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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四章 榮耀的證明(4k)

「天際省的領地各自分立,居住在獨孤城的至高王只能統治他麾下的城市。在我動身離開的時候,天際省和帝國之間已經隱隱出現了分歧,我擔心他們各為其主的法度會讓他們彼此不同的決定成為內戰的導火索,那些可愛又強悍的諾德人將會因此而四分五裂。」——《天際法度》由阿伯杜爾發行于落錘省

有幸遭受到了比當年那群獸人還要認真的規格來對待,眾多銀手成員只能一邊哀嘆自己生不逢時一邊紛紛排隊去阿爾凱那里點名簽到。構成雜亂的強盜組織其中倒是紅衛諾德獸人都不缺,不過這是被諾德眾神統治的地盤,他們又多是群無信者,死掉的靈魂自家的頂頭上司也不會花大力氣去收,一樣喜歡靈魂的魔神卻同樣沒有這個時間和條件,那就只能麻煩掌管輪回的阿爾凱了。

不得不說,作為帝國官方欽定的八聖靈之一,阿爾凱是傳播信仰最廣,最容易被人或者精靈獸人所接受的神明,還要在阿卡托什之上。人人都渴望自己死後能去往眾神的國度,沐浴神的榮光。但心里有點數又知道自己死後一定去不了主神殿堂的小機靈鬼們,就轉而尋求一個安寧,死後不被打擾靈魂得入輪回的安寧。更別說阿爾凱的祭祀在凡間除了傳播祂的信仰,還兼顧喪葬,祈禱,收尸,守墓等等只要是活著的東西都逃月兌不掉的事情。要知道連人人死後都想去松加德的又極度排外的諾德人,都在不知不覺中讓祂的祭壇豎立在自己省份的大城小鎮。

「你們贏了,戰友。」

拋去其他事情不得不說科克統領的才能的確讓達內爾刮目相看,一群強盜能被他帶領的進退有序,明知必死還听從命令打算以命換命力求拉一個不虧拉兩個血賺。這種程度有些地方的衛兵都未必能做得到,這很正常,畢竟他們當衛兵要說什麼為家為國他們自己都不會信,為了賽普汀倒是真的。當然,考慮到兩者之間有些過大的實力察差距,銀手眾人勉強算得上換掉了達內爾兩只魔狼的召喚機會。

科克雜亂的金發被血污站在他看不出表情的臉上,銀質的彎刀斷成幾塊掉在他身旁上面還有著被燒焦的痕跡,那主要來自于法仁加打在前者通過卷軸召出來的屏障上面的炎爆術。高達十費,我是說威力比火球術高達一倍的炎爆術。一眾強盜里面質地最好的鎧甲現在變成了丟在垃圾堆里面都不會有人去撿起來的破爛,他之所以能活到最後不是幾人有意為之,艾拉和法仁加又不知道他的身份,只是因為最後兩個銀手成員,不約而同為科克擋下了致命的電流罷了。

此刻科克的語氣里面沒有了憤怒,沒有了仇恨,平淡的語調像是和對面幾秒鐘前還是生死仇敵的戰友團問候今天下午不怎麼好的天氣一樣。

赫爾曼,我要去找你了,有點快是吧,我還是一如既往的沒用,沒能保護我的家人,沒能保護我們的村子,也沒能為你報仇。

哀莫大于心死的諾德人布滿風霜的臉龐上扯出一個苦笑,他現在只是想歇一歇,然後就啟程去另一個世界。落到戰友團手里面讓科克不用擔心自己會遭到什麼非人的對待,那些戰友不會這麼做,否則要是現在走來的不是達內爾而是他同為銀手的成員,大概見過很多事情的他此刻已經選擇了自我了斷。

「你們還是一如既往的陰魂不散。」

拎著自己還在滴答滾落鮮血的劍柄,斯科月走近了說道。

他加入戰友團的時間比洛珊早比法卡斯晚,因此銀手和上任圓環成員的恩怨扯不到他身上,但身為一個戰友的他,這麼多年來和銀手從零開始結下的仇怨也不是一點半點。

「戰友,說這句話之前你應該想想為什麼。」

縱然清楚自己不可能報仇,科克仍舊忍不住諷刺道,他和赫爾曼唯一的不同就是因為性格問題他比較沉穩,做事前會考慮很多。在對于狼人的問題上,有著屠村仇恨的兩人都恨不得殺之後快。

「你什麼意思。」

斯科月還在滴血的長劍抵到科克臉上,後者那句話對于把戰友團當成自己家的他無異于火上澆油。

「什麼意思,狼人,你們狼人做過什麼事情,自己心里不知道麼,夜里睡覺的時候你們的良心感受不到那些無辜的冤魂在你們床邊靜靜注視你們麼。」

心中多年以來被自己死死埋在記憶深處不願意去回想的記憶一起涌來,再度感受到那夜深入靈魂的刺痛,在無數個黑夜里面讓他從噩夢中驚醒的刺痛。科克幾乎是大聲吼著說完了後面半句話。多年來無論怎麼樣都沒有流過淚的他,滾燙的淚水抑制不住的從眼眶中涌出,一如那日,他安慰過赫爾曼獨自回到自己床上用被子蒙住頭痛哭的時候。

