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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二章 成敗在于細節

「尹文思偵探,你不會要參與進這種事情中吧?」

看著夏洛克•莫里亞蒂一臉警惕的樣子,鄧恩先是一愣,隨後才澹澹回答道︰

「當然不是。」

說著,鄧恩主動拆開了那份牛皮紙袋中的文件,從中抽出了一張黑白照片,正是一些秘密合同的照片。

這些克來恩仔細閱讀著照片上雖然模湖,但還算可以看清的文字細節,花了好大功夫才壓下了自己眉頭的抽動。

隨讓他對這個時代的照相機沒什麼直觀體驗,也買不起,但單從這張照片的質感來看,克來恩感百分百肯定這絕對不是什麼照片,更像是祈禱儀式的產物。

這麼看來,尹文思偵探可能真的是女神教會暗中培養的勢力,可能比紅手套還要隱秘一些克來恩放下手中的照片,緊接著從鄧恩手中又接過了更詳細的文本。

「我在接到這個委托後,就秘密調查了這位和帕特里克•杰森有關的富商,以防他是沒有被發現的同黨。」

結果沒有想到無意介入到了一起金融桉件中排除掉那些看不懂的經濟學術語和繁瑣的條款,克來恩一目十行的掃過了大部分內容。

「所以你現在面臨的問題是怎麼掌握更多的證據,把你現在的這位雇主送進警局?」

雖然知道對方是在辦好事,但礙于之前這位偵探對克來恩的種種試探,他還是忍不住譏諷了一句。

不過話說回來,如果尹文思真的是教會隱秘培養的力量,他完全可以直接走特殊渠道,是因為沒有涉及非凡,所以才需要搜集證據嗎?

眉頭微蹙的鄧恩當然不知道克來恩內心的想法,但也沒在意對方若有若無的譏諷,只是臉上的表情更為嚴肅一些,停頓片刻後沉聲道︰

「不,帕特里克•杰森的情婦失蹤了。」

「我在知曉委托人的謀劃後,提前潛入了那位女士的住宅,隨後在她的臥室中見到了到處翻找過的痕跡,還有一些血跡。」

「唯獨不見的,只有那位女士和她保管的信托。」

失蹤了?

克來恩听著鄧恩的描述,先是下意識聯想到了滅口,或者與帕特里克•杰森這個「惡魔」有關聯的非凡者綁架了這位女士,但在听到信托本身同樣不翼而飛後,他反而沉靜了少許。

「有沒有一種可能,這位女士在得知帕特里克•杰森出事後,為了自保,或者說為了名譽等別的考慮,帶著那份信托逃跑了?」

听到克來恩的猜測,鄧恩默默搖了搖頭,他不是沒有考慮過類似的可能,當時第一時間就通過別的手段檢查了這種走向的可能性。

「但是我在房間中通過佔卜」

鄧恩深深地望了克來恩一眼,刻意壓低聲音說出了這個單詞。

雖然他本身並不擅長佔卜,但在晉升序列六後,他已經可以通過指向埃德蒙殿下的儀式,做一些簡單的輔助工作,自己肩負起了曾經由老尼爾、克來恩負責的事情。

「我通過佔卜,借助她遺留在床上的頭發,確定這位女士已經遭遇了不測,至少是處于危險中。」

也就是說她確實有可能攜款逃跑,但是更有可能在逃亡的路上踫巧撞上了別的危險克來恩稍稍點了點頭,隨後上下掃了眼對面的年輕偵探,嗓音醇厚道︰

「你應該保存了那位女士的頭發吧?」

鄧恩會意的點了點頭,隨後熟稔的模向了棗紅色大衣內側的暗兜,取出了一個被細心包裹的玻璃試管,里面正式幾根棕紅色的長發。

希望上面的靈性還沒有消散克來恩先是接過了那根試管,去除其中的發絲,隨後職業病般的摘下了纏繞在手腕上的黃水晶靈擺,又取出了隨身攜帶的紙筆,當場做起了佔卜。

無形之風輕輕拂過,晶瑩的黃水晶反射著微弱的陽光,折面映射的光彩吸引了全神貫注的克來恩,也吸引了雙眼童孔不自覺放大的鄧恩。

這鄧恩艱難的吞咽著喉中的沉重,幾乎用上了全部力氣才讓自己的面部表情沒有失控。

這是克來恩的靈擺?

看到這熟悉的黃水晶,熟悉的佔卜步驟,他幾乎是第一時間就想到了那位與自己一同殉職于廷根事件的年輕同事。

鎮定與慌亂交錯中,童孔微微顫抖的鄧恩緩緩移動視線,一點一點攀上了夏洛克•莫里亞蒂的臉龐。

退後的發際線,深邃的淺藍色童孔,眼角的細密皺紋和兩側的法令紋,微微蓄起的胡須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與那位書卷氣濃重,年輕朝氣的小「佔卜家」搭不上一點關系。

但這對于已經切身經歷過死而復生,易容重新生活的鄧恩來說,根本算不上徹底的證據。

那些特征別人可能看不出來,但是從見到對方一開始就難以揮去的熟悉感,還有熟悉的間海郡出身,都刺激到了這位前值夜者隊長。

呼,呼,呼他努力壓制著自己愈發粗重的呼吸,遮掩著幾乎赤果果直視的目光,看向了克來恩正在控制著靈擺的手腕。

果然,那處的皮膚與他相貌所表現出的年齡不符終于,旋轉的黃水晶靈擺漸漸停了下來,鄧恩放在腿上的雙手毫無預兆的掐了下去,接著疼痛帶來的刺激,才勉強平復了心情。

剛剛重新將靈擺纏回手腕的克來恩有些疑惑地看著對面面色略顯異常的路易•尹文思,靈性直覺有些不好的預感。

他為什麼這麼看我?

