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江面上如扁舟一般的戰艦,正在急速往襄陽城中趕,黃蓋站在江邊,手里拎著滴血的寰首刀,暗自嚼碎一聲︰「狗一般的東西,跑得可真快。」
「幸虧他們跑得快,否則此一戰便將其全部消滅。」
隨之趕來的孫堅收起古錠刀,一雙朗目凝視著江面上的戰艦,干脆扯著嗓子,大聲呼喊,宣泄自己的不滿︰
「蔡冒老賊,有種你便回來,本將軍非將你炸個稀巴爛不可,別以為漢江能保佑爾等,不過是群待宰的羔羊而已,等我戰艦抵達,讓爾等全部喂了河中魚鱉。」
孫堅本以為對面不會有人回復,但不曾想,蔡冒的聲音隨即響起︰「孫堅,你不過仗著伏火雷霆厲害而已,若是靠戰艦,在江面上對決,爾等未必是我對手。」
「你若真是大丈夫,那你我便約定,于這漢江之上對決,我蔡冒若是怕你,便自行投入這江中喂魚鱉。」
「可你若是不敢」
蔡冒的聲音頓時又提高了三分,傳遍整個對岸︰「那便當著你麾下將士的面,說你是只病貓,而非 虎,自從成為江東病貓,可敢否?」
「哈哈,江東病貓?有點意思。」
「大都督言之有理,孫堅絕非 虎,而是病貓。」
「他怎麼敢答應,必定是只病貓。」
「江東病貓!」
「江東病貓!」
「」
江面上,一波波的聲浪傳來,充滿了戲謔與嘲諷的味道。
在荊襄水軍的眼里,雖然知道孫堅麾下,大部分全都是水軍,只有少量的步兵以及騎兵,但他畢竟是新兵,壓根不是荊襄水軍的對手。
當然了。
孫堅自己也明白,蔡冒擺明了是在給自己挖坑。
他如此激將法的目的,不過是想讓自己的戰場擺在江面上,而非是強行渡河之後,以伏火雷霆開路,強行炸開襄陽,奪了他們的基業。
畢竟,蔡冒已經見識過伏火雷霆的厲害,他相信在陸地上,自己絕非是孫堅的對手,因此只能想辦法,讓戰場在自己擅長的領域,才有一丟丟獲勝的可能性。
「將軍,不可答應他們。」
大將黃蓋毫不猶豫,搶先一步打斷︰「只要咱們奪了襄陽,便等于破開了荊襄的大門,伏火雷霆如此好用,咱們應當揚長避短才是。」
「揚長避短?」
孫堅似乎全然沒有把黃蓋的話當回事,扭頭瞥了他一眼,自信滿滿地道︰「咱們的短處,未必不如蔡冒的長處。」
「江面上遲早要有一戰,不是在漢江,便是在長江,與其拖到長江,不如在漢江便將蔡冒最後一點自信打掉,這樣更有利于咱們接下來的戰斗。」
黃蓋思索了片刻,緩緩點頭︰「將軍說得也有道理。」
于是乎,孫堅扯著嗓子,聲嘶力竭道︰「蔡冒,你听著,咱們會獵于漢江,我要讓你真正明白,你我之間的差距,到底有多大。」
「當年你不如我,如今,你更不是我的對手,即便沒有伏火雷霆,爾等也絕非是我南陽漢庭的對手。」
「江東 虎,必不負盛名!」
聲如洪鐘,響似雷霆,頃刻間便傳遍了漢江江面。
江面上立刻響起蔡冒的聲音,透著一股子興奮︰「好,既如此,咱們走著瞧,我倒是要瞧瞧,南陽漢庭成立一年的水軍,到底有多厲害。」
孫堅把手一招,鏗鏘下令︰「弟兄們,打掃戰場,安營扎寨,等候戰艦趕來樊城。」
眾將士齊齊拱手︰「喏。」
孫堅乃是揚州吳郡出身,自幼便在海邊長大,精通水戰。
這支水軍可是他親自訓練出來的,別說是漢江這樣的支流,便是長江、海洋,也照樣可以任其馳騁,絕不會有半點問題。
最為重要的是,這支水軍的戰艦全都是朝廷研發的新型戰艦,雖然暫時還沒有配備巨型戰艦,但是十丈長的中型戰艦,卻已經有數艘。
而這樣的中型戰艦,已經堪比荊襄水軍的樓船戰艦,以及最具有進攻性的艨艟戰艦,只要南陽水軍出馬,必可大獲全勝。
而且!