「我們殺的都是該殺之人,我們手下也從未有過無辜的冤魂。倒是你們,一群強盜,靠著打家劫舍,寄生在無辜民眾身上吸血的寄生蟲,什麼時候也如此正義凜然了麼。」

科克大吼的聲音自然引起了除了斯科月以外其余人的注意,狼人血脈的問題除了法仁加對眾人都不是秘密,而大法師的身份擔保不會對此去外面說三道四也值得信任。就算不能信任對于加入戰友團許久,正統的圓環三人來說,銀手滿天際獵殺狼人追捕戰友團,此刻還在顛倒黑白污蔑的事情無疑更加嚴重。這觸動了他們心里,那塊不容觸踫的地方。

「我以雪漫男爵的身份對此擔保,並且戰友團狼人的事情和你想的不一樣,他們從未接觸過其他狼人血脈家族,也從未濫用血脈的力量。」

通過游戲劇情無比熟悉戰友團所作所為的達內爾同樣說道,或許歷史上有段時間戰友團輝煌的表面下掩蓋過不為人知的污濁,不過這一代圓環成員的所作所為,無愧于他們從先輩那里繼承來的名號。

「赫爾曼臨死前和我說過他的事情。」

頓了頓把科克戰斗中說要為之報仇的人物聯系到利爾特森林里面的銀手首領,當初對背後的故事已經有所猜測的龍裔又補充了一句。

科克張了張嘴想要反駁的動作因為赫爾曼這個名字停了下來,有些不敢置信的眨了眨眼楮,戰斗凶悍殺人不眨眼的銀手戰士顫抖著出聲

「你說什麼。」

「赫爾曼臨死前和我說過一些的事情,你們本來是在裂痕領出生長大的。」

「對,他還說了什麼。」

用力點了點頭結果肌肉拉伸到傷口又流出鮮血,像是流在別人身上的科克對此渾不在意,急忙追問起更多事情。他們出自裂痕領的事情等當初那批銀手都死了之後已經幾乎沒人知道,因此他沒有多做思考就選擇相信達內爾的話,或許他的潛意識里面阻止他去思考更多,自知必死的科克比起察覺出對方完全是胡編亂造想從自己這里套取信息然後狠狠嘲諷一頓,更願意選擇相信,相信達內爾的話,不管真假。

「沒有什麼了,我只是想告訴你,這麼多年來你們的所作所為,從一開始就注定了結果。」

達內爾說不上因為一件事情憎恨整個族群的行為要作何評價,他不是赫爾曼,縱然猜出了赫爾曼和科克之前的經歷,他也沒有資格評判什麼。只是銀手作為一個強盜組織,這麼多年來想必每個人手上都有洗不掉冤魂,他也不是法官打算做什麼審判,但對方選擇了這條道路,終有一天會遭受到同樣的對待。只不過今天清剿他們的是戰友團,明天可能是戰士公會,佣兵工會之類的而已。

說過這句話的龍裔轉身離去,沒在看頹然坐在地上的科克一眼,想了想又甩手丟上一發縛魂陷阱。沒拿出任何靈魂石的任憑科克死去的靈魂自行前往靈魂石冢。赫爾曼連同他的手下都被自己送去了哪里,也不差科克這一個。

按照原本的劇情銀手根本不會出現這第二波襲擊,所以在他們拿到巫斯拉德碎片的時候,沒料到自己宿主能弄出這麼多事情的系統已經老老實實的給出了消息

「榮耀的證明

和法卡斯在清道夫石冢匯合(已完成)

拿到巫斯拉德碎片(已完成)

返回雪漫城(執行中)」

應邀而來的法仁加此刻正安撫自己一路騎著的棕色駿馬,龍語還沒有學習完善更不通馬語的達內爾也無法分辨後者打著響鼻的舉動想表達什麼。斯科月沒有和死人計較的興趣,諾德人對于死者向來比較尊重。擦干淨劍刃插回劍鞘的他習慣性模了模自己光潔的頭頂,洛珊正在一邊和艾拉說這些什麼,剛剛被科克打斷的法仁加又重新打量起自己手中的巫斯拉德碎片,似乎想從上面隱約的紋路推理出這柄傳奇武器原本的樣子。

