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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造成如今的局面

這位小隊長一驚,立即單膝下跪,道︰「少主不可,如此多的靈糧,所需金幣太多,我等受不起,請少主,收回成命。」

「大家都是弟兄,我的性子你還不知道,送出去的東西,我可沒臉再拿回來,你們都是我牧家最倚重的將士,值得這份賞賜。」曾經的德拉塞爾,雖然比較魯莽,做事不計後果,但對手下,是真的很好,曾經因為有一個大貴族子弟,無理打傷潛龍將士,德拉塞爾就敢帶兵沖到對方家里討說法,也因此,得罪了不少貴族。也許是受到自己父親的影響,出生並不顯赫的牧家,對手下,對將士,都非常好,親如手足!這也是牧家在軍中,擁有很高聲望的主要原因。

牧家對將士真心以待,而那些將士,也願意為牧家出生入死,這也是牧家潛龍軍,常勝不敗的關鍵。

知道德拉塞爾的性子,眾位將士只能心中感激,收下賞賜,牧家對自己,恩同再造,將士們都是知道的,有些時候,也不需要客氣,因為自己的一切,都是牧家的。

「謝少主賞賜!」

眾位將士看到自己的隊長,都已經接受賞賜,也是跪下謝恩。

德拉塞爾︰「好了,都起來吧,這東西烹煮很方便,直接放在火上烤熟就行,然後去皮食用,非常方便,各位弟兄,可以嘗嘗。大家吃好喝好,接下來,我們還要趕路。」

眾位將士貌似對這種新型靈糧也非常好奇,三五成群,各自找了一處地方,生火烤番薯。

眾位將士圍在火堆旁,隨意的閑談……

「喂,這東西真的是靈糧嗎?聞著倒是有股清香,比軍糧聞著香,不知道味道如何。」

「你小子沒听見嗎?少主都說了,這是高級靈糧,我還從來沒吃過呢,想不到竟然有幸吃到高級靈糧!這麼大一塊,少說也要幾百金幣吧,若是換做是我,可舍不得拿出來給別人吃。」

「少主對我們怎麼樣,你還不知道,整個天朝帝國,估計也只有少主,會把這等高級靈糧,分給手底下的軍士,還是少主人最好啊。」

「少主對咱們是沒話說,反正少主叫我干啥,我就干啥!」

…………

隨著時間過去,美味的番薯,在火焰中漸漸顯露出它的芬芳,混沌空間出品的番薯,自然不是凡品可比,僅僅烤熟,散發出的香味,就極為誘人,數百米外估計都能味到。

「哇,這……好香啊……僅僅用火烤熟,不加任何調料,就能發出這種香味,一定非常好吃。」

「實在太香了,是不是可以吃了……」

一個將士用手模了模,發現番薯已經軟了,也不顧燙嘴,一口咬下去。

身邊的幾個人,一臉興奮的問道︰「味道怎麼樣?快說啊……」

只見那個將士一臉幸福,道︰「太好吃了,這是俺這輩子,吃過最好吃的東西,還有點甜,一嘴的香甜!太厲害了……」

听聞,不少將士都舉起手中番薯,開始享受,一時間,好評如潮,感恩之語,此起彼伏!!!

羅成食用之後,也感覺異常美味,想不到,這番薯竟然如此美味,而且里面蘊含的靈氣,非常溫和,被人體吸收之後,會自動進入經脈,運轉之後,存入丹田,能讓人快速恢復靈力。

「少主,這……這東西,一定非常昂貴吧。」

「哈哈哈,怎麼樣,味道不錯吧,大家放心吃,若是這次賑災圓滿完成,本王必將再次賞賜!」

「少主萬歲!」

「謝少主。」

……………………

這時候,看守爆熊的一只十人小隊,小隊長正一臉滿足的品嘗番薯,突然想起什麼,一腳踢翻身邊的一個手下,道︰「趕緊的,別忘記正事,少主可是吩咐我們,讓我們問出情報,你們幾個,去招待一下那些個山賊,把少主想知道的都給我問出來,別讓少主失望!」

「隊長,我的番薯都沒吃完呢,等會兒再去!這玩意太好吃了……」

「又沒人和你強,趕緊的,別讓少主等急了,記得,少主只想知道三個問題,第一,是誰讓這些家伙來伏擊少主的?第二,餓狼寨里關鍵人物的詳細情報?第三,餓狼寨的地道地圖。趕緊去干活。」

