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我當初吃了虧！才不能讓你吃同樣的虧！」蕭芳華理直氣壯，根本不覺得自己做錯了，「咱們一碼歸一碼，不能混為一談。」
蕭裔遠閉了閉眼，疲憊地深吸一口氣，說︰「能讓諾諾那種八面玲瓏的人把你拉黑了，姐，你可真厲害。行了，我要開會，有事以後再說。」
不等蕭芳華再說話，蕭裔遠也掛了電話，然後把手機關機了。
他想靜靜。
不過沒靜多久，他就要參加下一個會議了。
他們公司現在的主營業務，除了繼續做人工智能機器人之外，就是給新人類娛樂有限公司做電視劇的後期特效。
兩個星期過去，進展過半，經過一步步調試，效果非常顯著。
蕭裔遠今天跟自己特效分公司的人開會，就是總結經驗，听取他們的意見和回饋，同時對自己的軟件程序進行進一步的改進。
「蕭總，這個程序真是太牛逼了！」特效分公司的技術總監現在看見蕭裔遠，跟看見活菩薩一樣，恨不得五體投地趴在他面前舌忝他的鞋子。
「開始的時候還不是順利，可是它的學習功能真是無敵了！」另一個做美工的員工也很激動，「以前調色那個難啊，要一幀幀地試顏色，現在只要對著麥克下指令就好了！」
「對對對！蕭總看看我們的成果！雖然才兩星期，但是我們已經完成四分之三了！——比我們的原定計劃可以早一個星期完成！」
相比前幾次會議上大家的挫敗，沮喪和抱怨，這一次的氣氛明顯更加熱絡和高昂。
蕭裔遠倒是沒有他們激動，他拿起遙控器說︰「那就看看你們的成果。」
會議室的燈黯了下來，對面牆上的大屏幕上，開始播放他們制作的第一集成片。
現在不再是大量的藍幕充斥在場景里，而是美輪美奐的仙界場景。
蕭裔遠聚精會神地看著，沒有說什麼。
一集放完，會議室的人巴巴看著他，希望等到他的承認和夸獎。
蕭裔遠淡淡笑著，還是肯定他們的工作，說︰「在這麼短的時間內不僅掌握了軟件的使用方法，還能縮短時間，做出這麼棒的成片，確實做得不錯！」
「為了獎勵大家的辛苦工作，項目完成之後，會給你們的績效獎加百分之三十！」
會議室的人頓時高興得歡呼起來。
他們大部分都是年輕人，沒有那麼拘束，快樂地用手拍著桌子，嘴里發出「哦哦哦」的聲響，像是打獵歸來的原始人在炫耀自己的戰果。
「好好做，不用太著急提前交貨，可以再努力一下，看看能不能達到這個效果。」蕭裔遠說著，把溫一諾做的那個五分鐘特效短片放出來給他們看，「這樣的色彩濃度，場景變幻自如的程度，還有清晰度和流暢度，都是值得你們學習和借鑒的。」
會議室的人本來以為自己已經做得夠好了，但是看了蕭裔遠拿出來的特效短片，才漸漸冷靜下來。
真是不比不知道，一比嚇一跳。
和這個五分鐘特效短片相比，他們的特效，還是肉眼可見的差一個檔次。
「蕭總，這個特效短片能夠發給我們嗎？」特效分公司的技術總監央求道，「我們好好學習學習。」
「沒問題，本來就是給你們學習的。」蕭裔遠說著，把鏈接發給他們，「這個短片存在雲端賬號里，你們可以下載下來仔細研究。」
「蕭總，這個短片也是用我們公司的軟件做的嗎？是您做的？」那個做美工的員工眼里都快放光了，「這個色彩真的是絕了！您看那只蜜蜂！」
蕭裔遠不置可否，笑著說︰「這個短片是供你們做技術參考，電視劇里的具體場景已經變了，你們記得吧？」
這是男女主互相表白的高潮場景，是溫一諾和導演後來又共同修改過的劇情，跟溫一諾做的第一版特效是不一樣的。
技術總監忙說︰「改了，我們利用了虛擬人影技術，讓男女主的形象能夠動起來，完成了場景要求。」
「不過……」他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流暢度和清晰度都比不上這個原來的場景短片，我們還要想想怎麼樣改進。」
「嗯，不急，我們更看重的是質量，不是數量，我們到現在為止，只有這一個項目，真的不用太趕。」蕭裔遠笑著起身，「和四季公司合作的部分，你們也得統籌安排，多學學他們的人員分工，他們跟國外公司合作過很多特效制作，項目管理的經驗非常豐富。」
「知道了，蕭總，我們回去就會跟他們開會。」
……
就在蕭裔遠開會的時候，蕭芳華回到病房，發現岑耀古醒了，就跟他說了她給溫一諾和蕭裔遠分別打電話的事。
當然，她沒有把所有的細節都說出來，只抱怨溫一諾和蕭裔遠真是沒經驗，一直拖著，也不知道夠不夠錢還銀行利息。
岑耀古卻听出來不對勁的地方。
