時候借助的是白鹿,將瓦爾迷娜稱之為他第一個親身見到的魔神並無不可。

一襲簡約中透著華貴之感的宮廷長裙,整體以紫色為主,點綴上幾枚小巧潔白的珍珠,金色的長發被簡約的束在腦後,從抬起頭的動作隱約能看見夢境魔神似乎帶著和他類似的銀質項鏈,再往上最令他好奇的容貌卻隱藏在一張銀色的面具之下。

可惜了。

看清瓦爾迷娜模樣的時候達內爾心中涌上的本能反應不是擔憂恐懼或者崇敬,反倒有幾分小小的可惜。那可是魔神的真容啊,直視神明的機會古往今來也不會有多少人擁有。

這種離奇的經歷他如果有命活著說出去,恐怕扎依曼德和休伯特都不會信。‘我跟你們說,剛剛離開幾秒鐘的功夫我去見了一位魔神,還差點看到她的真容’恐怕會被當做瘋子來看待吧。

「那麼,都瓦克因,在開玩笑的時間里,你是否想出了能讓我滿意的答案呢?」

似乎沒有看到,或者看到了也不在意達內爾對于自己的打量,靈動的聲線帶著幾許上揚的音調響起。

這一刻達內爾居然隱約感到自己面前這個被大部分學者公認為最邪惡的魔神面具下的嘴角一定微揚起一個調皮的弧度。

見鬼,我怎麼沒听過瓦爾迷娜還有魅惑的神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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