孫堅非常清楚,皇帝陛下命他組建水軍,不是為了看他使用伏火雷霆的,而是為了看他如何使用這些戰艦的。
完全靠伏火雷霆拿下荊襄,固然是可以的,但一定會讓皇帝陛下失望,從而影響到自己的仕途,這是孫堅絕對不願意看到的。
正當孫堅準備轉身離開時,前方烏泱泱闖出一支兵馬,為首之人乃是大將潘章,手里拎著一顆血淋淋的首級。
「將軍。」
潘章興沖沖趕來,單膝跪下,將首級呈上︰「末將斬殺了荊襄副都督張允,這是此人的首級,還請將軍檢驗。」
「還真是張允啊。」
孫堅早已經模透了對手的底細,自然也清楚副都督張允的相貌。
他定楮細察,果不其然,這顆帶著驚恐,死不瞑目的首級,不是別人,正是張允。
「哈哈哈!」
孫堅內心狂喜,仰天哈哈一聲︰「文珪啊,這回你可立大功了,本將軍一定親自為你,向陛下請功。」
潘章臉上遮掩不住的喜悅,自從他跟著劉備、陳宮、程立趕來南陽,便一直沒有建功立業的機會。
眼瞅著別人建功立業,一個個全都成為各大統帥麾下的股肱之臣,潘章心理一直憋著一股勁兒,今兒個算是徹底揚眉吐氣了。
「多謝將軍。」
潘章聲音洪亮,站起身來的這一剎那,都感覺自己高大了不少。
仿佛接下來,自己就能與朱治、黃蓋一樣,成為孫堅麾下響當當的大將,與他們平起平坐,再也不必矮人一頭了。
「恭喜你啊,文珪。」
緊跟著,黃蓋便拱手抱拳,滿面堆笑。
潘章心情大爽,拱手還了一禮,喜笑顏開︰「踫巧而已,不值得一提。」
雖然,潘章的回話比較謙虛,但他內心的傲嬌,卻一點都不少,眼神中流露出的自信,更多出不知幾許。
孫堅當即吩咐道︰「文珪。」
潘章鏗鏘道︰「末將在。」
「這首級既然是你獲取的,理當由你干接下來這件事。」
「將軍盡管吩咐,末將無有不尊。」
「好。」
孫堅大喜,朗聲道︰「張允好歹也是荊襄的副都督,你便乘船趕往襄陽,將這顆首級送給蔡冒,告訴他,洗干淨脖子,等著挨宰吧。」
如此大漲士氣的事情,潘章自然接受︰「將軍放心,交給末將便是。」
可惜的是
戰艦全都被蔡冒的人帶走了,否則潘章現在就要追上去,開啟嘲諷技能,狠狠調侃一番荊襄水軍,沒辦法。如今只能等自家的戰艦開過來了。
*****
襄陽。
刺史府。
一座巨大的沙盤上,標注著紅藍雙方犬牙交錯的勢力,在襄陽的後方,還有不少戰艦,這代表著即將趕來支援的荊南諸侯。
蒯越背著手,雙目炯炯地凝視著沙盤,腦海中不停思考著應對細節,企圖尋找到一個完美的辦法,可以成功阻攔孫堅的兵馬,還能消耗最小的兵力。
畢竟,蔡冒沒有把劉表帶回來,意味著此刻的荊襄在南陽朝廷的眼里,甚至在全天下百姓的眼里,根本就是個反賊。