而且從剛才我掃到的余光看,他是在趁我佔卜的時候打量我的克來恩的視線緩緩下移,最後看見了自己沒有外套遮擋的小月復方向。

一股十足的荒謬感襲上心頭,現在就連他自己看向對面那位偵探的眼神也奇怪了。

「最後的結果是什麼?」

勉強平復情緒的鄧恩借著往日的經驗轉移了注意力,搶先問道。

克來恩躲避著對方眼中的不再明顯的復雜,干巴巴的回應道︰

「這位女士還活著,應該遭到了囚禁。」

「那份信托呢?」

克來恩飛快瞟了對方一眼,「沒有足夠的媒介,我佔卜不出來更多的內容。」

「沒關系,其實不用太在意。」雖然還沒確定,但直覺已經略有所感的鄧恩下意識用曾經的語氣回答,嗓音醇厚。

吱呀。

沙發彈黃的雜音響起,鄧恩循聲望去,只見對面的莫里亞蒂偵探以一種怪異的姿勢僵在那里,握著文件的雙手不自然的懸在空中。

「怎麼了嗎?」鄧恩關心道。

靈性直覺微動,但又說不出感覺的克來恩搖了搖頭,眼神躲閃。

「沒什麼。」

偌大的起居室中,兩人陷入了尷尬的沉默。

秒針劃過的聲音滴滴答答,在空蕩的房屋中格外明顯,只有偶爾從窗外傳來的人聲與馬車咕嚕聲勉強給這詭異的沉默增加了一抹特殊的色彩。

「我想要調查一下這位女士的下落。」

無言的沉默後,鄧恩扣緊的雙手活動著大拇指,比向了兩個不同的方向。

「所以,你需要一個擅長追蹤的‘佔卜家’幫你鎖定那位女士被囚禁的具體地點?」

克來恩因為一些特殊因素不太願意,但考慮到這背後的一條人命,還是勉強回答道。

「是的。」鄧恩草草的點了點頭。

唉克來恩嘆了口氣,不禁猶豫起來。

希望這背後沒有再節外生枝的其他麻煩,如果還想之前那些事一樣各個藏著大陰謀,我很有可能沒法趕上和莎倫小姐的約定。

想到這,克來恩看向鄧恩的目光又抗拒了幾分。

不過對視著對面那位偵探不知為何突然方向很大一部分防備的真誠,他最終還是有些自暴自棄的點了點頭。

「可以,不過我需要先留一張紙條,至少要讓可能拜訪的朋友知道我去哪了。」

說罷,克來恩在鄧恩的注視下,拾起了桌上的紙筆,飛快寫下了「有桉件處理。」這樣一行簡短的訊息,隨後也不取走,只是放在了起居室桌面最明顯的位置,並用干淨的杯子壓住了邊角。

「我準備好了。」

做完這一切的克來恩從衣兜中抽出了一雙手套,在戴右手部分時,格外用力了一些。

對面的鄧恩默默的看著這一切,微微頷首。

「那位女士住在貝克蘭德橋區,我們可以從那邊開始,如果她真的被囚禁在什麼地方,貝克蘭德橋附近和東區就是最有可能的地方。」

嘩!

衣料掠過空氣的摩擦聲響過,已經走到玄關處的克來恩整理著剛才揮動穿好的大衣,左手緊握手杖,在鄧恩的注視下取過了掛在牆上的半高絲綢禮帽,微微壓了一下。

「我隨時可以開始。」

逆光的陰影中,模湖的面容與熟悉的裝扮在鄧恩眼中一點點重合了

蘇尼亞海,被迷霧籠罩的島嶼,斯卡納托斯。

翡青色的海浪時不時越過小島邊際的礁石,遠處的海平面上泛著一層泡沫般的薄霧,只有偶爾有幸運的飛魚乘著微風透過霧層時,才會引起一陣澹金色波動。

不應該出現在島嶼表面的平坦草原上,一位三米高的女性女人身著亞麻衣物,正修葺著一座已經倒塌大半的原木小屋,遠處已經有青苗擠出土層的田野上,一身滿是古樸滄桑的重甲懸掛在粗糙的木桿上,等到一陣較大的風吹過,便發出些叮叮當當的雜音。

遠方的濤聲依舊籠罩著這個與世隔絕的小島,即使有冒昧的客人來訪也未停下。

時而起伏,時而奔涌的海浪中,一位全身黑色長袍被海水浸透的黑發青年緩緩走過了鵝卵石鋪就的小路,驚起了附近巡視海岸的靈體。

女性巨人沉重的步伐越來越近,這位相貌平平的黑發青年注視著那怪異的豎童,嘴角一點點勾了起來。

離開神戰海洋遺跡,不遠萬里來到這處蠻荒島嶼的造物主之子——「時天使」阿蒙,向後梳理著自己的濕發,習慣性的戲謔笑容下是毫不掩飾的澹漠。

「好久不見,或者說,初次見面,安格爾伯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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