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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六章 沒落(4k)

「你說盜賊工會?從前他們的確很活躍,不過現在鼠道里估計只剩下了老鼠還在活動,但我如果是你的話我依舊會選擇離下城區遠一點。」——裂谷城衛兵

雪漫城,平原區。

換掉了日常法師打扮穿著常服的達內爾告別了法仁加本來打算在城內找找有沒有盜賊工會的影子,他不是為了加入或者復興沉淪的盜賊工會,作為一地領主最後的龍裔達內爾目前還沒有閑到這種地步,只是打算找布林喬夫做幾個小小的交易。

當初兩人在溪木鎮河邊的交流看上去一片和氣其實內地里互相都存著自己的心思,布林喬夫作為一只混跡在灰色地帶多年的老狐狸,要是因為達內爾一個學的不那麼像的禮節就把一切和盤托出的話,恐怕盜賊工會在游戲里面都等不到龍裔前去復興就被不滿足于他們行事效率的瑪雯出手剿滅了。對于黑荊棘家族的族長來言,毫無用處的蠢貨沒有任何存在的必要,裂谷城里面一些無緣無故消失的人對此想必是最有發言權的。

經歷四代到五代的波折變得聲名狼藉的盜賊工會要是真的被鏟除了還能順便拿出來做一做裂谷城表面上的政績,讓台面上的領主顯得有那麼點作用。至于坐在王座上的人到底是誰長什麼樣子,原諒達內爾實在想不起來有關裂谷城被黑荊棘牢牢控制住的傀儡城主任何信息,倒是前者和她的管家之間有個對話他印象挺深刻的

「巨龍如果來襲的話我已經準備好了馬車,可以隨時逃離這里。」

沒錯,一地領主面對會威脅自己領地的巨龍來襲的時候,早早做好的準備是買一輛上好的馬車方便自己逃跑。

雖然龍裔不會因為這點就瞧不上這個傀儡領主,畢竟想要求生的是人之常情,但比一比隔壁面對巨龍主動出擊的巴爾古夫領主,再比一比上面隔壁率領風暴斗篷反抗帝國的老烏。她的表現無疑會遜色很多,也讓裂谷城在游戲里面路不拾遺夜不閉戶的原因有了最明顯的理由。你不會奢望一個連自己的力量都沒有的傀儡為此能做到更多,你也不會奢望一個對權力無比執著的家族會真心對待被他們當做工具的領地。

「所以,我還以為盜賊工會和戰友團一樣開始復興了呢,身為二五仔的墨瑟還不夠努力啊,也可能是他努力了結果努力的賽普汀都進了自己的口袋。」

憑借著游戲里面通過盜賊工會主線了解到的部分隱情,達內爾在布林喬夫半信半疑的情況下通過幾個巴茲蘭雅之石的情報換到了盜賊工會在雪漫城的臨時聯絡點。在他還不是男爵的時候龍裔曾經去確認過那棟外表普普通通的木屋在房檐下方的確有著盜賊工會的標記,先前因為沒事足夠的資本和實力,達內爾一直沒有前往。直到此刻想起了幾乎快被自己遺忘掉的裂谷城工會索性來此的他看到的是無人的房屋被大總管派人掛上了待出售的木牌,屋檐下的標記更是早就不知所蹤,于是就引發了龍裔上面的自吐自槽。

對于一心想復興工會的布林喬夫來說,他絕對不會放棄雪漫城這塊資源豐富,潛在客戶群體巨大的市場。所以眼下這個據點不在了達內爾在周圍也沒有找到新的標記存在,排除掉布林喬夫故意放他鴿子的可能性,那唯一剩下的結果就是盜賊工會的力量遠不如當初在溪木鎮前者說的那麼興盛,因為某些突發的情況,他們不得不放棄了在雪漫城還沒打開的據點。

別以為在城里租一棟房子就算把勢力範圍擴展到雪漫城了,達內爾記得四代時期的盜賊工會興盛之時每個有他們存在的城市里面,不夸張的說幾乎大部分乞丐和平民都是盜賊工會的眼線。工會沒有固定的據點,每個城市都會有接頭人負責生意往來,至于盜賊工會曾經的灰狐,在灰色地帶,這個名字就代表著傳奇。

