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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突然增加的任務

看著長桌上漂浮的「審判」牌,休怔了怔道︰

「這很符合我的期待。」

說著,她謙卑的接過了飛向自己手中的塔羅牌,然後沖著被濃郁灰霧籠罩的「詭秘」躬了躬身。

坐在青銅長桌上首的「詭秘」輕輕頷首,平淡交代道︰

「貝克蘭德時間,每個周一,下午三點,在這片灰霧上聚會,提前做好準備。」

「聚會上,可以交換情報、材料、配方和知識,也可以通過付出一定的代價,將任務委托給其他成員。」

休斟酌著這個通告,默然兩秒後,語氣中帶著些驚喜,有所恍然般道︰

「是,‘愚者’先生。」

這意味著她「仲裁人」後續的材料和配方有方向了!

就在她幻想未來時,已經結束了自己半身安排的事情的「詭秘」活動了一下手指,淡然說道︰

「好了,今天就到這里了,切記,沒有我的允許,不準妄議我的名。」

「謹遵您的意志,‘愚者’先生!」

不等休起身行禮,一陣深紅在她所在的位置上無聲爆開,包裹著她嬌小的身影,瞬間消失在了灰霧之上。

隨著朦朧的深紅光芒熄滅,沉默又佔領了空曠、雄偉的巨人居所般的宮殿,一時無人說話。

坐在長桌下首的克萊恩看著默默注視著自己的半身,率先忍不住,不禁提問道︰

「你為什麼要給我一個‘世界’的代號?」

身穿雙排扣風衣和黑色正裝的「詭秘」輕聲打了個響指,啪的一聲,兩人身上的衣裝換了回來,但身下的位置依然沒有變化。

「你不是一直想要一個‘小號’嗎?」

「這是個很好的機會。」

听著所謂半身看似沒有問題,甚至還有些關心自己的話語,克萊恩的眉頭緩緩皺起,嗓音低沉道︰

「可是下次聚會,這個所謂的‘世界’先生沒有出現該怎麼辦?」

你怕不是要篡奪我的聚會主導權惡意地猜想著「詭秘」想法的克萊恩眉頭緊鎖,語氣顯得有些譏諷。

大概能猜到自己半身腦中的惡意猜想的「詭秘」不甚在意的側了側頭,右手手指無意識的敲擊起了青銅長桌的邊緣。

「其實,過不了多久,你就能真的制造出一個可以使用的‘小號’了。」

「哈?」克萊恩一時有些茫然,沒有反應出對方的意思。

「詭秘」看他一臉茫然,不怎麼聰明的樣子,溫和的嗓音響起,耐心解釋道︰

「你可以耐心等待,大概下下次聚會,你就可以找到制作‘小號’的方法了。」

「在這之前,我可以幫你先提前扮演‘世界’。」

幫我提前扮演「世界」

為什麼是「扮演」這個詞,而且既然有這種機會,為什麼要讓他扮演「世界」?

克萊恩不動聲色地調整表情,眉頭依然緊皺,但是語氣已經變得軟化,嘴角有弧度勾起。

「不如你扮演‘愚者’,我扮演‘世界’,你剛才學我平常主持聚會的樣子不也挺熟練的嗎?」

這並不是他最近不再防備所謂的半身,而是經過仔細思考後,覺得自身確實沒有什麼可以對抗的資本,不如借著目前「詭秘」拋出的橄欖枝,竭力充實自己。

不論是今天克萊恩主動來找「詭秘」商談自己遇到的問題,還是克萊恩主動提出讓「詭秘」接觸自己用于助力復仇的聚會,都有這方面的因素。

听聞克萊恩突然轉性,主動提出讓自己扮演「愚者」,讓出了聚會主導權,「詭秘」十分認真地抬起右手,摩挲著自己的下巴,默然兩秒後,認真答道︰

「也不是不可以,這或許可以幫助你扮演。」?

竟然真的同意了?

依稀記得上一次,祂因為那條三首巨龍——洛霍利德,被「薅」了一點羊毛就光速「逃跑」的樣子,克萊恩第一時間並不是高興,而是懷疑自己是不是听錯了。

不過「扮演」是什麼意思,為什麼說有助于我的「扮演」,「佔卜家」後面的序列中,有些序列需要這樣的經歷進行「扮演」嗎?

