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劉辨驚詫,眼瞪如鈴,不可思議地道︰「廣陵郡守張超?」
雖然,張邈死于黃忠之手,自己與張超便有了不共戴天之仇,張超殺自己有絕對充分的理由,但即便如此,依舊令劉辨深感震驚。
郭嘉極其冷靜地分析道︰「陛下,臣此前的注意力集中在袁隗、董卓身上,忽略了張邈的弟弟張超,同樣有刺殺陛下的動機。」
「張邈戰死後,兗州刺史劉岱趁機殺入陳留,張超、臧洪等人自此銷聲匿跡,了無蹤影,其很有可能逃亡長安,投靠董卓。」
不得不承認。
的確存在這樣的可能性。
劉辨皺著眉︰「你且繼續!」
「陛下。」
郭嘉揖了一揖,此前的分析判斷,月兌口而出︰「根據長時間以來的接觸,臣發現自從夜梟進入南陽以來,長安方向的刺奸,便徹底進入了靜默,蟄伏待機。」
「如果夜梟是董卓派來,想要長期扎根在南陽的刺奸,是絕對不會如此行事的,畢竟,此時對于他們而言,更是探索南陽秘密的絕佳時機。」
這一點,劉辨倒是非常同意。
畢竟,大雪冰封,勞作基本上處于停擺狀態。
甚至連冶鑄作坊都處于半停工狀態,因為沒有太大的勞作需求。
而在這個時候,由于人員相對比較分散,監管難度加大,是非常有利于長安刺奸行動,從而獲取某些關鍵設備的情報。
可對方偏偏在這個時候,進入了蟄伏待機狀態,這明顯不符合常理,尤其是對于新上任的刺奸首領,又豈能放棄建功立業的絕佳時機。
即便
誅殺自己,才是最大的功勞。
但因此停止南陽刺奸行動,可能性依舊是微乎其微。
此事董卓不會答應,李儒更不會答應。
夜梟的目的,從一開始,便只有一個,那便是冬節祭天大典。
如此來看,夜梟與董卓的關系的確沒那麼大。
「此外!」
見皇帝陛下沒有反對,郭嘉繼續分析道︰「此次夾帶刺奸入南陽的商隊,有很大一部分,乃是汝穎地區的商賈,只有一小部分,來自南陽。」
「雖說商賈的來源比較龐雜,但恰恰證明了對方勢力的強大,依據臣及子敬反饋的消息,其幕後的黑手,極大可能是袁家。」
袁家?
再次浮現出了袁家!
劉辨的神經一下子緊繃起來︰「這些商賈中,可有袁家的商賈?」
郭嘉搖了搖頭︰「暫時沒有發現。」
「恩。」
劉辨點點頭︰「那便是了,如此行為,很符合袁隗的行事作風,不管任何有風險的事情,他總是會把自己摘得干干淨淨。」
如果里面出現袁家的商賈,反倒會讓劉辨懷疑,是不是郭嘉分析錯了,如今沒有袁家的商賈,恰恰使得袁家的嫌疑更大。
「可是」
劉辨皺著眉,反問︰「即便如此,你又如何斷定,夜梟乃是張超?」
郭嘉急忙遞上走卒送來的情報︰「就在今晨,校事府負責監察典韋家人的間風,通過走卒送來情報,典韋的母親、妻兒被陌生人接到了赤雲道觀。」
「典韋?」
「赤雲道觀?」
劉辨頓時一愣。
他豈能不知,典韋是張邈的部下,而且張邈待典韋極好,又是送房子、送錢、送奴僕,這才將典韋成功收入麾下。