幾個手下,甕聲甕氣的站起身,抱怨道︰「哼,老子留著晚上吃。這些小山賊,膽敢伏擊少主,真是活膩了,老子這就去好好招呼他們。」說著,隨手拖著幾個重傷山賊離開。

看著幾個遠去的身影,小隊長道︰「把人拖遠點,不要影響少主休息,也不要太快弄死他們,記得留下幾個活口,明白了沒。」

「明白了……隊長真嗦!」

經過半個多時辰的修整,大軍已經整頓完畢,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番薯的原因,有幾個本身修為底下的將士,竟然有了突破,真是意外之喜,眾位將士對番薯的渴望,變得更加深刻,卯足了勁想要快速完成賑災,獲得賞賜。

經過黑風峽谷之後,前方就是一片開闊的平原,德拉塞爾帶隊一路疾馳,再也沒有遇到過危險,眾人除了必要的休息,連夜趕路,終于在第二天中午,趕到了落葉村,這是距離南山城最近的受災點,也是最嚴重的受災區,還沒進入落葉村,德拉塞爾就看到無數干裂的農田,還有枯死的農作物,以及骨瘦如柴的平民,無論在那里,底層平民的生活,都是水深火熱的。

落葉村,地處平原,而且地勢相比周圍還略高一點,沒有山林的庇護,這里的太陽,都比其他地方更加酷熱。

看著干枯的大地,德拉塞爾好奇的問道︰「舅舅,這落葉村最主要的水源在那里,為什麼受災情況會如此嚴重。」

那顏軍嘆了口氣,道︰「哎,落葉村以前,本是周邊幾個村落中的富裕村,因為整個南山郡最大的河流——南江河,其中一條分支,曾流經此地,讓這里水源充沛,商旅遍布,每年的收成,都是周邊村落的好幾倍。」

「那如今,為什麼會這樣。」

那顏軍繼續說道︰「那是因為,村中主要水源的上游,正巧流經青山城的一處大鎮,而那個大鎮的鎮守貴族,和青山城張家,是遠親,在幾年前,用了一點手段,將河道更改了方向,將大半河水引到他們那兒,使得落葉村的水源,少了一大半,一旦遇到干旱,落葉村將變得無水可用,結果就是今天這樣……」這顯然是人為的災情。

「這事,外公不管管嗎?」

「怎麼管,按照天朝法制,城主本就有權更改本城地域內的水源流向,就算我爹把這事告到帝都,結果也不會有什麼變化,況且,青山城張家,與帝都斯瓦迪亞家可是姻親,能量不小,斯瓦迪亞家和你德拉家的關系,你小子也清楚,你覺得,除了開戰,我父親能有什麼辦法,落葉村僅存的這點水源,還是我父親親自跑到張家鬧了許久,才爭取到的。可憐,苦的是這些平民啊。「

「斯瓦迪亞家!想不到,斯瓦迪亞家的手,伸的挺長啊,連南山郡都有他們的勢力。」

「德拉塞爾,斯瓦迪亞家從天朝創立之初,就是開國貴族,這數百年間,實力都不曾衰減,在天朝帝國內,勢力可謂遍布天下,你以後可要小心些。」

「在真正的實力面前,這些東西,不過浮雲。不過,如今的斯瓦迪亞家,的確不是我們能應對的!」德拉塞爾也不傻,不會現在就和斯瓦迪亞家真刀真槍的干仗,德拉塞爾現在需要的是時間,只要有時間,有了眾多靈糧的支持,德拉塞爾相信,德拉王府很快就能恢復昔日榮光。

看到德拉塞爾如此輕視斯瓦迪亞家,那顏軍有點無奈,但也不好多說什麼。

臨近落葉村,德拉塞爾到處都能看到瘦骨嶙峋的路人,他們兩眼無神,渾渾噩噩,對未來早就失去了希望,猶如行尸走肉,看的讓人心寒。

德拉塞爾作為新世紀的有志青年,何曾見過如此景象,說是絕望地獄,也不為過,心中對青山城沒來由的感到厭惡,看著普通人即將餓死街頭,德拉塞爾心中有了一種決心,在不久的未來, 德拉塞爾要養活整個世界的平民。

德拉塞爾看著一路的難民,怒道︰「這些難民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會在村子外,村內的小貴族都不管管嗎?」

那顏軍︰「估計是村內貴族見難民太多,害怕他們全部進入村子里,會鬧事吧。「

就在此時,德拉塞爾發現有些村民,見到城主府的軍隊後,不僅不出來迎接,竟然還露出一副仇恨的表情,眼神中充滿著憤恨,然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德拉塞爾心中奇怪,這些難民怎麼對城主府,或者德拉王府有這麼大的仇恨。

