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好端端地，問到這個話題了。」
這讓王瀚有些糾結。
如今，他身上高達39%的魔化系數，已經遠遠超出了預料。
「沒，我就是單純地好奇……」
說是這麼說，可陸秋秋直視著王瀚的瞳孔里，似乎有些期許。
仿佛是希望，王瀚能告之她實情。
「還沒測呢。」
王瀚並不希望，引起其他人的牽掛。
于是，便隨口找個理由謊稱。
「回到剛剛的話題，我應該不奇怪吧？」
說實話，他挺擔憂的。
畢竟，雖然自己感覺問題不大。
可在旁人眼里是個什麼，還有待商榷。
舉個明顯的例子。
就拿蔣南羽來說。
擁有超高魔化系數的他，渾身上下都散發著冷漠的氣質。
只要一與他接近，就會情不自禁地感到低落、灰暗。
如果，用正常人的話來形容。
那就是沒有一點陽光的人。
像極了重癥抑郁患者，誰都不願去接觸。
陸秋秋懵了一會，才一本正經地回答︰「不奇怪啊。」
哦，那就好。
這樣看來……就算到了60%以上的魔化系數，也應該能勉強駕馭。
得趕緊找到彼岸花，將魔化系數的問題解決。
王瀚的內心，更加堅定了這個念頭。
「不過，你……真沒事嗎？」
陸秋秋像是有些不放心，再度詢問了一聲。
「沒。」
王瀚搖了搖頭。
「好吧，反正有事也不會跟我說，對不對？」
陸秋秋秀說著，秀眉微微一掀。
可在聯想到什麼後，又漸漸變得舒緩。
頓時握攏了雙手，語氣異常篤定︰「不過，我相信你一定有自己的分寸。」
繼而，輕輕展顏一笑。
王瀚見狀，只微微點頭。
……
……
這時，另外一邊。
整潔透風的室內，有明媚的陽光從窗台刺入。
圓桌上，正擺著一份蛋糕。
「小川，祝你生日快樂。」
看著自己身前的男生。
素日里不苟言笑的趙澤言，此刻流露出難得的笑意。
「哥，謝謝了。」
被稱作‘小川’的男生，只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
而後，緩緩將蛋糕的包裝拆開。
在蛋糕的頂層，有著一排白乃油涂抹的字跡。
‘祝趙澤川生日快樂，5.18。’
見到這一幕，趙澤川怔了片刻，才忍不住開口︰「真難得呢。」
「什麼？」
趙澤言一愣，像是沒弄懂自己弟弟話語里的含義。
「每年好像只有這個時候，我才能見你一面……」
趙澤川看起來並不是很開心，神色異常認真。
被這樣望著。
趙澤言有些不適，隨意岔開了話題︰「沒辦法，我平時很忙。」
「你哪次不忙？」
听到這話，趙澤川的瞳孔里，透著異樣的神采。
可很快，卻又很好的掩蓋了下來。
隨後，故意漫不經心地模樣︰「不過沒事，你是英雄嘛。」
「工作認真不說。」
「就連私下里，都沒有一點空閑的工夫。」
話題到了這里。
趙澤言神色一變，再是語重心長地開口︰「你長大了。」
「很多事情，應該也能理解我。」
趙澤川抬起目光，毫不猶豫地直視著自己的哥哥，字字鏗鏘︰「可你理解過我嗎？」
「我們的爸媽，從小就在那次事件里喪生。」
「這之後，我們一起進入了組織。」
「接受了附魔者培訓的我們，明明可以一起行動。」
「可為什麼……你要安排我遠離？」
面對自己弟弟的這番質疑，趙澤言愣住了。
「你不會真以為，我喜歡這種平靜的生活吧？」
趙澤川說著，變得越發暴躁。
「我現在就告訴你，那根本就是你一個人的自以為是！」
「我從沒渴望過這些。」
趙澤言听後，只嘆了一口氣。
對于這番話，他甚至找不出反駁的理由。
「當一個普通人，沒什麼不好。」
腦海中，開始莫名回憶起了半個月與王瀚時的對話。
于是，就這樣低聲解釋。
「那你怎麼不跟我一起？」
趙澤川面上有著譏諷︰「哦，又忘了，你是一個英雄。」
「無論發生什麼事，都要往自己身上攬。」
這些年，所積壓的委屈與怒火，在這一刻爆發。
趙澤言面上有著苦澀︰「小川，你別這樣。」
「當時，在最危難的時候，是組織收留了我們。」
「所以，于公于私，我都沒得選擇。」
就在這時，電話響了。
趙澤川听後，不禁瞪大了眼楮。
曾何幾時，這是他最恐懼的聲音。
現在，也是一樣。
「喂，明月。」
「什麼事？」
趙澤言干脆利落地開口。
「師兄，已經有消息了。」
電話那頭，是一個溫柔的女聲︰「精粹為‘頭發’的魔物，已經確定了具體位置。」
「這個事件，暫定為四等，目前還沒有發布。」
「是否要申請，為內部事件？」
趙澤言只衡量了片刻，才下達了指令︰「按班就部，先向上頭申請，再集結人手。」
「得到許可後，在第一時間內，將事件處置。」
那頭輕輕‘嗯’了一聲，出聲疑問︰「那師兄你……」
「我要先聯系一個人。」
「再跟你們會合。」
將手機放下後。
趙澤言面帶歉意，看向了自己的弟弟。
這個表情的含義，趙澤川無比清楚。
「哥，今天我生日呢……」
「就陪我一天，這個要求不過分吧？」
說著，他象征性的伸出了食指與拇指。
做起了卑微的手勢。
「這事人命關天。」
趙澤言顯然是沒法答應。
「那我跟你去。」
趙澤川握緊了雙手，面色變得淡然︰「不就是魔物嗎？」
「我成了附魔者，一樣能應付。」
趙澤言搖了搖頭，用著不容反駁的口吻︰「听話。」
「你沒必要摻和進來。」
就這樣，拋下這句話。
趙澤言再不停留，徑直出了房門。
望著那道離去的身影。
趙澤川的目光中，涌動著莫名的恨意。
再是一手抓過蛋糕，走到垃圾桶旁。
直接塞了進去。
這整個過程中，甚至連看都沒看一眼。
……
……
西部游樂園，一間氣氛雅致幽靜的餐廳。
王瀚與陸秋秋相對而座，低頭用餐。
待一番細嚼慢咽後，陸秋秋拿起紙巾輕輕擦拭，主動提起了話題。
「你還記得嗎？」
「我半個月前跟你提過的事。」
正拿著筷子的王瀚，神色一凜，低聲問︰「你是指……成為附魔者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