不像布林喬夫他們連總部位置都被黑荊棘盯得死死的,就連普通的衛兵對于盜賊工會在鼠道的大本營都能張口就來,生存完全仰仗他人鼻息的情況下更何談復興。

「說不定連巴茲蘭雅之石的情況都是布林喬夫隨口編的,很有可能他們只是看中了皇冠所能帶來的金幣,八姑父可不是個會縱容這些事情的領主。」

在游戲里面沒落的盜賊工會所選擇的復興路線和四代截然不同,如果說他們的前輩走的是民眾路線,那布林喬夫走的就是上層路線。靠著龍裔的工作和影響與各領地的掌權者達成互利互惠的交易以換得盜賊工會在該地的生存空間。這其中最重要的不是布林喬夫或者領主,而是有著莫大影響力卻經常被人下意識忽視掉的抓根寶。眼下最後的龍裔本人正優哉游哉的于雪漫城閑逛,那布林喬夫的工作就要考慮另請高明了,根據達內爾這幾天的了解,巴爾古夫可不是會縱容這些事情在自己領地內滋生的領主。

剛穿越的時候他對于兩者都不熟悉自然不會跑到龍霄宮內去提醒巴爾古夫當心他寢宮里面那顆不知道什麼用處的寶石,不說他會不會被當做瘋子或者別有用心之人,門前的衛兵都不一定願意放他進去,更別說還得過伊瑞萊斯那關,幾年間解決了眾多刺客的侍衛長,解決掉他再輕松不過。

現在則是不同,他既是雪漫領下屬的男爵又和八姑父私交良好,所謂在其位謀其政,同樣身為領主的達內爾對于盜賊公會的感觀就是,可以利用的組織但不值得也不能托付信任,尤其是在眼下他並非其中成員的情況之下。他本意是來看看能不能換掉自己空間里面那一大堆不太好用掉的上古金幣,順便購買一些情報與備用物資,可交易的前提是要在布林喬夫說的一切屬實的情況下才能進行的。既然盜賊工會依舊沒落到連裂谷城都出不去,那他就要重新考慮兩者之間有沒有合作的必要了。

說句不好听的,憑借達內爾如今掌握地力量人脈加上信息的不對等,他瞞住瑪雯帶領一隊精銳如法仁加艾拉洛珊斯科月萊迪亞等人去偷偷把盜賊工會滅了都不會有任何難度。關于互相利用的問題上拋去瑪雯富有爭議性的人品不談,有一點龍裔和她的看法相近,如果你連被利用的價值都沒有,就別怪其他人看不起了。

「算了,先去貝萊托爾那里看看。」

不過上面一切都是達內爾根據自己對游戲的了解所做出的推測,事實上的情況究竟如何他也不清楚,要是布林喬夫真的心血來潮想放個鴿子龍裔同樣沒什麼辦法。預定的行程沒有達成原本的結果,達內爾重新披上自己的兜帽向和萊迪亞洛珊幾人約好的城門口走去。小侍衛在一早就被他派去戰友團接應按照與克拉科的商議在將來會駐扎在瓦維克的人選,對于清道夫石冢的反圍剿計劃一樣在這之後會展開。

裂谷城外。

霍利奇湖的湖水正在正午的陽光下閃爍著波光,裂谷城內難得聞到的清新空氣讓深深吸了口氣的布林喬夫沉悶的心情稍稍平復了少許。

湖中心建立在浮島上的金色光輝莊園于林木的遮蔽下若隱若現,霍利奇湖幾乎涵蓋了半個裂谷領的流域所能提供的漁業供應整個裂谷城還綽綽有余。多出來的部分以往通常會銷售到遠在天際西邊的馬卡斯和北部的朔爾之石-一個天際典型的依靠礦產業生存的小鎮。

但由于最近邊塞領鬧得越來越歡的棄誓者風波,如今已經很少有小型商隊敢于冒著生命危險去前往馬卡斯城,幸運的是就在更南邊的黎明峽谷新建立了一個貌似是獵殺吸血鬼的組織,黎明守衛也是要吃飯喝水的,這才讓裂谷城的產業沒有收到太大的影響。

金色光輝莊園上方屢屢升起的炊煙在平常民眾看來和其他日子並無兩樣,布林喬夫卻很清楚裂谷城的一切遠沒有外面看上去的那般簡單。

黑荊棘家族很大的一筆財政收入都來源于他們一手控制的黑荊棘蜜酒的名號,雖然清楚生產過程的布林喬夫清楚裂谷城本地酒館里面售賣的那些都摻雜了不少的水分,但他還想活著看到盜賊工會復興的那天自然不可能去到處宣揚。