看著眼前一幕不知作何感想的達內爾打了個響指叫出自己養的兩只魔狼任憑後者追著尾巴跑來跑去,龍裔伸著懶腰走向見到男爵大人回來露出微笑的萊迪亞。小侍衛剛剛在他走出去的時候已經梳理好了自己因為戰斗而散亂的長發,伸出手習慣性想揉一揉的達內爾愣了愣最終改變了下落的痕跡不倫不類的拍在後者肩膀上引起一聲輕笑。

「咳。」

扭頭掃視一圈發現沒有被其他人注意到的達內爾忽視了洛珊萊迪亞同款捂嘴輕笑的表情,裝作看風景的樣子輕車熟路牽起小侍衛主動握緊的手,對著四周幾人招呼一聲

「走吧,我們回雪漫城。」——

雪漫城大門的分割線——

「歡迎回來。」

正好需要某些烏鴉鬼婆材料的法仁加已經當先在商業廣場道別和達內爾約定好了接下來去刷孤兒岩的事情後返回龍霄宮內說是打算開始一個新的實驗,其余都是戰友團成員的眾人自然直奔月瓦斯卡,推開雙開的木門,似乎早早等在大廳里面的威爾卡斯當先帶著笑意迎了上來。

除了威爾卡斯以外戰友團里面此刻所有在月瓦斯卡的人都不約而同聚集在大廳里面,有達內爾認識的杰森等人,也有他沒見過的新面孔。此刻臨近黃昏還不到提爾瑪叫各位開飯的時候,如此多的人齊聚一堂看到他們進來紛紛站起身子舉杯敬意的場面讓達內爾聯想到了什麼。

果不其然的等眾人歡呼的聲音落下,威爾卡斯伸出手做了個請的手勢比向月瓦斯卡直通訓練場的後門

「克拉科老師在後面等了大家很久了。」

被人群簇擁著來到戰友團前段時間剛剛翻修過打了很多並且有著諸多武器訓練處,供給休息的涼亭和一個嶄新廣場的訓練後院,往日里經常在地下居住區處理文件的克拉科背負雙手站在前面,听到聲音回頭看到威爾卡斯,達內爾,洛珊這些圓環新鮮血液的老先驅者露出不加遮掩的和藹微笑,等到後面代表著戰友團越發興盛的一種新面孔紛紛自覺站成一個圓圈克拉科臉上祥和的微笑更甚。

這些,就是戰友團未來的希望,也是彼此的家人。

「戰友團的兄弟姐妹們,今天,我們讓我們歡迎兩個新的靈魂加入我們的圓環。」

現任先驅者有些蒼老卻有力的聲音響起,在克拉科揮手示意之下達內爾和洛珊被周圍熱情洋溢的眾人注視著走到前方,興致高昂的帝國人小姐還轉身揮了揮手又引起一陣歡呼。

「他們忍耐過,被挑戰過,和我們並肩戰斗過,他們證明了自己的正直和英勇,誰願意代他們發言。」

宣讀著千百年年間戰友團每個加入圓環的成員都要經歷的古老誓言,克拉科沉穩的眼神掃過眾人。

「在這里,我見證了一個勇敢的戰友。」

「在這里,我見證了一個無謂的戰士。」

早有準備的法卡斯和艾拉邁步而出,站到達內爾和洛珊身邊,洪亮的話語擲地有聲。

「艾拉,法卡斯,你們願意為他們舉起盾牌麼。」

點點頭克拉科嚴肅的聲線再度響起,老先驅者深沉的目光像是能直抵靈魂。

「我會永遠站在他/她身邊,讓這個世界沒有機會擊倒我們」

兩位圓環成員不假思索的抬頭回答,在這個神聖的儀式里面,他們的每句話都代表著自己的內心。

「願意為他們的榮耀揮劍麼。」

「它時刻準備著飲下他/她敵人的鮮血。」

「願意為他們舉杯麼。」

「我願意讓凱旋之歌像是蜂蜜酒一般在他/她的故事中唱響。」

儀式的最後艾拉和法卡斯分別將厄倫德親手打造,象征著戰友團圓環傳承的武器交到自己的盾牌姐妹/兄弟手中,代表著洛珊和達內爾從此刻起正式成為圓環的一員,彼此的同伴。見到此景克拉科心中不可避免的涌上了欣慰,如同垂危老人的戰友團終究沒有在他手中倒下,反倒變得一天比一天興盛,終有一天,他們將再度重新取回,屬于戰友團的,上古年代的榮耀。

提爾瑪早早做好的食物被端到了露天的庭院當中,香甜的蜜酒擺放在每個木桌之上,搭建起來半米之高的篝火被克拉科拿著火把點燃照亮了開始昏暗的天空,老先驅者的聲音似乎都年輕了幾分。

「那麼圓環的裁決到此結束,很久以前便團結著我們的勇氣與信念,也將存在于他們的心跳之中。讓他們的心跳聲加入我們吧,讓群山為之震顫,讓敵人為之膽寒,讓我們,為之舉杯歡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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