不過他現在一用腦子就頭疼，暫時不能多思多慮，只有對蕭芳華說︰「要不這樣吧，反正他們只有你的公司一個選擇，不如你幫他們做個決定。」
「我幫他們？怎麼幫他們做決定？」蕭芳華也是一籌莫展。
「很簡單，你可以在網上代他們發一個預售的通知，用你的建築公司的官方賬號，反正是為你弟弟做事，鏈接到他們公司的官方賬號就可以了。」
岑耀古做的，還是逼溫一諾和蕭裔遠承認既成事實。
特別是蕭裔遠，他跟蕭芳華的親姐弟關系是甩不掉的，這也是岑耀古鼓動蕭芳華的底氣。
蕭芳華還有些不好意思，「這樣也可以嗎？萬一他們要是不承認呢？」
「怎麼會不承認呢？難道還有人把送上門的錢推開嗎？」岑耀古呵呵笑道，「又不是你收錢，你只是給想買別墅的人指個路而已。」
「那倒是。」蕭芳華點點頭，「那我試試，就算是催催他們了。」
于是蕭芳華登上那個建築公司的官方社交媒體賬號，宣布那個網上最近最火的別墅群開始預售了。
讓大家咨詢蕭裔遠的AI遠諾公司，並且稱蕭裔遠是她親弟弟，絕對不會忽悠大家。
她這條消息一發，岑氏集團立刻進行轉發，馬上帶動了熱度。
一直盯著岑氏集團官方賬號的傅氏財團官方賬號也看見了首頁的轉發。
他們在自己的官博里緩緩打出一個？號。
傅寧爵看了很驚訝。
他來到溫一諾的辦公室，見她正要下班，忙問︰「一諾，你那個別墅群已經開始預售了？這麼快？」
溫一諾微怔，背著包走出來，說︰「沒有啊，我們還沒選定建築公司呢。」
「還沒搞定？這都多久了？」傅寧爵也很意外，「你知道蓋房子這種事，真的不能拖的，哪怕不是自己的資金，一天天的積壓下來，利息都不少。」
溫一諾點點頭，頭疼說︰「我當然知道啊，可是被岑氏集團的騷操作搞得我們特別被動。」
「呵呵，你已經更被動了。」傅寧爵說著，把手機上的熱搜給溫一諾看。
溫一諾頓時眼楮瞪得溜圓，跟黑暗里的布偶貓一樣，幾乎要發出藍光。
「這是……怎麼回事？！我家的別墅群已經開始預售了？我怎麼不知道？」
溫一諾忙拿出自己的手機，找到那條熱搜，從最上面一條點進去。
原來是蕭芳華那個建築公司的官方賬號發起的，還艾特蕭裔遠的AI遠諾公司，表示這是她「親弟弟」的生意……
溫一諾眼神有些微妙。
她下午明明拒絕了蕭芳華，還把她拉黑了，難道轉頭她去找蕭裔遠，蕭裔遠就答應了？
蕭裔遠答應蕭芳華的時候，都沒跟她說一聲？
溫一諾心里漸漸氣上來了。
真是拿了結婚證就把她不當一回事了吧？
說都不跟她說一聲，就跟他姐姐一起搞起預售了？
溫一諾會這麼想，是因為以她對蕭芳華的多年了解，覺得她是對蕭裔遠特別言听計從的人。
蕭裔遠不同意的事，蕭芳華一定不會做的。
她沒想到這一次，蕭芳華居然膽兒肥了，完全是在岑耀古的慫恿下自說自話自導自演了這一條「預售熱搜」。
傅寧爵在旁邊看見溫一諾的臉色都變了，忙說︰「他們真的瞞著你開始預售了？這個公司是蕭裔遠姐姐的？就是那個嫁給岑耀古剛給他生了個小兒子的女人？」
溫一諾緩緩點頭，很是郁悶地說︰「……有底氣了，可以對別人的生活頤指氣使了。」
這是在抱怨蕭裔遠，還是在抱怨蕭芳華？
傅寧爵心里一喜，忙說︰「別理她，瞎摻和什麼勁兒。」
兩人一起往電梯走去。
溫一諾忍不住對傅寧爵說︰「她到底是遠哥的姐姐，她下午給我打電話，我煩了她，把她拉黑了，也不知道她怎麼會在遠哥面前說我。」
「你和蕭總已經是夫妻了，他們是姐弟，再親近，也比不過夫妻吧？」傅寧爵自己沒有親兄弟姐妹，對這種感情不是很了解。
溫一諾也沒有親兄弟姐妹，不過她跟蕭裔遠青梅竹馬，也是知道蕭芳華和蕭裔遠的姐弟情深的。
她自嘲地笑了笑，說︰「也不能這麼說，我和遠哥才領證，他和他姐姐多少年的感情了？如果現在出事，他肯定更信他姐。」
兩人說著話，電梯到了一樓大廳。
他們從電梯里出來，一邊說話，一邊往外走。
傅寧爵問她︰「你買了車了嗎？」
「還沒呢，遠哥來接我。」溫一諾沒精打采地說著，和傅寧爵一起出了傅氏大廈一樓的旋轉大門。
蕭裔遠的特斯拉就在大廈門口的車道上停著，等著溫一諾下來。
他靠在車頭，手里拿著一支煙，剛剛抽了幾口。
看見溫一諾和傅寧爵一起從旋轉大門里走出來，傅寧爵俯身過去說了什麼話，溫一諾笑得很開心。
看上去竟然有些般配。
蕭裔遠扔掉手里的煙頭，心里有些煩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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