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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霧海深處,靠近伸展以及方向的位置,幽藍復仇者靜靜的停靠在一處島嶼的邊緣,船上的窗戶閃爍著微弱的燈光,從遠遠的霧海上看去,就像不知何時會徘徊在這里的海怪雙眼一樣,散發著神秘的氣息。

阿爾杰•威爾遜感受著自己花了將近3000鎊才買來的封印物,左手無力的垂在身旁,而平時里深藍色的眼眸依然染上了一層鎏金,威嚴無比。

這就是「審訊者」的力量他發現自己對于幽藍復仇者周邊發生的一舉一動都了如指掌,感官被封印物的能力放大,雖然對更遠處的事情依然感受模糊,但是對于自己船上的船員的一切都感受的非常清楚。

曾經與軍情九處打過交道的阿爾杰對這種非凡能力有大概的猜測,沒有過深的感受,而是趁著自己的船員大部分都堅持在放哨崗位上,小部分已經進入睡眠的機會,可以壓制著自己的動作,周身卷起一道道氣流,無聲騰空,從船長室的窗戶處,飛了出去,一個人飛向了與島嶼相反的方向。

他已經提前布置好了遮掩,打算先一步登上那艘第五紀初期的沉船。

其實真正的沉船有兩艘,一艘被海浪卷上了島嶼,上面運載著大量的財富,另一艘相對較小,同時也被無情的埋葬在了深深的海底,不過真正有價值的東西恰好就在那艘船上。

那艘沉船曾經的主人是與摩斯苦修會有著一定關聯的斯蒂亞諾家族,阿爾杰必須從沉船的密室中,不引人注意的取出埃德蒙殿下要求的物品。

雖然他的直覺告訴他,那位殿下,那位地上天使並不是真的需要這件物品,祂只是想要借此確認自己的能力,所以對自己來說,那件物品反而更加顯得珍重。

「愚者」先生手中已經有了一份可以讓我成為天使的機會,但是在此之前,我必須先登上半神的寶座,這其中最快的方式,就是得到埃德蒙殿下的幫助。

早已秘密晉升「風眷者」的阿爾杰神情嚴肅,身旁的氣流不斷涌動,托舉著他的身體在空中飛速滑翔,不斷躲避著不知從何處襲來的巨浪,同時細小的風刃也在他的身前形成了一道無形的屏障,為他驅散著前方的迷霧。

他的胸口處,被慣性拉著向後飛揚的埃德蒙吊墜不斷閃爍著微光,紫色的光華一閃一閃,一股股不可察覺的信息指引著阿爾杰的靈性,引導著他從最安全的路線飛向附近某個海床上掩埋著的沉船。

嘩啦!

阿爾杰的身軀一並,像海上常見的飛魚一樣,動作優雅的躍入了冰冷的墨色海水中。

他的臉頰兩側像是長起了虛幻的魚鰓,咕嚕嚕的氣泡不斷從頭顱兩側冒出,在從半個「水手」時期,天生就有的黑暗視覺加持下,他飛快躲過了周圍的魚群,以最快的速度游向了海底深處。

怪不得那位殿下這麼容易就把齊林格斯的特性和「風眷者」的配方交付給我,這里海水的壓力,根本不是「航海家」時候的我能夠承受的靈性在阿爾杰的腳部聚集,一陣氣浪爆開,在非凡能力的推動下,他的身體像一顆炮彈一樣,利劍般撞向了已經可以看見大致輪廓的沉船

咚!

氣牆和海水撞擊的沉重聲音猛烈爆發,在距離沉船甲板還有兩米的地方,如炮彈般沖撞加速的阿爾杰陡然停止了前進,詭異的急停在了海水中。

他遍布滄桑痕跡的臉龐上,有一抹抹鮮血散開,猩紅的液體從鼻孔逸散飄出。

剛才的加速和急停對他的身體造成了一定的傷害!

原本因為周圍強烈的水壓,阿爾杰打算就這樣取巧,借著氣浪的推動,直接撞進沉船之中,但是就在他已經凝聚了風牆,打算強行突破時,胸前的吊墜和自身的靈性直覺,竟然同時瘋狂預警!

竟然是屏障……這艘船從資料上看,應該已經沉了一千多年了,防御機制還在運行嗎阿爾杰不可思議的審視著,眼前足足有著數十米長的三桅帆船,臉上眉頭緊皺。

雖然他現在身體各處都隱隱作痛,但是一股激動的心情卻不住的從心口往上冒。

有著「愚者」先生的注視,自己肯定不會隨便成為埃德蒙殿下消耗的棋子,而且一道持續了千年的屏障,無聲地暴露了船上的另一個寶藏。

這艘船上的某件物品本身,或者借助靈界的特殊,可以長時間制造防御屏障!

這在教會中,至少可以排得上1級封印物,不一定是半神位階,但是本身能力足夠強大的那種!