如果他們能以最小的代價,成功阻攔孫堅大軍的進攻,那麼就還有余力,面對來自南陽漢庭的瘋狂反撲。
可是
如果他們不能阻止孫堅大軍的進攻,亦或者成功阻止了孫堅大軍,但卻傷亡嚴重,那麼在這等條件之下,同樣沒有生還的可能。
「該怎麼辦?」
蒯越思考了足足數個時辰,愣是沒有一點辦法。
他必須要知道伏火雷霆的威力到底如何,否則沒辦法做出更加嚴密的計劃。
畢竟,伏火雷霆干系到荊襄整個的戰略進攻,一旦樊城破了,那麼襄陽肯定也保不住,如此一來,即便支援過來再多兵馬,也沒什麼卵用。
「該死!」
蒯越皺著眉,暗自嚼碎一聲,招呼道︰「來人。」
殿外轉入兩個士兵︰「軍師,您有何吩咐?」
蒯越再次詢問︰「咱們的人,還沒有從樊城回來嗎?」
士兵搖搖頭︰「沒有。」
「派人過河,打探一下。」
「喏。」
正當士兵準備躬身離開時。
忽然。
殿外響起一聲疾促的奏報︰
「報—!」
蒯越抬眸望去。
但見,大都督蔡冒急匆匆趕來,神色驚詫中帶著恐懼。
如今戰事吃緊,蔡冒身為荊襄大都督,本應該出現在前線,不曾想就會出現在這里。
難不成
蒯越雖然有了預料,但終究還是有些不甘心,試探性問道︰「德珪,你怎麼」
不等蒯越問完,蔡冒便擺手打斷,吐口氣︰「異度,別問了,咱們已經戰敗了,雖然加固了城牆,但終究還不是伏火雷霆的對手。」
「不得不承認。」
即便是蔡冒本人,也不由地由衷贊道︰「伏火雷霆的確具有開山裂石的功效,樊城城牆塌了大半,若非張允帶兵在城中展開巷戰,我等怕是回不來了。」
「啊?」
蒯越大吃一驚︰「這這怎麼可能?」
蔡冒極其肯定地點點頭︰「是真的。」
「該死!」
蒯越暗罵一聲,作勢便要收拾東西︰「德珪,既如此,趕緊召集兵馬,撤退吧,襄陽城沒有經過加固,自然更抵擋不住伏火雷霆,咱們現在走,還來得及。」
按照最開始的計劃,一旦確定襄陽守不住,他們就要退兵,離開襄陽,趕往長江南岸,與南陽朝廷展開殊死對決,爭取劃江而治。
如今,蔡冒既然已經落敗了,而且還說出這樣一番話,自然證明了伏火雷霆的威力,更是斷了蒯越堅守襄陽的信心。
既然如此,不如盡早撤退,再想辦法,反正荊南的諸侯們,還沒有趕來支援,這樣還能節省大量整合的時間。
「異度勿急。」
然而,蔡冒卻是不緊不慢,長出口氣道︰「咱們或許還可以再堅持堅持。」
蒯越皺著眉,似乎听出了什麼︰「德珪,你這是何意?」
蔡冒極其鄭重地道︰「孫堅答應我,會獵于漢江之上,跟咱們比水軍。」
「比水軍?」
蒯越一臉的不敢置信。
即便是他,也不敢相信會有這樣的結果。
要知道,荊襄水軍成立了至少有十年時間,蔡冒更是以水軍著稱,精通水戰,江東 虎孫堅居然敢跟蔡冒比水軍?這豈非以卵擊石?