而其歸順朝廷,尚處于考驗期的他,目前在唐冒的執金吾中任職,冬節祭天大典時必會擔任沿途的治安工作。
如果在這個時候,夜梟挾持了典韋的母親、妻兒,逼迫其對皇帝陛下動手,尚且未歸心的典韋,或許真有可能倒戈,反助夜梟一臂之力。
劉辨急問︰「目前典韋是何情況?」
郭嘉揖了一揖︰「正在監視中,尚且不知其母、妻兒之事,不過想來,很快便會知曉,陛下不是想將其收入虎賁軍嗎?」
「如果典韋能通過這次考驗,那麼臣等不會反對,但如果他不能通過考驗,臣希望陛下收起愛才之念,當斷則斷。」
雖然,劉辨略微有些不舍,但他還是肯定地點點頭︰「可以!這的確是個不錯的機會,此事便交給奉孝了。」
對于上位者而言,忠心才是第一位的,能力始終是第二位的,即便能力再強,如果不夠忠心,那是打死都不能用的。
郭嘉拱手︰「陛下放心,冬節之前,必將此禍賊子,連根拔除。」
劉辨頷首點頭︰「可以。」
正當郭嘉躬身行禮,準備離開時。
軍師聯盟的聲音赫然響起︰「辯爺,讓郭嘉務必活捉夜梟,如果他真的是廣陵郡守張超,或許可以解開討伐董卓的秘密。」
「且慢!」
劉辨急忙擺手制止郭嘉。
「陛下可還有吩咐?」
郭嘉停下腳步,轉身回來。
「活捉夜梟!」
劉辨沒有廢話,鏗鏘下令。
「喏。」
郭嘉頷首點頭。
實際上。
他比皇帝陛下還想活捉此人。
畢竟,夜梟掌握著董卓在南陽絕大部分的刺奸信息,只要抓住了夜梟,必定可以將這伙刺奸連根拔出,從而徹底安定內部。
當郭嘉等人離開暖閣時,劉辨心念一動,開口問道︰「老師,討伐董卓的事情,專家不是都已經解讀過了嗎?」
「是解讀過了。」
軍師聯盟的聲音跟著響起︰「不過,其過程絕大多數都只是專家根據史料的推理分析,並不是直接史料證明。」
「在學術界,這種情況稱之為陰謀論,即便分析的再有道理,終歸是空中樓閣,沒有實際證據左證。」
劉辨恍然大悟︰「所以專家是想生擒張超,然後了解他們北上發起討董,是否真的與袁家有關,對嗎?」
「這只是其一。」
「哦?」
劉辨皺眉︰「其二是什麼?」
軍師聯盟跟著道︰「其二,此事既然牽扯到了袁家,如果能找到切實的證據,而非推理,辯爺對汝南袁家就能以謀反罪下手了。」
「正如年初對孔家一樣,只要理由充分,證據確鑿,就不會引起太大的反動,不會破壞世家游戲圈的規則。」
「這對于戲賢、司馬朗等人在豫州展開工作,有百益而無一害,畢竟汝南袁家的耕地,可絕非是孔家可比的。」
「朝廷如果能將袁家的耕地等資源收回來,就完全可以跟汝南其余世家掰腕子了,至少可以省去一年多,積攢耕地資源的過渡期。」
當初劉辨回歸南陽時,正是因為手上有了孔家的資源,劉辨才能快速完成對南陽豪族的釜底抽薪,從而為耕田私有轉公有,打下鋪墊,順利邁出這艱難的第一步。
而這一切的,是因為劉辨手上有一定量的資源,如果手頭沒有充足的資源,是很難對南陽豪族產生釜底抽薪作用的。
同樣的道理!