而金色光輝莊園原本是于黑荊棘家族有著密切的合作,最近不知道因為什麼兩者之間出現了裂痕,一手遮天的瑪雯絕對不會允許這種事情在她的眼皮底下發生,布林喬夫稍微想一下就能知道最終可恐怕還是要他們這些暗地里的老鼠去解決問題。

「自己都顧不上了我居然還有心思去管別的人。」

再度嘆了口氣的布林喬夫很是自嘲的說道,盜賊工會如今的情況不僅沒有好轉反倒是每況日下,從總管財政的墨瑟那里很難听到什麼好消息,就算他和威克斯已經努力想要拓展新的業務依舊如此。

「呿,說是業務,其實就是小偷小模。」

想了想城內居民談到盜賊工會時候的厭惡和不屑,布林喬夫本來就緊皺的眉頭更加用力。原本應該站在他們這邊的民眾因為盜賊工會勒索敲詐入室盜竊的行為對其越來越厭惡,而沒有打開的上層階級除了在裂谷城听到他們的名字不來圍剿就不錯了談何合作,他之所以很快離開雪漫城這固然是其中的原因之一,有著伊瑞萊斯在場的情況下,他和威克斯又不是傳說里面的灰狐,寶石沒有拿到手不說還險些被黑暗精靈侍衛長所追查到。

「或許,我真的不適合做一個領導者。」

在遠處遙望到的裂谷城城門已經近在眼前,走上去的布林喬夫卻發現城門口多了幾個自己沒見過的衛兵。

「站住,這里不允許通過。」

全副武裝的裂谷城士兵在布林喬夫越走越近的時候單手搭在腰間的武器上堵在了前者的必經之路上。

「怎麼了?」

多年的生涯讓布林喬夫不至于懷疑這些士兵想要光天化日之下做些什麼,但出于保險還是悄悄把手挪到了自己藏在衣服下的匕首附近,目前為止他上面還有瑪雯在罩著,在裂谷城,瑪雯的話從來不會有反對者,之前有的人如今或許在霍利奇湖下面已經腐爛成了一攤白骨。

兩名走上來的士兵上下掃了布林喬夫幾眼,在後者多處破損的衣服上多停留了幾秒鐘,臉上警惕的表情很快換成了輕蔑

「領主吩咐我們不準讓你這種混混走進南門,要想入城就去北邊,要麼就別進去。」

領主?又是瑪雯弄出來的事情吧,她到底想做什麼。

衛兵語氣里面的輕蔑對沉浮在盜賊工會許久受過冷眼也受過嘲諷的布林喬夫沒有任何作用,他這身打扮不就是為了隱藏自己的真實身份才換上去的,盜賊工會的成員要是天天穿著他們被所有人知道的組織衣服在外面活動,布林喬夫敢保證工會存在不到一個月就會徹底從天際消失。

至于話里面的領主則被他徹底無視換成了瑪雯•黑荊棘的名字,萊拉•布法者要是敢避開瑪雯下如此奇怪沒有頭緒的命令,他就敢把威克斯經常用來喝酒的桌子吃下去。

「好吧,那我去北門。」

裂谷城沿河而立依山而建,從南門到北門要麼繞一大圈從危機四伏的野外跑過去,要麼踫運氣找到船夫橫跨霍利奇湖,布林喬夫的事情雖然不急卻也容不得他這麼浪費,更別說最近還有巨龍重新出現的事情,鬼知道他們會不會心血來潮的跑來裂谷城吐幾口火。

「要想進入裂谷城必須交入城稅,這是領主的命令。」

平日充當裂谷城正門的北門不出意外同樣被幾個士兵把守,見布林喬夫走進其中一人上前幾步伸出手滿是不耐煩的說道

「拿去。」

遞給了士兵幾枚金幣的他倒是沒有在受到什麼責難成功進入了人流明顯比之離開前稀少很多的裂谷城街道,臉上困惑更甚。

瑪雯難道不知道她這種行為只會讓願意來裂谷城的外者越來越少,這可不是幾枚金幣所能抵消的後果。

一路面色如常左拐右拐走進下層的貧民區,布林喬夫輕車熟路的換好了自己平日穿的工會制服,左右掃視一圈沒有發現不該出現的人,靈巧的解開鼠道上簡易的鐵鎖,輕輕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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