阿爾杰緩緩地、艱難地吸了口氣,右手模向頸部那個在海水中漂浮的吊墜,靈性蔓延。

一陣婉轉的精靈語歌聲響起,一只只虛幻的幽藍色蝴蝶詭異的從海水中長出,無視著海水和水壓,自由的肆意飛舞著,在阿爾杰面前拼湊成了一道不大不小,恰好可以讓他通過的橢圓形門扉。

阿爾杰有些遲疑,流動著金色微光的眼眸閃過了一絲艷羨,右手攀上了因為無法活動,受到了更大沖擊的左臂,感受著疼痛,旋即穿過了在漆黑海域中散發著朦朧紫光的蝴蝶之門。

嘩。

伴隨著冰冷海水,阿爾杰踏上了已經有1000多年未有人拜訪的沉船,金色的眼眸在一片漆黑中格外明顯。

他踩在在時間腐化下,表面附著著一層泥濘,本身卻已經變得酥脆的地板,吱呀吱呀的走過了幽深,卻不合理的長廊,緊隨著吊墜的指引,七轉八拐後,停在了一處平平無奇的油畫裝飾品前。

這幅油畫的的部分顏色已經剝落,只有相對濃艷的部分還倔強的掛在畫布上,扭曲了整個畫面,給人一種靈界的感覺。

吊墜中的指引消失了,但是它同時也表明了這個油畫,就是所謂密室的入口。

「第一道考驗」阿爾杰對自己說道。

他的嗓音嘶啞,就像是幾天,幾星期沒有說過一句話一樣。

粗糙的右手上沾染著海水,試探著觸模上了干裂的油畫畫布,溶解了已經成塊的顏料殘余。

阿爾杰的靈性預警沒有得到觸發,但是他的眉頭反而皺的更緊,幾乎是擰到了一起。

看來不經受一些刺激,這個通道似乎並不會顯現,甚至連它的警備措施都不會有反應。

他並不認為這個密室會因為時間的侵蝕而崩塌,船外的屏障就是最好的證明。

咚,咚,咚。

幾道風刃飛速凝聚,零距離迸發,轟向了油畫掛著的牆壁。

在完全沒有頭緒,時間緊急的情況下,他使用了最原始的,同時也是風暴教會最常用的方法,直接攻擊!

這雖然伴隨著較大的風險,但卻是最容易逼出異常的舉措。

果然,凌厲的風刃像是撞上了城牆一般,雖然沒有濺起灰塵,但是油畫表面的顏料塊似乎恢復了非凡力量,逐漸崩解,變化成了靈界特有的扭曲光輝。

忽地,那團光華毫無征兆的向阿爾杰襲來,逼得他只能向後速撤幾步,風刃和眼中的光芒齊發。

但是那團光似乎是並沒有物質構成的身體,無論是純粹的風還是攻擊精神的沖刺,都沒能傷及它分毫。

猛烈的攻擊僅是讓它顯出了原型,被迫退回到了油畫之上,連帶著溶解的顏料一起,不合常理的膨脹,從牆壁上滑落,構成了一個垂垂老矣的老人。

他的臉色不似真人,眼球已然干癟,失去了光澤和水分。

漫長的時間中,原本的看守者也已經失去了生命,僅剩下了殘留著執念的靈。

阿爾杰漠視著他和已經消失的牆壁一起,走到了屬于自己的盡頭。

雖然有些戲劇,但是密室竟然就這樣打開了。

在黑暗視覺下,阿爾杰看到了前方密室中閃爍著靈性光輝的物品,不顧地上尸體沒有析出的非凡特性,緊忙就想向前走去。

就在他已經抬起了腿,即將繞過剛才看守者的尸體室時,他的腦中突然蹦出了一個問題。

「船上的船員,這艘船上的尸體都去哪了?」

「為什麼只剩下了一開始沒有出現,反而像是被什麼反過來封印在畫像中,只能無力的被時間消耗致死的看守者的尸體?」

阿爾杰額頭沁出了一滴滴冷汗,頓時發覺整個環境都不知何時變得無比寂靜,海水涌動的聲音消失不見。

「山峰,山峰倒塌了,巨龍,巨龍受傷了。」

「毛熊,水牛和獅子,還有雄雞,蜈蚣和送子鳥,他們全都死掉了。」

「幸運啊,幸運啊,雷霆的風送走了種子,火的子民永不凋零。」

毫無征兆的,一陣悠遠的精靈童謠不知從何處響起

在駛向貝克蘭德橋的馬車上,伊恩正觀察著窗外的人流,而克萊恩則靜靜目視著前方,時不時就會切換到靈性視角,借著活動脖頸的機會,觀察自己的周圍。

又一次活動脖頸,克萊恩本正看著窗外的大橋吊柱逐漸走入視野,卻發現車窗的反光上,一個身穿黑色宮廷長裙的女子突然冒出。

她的身體微縮,頭發淡金,眼眸蔚藍,容貌精致,但臉色十分蒼白,猶如一具最頂級的人偶。

她戴著小巧的黑色軟帽,目光似乎穿透了面具的遮掩,對視著克萊恩純淨的褐色眼眸,微微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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