想要成功復制南陽的路,關鍵就在于,如何讓戲志才等郡守,手上握有一定的耕田資源,反之,他們只能走潁川郡守李旻的路。
但汝南絕非潁川,潁川雖然世家林立,但各家資源相差不多,處于一個健康可控的範圍,但汝南與南陽一樣,是存在巨頭的。
汝南袁氏、陳氏≧南陽鄧氏、陰氏
他們的存在,是會威脅到朝廷在汝南的掌控力,因此劉辨必須像是削弱鄧家、陰家一樣,削弱袁家、陳家。
如果劉辨可以通過張超,揪出背後黑手袁家,便能以謀反罪滅門,將其資源收歸國有,不僅可以震懾豫州世家,甚至還一步跨越了,積攢耕地資源的過渡期。
「辯爺。」
軍師聯盟輕聲道︰「這次袁隗主動遞刀子,咱們可千萬不能放棄,務必要追查到底,以真憑實據坐實袁家謀反的罪證。」
劉辨心底的戰意洶洶燃燒起來︰「老師放心,這種機會既然到了眼皮子底下,咱就絕不能輕易放棄,有郭嘉、滿寵在,一定可以坐實袁家的罪名。」
軍師聯盟︰「好,那咱們就等結果吧。」
劉辨頷首點頭︰「恩。」
*****
「典大哥,準備回家嗎?」
「恩,回家。」
「今兒個發了年終賞錢,不準備去鴻賓樓聚聚嗎?哥兒幾個全去,準備喝點。」
「這樣啊?」
典韋思索片刻,點點頭︰「好吧,等我先回趟家,然後再來鴻賓樓,咱們不醉不歸。」
同僚士兵紛紛拱手︰「既如此,酉時末,戌時初,咱們鴻賓樓踫面。」
典韋大喜︰「好!」
與眾人拜別後,典韋直奔肉鋪,買了些肉,等冬節祭天大典結束後,可以回家吃頓好的,又去布店,割了五尺花布,想要給妻兒添件新衣裳。
可是
典韋方才出了城池,尚未走多遠,迎面走來一個身穿道袍的道士︰「敢問足下可是典韋,典將軍否?」
「你是」
典韋皺著眉,上下打量著對方。
他確定一定以及肯定,自己與對方素不相識。
而對方雖然穿著一身道袍,但其手部虎口有老繭,明顯是一只常年握劍的手,而其身上的道袍似乎有些不合身,肩部略寬,顯得有些塌。
道士從典韋疑惑的眼神中,感覺到對方對自己的不信任,遂趕忙行個禮,解釋道︰
「是這樣的,尊夫人在赤雲道觀為將軍做法祈福,可能會比較晚結束,因此家師派貧道前來,邀您前往道觀,待法事結束後,攜夫人一同回家。」
道場祈福?
他們全家可沒人信這個啊!
典韋疑心更重,皺眉盯著道士,同時將右手的肉,轉向左手,空出一只手來,隨時準備應對突發狀況。
道士急忙從袖中拿出一枚發簪︰「瞧我這記性,尊夫人怕將軍不相信,因此特意將此發簪交給貧道,說看到發簪,將軍自然便信了。」
還真是自己妻子的發簪!
典韋吃了一驚。
不過,他沒有相信,反倒更加擔心。
逃亡的日子過得多了,別的本事沒漲多少,但對危險的敏銳,要遠超于常人。
如果真是自己妻子的真實意願,完全可以讓兒子過來,又何必勞煩一個假道人?
這其中必有蹊蹺!
如果不是母親、妻兒在對方手上,典韋真恨不得現在便殺了此人。
「那好,走吧。」
典韋暫時答應下來,跟著道士往赤雲道觀趕去。
沒一會兒。
便來到赤雲道觀中。
穿廊過院,最終來到一處偏殿。
吱呀—!