「沒錯。」
蔡冒肯定地點點頭︰「孫堅親口答應的。」
蒯越依舊不敢相信,搖了搖頭︰「這會不會是孫堅的緩兵之計?」
蔡冒皺著眉︰「緩兵之計?」
「恩。」
蒯越點點頭︰「他是想讓咱們放松警惕,然後等荊南的援兵過來,與咱們決一死戰,從而將咱們一網打盡,如此一來,接下來的戰斗便容易太多了。」
「這個」
蔡冒停頓了片刻,搖搖頭︰「我還真沒有想到。」
蒯越吐口氣︰「如今,孫堅佔據絕對的優勢,而且一旦拿下襄陽,對于南陽皇帝陛下,就算是建立了大功,我若是孫堅,自然不會放棄這樣的機會。」
「有道理。」
蔡冒緩緩點頭,深以為然地道︰「要不然這樣如何,咱們暫時令荊南四郡不必支援,我僅僅率領荊襄水軍,與賊子展開搏殺。」
「若是孫堅果真與我在漢江上對決,那麼再令他們支援不遲,若是其不與我對決,只是誆騙我等,那麼咱們再行敗退,猶未晚矣。」
如此辦法,倒也可行。
蒯越思索片刻,輕聲道︰「若是能保住襄陽,自然最好,若是保不住,咱們就只能敗走,就先按照你的辦法來做吧。」
「好。」
蔡冒應了一聲,下意識握緊了拳頭︰「這一次,我要讓孫堅清楚,單論水軍,便是十個孫堅綁在一起,也絕非是我蔡冒的對手。」
蒯越非常清楚蔡冒的水戰實力,當即拍了拍他的肩膀︰「大都督,你放手去干吧,剩下的事情交給我便是,你我攜手,必可護佑襄陽。」
「恩。」
蔡冒點點頭,長出口氣,表情略顯惆悵︰「唯一可惜的是,我的副都督張允,不知道還能不能回來。」
蒯越吐口氣,輕聲道︰「能回來最好,回不來,也沒辦法,他為了襄陽,而犧牲了自己,咱們就不能對不起他的犧牲。」
「報—!」
正在這時,帳外再次響起悠悠一聲奏報。
蔡冒、蒯越抬眸望去。
但見
大將鄧義帶著一個木盒,急匆匆入殿,單膝跪地︰「軍師、大都督。」
蔡冒皺著眉,目光落在木盒上︰「鄧校尉,你這是何意?」
鄧義雙手舉起木盒,遞了上去,皺眉道︰「大都督,這是孫堅派人送來的禮物,說是專門給您的,因此末將便送過來了。」
「哦?」
蔡冒頓時愣怔︰「給我的?」
鄧義點點頭︰「恩,沒錯。」
不等蔡冒開口,一旁蒯越便提前打斷道︰「打開瞧瞧。」
蔡冒瞥了蒯越一眼,頓時明白對方的意思。
蒯越是在擔心自己被謀害,因此這才讓鄧義幫忙打開,而非呈上來。
蔡冒沒有改口,而是點點頭︰「快,打開瞧瞧。」
「喏。」
不得已之下,鄧義只能應下來,將木盒放在地板上,打開蓋子的一剎那,他嚇得直接將木盒丟開,整個人一個後仰,噗通一聲,摔在地上。
但見
一個碩大的頭顱,庫魯魯從木盒中翻滾出來,打了個滾兒,便到了蔡冒的跟前,一張熟悉的面孔,頓時呈現在蔡冒面前。
「張張允?」
蔡冒一臉的不敢置信,面容中帶著一絲驚懼。
張允眼瞪如鈴,死不瞑目,雙眸中寫滿了大寫加粗式的恐懼,很顯然,對方在臨死之前,受到了驚嚇。
若非是將首級送過來,蔡冒簡直懷疑,張允是被什麼東西活活嚇死的,而非是被人誅殺,如此面目,當真令人驚詫。
蔡冒只感覺後 梁發涼,像是張允在呵斥他一樣,趕忙下令道︰「快!把張副都督的首級收起來,派人後葬于峴山,不得有誤。」
身旁侍衛這才橫出一步,欠身拱手︰「喏。」
好在蔡冒身經百戰,死人見過不知多少,這才沒有露出馬腳,否則蒯越當真要懷疑,張允的死是由蔡冒造成,而非南陽了。
「這是孫堅給咱們下的戰書啊!」
待侍衛將首級拿出去,蒯越這才吐口氣,陰鷙地道。
「異度放心。」
蔡冒陰著臉,握緊鐵拳,冷聲言道︰「蔡某一定會讓孫堅知道,誰才是真正的水戰之王,絕不會讓他再次囂張。」
蒯越欠身拱手,鄭重言道︰「大都督,荊襄便靠你了,咱們此一戰若是落敗,必將牽扯到揚州、益州,若是能獲勝,在下親自趕往揚州,勸說劉繇,劃江而治。」
水戰!