若是只有一兩個人有這樣的情況,德拉塞爾還不會在意,但這一路上,德拉塞爾見到70%的難民,都是一臉憤怒的看著自己,雖然他們只是偶爾用眼楮看了自己一眼,但憑借敏銳的靈魂感知,德拉塞爾依舊能感受到眼神中的仇恨。

德拉塞爾還來不及仔細思考,遠處幾十個身穿粗陋衣服的中年人,已經待在村口,跪拜迎接。

「落葉村村長——葉功,見過領主大人。」一個身穿粗陋衣服,臉色卻略顯圓潤的中年男子,下跪恭迎。

身後幾十人也同時跪下,迎接德拉塞爾。

「你就是本村村長。」

「正是,小人已經備好旅舍,領主大人一路艱辛,請先行休息。」

德拉塞爾眼神一閃,並未多說什麼,只是點頭同意道︰「是很累了,先帶本領主前往住處。對了,明日賑災地點可有選好,相關設施可有準備。」

「回大人,已經準備妥當,明日開始,就可以開始賑災事宜。」

德拉塞爾心中有些怒氣,自己說明日開始賑災,這家伙還真就答應明日開始,一點都不為災民考慮,此時的災民正處在水深火熱之中,竟然一點都不知道時間的可貴,這種村長,可不是什麼好東西。

「不必了,今日就先去賑災地點,村長,有勞你把整個村子內,所有受災人員的名單交給本王的部下,並叫人統計受災面積,庫存糧食數量,建設臨時住所,立即開工,我們今日就開始賑災,給災民發放粗糧,先從孤兒寡母,老弱病殘的村民開始。凡有病痛者,王府無償派遣醫者救護,將此消息立即傳遍街頭巷尾,不得有誤!」

「這個…………」

德拉塞爾一怒,道︰「有什麼意見嗎?」

「不敢,不敢……小人立即下去安排。請領主大人稍作休息。」說著,趕緊召集手下,開始吩咐事宜。

「那還不快帶路!本王要前往賑災地點,親自坐鎮!」

「是是是……」葉村長一臉驚恐的在前面帶路。

德拉塞爾帶著糧食和軍隊跟上,抽時間問道︰「舅舅,這個村長是什麼人,是城主府選拔的官吏嗎?」

「不是,城主府主管的,是大鎮的各級貴族,還有本城內所有城衛軍的將士任命,若是所有小村子都歸城主府管,哪里管得過來,這些村長,有一些是村子內小家族勢力任職,也有一些是村民選舉,總之,情況很多、很復雜。」

「一個不大的村子,竟然也有勢力劃分。」德拉塞爾感到一絲驚訝。

「德拉塞爾,你別看落葉村不大,但也有數萬人,村子周邊一些居所,其實都歸落葉村管轄,有人的地方,就會有競爭,有一些小勢力也不奇怪。按照以往的規制,只要每個村能按時上交賦稅,我城主府都不會管太多。」

也許是這個世界尚武的原因,對一些管理制度顯得並不上心,不少小地方,還是誰的拳頭大誰做主,一些小村落的村長,幾乎都是附近勢力最強大的團體。而城主對這些也並不在意,只要能夠定期上交稅款,誰當村長,對他們貌似沒什麼關系,反正這個世界,是弱肉強食的世界,沒有實力,就算被殺,也沒人替你伸冤。

而一些弱者,若想改變命運,要不自己變得強大,要不就培養出一個天賦強大的後代,只有這兩條路可走,這也是造成南山郡人滿為患的原因,資源有限,人口卻太多,路有餓死鬼也就不奇怪了。

落葉村說大不大,村長的人僅僅半個時辰,就將德拉塞爾前來賑災的消息,散播出去,整個村內數千災民,全部聞訊趕來。

而德拉塞爾也在村內廣場,開始分發糧食,組織醫者看病,並慣例一般的安撫民心。

雖然,在這個以武為尊的世界,普通平民的生死,沒什麼人會在意,但作為天朝帝國的祖制,身為領主的德拉塞爾,依舊有職責放糧賑災,若是放著災民不管,造成大面積傷亡,天朝帝皇會對領主問責,若是平時,這等小事,還沒人敢在帝皇面前舉報德拉家,但是現在,帝都有不少人等著德拉家犯錯,好有借口對德拉家發難,德拉塞爾可不想因此遇到麻煩,更何況,擁有前世記憶的德拉塞爾,也不想看到眾多平民,橫尸荒野。

僅僅半天時間,來往的災民就超過2000人,這些平民全部面黃肌瘦,臉色蠟黃,這是德拉塞爾第一次見到真正快餓死的人,那種看到食物時充滿希望的眼神,讓人心顫,場面十分震撼。