道士推門而入︰「請進。」
典韋邁步進入殿中,四下打量無人︰「我妻兒呢?」
「典將軍!」
話音剛落,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
典韋扭頭望去。
但見,一個身穿墨色襜褕的男子,從屏風後轉出︰「典將軍,別來無恙啊!」
典韋驚詫,一臉的不敢置信︰「張孟高?你怎麼在這兒?」
張超吐口氣︰「自然是來報仇的。」
「報仇?」
典韋似乎意識到了什麼︰「莫非」
張超點點頭︰「沒錯!我要在冬節祭天大典上動手,殺了那妖皇,不知典將軍,可願助我一臂之力否?」
「我妻兒、母親何在?」
「你若是答應,自然可以見到。」
「我若是拒絕呢?」
「拒絕?」
張超皺著眉,不敢置信地道︰「典將軍,我家兄長待你不薄,你不會這麼快,便把他忘記了吧?當初若非我家兄長,你能當得上親衛軍統領?」
典韋倒也沒有否認︰「張郡守對我的確不錯,因此到最後一刻,我典韋都在拼死保護他,這份恩情,我典韋已經報答過了。」
「可現在」
典韋沒有絲毫猶豫,鏗鏘言道︰「我典韋效忠于南陽皇帝陛下,是執金吾唐冒帳下軍侯,與爾等沒有任何干系。」
「奉勸你們一句,如果將來在戰場上踫到了,我典韋依舊不會手下留情,因為南陽皇帝陛下,才是天選之子,才是漢室正統!」
張超早已做好應對準備︰「難道,你願意為那妖皇,犧牲自己的妻兒老小嗎?別忘了,令堂、尊夫人、令郎,可在我的手上!」
呼啦!
當下,從內殿兩側沖出來數十個刀斧手,至少兩排弓弩瞄準典韋。
與此同時,典韋身旁的道士同樣拔劍在手,怒指著他︰「典將軍,我知道你很是厲害,但你不過一人而已,即便再強,又能奈我等何?」
「奉勸你一句,最好乖乖配好,尊夫人、令郎還能活命,若膽敢耍花招,我敢保證,尊夫人、令郎一定會死得很難看!」
典韋絲毫不慌,只是冷聲言道︰「我要先確保他們還活著。」
張超給身旁道士打個眼色︰「帶上來!」
道士應聲承諾,旋即轉身離開。
不多時。
兩人帶著典韋的妻兒、母親,出現在偏殿中︰
「兒啊—!」
「夫君!」
「爹—!」
三人幾乎是異口同聲。
典韋深吸口氣,盡可能壓制怒火︰「娘,您沒事兒吧?」
老母親艱難地點點頭,淚眼婆娑的樣子︰「娘沒事,不過兒啊,陛下是個能讓老百姓吃飽飯的好皇帝,你可不能干湖涂事兒啊!」
「老東西!」
張超勃然大怒,蒼啷一聲,拔劍在手,當即怒懟回去︰「你說什麼呢!再敢胡言亂語,我必殺了你!」
老母親瞪眼盯著對方︰「老身今年五十七了,這輩子早活夠了,有種你便殺了我,看你拿什麼威脅我兒子!」
「祖母—!」
「娘!」
身旁兩人趕忙拉扯,卻被老母親像是母雞護雛一樣,保護在身後︰「爾等逆賊!奸賊!惡賊!老身今日便要替天行道!」
「呀—!」
典母奮力一甩,將兒媳、孫子推向後方,跟著一頭撞向張超,可她還踫到張超分毫,便被其手中的長劍,貫穿了心肺,當場一命嗚呼!
「娘—!!!」
這一聲怒吼。
宛如驚雷炸響,更似狂濤拍岸。
典韋心底的怒火徹底被點燃,身子一晃,鐵拳出擊,只听卡擦的骨裂聲,身旁道士尚未反應過來,便被典韋一拳砸塌了面門,宛如出膛炮彈般倒飛出去。
而在那道士飛出去的剎那,典韋奪其長劍後,立刻向前方拋擲,森冷的劍鋒閃爍著寒芒,帶著雷霆萬鈞的氣勢,頃刻間砸在距離妻子最近的賊子身上︰
「滿兒—!」
「保護你娘!」
話音剛落,典韋縱身飛撲,宛如一道流光閃過,竟將從兩側呼嘯而來的箭失盡數閃避,起身之時,典韋一手掐住敵人脖頸,一手擒住其握刀手腕。
卡擦!