雖然腦中充斥著各種問題,但克萊恩還是較為平靜的微微頷首,緩聲說道︰

「可以,下一回聚會我們可以按這個計劃來。」

「詭秘」沉默地點了點頭,蒼白消瘦的身影不再真實,變得愈發虛幻。

經歷過「正義」小姐推薦的那位小姐的打擾,原先克萊恩和「詭秘」關于最近克萊恩即將遇到危險的討論肯定無法繼續進行。

克萊恩沉默一陣後,無聲蔓延靈性包裹自身,迅速月兌離了灰霧之上。

東區的小旅館中,克萊恩平躺在狹窄的木床上,身旁是可以更改樣貌特征的人皮面具,略微泛潮的被單刺得他臉頰發疼。

他茫然地盯著沾染著各種深色污斑的天花板,,听著場外凜冽的風聲,在多天擠壓遺留的疲憊之下,不知何時就進入了夢鄉,連身上的雙排扣大衣和黑色正裝也沒有月兌下

「休,醒醒,醒醒!」听到門外一聲悶響,出來查看的佛爾思蹲在好友昏迷的身體旁,神情慌張的推搡著她的身體,焦急的呼喊著她的名字。

忽地,隨著靈體的回歸,感到額頭有些發痛,身體不住地被人搖晃的休眉頭微皺,哼哼的爬了起來,一睜眼就看到了佛爾思的碧藍色眼眸正關切地盯著自己。

剛剛被神明叮囑「不可妄念祂名」的休有些發慌,不太利索的眼神飄忽道︰

「你怎麼出來了?」

「我還想問你怎麼摔倒在放門口了?」套著寬松睡衣,有些嗔怒的佛爾思拍了拍好友身上粘上的灰塵,將她扶了起來。

「我」一時沒有想到自己改用什麼理由搪塞的休眼球一轉,指著被自己隨手扔在沙發上,朝上攤開的古籍,振聲說道,「那本古籍,我在解讀一些精靈文內容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就感覺十分疲憊,好像消耗了大量的靈性一樣,然後我就想問問你翻譯那些內容時是不是有這種情況,結果還沒走到門口就暈倒了」

雙手抱臂,下巴微仰,居高臨下地審視著自己正在扯謊的好友的佛爾思眼神凌厲,左眉微挑。

有些心虛的休越說聲音越小,然後不再吭聲,斟酌好久後,才裝作一副難以啟齒的樣子,「坦白」道︰

「我念了那個尊名了,你翻譯出來的那個尊名。」

「然後呢!」听聞好友犯了這麼致命的錯誤,佛爾思的情緒明顯激動,眨了眨眼楮,雙手迅速攀上她的雙臂,仔細的檢查起她的身體,「你的腦子呢!應該沒有什麼事吧,你剛才到底因為什麼才暈倒的?」

雙臂被抓的有些生疼,稚女敕臉龐上的嘴唇一抽一抽,休保住了自己的好友,安慰道︰

「沒有發生什麼,真的只是突然感到疲憊,然後暈了過去,比你每次滿月時那麼痛苦的哀嚎好多了。」

被突然提起自己事情的佛爾思怔了一下,然後送開了雙手,白了好友一眼,思索好久才說道︰

「下次聚會,就那個A先生主持的聚會,我們去哪里找一找擅長淨化的人,這種事不能大意。」

專門找擅長淨化的人做淨化大概推算了一下這要花多少錢的休呲了呲牙,糾結一陣後,為了穩住好友,還是沉痛的答應下來。

「沒問題,或許真的有作用。」

看好友答應了自己的提議,發現現在也沒有別的辦法的佛爾思環視了一周房間,快步走向沙發,取走了自己放在屋外的古樸文獻,然後走回了自己的房間。

在她正準備關門時,動作突然一頓,然後身體半轉,不太有底氣的說道,遮遮掩掩。

「如果實在沒有作用,我們或許可以誦念那位殿下的尊名,祂看起來是一位很和善的人。」

說完之後,似乎是佛爾思自己也覺得這句話好笑,半掩住了門,然後重新投入到了漫長的趕稿戰斗之中。

你怎麼和「愚者」先生對那位天使的評價一樣啊休盯著虛掩的房間門,月復誹一聲後,回到了沙發之上,為自己剛剛到手就要逝去金鎊提前做起了禱告

恩馬特港的某處旅館中,正品味著仍逸散著溫潤濕氣,散發著濃香的咖啡的安布羅休斯忽然一怔,然後沉默地放下了已經抵在嘴唇邊的骨瓷杯,揉捏起了按理說不會疼痛的太陽穴。

主為什麼突然讓我追查心理煉金會和黃昏隱士會的蹤跡,以前這些任務不都是埃德蒙的嗎?

有一說一,我這種幾千歲高齡的老天使為什麼要和正值壯年期的小鬼搶活干?

雖然在心中不住的月復誹。吐槽,但安布羅休斯還是虔誠的以手撫胸,對著可能將目光已經投向這里的「詭秘」行了一禮,然後繼續品嘗起了自己的咖啡

「哦,有人拿到了特里斯坦的筆記。」正在南大陸某座島嶼上徘徊,背靠恍若凝固般的黃昏,不斷釋放「神秘再現」,影響著身下深坑中事物的埃德蒙右手撫胸,向無窮高處恭敬行禮。

剛才在主的神諭中,特地提到了一本原先屬于特里斯坦的筆記,要求祂就此追查背後黃昏隱士會成員安排的痕跡。

「不過,按時間來算,特里斯坦的儀式應該快結束了,雖然不用擔心他的安全,但還是需要回去看看。」漂浮在半空中,被虛幻蝴蝶簇擁的埃德蒙微微蹙眉,深邃的眼眸審視著下方不斷向地底延伸的四方形深坑,身旁的靈性支持的「神秘再現」不斷疊加。

終于,一朵朵嬌艷的花朵破土而出,原本倒在深坑邊緣的一具破碎骨架也與肋骨下的深紫色的光團結和,虛幻的表皮和斗篷逐漸浮現,踉踉蹌蹌地站了起來,樣貌與半空中的埃德蒙別無二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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