想不到,在這個以武為尊的世界,真正底層平民的生活,竟然是如此淒慘。

原以為,那些災民在拿到救濟糧食的時候,會表現出感激,但讓德拉塞爾感到意外的是,這些災民中有不少人依舊非常平淡,仿佛拿到賑災糧食,是那樣理所當然,還有少數,竟然對德拉塞爾等人有一絲反感。這讓德拉塞爾非常疑惑。

結束一天忙碌的賑災事宜,德拉塞爾等人才回到驛館歇息。

飯桌前,德拉塞爾好奇的說道︰「羅大哥,舅舅,你們在白天有沒有覺得奇怪,不少災民貌似對我們比較抵觸。」

那顏軍卻是一臉無所謂,道︰」抵觸?德拉塞爾你是不是看錯了,我們可是來賑災的,那些災民怎麼會對我們感到抵觸。他們應該感恩戴德才是。「

羅成︰「的確,有少部分災民,的確表現出不滿情緒,這並不難理解,畢竟我們拖了好長時間才過來賑災,平民餓死不少,有點情緒也正常。」

「不可能啊,我父親在半月前,已經讓周邊一些富裕村鎮,調出一部分糧食,前來應急了,就算不夠,也不該心生不滿吧。」那顏軍有點疑惑。

「羅大哥,看看之前我派出去探查的兄弟,有沒有回來。」

「回少主,剛回來不久。原本是準備等少主用完餐結束,再讓他們覲見。」

「不用了,現在就讓他們進來。」

沒多久,門外走進幾個身穿便衣的軍士。

「屬下,參見少主。」

「免禮,起來說說,這兩天我讓你們扮作災民,有什麼收獲。」

「回少主,這兩日,兄弟們扮成災民,混入災區,發現每隔一段時間,就有奇怪的人,前來宣傳我德拉王府的忤逆之言,而且這些人,還會用糧食收買人心,讓更多人在災區散布謠言,抹黑我德拉王府。」

德拉塞爾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竟然想通過謠言,抹黑我德拉王府,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那顏軍則是大怒,道︰「真是豈有此理,我們好心來此賑災,竟然有人在背後使絆子,他們究竟說了什麼,說來听听。」

「回少城主,那些人的言論,主要有三點,一是說我德拉王府故意拖延賑災,貪污天朝賑災款項;二是,污蔑王府故意阻斷河流水源,造成災情。三是說……說,小王爺性格魯莽,居功自傲,看不起平民,不管百姓死活。」

「哦,在這個世界,竟然還有人知道,什麼叫人言可畏!這種曲曲折折使絆子方式,倒是很有那些大貴族的風格,你們可有探查到,是什麼人在背後,污蔑我德拉王府…………讓我猜猜,是天容商行吧。」

「少主英明,我們跟蹤了那些人,那些人的確來自天容商行。」

「天容商行!是斯瓦迪亞家。是斯瓦迪亞家在背後搗鬼!」那顏軍立即非常激動。

「舅舅,這好像沒什麼難理解的,斯瓦迪亞家和我德拉家,早就水火不容,這次,我們回到南山郡,要是他們不搞點事情,讓我們難過,我才會覺得奇怪。只不過,我想不到的是,他們竟然會搞出這麼幼稚的事,按照斯瓦迪亞天老匹夫的性子,這種小手段,氣量太小,應該不是他的手法。」

那顏軍︰「這還小手段,德拉塞爾,你們畢竟才剛到南山郡,若是因為這點事,影響你們的名聲,對你們今後統領南山郡,可非常不利。南山郡本就勢力錯綜復雜,若是王府再失了民心,想要快速統轄南山郡,可就不易了。」

「若是斯瓦迪亞海老匹夫來謀劃,估計就不是什麼旱災了,而是瘟疫,或者更大的災情,然後幾天之內,直接死個幾萬人、幾十萬人,再暗中屠殺一批貴族,事情鬧大之後,將這屎盆子往我王府頭上扣,到那時,我作為領主,有嚴重失察之過,他就可以堂而皇之的向帝皇建議,向我德拉家發難。這樣的手段,更加適合斯瓦迪亞海。現在這樣的小打小鬧,太小孩子氣,對我們造成不了什麼影響,畢竟這次災情,死亡人數並不多。」

接著,德拉塞爾再次詢問道︰「然後呢,你們還探听到什麼?」

「回少主,我們還探听到,造成落葉村以及下游村落災情的罪魁禍首,是那條水源,而封堵水源的,正是青山城城主。

是他們暗中讓人改變了河流走向,才造成如今的災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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