脖頸扭斷,當場身亡。
典韋力灌臂膀,將手上敵人擲出,砸倒一片悍卒,跟著箭步 沖,反手一刀,再殺一人,奪其兵器,遂成雙刀。
與此同時,典韋的兒子典滿,按照平時父親教自己的功夫,一拳砸在身旁士兵小月復,疼得對手哀嚎出聲,跟著飛起一腳,直接將其踹翻在地。
「母親快走!」
典滿年紀雖然不大,但典韋生怕自己不在時,家里發生意外,便自幼開始傳授兒子武藝,時至今日,已有三年之久。
時間雖不長,但好在基因遺傳不錯,典滿天生神力,小拳頭掄起來,殺傷力驚人,不僅有一定的自保能力,甚至還能兼顧自己的母親。
此刻。
他那一雙不大的手抓住母親的胳膊,踱步竄入屏風後方,作勢便要向著內院沖去,氣得張超齜牙咧嘴,厲聲咒罵︰
「快!抓住那小犢子,否則咱們全都得死在這里!」
張超太清楚典韋的戰斗力了,若是不能一擊必殺,就憑他們這點兵力,壓根就不可能攔得住這頭 虎。
因此,他沒有帶人圍攻典韋,而是在第一時間,直撲內院,非要抓住典滿這小子不可,否則等待他的,必將是一條絕路!
「該死!」
張超嚼碎一聲。
他簡直不敢相信,才不過兩個多月而已,兄長的老部下居然就徹底倒向了弘農王,甚至連他妻兒老小的性命都不顧了。
要知道,張超對于典韋這一環節,至始至終就沒有想過會失敗,一來是因為兄長的恩情,二來又有典母、妻兒為質。
可誰能想到!
偏偏就是在這個環節出了問題,若是今夜不能秘密誅殺典韋,那麼對于冬節祭天大典的行動,必然會產生致命的影響。
可他這一走不要緊,頓時觸動了典韋內心的禁臠,他腳步更快,手中雙刀好似追命繩索,一步殺一人,斷肢殘臂隨著鮮血四下橫飛,場面恐怖到了極點。
典韋鼓動了全身的勁氣,聲勢非同小可, 頭蓋臉就是一招力 華山,直接將身前士兵的腦袋,如西瓜般爆開,紅的、黃的、白的,腦漿子四下飛濺!
「擋我者死—!」
騰騰的殺氣伴隨著聲波,實質化地向外沖去,偏殿中近百的士兵,齊齊被典韋迸發出來的恐怖氣勢所攝,嚇得膽裂魂飛,不敢輕易上前。
而典韋呢?
健步如飛,雙刀濺血。
愣是從殿門口,直接殺到了屏風處,留下滿地的尸體。
「張超賊廝,休傷吾兒!」
*****
此刻。
赤雲道觀前殿。
縣令滿寵帶隊沖殺進來,扯著嗓子呼喊︰「據可靠情報,赤雲道觀私藏謀逆要犯,但凡敢抵抗者,格殺勿論!」
眾縣兵齊聲呼喊︰「喏。」
旋即。
烏泱泱闖入道觀,展開發瘋一般的強攻。
隨之進來的郭嘉輕聲道︰「伯寧,你別忘了陛下的旨意,千萬要活捉夜梟,不要傷了他的性命,明白嗎?」
滿寵點點頭︰「放心吧,臨出發前,就已經交代過了!不過,如果典韋若是投靠了張超,只怕咱們這點人,難以抵抗得了。」
「別擔心。」
郭嘉豈能不知典韋的戰斗力強悍︰「陳王劉寵已經在引兵來的路上,他們可是人手一把神鳶強弩,保證出不了問題。」
「如此甚好。」
滿寵這才安心地點點頭。
「報—!」
正在這時,從內院方向傳來悠悠一聲奏報。
滿寵抬眸望去。
但見,自家士兵急匆匆趕來,欠身拱手道︰「縣尊,內院方向不時有打斗聲傳來,里面可能有人在戰斗。」
「哦?」
滿寵驚喜,一臉的不敢置信︰「莫非典韋沒有投靠張超?」
郭嘉頷首點頭︰「極有可能!」
「快!」
滿寵當機立斷,鏗鏘下令︰「速速救援,不得有誤。」
士兵拱手︰「喏。」
「弟兄們,隨我救援!」
「殺—!」