是荊揚最強的殺手 。
若是水戰能夠取勝,那蒯越便有了足夠的理由。
劉繇與劉表一樣,乃是迫不得已,歸順了漢庭,自己沒能爭取到劉表,那就只能沖劉繇這里使勁兒,而能讓劉繇心動的,就只能是打破南陽不敗的神話了。
蔡冒深吸口氣,朗聲言道︰「異度放心,交給蔡某便是。」
蒯越重重點頭︰「恩,我相信你。」
*****
南陽,宛城。
皇帝行宮。
文德殿。
劉辨手捧著荀或遞上來的奏章,仔細
不得不承認,荀或的確是個非常得力的助手,任何一個細節,把控的都非常到位。
如今即將要開春了,他已經把兗州、青州、關中,甚至還有涼州的耕種計劃,布置得非常到位,甚至還結合了朝廷的戰略,在涼州準備開設馬場。
「恩。」
劉辨頷首點頭︰「文若啊,你的這份農耕計劃非常不錯,就按照你自己的節奏來做吧,涼州雖然比較荒涼,但依舊不能舍棄,畢竟是咱們的祖先,好不容易打下來的。」
「咱們要做的,是如何利用好這片土地,而非是將其舍棄,能否讓它發揮出該有的作用,可就全都靠你了。」
歷史上,便有很多人嫌棄涼州,畢竟,大漢後期的戰斗,十之六七,全部發生在這里,涼州對于漢帝國而言,沒有正面效益,全都是負面效益,這才導致很多官員,想要舍棄涼州。
但實際上,在劉辨的計劃中,將來把馬鈴薯、玉米的種子搞回來,涼州這片土地,同樣可以生產莊稼,而且產量絕不會低。
當然!
這僅僅只是莊稼而言,還沒有說礦產。
涼州礦產資源非常豐富,煤礦、鐵礦、錳礦等,數不勝數,還有亞洲最大的金礦,也在這里,相比較農耕,這里的確差勁,但礦產的優勢,足以彌補。
荀或欠身拱手道︰「陛下放心,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不管涼州土地如何貧瘠,畢竟是大漢的疆土,臣一定會好生利用的。」
「恩。」
劉辨對此非常滿意,頷首點頭,轉而言道︰「哦對了,如今即將開春了,曹操、徐榮、張遼、劉虞、公孫瓚,全都上書過來,隨時可以展開進攻。」
荀或自然清楚皇帝陛下的意思︰「陛下,臣已經給各方刺史下令,命令他們調動糧草,保證大軍的軍需。」
「想來」
言至于此,荀或思索片刻,輕聲道︰「開春之前,一定能夠解決,主要有些地方需要靠水路運送糧草,但現在冰水初融,河道水淺,難以行舟,這才有所耽誤。」
「恩。」
劉辨頷首點頭,表示理解。
畢竟,冀州那里不比南方,如今又是小冰河時期,河道運輸糧草的確會受阻,這一點倒也在情理之中,想靠馬匹運送,自然會耽誤時間。
「開春直接解決,爭取兩個月內,消滅袁紹。」
劉辨倒也懶得廢話,直接下了最終的通牒。
這樣的戰役,對于五十萬大軍而言,倒也沒什麼難度︰「若是能在一月之內,解決袁紹,各軍主將盡皆有賞。」
畢竟,這樣不會耽誤冀州的春耕,還有對黑山軍士兵諾言的兌現,可以令帝國中興三年的發展,更有自己的節奏。
「陛下放心。」
荀或欠身拱手,鏗鏘而言︰「臣等原本便是這樣計劃的,農耕計劃書中,便有關于冀州農耕的規劃,您安心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