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家。
因為項燕英勇善戰,為楚國立下汗馬功勞,前楚王特意畫出一塊屬地,封給項家管理。
項家的議事大廳中,基本上所有的嫡系子弟全都在列。
家主項燕端坐在主位,面色嚴肅的望著下面的族中子弟,今日收到漢王諸葛策的信件, 邀請他參加安平公主諸葛高月的滿月宴。
當初諸葛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快速攻下壽春城,項家根本來不及反應。
等楚國動亂結束,大漢立國時,單憑項家不可能推翻諸葛策統治,所以項燕選擇安分下來。
「漢王策邀請老夫去往壽春,參加安平公主滿月宴, 你們覺得該如何處理?」項燕準備考校族中後輩,是否能項家繼續輝煌,全看年輕人。
「諸葛策不過是竊國之賊,有何能力指揮項家,楚國才是我們項家效忠的國家,安平公主滿月宴不去也罷。」項梁第一個跳出來反對,他身為項燕兒子,驍勇善戰,在項家軍中頗有威信。
項梁跳出來反對後,大部分項家子弟都跟著反對,在他們看來,諸葛策不足為慮,不過是靠著熊家兄弟倪牆時,得到楚國的天下。
項燕把所有人反應看在眼里,心中憂愁不已,項梁為人生性豪放, 驍勇善戰,平日喜歡廣納賢士, 確實是下任家主,和將軍不二人選,但卻不適合登上王位。
如果他不去參加安平公主滿月宴,項家只能選擇造反,失敗項家則不復存在。
假如成功的話,推舉誰來稱王,會不會給漢國帶來動蕩,都是要考慮的因素。
「梁兒想要造反?」
反正周圍沒有外人,項燕索性直接問道。
項梁被父親大膽的話嚇了一跳,趕緊連忙擺手︰「父親誤會了,孩兒並沒有想過造反。」
「看來梁兒有自知之明,漢王策不論時不時竊國之賊,他都是漢國的王,如果為父不表態,項家無路可退。」
項家想置身事外,諸葛策肯定不會假裝看不見,到時候兵戎相向不可避免,和造反有何區別。
被動造反,那也是造反。
「父親難道想要項家效忠諸葛策?」項梁臉上表情明顯不樂意,竊國之賊在他看來,並不值得項家效力。
「項家站在風口浪尖,梁兒認為有其他選擇?或者有人認為,漢王策不敢殺我們,還是大家準備造反?」
項燕的話如同鋒利的刀,捅進所有人要害處。
諸葛策能在短時間內,整頓好國家,足以看出他的手段。
項梁沒話講,父親項燕不敢拿項家未來賭,因為他們賭不起。
「作為項家的家主,需要為所有人生命負責,何況前楚的軍隊已經宣誓效忠漢王策,我不能把項家置于死地,如果漢王策是昏庸無能之主,那也做不到現在的地步。」項燕的話基本確定,項家選擇效忠諸葛策。
「當然有些東西並不是絕對的,如果漢王策治理不好國家,項家自然可以選擇名主。」
項燕不是迂腐的人,諸葛策統治不了漢國,或者有機會推翻他的通知,那麼項氏一族會毫不猶豫的出手。
先穩住諸葛策,是眼前最好的辦法,無論是真心實意效忠,還是虛情假意的虛與委蛇。
項梁沒有繼續堅持意見到底,畢竟要以大局為重,他不爽諸葛策竊國方法,但對其所知甚廣,知曉這位新君主,能做出屠殺項氏一族詳細的的事。
「孩兒與父親同往,要是……」
「不,梁兒必須留在項地坐鎮,為父如有不測,你定要帶人去找昌平君。」
雞蛋放在一個籃子中,是極其危險的選擇,諸葛策下決心除掉項家,那麼項梁帶領軍隊突圍,還有一線生機。
項梁還想多說兩句,卻被項燕打斷︰「你大哥的孩子需要照顧,羽兒才剛出生不久,就沒了爹娘,是個苦命的孩子。」
「那還不是前楚王…唉,孩兒省得了。」項梁沒有把後面話說出來,前楚王昏庸無能,導致項羽父親戰死沙場。
對比之下,諸葛策除了背著竊國名號,算得上賢明君主。
「既然大家同意投效漢國,明日我便動身啟程,族中事務都有項梁處理,如果有人不服氣,休怪老夫無情!」項燕做事帶著軍中的雷厲風行,安排好家族運轉,宣布談論結束,大家各自回去休息。
項家子弟也習慣了項燕霸道,紛紛離開大廳。
……
忘憂酒館免得推出殺豬宴,無論你是路邊乞丐,平民百姓,王孫貴族,全都一視同仁。
忘憂酒館的門前,里三層,外三層。
常言道︰免費的東西就是香,而且忘憂酒館向來是貴的出名,菜肴更不用說,回味無窮。
諸葛策坐在二樓專用包廂,懷里抱著小言兒,小高月兩位公主,後宮的眾女分坐在他的身側。
荀夫子坐在下首,韓非、衛莊、班大師、五位內閣大學士都在。
「公孫丞相對豬肉如何評價。」諸葛策首先對公孫寧問道。
「其肉粗糙,味道重,平民百姓甚少食用,王孫貴族中,基本沒有人吃。」公孫寧實話實說。
「百姓溫飽尚且困難,食其他肉類都難,逢年過節才舍得買點肉,但大多不會選擇豬肉。」諸葛策同意公孫寧的說法。
小言兒坐在諸葛策大腿上,對不遠處的妹妹非常好奇,總想伸出胖手去模。
小高月躺在諸葛策臂彎中,烏黑的眼楮望著姐姐,不時咧嘴笑兩聲。
諸葛策和公孫寧的對話引起眾人沉思,王孫貴族沒有對食物的憂慮,但百姓卻很看重。
民以食為天,恆古不變的道理。
話正聊著,忘憂酒館伙計開始上菜。
銅盆里放著豬骨、頭肉、手撕肉、五花肉、豬血、粉條、酸菜。
香!
屋子里彌漫著香氣,眾人忍不住吞咽口水。
「諸位,都別光看著,來嘗嘗!」
諸葛策首先拿起筷子,夾起一片五花肉放進嘴里。
肉女敕湯鮮,肥而不膩,又開胃,最主要的這豬肉除了香,沒有半點難聞味道。
「老夫第一次吃到如此香的豬肉。」連荀夫子都忍不住多吃幾口,殺豬菜確實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